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错 作者:谢朝夕【完结】(47)

2019-04-11  作者|标签:谢朝夕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提到原先在京城建春街的事,晏适容自知是抬不起头来。他不过只听一次濯灵说薛措来建春街,便已气得要冒火,往前的年月,薛措又是不知吃了他几回干醋了。

  晏适容抱住薛措,脸颊轻轻地朝他蹭了蹭。

  “可一见到你,我便生不起气来。”薛措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呢,阿玉?”

  晏适容不动了,心里百味杂陈,缓缓地注视着薛措深情的一双眸子。

  薛措与他稍稍分开,凝望着晏适容的眼,一手从他脸上描摹划过,一手起势比划,红线在空中轻轻地摇摆。

  “青松枯怪蟒张牙……”那手如雪鲛绢一般轻,划过晏适容的眉梢,眼角,高鼻,红唇,“可咏题堪描画……”

  晏适容疑心是那雪鲛绢在他心上搅弄,漾开层层涟漪。

  痒极了。

  薛措的指尖沿着下巴划过他的喉结,晏适容忍不住瑟缩一下,听他继续唱道:“喜觥筹席上交杂。答剌苏频斟入礼厮麻,不醉呵休扶上马……”

  薛措的声音沉冷,唱这样宛转的曲子却也有自己的风味。

  待他唱完,晏适容将脑袋直直地顶着薛措的肩头,然后扎了进去,他竟未曾想到薛措竟为他学唱了这等不入流的小调。

  “薛措,薛措,薛措……”

  晏适容声音嗫嚅,咬着唇一脸招人疼的模样。

  薛措笑了,轻哄道:“我在呢,叫藏玉哥哥,乖。”

  “藏玉哥哥。”

  薛措觉得这样的阿玉真是乖巧极了,抱着他轻轻坐下,重新说道:“阿玉,你心里有我。”

  “是啊,有你有你……你满意了?”

  薛措嘴角止不住上扬,“何止满意——”

  “我简直是死而无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超凶的地雷和手榴弹!不用投这么多啦!太破费了!

感谢小女子和wifi灌溉的肥宅水,今天小谢又是一个快乐的肥宅!

下篇番外就是结婚辽,容我酝酿几日,绝对不作妖不发刀,我们一路甜完!信我!

  ☆、双玉·成说(上)

  晏适容与薛措床笫不睦。

  咳,是他单方面不睦。

  七夕那日,他本以为两人之间横亘的误会消除了,回春走前留与他的那两罐香膏也能派上用场。

  他高高兴兴地拉着薛措回了房,抠摸出两罐香膏放在枕边,颇带暗示地递了眼神与薛措,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薛措攥住他的手,“外头星光正好,不如我们去院子里赏赏?”

  晏适容还没答话,便看到薛措一手抱了条薄被,一手拉着他去了后院。

  晏适容眼睛瞪得很大,觉得论情趣还是薛措更胜一筹。他登时便不好意思了起来,跟在薛措身后,脸颊臊得通红。只见他绞着衣摆低声问:“若是被人看到该怎么办?”

  薛措奇怪地看他一眼:“便是看到又能如何?”

  晏适容掩嘴惊呼一声,面上带嗔,轻轻地推了薛措一把。

  随即他便想开了,不管在院里还是房内,总归与薛措春宵一刻才是正经。他因花毒旱了这么久,也该承个狂风骤雨了。只见他揣着香膏三步并作两步躺到了躺椅上,双腿大咧咧敞开,足尖轻轻点在了地上。

  他暗下决心,无论薛措做什么他都不要反抗。

  薛措轻笑一声,伸腿将他双腿拨拢,把薄被盖上,也并肩躺到他身旁的躺椅上。

  晏适容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微微侧脸,余光打量着薛措。

  星河闪耀。

  薛措牵着他的手,全神贯注地看着星空。

  也好,也好。

  良辰美景,成事并不急于这一时。

  晏适容便随他一同看着,且看他能看到几时,总不至于看一夜罢。

  ——他低估了薛措。

  没错,值此良宵,薛措的确与他盖着一张薄被,在院中看了一夜的星子。

  ……

  若非他去岁七夕之夜的确经历过薛措,不然还以为薛措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醒来时,天空方吐出鱼肚白,薛措已将他抱到了屋内的榻上,他衣服完完整整,手边还放着一罐香膏。

  晏适容一骨碌爬起来,一脸难以置信。

  见他醒了,薛措挂着笑,打水给他洗脸,只字不提昨夜的事。

  晏适容就着他的手洗了把脸,玉容沾露,一脸难以置信。

  薛措到底是薛措,能忍人所不能忍。

  好,且看我们谁更能忍。

  接下来的数日,晏适容便像是与薛措较着劲一般,也只字不谈七夕夜的事情,两人说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日子倒与先前过得并无甚不同,若是有什么,那便是晏适容的衣裳穿得越来越少了,且脱得越来越利索了。

  是夜,薛措从外头回来,见到只着亵衣亵裤的晏适容在中庭里赏月,眉心不由得蹙起,揽住他:“怎的在这里赏月?”

  晏适容倾身凑近,眯着眼睛看着他,似是要辨认来者何人。半晌,迷离的眼睛轻轻眨了眨,唤他:“藏玉哥哥啊。”

  薛措靠近一闻,衣裳上好大一股酒气,眉头便皱得更深了:“怎的喝起酒了?”

  晏适容不答,酒坛子捧到薛措面前:“你喝。”

  薛措拨开酒坛,只觉自己近日里忙着打点外头的事,忽略了他,心生疚意:“若你觉得北地实在无聊,那我们也可去别处走走。”

  一听这话,晏适容便高兴了起来:“去哪去哪?”

  薛措拉着他的手,认真地同他规划了起来:“七月八月咱们且先留在风花城消暑,九月便一路向南。你不是一直想去青浔岛吗,咱们可在那里越冬。”

  晏适容高兴得险要蹦起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演的还是个醉汉,立刻软了下盘,直直地往薛措怀中倒。

  薛措托着他的背,摇摇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晏适容不答,暗解了衣裳,双手勾住薛措的肩,闭眼往他身上蹭。

  薛措被他勾得险要气息不稳,刚要推开,便见他印上了自己的唇。

  薛措离开他的唇时发觉他嘴里滴酒未沾,不由得勾起了笑,也不知他往自个儿身上倒了多少酒。

  今夜的阿玉格外可爱,撩拨可爱,勾人可爱,连装醉也可爱。

  他将晏适容的外衫给脱下,晏适容看似闭着眼,实则眼缝半眯着一刻不离地盯着薛措的动作。

  亵衣被薛措给解到了地上,晏适容心下暗喜。

  七月初七,亥时三刻,良辰吉时,宜嫁娶,宜安床,宜求嗣。

  烛光将他的双颊照得酡红,额上的朱砂招摇放肆,恰如它的主人一般。

  晏适容轻轻闭上眼睛,听薛措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抬手。”

  抬手?

  抬手是个什么姿势?

  难道不是抬脚?

  他将《后旱书》研读烂了也未曾见过先抬手的。

  到底是实践完善真知,他想着,待今日过后,他便亲自修缮这《后旱书》,以供后人参考。

  想着想着,他喜不胜收地将手给抬了起来。

  预计的深情抚摸并没有如约而至,两手一紧,布料摩擦,薛措为他套上一件新的亵衣。

  晏适容:“……”

  薛措吹熄了烛火,吹灭了一室旖旎:“睡罢。”

  晏适容:“……”

  “你是说你都那般投怀送抱薛措还不搭理你?”濯灵忍笑,暗道薛措也真是个狠人。

  “可不是嘛!”晏适容嘴巴翘得老高,“你见多识广,快快给我出个招吧。”

  见多识广的濯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上回她泄露了薛措的小半心事,险要乱了薛措整个七月的大计,这回她是万万不敢再搅和了。

  却又经不住晏适容磨,她便四两拨千斤道:“你且忍耐忍耐吧,素日里喝点菊花茶,去去火气,以形补形。待月底……月底便好了。”

  晏适容眼珠子一转,大受启发,这便往厨房去了。

  只是去厨房倒不是去讨菊花茶喝,反而是缠着厨娘做补肾养精之物。

  隔日,薛措看到桌上满满的鹿鞭、羊肝、猪腰、驴r_ou_,深深地看了晏适容一眼。

  晏适容挤着笑,眨着眼,“快吃啊。”

  薛措给他添了一筷子:“你吃。”

  晏适容夹回到他碗里:“还是你吃吧。”

  两人筷子碰筷子,推来又推去,最后谁都没吃荤的,光是一碗鹿角胶粥便已喝得头皮发麻热汗直冒。

  晏适容去午憩,薛措便趁这空当出了门。濯灵轻笑:“倒也是难为你了。”

  薛措的脸颊可疑地转红,轻咳一声:“还望阿姊保密。”

  “这是自然。月底吃过你们的喜酒,我也该回京了。”濯灵想到晏适容日日苦心钻研食补的模样,忍不住说:“只是六儿这几天怕是不得消停了。”

  薛措想到每晚晏适容都在使尽浑身解数勾|引自己,心便像是张浸了水的宣纸,染开了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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