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马月 by 乌拉拉【完结】(2)

2019-04-19  作者|标签:

第一次写文,本来发在HJJ,突然脑补了一场肉……于是决定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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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第一天,开学点名的时候,马越听到那个名字,就感觉很不妙了。
侯年。
不过当然,马越维持着他一贯面瘫的样子,不动声色。不出他所料,当班主任点到他的名字时,底下一阵窃窃私语:“刚刚是不是有个叫侯年的啊?”“不是搞笑吧……”
那个侯年倒是落落大方,站起身说,“老师,我申请和这位马越同学同桌,这样大家就可以看到,其实猴年马月也并不遥远啊!”
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一个没忍住,也不由得笑了。于是侯年马越,就开始了他们的同桌生活。

因为这两个人,班里“猴年马月”这个词的使用频率极高。
“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女朋友啊啊啊啊!!!”
“那个,兄弟,世上的女的那么多,光凭我俩是交往不过来的。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打通这一关!摔!!!”
“我们已经在你后边了,所以理论上你已经可以打通关啦!”
“要到猴年马月我才能弄明白这道题啊嘤嘤嘤嘤……”
“哈哈,小事一桩,连马越都用不到,凭我就可以解决了!”

没错,这么爱耍贫嘴接下茬的,只可能是侯年。
马越不爱说话,不苟言笑,基本上你问他他才会回答,而且一个字不多说。侯年则恰恰相反,喜欢贫嘴耍宝搞笑,有点古灵精怪的意思。
这两个人明明个性南辕北辙,坐在一起一年多却也没起什么冲突,很是令人惊讶。
大多时候,只见侯年拉着马越,一个人絮絮叨叨,马越偶尔嗯个几声,或者搭两句话。鉴于马越“神一般的存在”,其他人都觉得,这两个人看似融洽的关系,其实只是马越懒得理侯年罢了。

某天中午,侯年吃过午饭在学校里闲逛,突然听到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哎,你有没有听说啊,昨天放学3班的班花拦下了2班的那个马越,跟他告白了耶~~~”
“真的假的?不会吧?3班班花很多人追啊,包括他们本班的那个很帅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高高的,篮球队的那个。她怎么偏偏看上那个马越了啊?”
“哎呦,那是你欣赏不来马越那一型。现在冷面冰山酷男也吃香啊,而且马越还是个中极品。你想啊,长得高,气场强大,又有真材实学,不像某些帅哥只徒有其表其实脑袋空空。我跟2班的李琳是初中同学,她多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啊,连她都说,在马越面前她就自觉气势低了一截……”

侯年没听完,转身回了自己班,在马越身边一屁股坐下:“哥们儿,有女朋友了也不说一声,不够意思啊!”
马越从书里抬起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还装,还装,我可都听说了,昨天3班班花跟你表白了~你可得请客啊!”
“我没答应她。”
侯年睁大眼睛,分外惊讶:“不会吧!3班班花放在整个学校里都数一数二了,你眼光多高啊!”
“对她没感觉。”
侯年无奈了,泄气地整个人趴到课桌上,一个人咕哝:“这年月,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的有女生倒追,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热情开朗的,怎么就没人要呢……”
马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继续看书去了。

侯年安静了几天,全班人都不习惯了。有好事者还来摸摸侯年的额头,问,“怎么啦?怎么这几天你这么消停?”
侯年躲开那人的手,翻个白眼说:“去去去,老子决定要转型当冰山美男,别妨碍我。”
“噗哈哈哈哈哈!冰山美男!你从侯年穿越到马越还差不多~”
侯年泄气,决定继续当回“风度翩翩热情开朗”的那个自己。

侯年继续耍宝,马越继续面瘫,虽然侯年还是悲哀地发现自己就是没人倒追,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直到学生时代他最悲惨的暑假降临……
“老子要自由!不自由,毋宁死!这是什么世道,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还天天从早上到下午地汗流浃背地补课;好不容易周末轻松两天,我家母上大人发话了,说我作文写得差,说明文学素养不强,写完作业得多看书。她给我塞了一大堆鲁迅胡适朱自清,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啊!这还没正式到高三呢!”
马越转过头,说:“要不你周末来我家?”
“算了,叔叔阿姨在家,我去打扰多不好。”
马越犹豫了一下:“他们去年离婚了,现在各自都有了新家庭,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
侯年很吃惊,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从没听马越说过。不过仔细想想,去年有段时间,马越确实特别能容忍自己的喋喋不休,主动搭话的时候也多起来,身体倒是不太好,发了两次烧。这次侯年难得没多说话,只说了俩字:“那行。”

侯妈妈本不太乐意自己儿子离开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生的儿子,她知道这小子鬼主意最多。不过侯老爹却是双手赞成,他私底下正郁闷呢,今年夏天又是温网,又是欧冠杯,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什么羽毛球乒乓球斯诺克比赛,本想着侯年一开始看书,自己一定会被勒令关掉电视。这下侯年不在家,那就形势一片大好了。当然猴老爹不好意思明说,只能说:“我看没什么问题,马越这孩子学习好,看上去也稳重。他要能帮帮侯年,总比侯年自己在这干看也看不明白强。再一个,也让侯年好好认识一下跟人家的差距。”
侯妈妈这么一听,本身就有点动摇。再听说现在马越家就马越一个人,忍不住母性泛滥,立刻就同意了。侯年去马越家,每次侯妈妈都给准备一堆吃的让他带着,还嘱咐:“招呼马越有空过来咱们家吃饭啊。”

马越也还真去过侯家吃过几次饭,顺带表达对侯妈妈的谢意。侯年对自家老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每次马越来过都要数落自己的行为很不满。不过好在两家距离不算近,马越也不能常来。
除此之外,侯年对一切都很满意。数理化这种,有不会的扔给马越解决。这人除了面瘫了一点,有时候接过题会翻个白眼嫌弃地说一句“这都不会”之外,还是很有耐心的。不仅解题过程讲得清清楚楚,还能把所有题型给他分成几大类,一目了然。侯年感叹,这就是完美主义者啊!这就是鄙视感抄作业行为的完美主义者啊!

侯年很满意,有人帮自己免费讲题做总结不说,每天还能光明正大玩会儿游戏;侯妈妈也很满意,侯年的作文水平虽然还是不见提高,但是理科成绩有进步;侯家老爹也满意,儿子学习没耽误,自己很开心地在家看了一夏天的球。
至于马越……这个面瘫脸,谁知道呢。

侯年在马越家待得乐不思蜀,偶尔待到时间晚了,索性就留在马越家过夜不回去。凌晨一点侯年关上电脑,在马越家的主卧室双人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想着,其实人生也还挺幸福的嘛!
高三开学后,放学时间晚了,侯年便不再去马越家。过了一段,心底又痒痒,想念起偶尔可以抽空上网打个游戏看看小说的日子。在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爸妈眼皮底下,毕竟心虚。于是跑出房间跟爸妈提出申请,一周还去马越家一趟。侯妈妈无奈,也觉得自家孩子最近表现不错,就算一周稍微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错,叹了口气答应了。只是警告:“别给人家马越添乱啊。你这孩子怎么脸皮这么厚,随谁了呢。”

侯年自觉优点多多,脸皮厚正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项。第二天上学,他毫无羞愧感地转向自己的同桌:“喂,我周末继续去你家待待行不行啊。”
马越还是一张万年不动声色的冰山脸:“想来就来。”

周六侯年搭公交去了马越家,秋高气爽天气晴朗,侯年就像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突然被放出来放风一样,心情那个舒畅。
到了马越家他直奔电脑就去了,一转眼到了中午,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一股香味,后年这才从游戏里晃过神,发现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马越从厨房端了两个碗出来,连话都没说一句,侯年主动关了电脑,乖乖在马越身后跟着,在饭桌前做好。午饭是用侯年从家里带来的红烧牛肉下的面条,侯年吃玩打了个满足得嗝儿,没用马越抬下眼皮,自动自觉收拾了桌子刷了碗。本想饭后再看会儿小说消化消化,猛然捕捉到了马越飘来的眼神,侯年话都没多说一句,自动自觉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侯年就开始走神,继而悲愤了:以前没觉得,今天仔细一琢磨,发现自己怎么就跟马越养的宠物似的,话都不用多说一句,一个眼神儿就能把自己指使得团团转了。果真人在屋檐下,不知不觉就低了头啊!
马越看侯年半天书都没翻一页,就用笔在他书上敲了敲,吓得侯年一激灵。这下侯年连悲愤都没悲愤完。

侯年虽然悲愤了一下,人却继续狗腿着。他还有点悲壮的英雄情怀: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我啊!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我这样的!
于是,他就这样自我陶醉着,在马越家狗腿并开心着。

转眼就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侯年问马越:“想好报哪了么?”
“还在考虑。你呢?”
“哈哈,我呀。本市好大学不少,我准备就留在这了,还能经常回家蹭蹭饭,洗洗衣服什么的。可是呢,离家太近又免不了常回家,得听我妈唠叨。A大那个距离不错,可是我觉得我这成绩又有点悬;不过旁边那个B大差不多。我跟我爸妈已经商量好了,决定第一志愿就B大了。”
“你这要求还真不少……”

高考成绩出来,侯年如愿以偿上了离家不远不近的B大。马越在A大。
高中痛苦的日子过去,侯年精神抖擞了不少。油嘴滑舌的性格外加厚脸皮的精神,他在大学里倒是很混得开。时间大把,精力大把,侯年开始了一系列兴趣培养活动。
马越家离学校不远,他又喜静,虽然有宿舍,倒是常在家里。鉴于B大和马越家同样不远的距离,马越还是会受到侯年神出鬼没的骚扰,后来马越干脆给侯年配了一把钥匙,免得他不在家侯年要来,就不停给他打电话。

不过大忙人侯年,倒不太常出现。情况经常是这样的:
“马越我跟你说,我决定学下象棋了!一个男人连象棋都不会下,太可耻了!”
然后人消失两个月。
某天马越回家,看见侯年忧郁地蹲在自家客厅凳子上,听见声音抬起头说:“我再也不下象棋了!在不同人手里连着输掉30盘,还包括一刚学半个月的,太可耻了!”
然后在马越家闷了两天,突然又眉飞色舞:“我昨天晚上睡觉前想好了,我一宿舍的兄弟会弹吉他,我决定向歌坛发展了!让象棋见鬼去吧!”
然后人又消失一个月。
某天晚上,马越又接到一个电话,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他们说我扰民,纷纷表示忍了一个月了再也忍不下去了……”
……

马越已经习惯了某天开门,发现家里突然冒出一个人,霸占他的电脑,或是空房间里的床,或者坐在客厅里胡噜胡噜吸面条。然后过个两天又消失。
侯年越来越觉得马越家就像个避风港一样,无聊了,难过了,他脆弱的幼小心灵受到伤害了,就跑到马越家去待个两天。有时候马越什么也不说,把他喂饱了就任他一个人发呆;有时候他对着马越滔滔不绝地诉苦,马越嗤笑一句“这有什么呀”,然后噼里啪啦把事情给他分析清楚,说明一下问题是多么好解决,顺道嘲笑一下他的低智商。侯年一开始恨得牙痒痒的,听习惯了倒觉得马越说得有理,还听的挺舒服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马越**成个M了。有时候单纯就是和马越玩会儿游戏,下两盘棋什么的。当然,鉴于侯年的水平,两个人只下五子棋……
反正习惯了,侯年觉得偶尔到马越家寻一下清净,两个人一起待几天,挺享受的。

有天侯年忽然宣布,他恋爱了。侯年在高中同学的Q群上仰天长笑:“啊哈哈哈哈!终于也让我等到这一天!我一个小学妹跟我表白了,老子也是有人要的人了!”
过了3个月,马越又在自家客厅凳子上发现了侯年。
“马越,我分手了。”
“难道我就不适合谈恋爱?她挺可爱的,我也觉得自己挺喜欢她的,之前一起出去玩也挺开心的。可是在一起,我也不能把时间都给她啊。陪她逛街,看电影,出去玩,要是有两天稍微冷落了她就要闹脾气。”
“宿舍的哥们儿说,女朋友就是得宠着哄着,想想两个人搂着亲着那么甜蜜,在一起是那么开心,有点耐心多哄哄人家又怎么了。可是我就没感觉到他们说的那种黏在一起就不愿分开的感觉啊……”
马越这次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胡噜了一下侯年的头发。

侯年这次觉得自己受到的打击不轻,在马越家窝了一周,门儿都没出。马越也由着他,天天回家,负责给侯年喂食儿。
侯年也有点儿无聊,在马越的电脑里翻着,看有什么好片子可以看。在D盘点开一个层层叠叠的子文件夹,点开后却是“控制面板”。
侯年一下子来了精神,咧嘴一笑,想着自己估计是找到“好东西”了,这隐藏手法自己跟高人学过啊!三下五除二破解了障碍,点进去随便开了一个视频文件,拖了一下进度条,发现居然是两个男人!
侯年皱了皱眉,想着是马越下错了?又开了一个。结果还是一样。
侯年觉得自己脑袋“嗡”一下大了,又点开了好几个,还是一样。
他手忙脚乱关了电脑,马越不在家,他也没打声招呼,就回了自己宿舍。

侯年躺在自己的床上,觉得心里乱成一团。马越是同性恋?马越居然是同性恋?自己跟他这么多年朋友,居然也一直没发现。不过怪不得他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有女孩子跟他告白他也全拒绝了……不过万一要是我想错了呢?万一那文件夹里头还是有正常的AV呢?万一他只是批量下载,里面那么多东西,有什么他也没在意呢?
侯年越想越烦躁,干脆心一横,给马越发了条短信,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侯年就一直拿着手机等着马越回复,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想着自己手机静音,是不是短信进来了没注意啊?于是3分钟就看一次手机。后来烦了,干脆调成响铃加震动,半个小时后短信进来,他反而吓得一激灵,差点没把自己手机扔了。
马越的短信很简单干脆,就一个字,“是”。
侯年心里有点气愤,想着你倒干脆,一个字儿的解释都没有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马越能跟他解释什么呢?他为什么是同性恋?什么时候发现喜欢男人的?
侯年抓起手机,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回复。打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全都删了。来回往返几次,最后问了一句:“你有恋人了吗?”
这次的回复倒是快,一样简单:“没有。”
侯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稍微松了口气,一直专属自己的避风港,突然发现要和别人共享,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自在。
侯年因为这件事闹心了好几天,马越根本不联系他,自己想问点什么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晚上躺下睡不着,就翻来覆去地烙饼,下铺直捅他:“猴子你老实点行不,我明天7点半的课啊~~~”
侯年不敢动了,脑袋却还在胡思乱想。马越是同性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不过当然,我也没看出他跟一般人有什么区别,也不娘娘腔啊……都说同性恋分什么攻受,马越这么爷们儿,个子这么高,应该是那个什么攻吧?以前住他家时,都大大咧咧的,也见过他光膀子的样子,看着身材可不错,有肌肉又不太过分;他皮肤很白,两片薄薄的唇因此被衬得很鲜艳,口感应该不错……
去去去,想什么呢。侯年脸颊发热鄙视自己。睡觉睡觉。

第二天早上,侯年不得不在别人醒之前溜到洗手间去换掉内裤。妈的作次春`梦怎么梦到是和马越啊!自己是因为满脑子想着他这件事外加憋了太久了,就梦了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梦是吧是吧是吧?!!!
侯年洗把脸,清醒了一下,想着自己跟自己这纠结这么多天了,毫无意义啊!同性恋又怎么了?性向这东西怎么改啊,自己又不能把马越扳回来;改不回来,自己也不能跟他绝交啊;再说,同性恋又怎么了,不就是变成跟个男人逛街出去玩,跟个男人一起吃饭睡觉最后像自己爸妈一样过一辈子么。跟个男人谈恋爱,不还是想跟对方待一起,好的坏的事都想跟对方说说,对方遇见不开心的事自己也难过,遇见好的东西想给对方留着么。跟一般恋爱也没什么不同啊,只是对象是个男的罢了。我果然聪明,自己也就这么想通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侯年在心里自己正得意着,突然笑不出来了。他一想,妈的这些事自己跟马越不是差不多全干过?自己还觉得挺享受挺惬意的。至于那些亲密事,做是没做过,可他妈的自己昨晚全梦见了啊!靠靠靠靠靠……
侯年又一下子慌了神,想不会吧,自己不会是喜欢马越吧?

如遭雷劈的侯年回了寝室,大家都差不多起床了。看着侯年一副呆呆的样子,宿舍老大忍不住调侃:“呦,猴子,早就听见你出寝室的声儿了,到现在还没醒?你这迷糊劲儿可挺大的啊!”
侯年转过头问:“老大,你说怎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想跟对方待一起,一段时间见不着会想……”
侯年摆摆手:“别整这些没用的,我仨月不见你估计还能想死你呢!”
老大凑近了搂着侯年的肩,一脸坏笑地低声说:“猴子,那哥们儿我也不跟你玩儿虚的啦。基于本人这么多年累计的经验,如果你看着对方的脸,能够亲下去,亲完感觉还不错,还想再亲一次,然后再亲一次,估计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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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其实我已经写完了,结尾绝对的崩坏了。因为想在中间炖一下肉,所以结尾没有全贴出来。不想看肉着急看结尾的GN,可以移步到HJJ。
崩坏得我什么都不想写了……太烂尾了…
侯年直奔马越家,路上想梦里的都不算数,不把这事儿弄清楚了他踏实不下来。
拿着钥匙一开门,发现马越在家。马越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看得侯年觉得浑身不自在,咕哝了一句:“我就是来确认一件事。”然后对着马越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是个很快速的吻,其实只是碰了一下,磕得两个人的牙齿都有点痛。马越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年根本没注意,自己盯着马越的嘴唇琢磨,好像感觉还不错,跟自己昨晚想的一样,口感是挺好的。然后又吻了上去。
很生涩的一个吻,免不了有一些碰撞,但终究是唇舌纠缠,唇齿相依。
良久,两人才分开。马越眸色深浓,看着侯年等他解释。侯年觉得有点手足无措,咬咬牙,想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句话怕什么!“那个,我觉得,自己好像其实挺喜欢你的。”

马越微笑,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凑过去,和他额头相抵,鼻尖互相蹭着。侯年心怦怦跳着,等着马越说话。
侯年这边自己心跳加速了半天,却不见马越开口,不满意了:“喂,你说句话啊,你是什么意思啊?”
马越低笑出声,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然后一口咬住侯年的唇,把他带到卧室里的双人床上。
侯年被吻得晕晕沉沉,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以前这张床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今天另一边被别人抢了啊。不对,这床本来就是马越家的……那我到底是床被抢了不太高兴呢,还是有点高兴呢?”
问题还没想清楚,侯年就觉得自己牛仔裤的拉链被拉开,他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叫:“这是大白天的啊!你起码拉上窗帘啊!”
马越忍不住被逗笑,这时候他还在乎窗帘?平常见他那么厚脸皮,没想到他还在乎这些。不过马越从善如流,还是去把窗帘拉上了。
马越家的窗帘很厚很挡光,这一拉上,真和天黑了没什么两样,几乎不透一丝光。于是侯年又有了新问题:自己不会被对方看到他很满意,可是同样自己也什么都看不见。那我究竟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
没来得及想清楚,侯年就觉得自己的下`身被对方握在了手里,不由得一声惊喘。马越的手微微有一点薄茧,力道也拿捏得恰好,侯年不禁舒服得低吟了一声。
可是转念,他又突然有些愤愤:妈的,这么多天老子为了他的是吃不香睡不好,他一句话都不多说。最后自己跑来跟他表白了,他连个正经回应都没有,再想起以前,自己被他一个眼神就可以支使得团团转……凭什么啊,凭什么就连现在自己也得被他支配啊!
一个翻身,侯年把马越压在身下。悉悉索索脱掉马越的衣服裤子,把他身下的东西握在自己手中,侯年突然觉得无措了:自己也不是没有自行解决过,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现在把别人的握在手中,却不知道怎么办了。太轻了怕对方没有太多感觉,下手重了又怕对方疼。
侯年突然挫败了,却又不甘心,想着难道我就治不了你了么?

他制住马越的手,自己俯下`身吻过他的额头,眉骨,突起的鼻梁,脸颊,下巴,却偏偏不碰他的唇。吮一吮喉结,在他的锁骨上种下一枚吻痕,又抬起头看他。
马越不耐,仰起头想吻住侯年,侯年却又坏心地抬高上身,马越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他。反复几次,马越无奈,只得放弃。这时侯年才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马越。
吻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侯年一笑,俯身又用舌尖从锁骨往下游走,舔过两点,感觉到马越的乳尖渐渐挺立;吮过他的小腹,听对方难耐地出声;最后,吻上他的下`体。
把对方含在口中,能感受到马越分身的顶端泌出的那一点点体液。侯年终究是不适应这种味道,忍不住跑到洗手间,去漱了一下口。

等到回来,马越在黑暗里轻声问他:“不适应?”
侯年答:“有点。”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侯年忽然怕马越多心,急急解释:“不是说所有都不适应,只是还不适应这种味道。毕竟……”
没等他说完,马越走过来吻住他,把所有未完的话都封在了他的喉咙里。侯年又被带到床上,这次是他的双手被马越制住。在黑暗里他看不到马越的表情,却能够看见对方在一片暗色里也闪闪发亮的眼睛。
换成自己,侯年才明白这种难耐。想拥抱对方,双手偏被制住;想吻他,却又够不到;皮肤被马越的舌头滑过,觉得有点痒痒的,却又带着一阵酥麻,全身皮肤都在战栗。双手想抓住什么,却连床单都够不到,只能抓住一片虚无。
马越比侯年还要坏心,用舌尖去逗弄他胸前的两点茱萸,然后用牙齿轻轻咬住,再轻轻一错,有点疼,有点痒,但是又无比的**,让他忍不住轻轻叫出声。
马越俯下`身,含住侯年的分身。这对侯年也是全新的感觉,口腔里的湿热,包裹住那个脆弱的地方,侯年不禁一阵颤抖。马越也很生涩,侯年知道自己下面的味道也不会有多好,有点心疼,哑着嗓子开口求他:“起来吧。吻吻我。”
马越起身,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在他耳边带着笑音低声说:“坏蛋,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吧?”炽热的鼻息滑过侯年的耳朵和后颈,带起了一阵酥痒,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马越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变化,将侯年轻轻翻了一个身,自己伏在他的身上,用舌尖,用唇,滑过他的整片肩颈和后背。
侯年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处如此敏感。他趴在床上,承受着马越的重量,感觉有点舒服,有点安心,后背传来的快感却又让他觉得有点心慌。
马越吻着他的背,伸手握住侯年的分身,快速套弄着。在侯年的低吟中,两个人纷纷射了出来。

侯年毕竟是一个晚上没睡好,又这么折腾了一番,觉得全身都脱了力,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片黑暗里,马越看着侯年熟睡的脸,微笑着想,其实,“猴年马月才能等到你啊”这句话,也并不是那么无望。
侯年,马越才能等到你啊。
侯年,只有马越,才能等到你啊。

===END===

崩坏番外之一:
侯年有时候会问马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马越总是微笑不回答。
侯年问得多了,马越就说,大概是在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吧。
侯年对这个回答表示很不满意,威胁说,你不说,就永远别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
马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偷笑,想,就你这小样儿,我还不了解你么。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马越喜欢侯年的呢?
其实马越自己也不知道。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难以捉摸,而朋友和喜欢的界限又太模糊。要说马越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侯年的,大约是高三的那个秋天吧。
那个周六侯年在马越家留宿,按照惯例,如果他周六晚上留下了,必定是要到周日下午才肯走的。偏偏那天马越一大早就要出门,家里只有一把钥匙,而马越家的门,如果不用钥匙从外面锁上,就要从里面才能锁。
那天家里没有存粮了,马越想把钥匙带走,又怕侯年不能出门饿着。后来他想想,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傻。侯年就不能自己叫个外卖么?
马越五点半就跑去准备把侯年叫起来锁门。马越打开侯年房间门口的落地灯,那时侯年睡的正熟,抱着被子,嘴张着,微微有点流口水,有点傻呼呼,毫无防备的样子。
马越本来想吓他一跳,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却又心软了下来。他蹲在床头,轻轻叫侯年,这可恶的家伙却还不醒。马越拍拍他的脸,感觉手下的脸颊软软的,皮肤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泛出健康的光泽。马越有点看呆了,忍不住去摩挲他的脸颊。
侯年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咕哝了两声,才把马越惊醒。马越心虚似的抬高嗓门,在侯年旁边大叫:“起床啦!”
侯年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明显是还没清醒,皱着眉,眼睛半眯着一脸痛苦地伸脚下去找拖鞋,顶着鸡窝头,梦游似的跟在马越后面,走到大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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