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by 蛋蛋的疼【完结】(7)

2019-04-17  作者|标签:

顾长天无奈,年轻人的时代到底不同了,现在连个小医生也能这么大牌。但他是医生他是病人,也只得由着他去。也许是他机器人一样例行公事冷冰冰的模样唤起了他的倾诉欲,总之他现在特别需要找个人,聊一聊他心底的孤寂。

他笑,“你这模样,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那医生手下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似乎是对他说什么话发什么疯没有一点兴趣。

“可我把他给丢了。”顾长天摇头苦笑,叹息里是从未吐露过的灼热哀愁。

嘴巴被掰开,跟丢垃圾一样丢了支体温计进去,顾长天含着体温计乖乖被小医生欺负。机器人小医生让他抬颌,他就仰脖子,让他张胸,他就伸手臂。

一直到那听诊器越来越**地摩挲起他乳 尖,一只冰凉的男性的手钻进他**贴住下 体,顾长天才寒寒一个激灵,忍着腹部的阵阵剧痛道,“别闹了。”

那医生扯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庞,说出话来阴风阵阵,“顾长天,你好得很啊。”

顾长天只顾看着他,神采慢慢汇聚起来,眼睛亮亮的,“切肾手术之后,用温度计给我量口温,这么不专业的医生,当然只可能是我的苏郁。”

他一提这茬苏郁就蔫了,简直可以看到全身熊熊燃烧的美丽气焰瞬间萎下去,“你这老混蛋……”

顾长天咳嗽,他一咳伤口就剧痛,额头滚出豆大的汗珠,脸色也煞白,苏郁去按铃,被他拉着白大褂的衣带扯回,顾长天强忍着,从气管里呴呴地道,“不碍事。”

他神情显然想说的是你别走,可就那么隐忍着,一个字也不说出来,太可怜。苏郁一瞬间觉得这老混蛋给自己使了咒语,因为他果然就,一步也走不动了。

顾长天顺了顺气,觉得自己从激动的情绪里平静下来,才说,“你留下来,坐一会儿,我都说给你听。”他那么虔诚地望着他。

“我一点也不想听,”因为你又让我这么难过。苏郁退到他床边,坐下身来。洁净的白色外衣散发出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很让人安心。

顾长天捏着他衣襟一角发笑,“你哪里弄来这么一身?”

“偷的,抢的,打晕了弄的。”苏郁心思好别扭,他其实不想那么冲,可是如此让人左右为难的境地,叫他又能说出怎样的话。

顾长天又咳嗽了两声,带着整个点滴架都在颤动。苏郁恐慌得什么念头也没有,握着他手就叫,“顾长天,顾长天,你别死。”

顾长天攒起力气来,将他手指慢慢握紧。苏郁还不放心,连声问道,“你会死吗?”

他安抚地在他手上捏了两下,就再没什么动弹的力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来吗,道,“说什么傻话。”

苏郁一瞬间红了眼眶,印象中他从没在顾长天面前这么委屈地哭过,“你不必这样……”

那泪水太烫,落到顾长天嘴边,使他觉得心里都是苦的。他等着苏郁擦完眼泪,情绪平稳下来,慢慢地说,“这些话我不说,你转身又不会听了,还要在心里留一辈子的疙瘩。”我怎么舍得。

还是那一贯的语气和姿态,完美到不真实的温柔。从前苏郁怨恨他虚情假意,现在却觉得顾长天在他心里吹起了一个大大的水球,戳一戳都是眼泪。好让人难受。

他慢慢地说,“我知道乔恩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我并不怨恨你。”

“可是你会痛恨你自己。”顾长天抬手给他抹掉眼泪,“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我受不了,苏郁。”

“乔念和你都滚成那样了我也没杀了他,可是他弟弟,死了我还嫌不够。”

“他只是死了,你都能这样伤心,他活着,迟早有一天你会……我不后悔。”

顾长天把苏郁拉过来,脸温顺地贴到自己颈边,“只是那时我还没想过要他死。我只向美洲传达了消息,是他那个要面子的亲叔叔一心为了避嫌,才亲手下的一级追捕令。他在逃命的过程中发病,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事。后来他在医院抢救,见你那个样子,我才慌了。顾乔是世交,彼此子孙的健康数据都通过气。我当时想着把肾捐给他,也许你和我之间还有救,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死了。”

“他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和我倒是有一点点的关系,你不必为我背上那样的枷锁,你看看,你怎么受得了。”

“狡辩,”苏郁一口咬向他下巴,男人痛叫出来。苏郁磨了磨牙,道,“什么东西才刺得穿你这样厚的脸皮。乔家那么多人,哪一个不好找,偏偏引来了他好古玩的亲叔叔。”

顾长天被揭穿了,一点也不感到难堪,“是啊,你真聪明。可是没有乔家作茧自缚,他也不一定要死。”

苏郁出神了半晌,才道,“他死了。”

“我一点也不伤心,”顾长天懒懒地说,“现在割了颗肾祭奠他,已经是极限了。苏郁,你总骂我自私,可我也只是想占有爱人的普通男人。”

34.
他还有脸说。苏郁闭上眼睛不说话,软软的手指在他身上爬,爬啊爬就爬进了那隐秘的小草丛。草丛里藏着颗大蘑菇,揪揪,捏捏,采啊采。

顾长天被他弄得又酥又痒,眼看欲 火要烧上身来,连忙下手阻他作乱,“别……”这在从前是很少见的事,他现在在他面前这样低声哀求。

苏郁甩了甩那明显正在血流加速的一团,道,“它要怎么对我解释。”

“看到你它就冲昏了头……啊别捏,我错了。我是头色 欲上脑的猪。”见怀里苏郁望着他,顾长天连忙去吻他,“性只是性,不然我也不会抱了你这么多年,也觉察不到我爱你。”

那么多年的伤害和羞辱,轻描淡写的,就在这一句话里过去了。苏郁含着他,让他食指拨弄着自己舌头打转,忽然嘟哝一声,把东西吐出来,道,“我觉得我很贱。”

“你招招手我就爬上你的床了,你再往上面塞个男人,我也能逞着意气干了他。可是这么多年,你和我在太多张床上滚来滚去,不让我爱你,也不让我不爱你,我贴近了你把我推开,我滚远了你能把我拉回来……真贱。你这样,我和你那些大明星小明星有什么不同,”苏郁望着他,眼神非常平静,仿佛有种冷到心死的漠然,他低低地问,“爱是什么,我又算什么呢。”

这才是那最后的致命的刀子。这个骄傲的人被他逼成这样,十年里每一天都忍受着自辱和自贱来爱他,顾长天心里酸得没有办法,他去吻他的头发,吻他轻轻颤抖的耳垂,“我对不起你。”

“那时候我太软弱,从来只想着怎么绑住你,绑住了又不敢面对。没想过是我自己在一次一次把你推开。”苏郁的骄傲不容许他在这时落泪,顾长天便替他哭出来。大颗的泪珠安静地滚落,像哀伤的濒死的兽。

“你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何必,”苏郁一颗颗吃掉他的眼泪,伸出舌尖在他脸上细细地舔,“其实我也知道过去要怎么忘记,可是忘记了又能如何。我早就原谅你了,你敢这么笃定玩弄我于鼓掌之中,不过是因为知道,在我心里永远是爱你胜于一切。然而我真的把这爱释放出来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尊严要摆在哪里。”

“我不能这么贱……所以到最后还是你伤害我,我伤害你。”苏郁捧着他脸,很郑重地说,“顾长天,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他拿着纱布一圈一圈地把男人缠起来,和床一起固定。连下 身的性 器也仔仔细细缠好,最后在顶端打个蝴蝶结。

他的动作有种奇异的缓慢,似乎是刻意在踩着某种旋律和节奏,顾长天也被那种忧伤感染:“嗯,所以把我绑成个木乃伊?”

苏郁淡淡地望着他,眼里再找不到方才那些温柔情绪,“所以我惩罚你。”

35.
苏郁后来才知道切肾其实并不怎么影响性生活,至少一周两次毫无问题,疗养得好能再加分,而凭借顾长天非人的体力,还可以做到更多……四次,五次,六次?一切只能怪这个生活小白太缺乏常识,只是听说老男人肚子里掉了块肉,就心慌慌以为他要死了。苏郁赤 身站在床上,抱个枕头慨然地道,混蛋!

顾长天打个哈欠揉揉眼,腿间的物事因为早起而特别兴奋,他翻身,把爱人和枕头一起压到怀里,没脸没皮吻着他嘴轻笑,媳妇儿,再来一次。

而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苏郁事隔多年回过味儿来,“那你当时还一语不发看着我自 慰!”

老男人围着围裙一脸委屈,很认真地抬手擦汗,把面粉都擦到鼻梁上,“不看白不看嘛……”

回到现在。此刻的苏郁显得比老男人要淡然得多,那种平静来自一汪积蓄了多年的深潭,再大狂风也吹不皱表面,内里却已是暗流汹涌。

想起十年来那么些烂事儿啊……他一颗飒爽心肝都要在怨毒里被浸碎了。

“你第一次和我做 爱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大学,而你也来到A市,盛夏的天气一直燥热,我穿得少,你穿得少。你躲在屋里看毛片,手搁在JB上自 慰,我躲在隔壁听你喘息,捂着耳朵也无心念书。我到你房间敲门,不,故意不敲门就闯进来,你握着性 器惊愕转头,见着我忽然就射了。我爬到地上去拉住你的东西反复翻看,不知道那些白色是从哪里来的。你忽然一把抱住我。”

“……我总是不忍心拒绝你。高 潮的时候,你仰着脖子,说‘苏郁,吻我,吻我’。我顺从地吻了你,然后再也没有爱情。”

“后来你抱了很多男孩,有时候也和我一起抱他们。我看着他们被你那根棍子操得欲仙欲死,又是嫉妒又是恶心。他们得到你的一点点怜爱就很开心,而人们都说我拥有了你的全部,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你总是怪我不叫床,可是你要我怎么叫出来,沉浸在被你操的快感里放浪形骸?可是一想到你还沾着他们体 液的阴 茎再来进入我,我就恶心得想要呕吐。那些男孩并不脏。最肮脏的是你,而我比起你,还要再下贱百倍。”

苏郁抚上自己的脸,把手指一根根放到嘴里舔湿,“现在我要你看着我,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真正在性 爱中的苏郁……”

他到床头的柜子里去找安全套。居然意外地发现了几根按摩棒。苏郁转头嘲笑,“这就是顶级VIP病房,比五星级酒店还够劲。”顾长天忽地激动了,他无法想象苏郁一身白大褂在病房里干自己的模样。他摇头想要阻止,却发现喉头一片干涩,什么也叫不出来。

苏郁是什么人啊,只一眼他就能起来,再赏他一口他就能射了。顾长天身经百战,对欲 望的反应本就比苏郁直白得多,几乎在苏郁**着拿手术刀裁开白大褂下的衬衫时,顾长天就感到一股热流,自下腹腾地燃烧起来。

可是那欲 望被苏郁的蝴蝶结牢牢锁住。苏郁咬开一根按摩棒的外包装,插入口中由浅至深慢慢吞咽,口水吸溜得梭梭响。他坐在顾长天旁边,一手握住手术刀,像划开送给顾长天的礼物一样,裁掉衬衫的另一侧,而后猛地一扯,在口中呜呜声中,赤 条条的上半身现了出来。

他用医用小镊子夹住右边乳珠,中指和无名指反复揉搓,然后打着旋儿,一圈一圈在胸膛上蔓延开来。身体很快想起了被玩弄的快乐,皮肤苏醒。他伸展开五指抚摸自己的脖颈和腰侧,上下四处游走。苏郁烫了起来。按摩棒的低温缓解了口中焦躁,他用舌根,**一般死死卷住,却唤起潜藏的另一种干渴。透明的口水成线淌落下来,一直滴落到下 身的长裤。裤 裆一片湿润。

他颤巍巍揉上那耸起的一大包,才一碰触喉间就呜咽了一下。表情里有了难耐,紧紧闭眼垂头,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下半身那一团。他隔着外裤无助揉搓了好久,才缓缓地伸手到里面,这下干脆是尖锐的哀鸣。他两腿大大张开翘起,一手穿过裆前撑着床,一手握住自己性 器,在白大褂和长裤遮挡下只看得到不停耸动。模拟男 根形状的按摩棒在他口中掉出来,又被饥渴吸回去。

极舒服时他咬牙昂首,脊背挺得笔直,从绷紧的衣物可以想象他丰润的臀部和线条优美的腰肢,随着自己抚慰的节奏,整个屁股一下一下摇摆着。忽然只见他臀 部逐渐缩紧,岔开的腿也渐渐收了回来,并拢,然后猛地收起。于是顾长天知道,他后面的感觉到了。

那许久没被人操过的小 穴存在感忽然变得无比强烈,后面好似蹿进了一点火星子,急切切烧得人痒。苏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本能地寻觅起顾长天的身体,眼睛扫过顾长天可怜巴巴被白布缠着的肉 棒,就无意识地多停留一会儿。顾长天方才还在深深长长地抑制吐息,这会激动却再难平抑,挣动两臂也想上去摸一摸,或者叫苏郁给他舔舔,可是他的嘴也被堵住,塞满了苏郁衬衫的布条。呼吸间全是那人迷人的体味。

苏郁颤抖的双手解开了自己长裤的拉链,拉下一半忽然转为狠狠撕裂,脆薄的黑色西装料子应声裂成几半,苏郁挣扎着从束缚里褪出一个白屁股,上面肌肤健美圆润,让人看见了就想掌握在手中狠狠**,或者剥出自己的男 根,狠狠地捅进内里被遮蔽的小 穴里面去。

他果然也取下了口中按摩棒,那仿人的柱身湿漉漉的,蘑菇头还一闪一闪地亮着,随时有口水滴落下来。下半身太过渴望肉 棒,抽搐般地蠕动,苏郁干脆仰躺下去,顾长天就睡在他身边,可是他似乎已经顾不得了,两腿分开,扭过头来从顾长天道,“你是我第一个性幻想对象。”

“那时候我整天看你,你和别的男孩做爱的声音也能让我勃 起,我躲在角落,一边绝望一边欲 火焚身,没有你的时候,成天想着你的脸狠狠地干自己。像头下贱的猪一样忍不住发骚,一摸就软,一插就浪。想要到极点的时候,我会想,这时候走进来哪怕一根棍子,一条狗,我也让他干我,插进我骚水流了一地的穴里狠狠地操我,”苏郁舌尖沿着嘴唇舔弄,上下一片水润,他挣扎在即将呼啸而至的性的快感里迷醉地说,“像这样……”

无生命地男 根顶开穴口,速度沉稳地全根没入,可以看出正自 慰的人非常有决心,到最深处,屁股跟着不自觉地离开床面。经过刚才一番揉弄,整个后身已经极度敏感,按摩棒轻轻和柔嫩的穴 道摩擦了一下,苏郁就爽得好像被雷劈中一样。快乐引诱着更多的快乐,苏郁叫着顾长天的名字,两手握着按摩棒放在自己腿间,几近疯狂地抽 插起来。

那冷冰冰地物体肆意奸 淫着自己,无情却又给与快乐。下 体无法忍受,全身都无法忍受,紧紧是操 干和扭动已经不能满足自己,苏郁握着真假性 器翻身趴到床上,让胸口的两粒红肿乳 珠恶狠狠地与床单厮磨起来,蹭着蹭着屁股就翘得老高。他全身光 裸,只剩一件空荡荡的白大褂,却欲盖弥彰,遮遮掩掩地将身材的优美完全显露出来。脊背和腰间的线条极度华美,两块肥美的篮球一样的屁股肉空着,没人去亲热,只有一根深紫的物体在股 间快速地进出。苏郁在灭顶的迷醉里哭出声来,“顾长天,爱我,爱我……”整个活色生香就发生在就在顾长天身边,他却一点无法动弹。他想给与苏郁的抚慰和一腔雄性的原 欲无法宣泄,液体和火焰同时在身体里沸腾翻滚,他简直成了地震前的火山,身体里到处都在崩塌陷落,热情和浆液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什么淫声浪语都已经说不出了,苏郁干脆爬到顾长天身上,深深盯着顾长天的眼睛,顾长天的脸,妈的他一个注视就能撩起自己的无边欲 火,他把东西深深地捅进自己的身体,不时伸进一两根手指辅助扩张和转动,带来更为充满的感觉。长得幽深的穴 道紧紧吸住柱身,嫩肉被疯狂摩擦,汁水四溅,他抹起一些撩到嘴边贪婪地吮吸,多么希望那是身下的男人在爱他,亲吻他,干他。

苏郁情不自禁浪声叫唤起来,他想抓起顾长天的手,却发现连手也被自己给绑住了,懊恼地抓起男人多余的纱布摩擦起自己下 体。顾长天在他身下喘息低吼,配合地用火热视线奸 淫他,目光每射到一处,苏郁就自己摸上那里,揉搓和浪叫起来。这声音彻底冲破了顾长天最后一道防线,他在刹那间体会了什么叫血脉喷张,性、性、性,那是他渴求多时不得的东西,只是一个发音已经叫他干渴欲狂。

然后苏郁整个人僵硬了两三秒。表情像是极度痛苦又像是极度快乐,像是涅槃重生的火鸟,他缓缓跌落下来,无力压坐在顾长天身上,惊人的美。只是能让他露出这样全然沉醉的不是他……那一瞬间顾长天甚至感到嫉妒或者愤恨。

苏郁翻身滚落,享受这一刻的疲惫和纯粹。他懒洋洋地把顾长天的头扭过来,洁白修长的指间都是汗腻。然后两人对视,孩子般地爆笑起来。真是太香艳难捱的惩罚。顾长天笑得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边喘气一边傻兮兮盯着属于他的大苹果,眼睛闪闪发亮。而那颗一脸晕红的美艳苹果上,则写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自豪。

手指和工具就能让我很快乐……可是我更为想念你。

我一直选择扭过头去,再也不听你说话,是因为你是个蠢货,还是我是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

……在高高举起鞭子的时候,我也践踏了我自己。

我并不永远是对的。

苏郁挑起他下巴,直接满面狰狞,“你爱我,嗯?”

顾长天搂他后颈,让他隔空趴在自己身上,“我爱你。”他给他擦擦额头和脸周流下的汗水,吻他,说,“你也爱我。我们只是忘了相爱。”

……很久很久的时间过去,久到一身疲惫的男人昏昏欲睡,以为那声音再也不会响起,然后他听见有人叫道,“顾长天。”

他温柔地扭过头去,眼睛一闪啊一闪。

然后他的大苹果开口说话了:

“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36.

后来,很久以后的后来,或者可以称之为最后一个后来,他们的感情终于修炼得皮糙肉厚经得起拿这一刻来调侃,顾长天揪揪苏郁腮帮子,吐槽,“还‘不如我们重新开始’,真能演。你以为你姓梁名影帝啊。”

苏郁啃着苹果看着电视忙忙碌碌没空管他,“影帝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能拍。”

顾长天把人搂过来,爱不释手,抱抱亲亲,“哦,敢问苏大导演会拍什么?”

苏郁从老男人怀抱里挣扎出来,转头见喜爱的剧集已经片尾曲,把苹果往顾长天嘴里一塞,凶恶地叫,“戒色!”

……你个怂货,眼都不眨能把无辜的孩子害死,却不敢真刀真枪往我身上招呼。指望你,我们俩这辈子早得完蛋。

我爱你。你爱我么?

一定、必须、斩钉截铁,回答是。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 8 ☆☆☆ 蛋蛋地疼于 2010-12-16 12:21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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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十九岁

盛夏,蝉声,绿纱窗下读书的少年。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狗屁不通。”苏郁从偌大的书本后探出头来,一脸的烦躁。

顾长天敲他脑袋,把铅笔从那红口白牙里拉出来,一碰到语文就开始磨牙,什么毛病。“这句诗的意思是……”

“不用你教。”男孩把铅笔从老虎爪子里夺回来,懒洋洋把自己的小书桌转了个边,背对他。

顾长天撇撇嘴,回到自己桌前。他还有份图纸要做,得赶快点,不能耽搁了。

一转眼就到下午去学校,苏郁自己收拾好书包,换上那身蓝不拉叽的校服。“顾长天,过来给我系鞋带。”

他向来对他直呼其名,在外人面前才勉强称上一声顾老师,好在顾长天也从不计较。他单膝跪地,三下两下把鞋带扯好,系完了在多余的带子处打个结,如此这姓苏的小白痴才不会在半道上绊倒。

拉链又没拉好,露出大半个白`皙锁骨,顾长天伸手给他理顺,“老是忘记翻领子,我不在的时候长点记性。”

男孩不耐烦一偏头,“热。”抽了抽鼻子,低头搁在他脖子嗅嗅,“你身上什么味儿。”

顾长天自己也抬手闻闻,“昨天给你抹痱子粉,沾了点。”转头拍他脑袋,“连这你都得比别人多点意思,小红点还能长屁`股上去。”

男孩一抓书包跨上自行车,“滚。”骑远了还不忘举着书包大声使唤他,“晚上要喝绿豆汤!”

等苏郁走了,顾长天自己也骑出门去。他父亲在这一年把他赶出了家门,说,我不给你一分钱,你闯出门道,挣来的东西我一件不要,闯不出门道,滚回来给我继当经理人,只是别说你是顾家子孙。这一家人的感情都平稳淡漠,顾长天无所谓,背了口杯牙刷转身出门。

他在全国到处游荡,最后坐上火车来到祖国东南。换了很多工作,当过侍应开过机车,也倒过外贸干过经纪,好几次顺着关系摸到了政府部门的边,进去转了转又净身出来。和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可堪称兄道弟的更是不少,凭他察言观色、见微知著的本事,慢慢就把各个地头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摸了个底儿透。这个国家的大船正在掉头,前面的风景谁都未可知,可一切都在无序中透出一股勃勃的生机。

他的理工根底不是盖的,设计师对这个自荐来打下手的小哥很是满意,就是到全国找去,教两把就能上手这种高端技术活的人也不多。顾长天一顿酒请他喝完,对方拍着他肩直呼兄弟啊兄弟,畅快地承诺了下一个工地计划的聘用和分红。

顾长天翻看着新的计划书,向事务所大门往外走,半道敲了敲其中一间办公室。对方在一堆凌乱文件中抬起头来,愣是把一口美式中文叫出了柔情蜜意,“顾,你来了。”

这屋子整个都散发着浓重的香水味儿,顾长天闪躲着那呛人的香气,道,“三周已经过去了,Max,我想是时候该结束这种关系。”

对方很伤感,“为什么,我以为你是很好的**。”

“却不是很好的男人。”顾长天搁下礼物,慢慢阖上门,“而你的爱情总会消失,也总会再见。好运。”

Max垂头静默,而门外,顾长天正低头拈起衬衫领口。妈的,还是沾到了。

顺路到图书馆借了一堆名著。孩子不开窍也是挺头疼的事情,对于语文的感觉上不来,再多习题也是白搭。顾长天找着文学书架一排望过去,《巴黎圣母院》、《莎氏戏剧集》、《红楼梦》……边拿边感慨这年头名著怎么都这么不纯洁。

骑士强 奸舞`女,主教谋杀驼背,罗密欧移情别恋,对更美貌的朱丽叶一见钟情,茗烟骂金荣,你是个好小子,出来动一动你茗大爷!苏郁从书堆里茫然抬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想看啊,”顾长天掂量着炉上的绿豆汤好了,取出冰箱里的冰块,“不看就考不上。”

苏郁把书重新揽回去,不抬眼,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A大毕业生,“谁说我考不上。”

蚊虫嗡嗡声中,又一个挑灯夜战过去。

顾长天结束了又一次跳槽。这城市的CBD还很是简陋,大片的水泥建筑,一入夜更显闷热。进了家便利店,正琢磨晚上换个银耳汤炖炖,腰间寻呼机响了起来,顾长天找了家最近的公用电话,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却一味沉默着。

“怎么了?”顾长天有点着急,“说话。”

半晌那小孩别别扭扭地道,“脚扭了……”

顾长天赶到学校,夜自习已经散了好一会儿,苏郁靠在围墙下,默默背着数学公式。见着他的田螺姑娘,又把脖子一扭,“你还真是坐蜗牛过来的。”

顾长天敲敲他脑袋,被他十倍怒瞪回去。顾长天就笑了,蹲下`身朝他回头,“就知道嫌弃我,上来。”

其实并没有想到一份家教能做这么久。好在苏家看在他那一堆奖牌证书的面上提供食宿,苏家地段不错,交通便利,工作也轻松,加上学生不傻,言谈伶俐,零零总总算计起来,每天四处奔波忙完之后,与刚好下学的苏郁互动,居然成了生活中唯一清爽点的乐趣。

苏郁揪了揪他鬓角,“喂。”

顾长天把他偷偷摸摸不怀好意的手指一口咬到嘴里,“怎么?”

“贾宝玉上学的时候,为什么要和他同桌勾勾搭搭。”苏郁虎口夺指,自个尝了尝上面的牙印,“我就没像他那样。”

“不只秦钟,他在自个屋里和一大帮子姑娘玩儿的时候,”顾长天别住他不停往下溜的屁`股,兜兜身,让背上人重新趴好,“你怎么就没看见呢?”

苏郁不好承认其实书没看完的事实,“那他们俩也不对劲儿,磨磨唧唧的,烦。学校里的人也都不喜欢他们,和我一样。”于是又得意了。

这家伙在语文上还真是个白痴。不过顾长天这个理科生自己也不太懂,想了想道,“谁知道,也许他爱他呢。”

苏郁抠着他肩头,琢磨了半晌,嘟囔道,“那爱还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很糟糕?”顾长天转过头来,莫名地笑。

突兀表情让苏郁有点疑惑,他拧住他上翘的嘴角,蓦地拉平,“笑得真丑。”

他小小打了个哈欠,“还行吧……你别走那么快,我要睡了。”

苏郁趴在他背上,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斜月和着顾长天步调,不紧不慢地,把他们的影子拖成长长一条。

青春都一晌。盛夏的蝉声和日月,年复一年从来没有变过。不经意间,一眨眼,白哗哗的日子淌过去了。

而那些不再被当事人铭记的,或明或暗的心情里,到底是谁勾`引谁,谁诱`惑谁……也许原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时他十九岁。

此帖由 蛋蛋地疼 在 2011-02-21 03:20 进行编辑...



№ 9 ☆☆☆ 蛋蛋地疼于 2010-12-16 12:22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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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平淡生活1

“老婆。”顾长天的声音从一大团白被子里传来,有些闷闷的。

苏郁从浴室里出来,皱成一团的睡衣扔到地下,“你叫我什么?”

“苏郁,”顾长天很快改口,把自己从被子里扒出来,下床给他系领带,“真的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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