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作者:妾在山阳(上)【完结】(33)

2019-04-07  作者|标签:妾在山阳 穿越时空 系统 天作之合

  徐禾心里放松了点。

  他从殿中央站起来。

  宫殿外烟花又绽,如花千树。斑斓的光染着月色落到了大殿中央。

  呼,装饰盘子的花被风吹碎,浅粉的花瓣片片,被风卷着吹过。

  而他站起身,抬头,被一片花糊上了眼。

  “??”呸呸,什么玩意儿。

  徐禾抬手去拿花,砰,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恰合他花下抬起的一眼。

  潋滟了夜月色、雪色,如世间第三种绝色。

  黑发黑衣,红唇白肤,灯华满堂里,斯人若谪仙。

  咚。

  有贵女的酒杯未拿稳,掉在了地上,声响清脆。

  世人皆知将军幼子容色出众,常常被拿来举例的,便是景乐十四年,镇国将军庆功宴上这一晚。

  徐家幼子殿前的抬眸。

  眼迷花,色乱月。

  *

  当然,徐禾不会知道这些的。

  这些他看来莫名其的评论。

  他之后四年都在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春夏秋冬,四季交叠,国书院走道上缠满红柱的藤蔓,枯谢又开。

  他一直把玩的东西,也换了好几样了。

  十四岁几乎是转瞬即到。

  这四年里,从任务上讲,他没有半点进展。

  却又不能说一事无成。

  他在工部,混出了点小名堂来。

  天天去那里搞东搞西,该认识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了。当然,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

  有人爱,也有人嫌。

  毕竟他总能遇到一些老古董,死命拽着那错误的理论,倔得跟牛一样,不肯悔改。

  景乐十八年春。

  京城,平阳街,一间酒楼。

  从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的工部新人手中,接过他那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图。

  徐禾面无表情,问了句:“又是那新来的张大人?”

  官职低微的新人大气都不敢出:“张大人硬要改,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他他他他,他还说,还说……”

  徐禾手捏着纸,“还说什么。”

  兄弟你能不能利索点。

  新人真要哭了,心里把那屁事多的张大人骂了个半死,“说他风光霁月,再怎么都不会为权贵低头,坚守正义,错的就是错的,死都要死的清清白白!”

  “……”牛批。

  徐禾一脸无语。

  这工部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么个有个x_ing的人。瞬间他就变成了仗势欺人的坏人,而他自己就成个为真理万死不辞的英雄。

  真的牛批。

  “他竟然那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干嘛就非要把我的蒸馏装置给拆东拆西呢?”

  这东西明明就是他们求着他做的啊!

  徐禾郁闷:“玻璃很难做么?”

  原材料步骤他都写的清清楚楚。

  非要化学方程式拍他们脸上才肯信?

  妈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怎么就那么难!

  艹,好不爽哦。

  徐禾慢慢收起纸,皮笑肉不笑,他心情不爽,就想怼一下人:“用铁来做烧杯烧瓶。做蒸馏管,张大人真是个人才。你快回去,问问他这铁得是何方神物,是从他聪明无比的大脑里取出来的么?哦,记得让他擦擦锈。”

  “……”

  夹在中间做人的新人,在这里挨了徐禾一顿怼,把话带回去,果不其然又挨了张大人一顿怼。

  张大人暴跳如雷,气得咬牙切齿,他觉得内心的使命感和正义感被一个尽异想天开的毛头小子给侮辱了!

  不能忍!

  “那臭小子在哪!我今天忍不了了!”

  张大人捋着袖子叫上了一帮人,拎着吓得眼泪鼻涕横流的新人,气势汹汹逼到了明月楼——他决定了,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给这臭小子一个教训。

  徐禾拿着筷子沾着水,刚好写到二氧化硅,楼下就传来一声气非常足的叫骂声,“兀那臭小子!你给我下来!”

  “……”

  卧槽,这张大人脑子里怕不是灌了铁,是灌了二氧化硅吧。

  他抬手掀开楼阁畔的帘子,把一脸的c.ao蛋收起,冷漠地往下看。

  那张大人由前面两个侍卫带路,提着衣摆,气得颤抖正往楼里闯呢。

  徐禾发出一声冷笑。

  而他的笑声引起了最前方一个侍卫的注意,在过门槛的当口,就这么抬头一望。

  ——明月高楼,杏花细细,黑色锦衣的少年,雪肤花颜。隔着初春早晨,尚未散的雾,一眼惊鸿过。一人倾国色。

  他脚一滑,摔在了明月楼前。而他后面的人,撞上他的背,也摔了下来。哎哟一声,也张大人同样没注意,扑腾倒下。

  于是徐禾就这么看着,他们跟傻子一样,整整齐齐摔在明月楼前。

  徐禾嘴脸抽搐。

  ……妈的,工部这是要完???

第34章 不详

  徐禾真是没眼看那张大人,收回视线,拿出张纸,把他没写完的化学方程式给补全。

  张大人摸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气势汹汹地上来,进门,怒指徐禾:“兀你小子——”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禾糊了一脸的化学方程式。

  张大人瞬间脸黑,气鼓鼓地,把纸都吹了起来。

  什么玩意?

  徐禾起身,拍拍手,道:“来,先别急,你先把这个看懂了再来跟我说话。”

  他纯粹就是不想理这人。

  等天璇老头回来,自己清理门户吧。

  张大人在明月楼前摔了一跤,气势就虚了不烧,再被徐禾这么冷眉冷眼的说一句,一下子就怂了,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脸。直到徐禾走出楼外,他才把手里攥着的纸张开,一看。

  半圆不圆,绕来绕去的一堆字母。

  张大人愣半天,以自己的方式想明白后,又一口血堵在喉咙,怒发冲冠:“徐禾——!”

  这臭小子居然画符诅咒他!

  真是用心险恶!

  徐禾出了门,没听到张大人跳脚的怒吼。

  他挥了挥袖子,抖下出楼时飘落在他身上绿色的叶。

  他今天本就是偷溜出来的,等下还要回宫去。

  明年就是他科举下场时,在国书院里,课业少了不少,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复习书籍,空闲时候就很多。而且天璇老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专门跟国书院里的博士打了声招呼。

  博士们见他对机械充满兴趣,便基本上把他预定在工部,平日里任他睡觉摸鱼,都睁只眼闭只眼。

  春日融融,徐禾随手买了跟糖葫芦,边舔边走,走过柳絮飘拂的安定桥。被一道人墙堵在了中间,他嚼着山楂,有些莫名卡妙。

  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少男少女都癫狂,不断往中央地带扔花扔手绢,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太过嘈杂,徐禾一个字都没听清,他打算绕个道,但又心痒难耐,扯了扯旁边一个小姑娘的衣角,问:“前面是什么东西。”

  小姑娘沉迷自己狂热的喜悦里,被扯衣袖,非常不耐烦地,转头就想吼开这个没眼力的路人,但转身看到正舔着糖葫芦一脸疑问的徐禾时。

  她愣了。

  瞪大眼,那种不耐烦瞬间被一股子娇羞、惊艳、激动的情绪覆盖,她就莫名奇妙脸红了,结结巴巴:“小公子,前前前、面,那是不知大师在与人论道呢。”

  “哦。”

  徐禾一脸冷漠吐出山楂的核,居然是那臭不要脸的妖僧?

  他平日里很少出皇宫,但对不知现在越来越想的名声,也是有所耳闻。

  这骗子,如今如日中天,已经风靡一时。今天亲眼所见,他真是哔了狗了。把一代无欲无求的高僧变成现在吸粉无数国民偶像,也就他干得出来了。

  徐禾又咬了第二个糖葫芦,接着问:“论什么?”

  小姑娘脸红得快要熟了般:“”论论论论的是什么,我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徐禾一直盯着前方的视线,转到了现在这个羞得不能自已的少女身上。

  看到她红得不正常的脸时,稍稍地惊讶了下。然后心生一丝同情,这结巴姑娘真是坚强,得了那么重的病,还出来瞎起哄。

  徐禾谢过她,打算往前挤挤。

  实际上他走的莫名其妙顺,感觉都没费什么力,就自然而然从人群里走出条路来。

  一个糖葫芦还没咬完,已经到了前排。

  人群都在岸边被隔开。

  一排柳树,一河清水。桥中央,两人临风而立。

  一人袈裟披身,年岁已老,一人一袭白袍,风华正盛。隔着潺潺的水流,摇曳的柳枝,雪衣高僧侧头,拾起女子撒落他肩头的花,在烂漫春光里,拈花一笑。极具佛x_ing的眼眸垂下,笑意慈悲。

  “啊啊啊啊——!”

  “不知大师!!!”

  “不知大师!!!”

  徐禾耳边响起了男男女女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震得他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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