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迟人 作者:反舌鸟【完结】(31)

2019-04-27  作者|标签:反舌鸟

  林舟渡简直要开始找刀:“我跟你出柜好不好啊。你清醒一点!”

  他之所以还有心情在这里和钱乐天扯东道西,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不过是一个毫无实质x_ing内容的短视频,所有的感情都被消解在了酒里面,只剩下模糊的情绪。

  在林舟渡和钱乐天终于词穷以后,陈景存才加入了进来。他皮笑肉不笑地问:“说完了?”

  说完了就该办事,陈景存说:“小林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打开照片,翻到你们去唱歌的那天,看看你拍了什么没有,已删除里面也找找。”

  有倒是有,但是毫无关联,不过是几个钱乐天唱歌的视频。

  “够了。”陈景存说,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选了钱乐天唱得最鬼哭狼嚎的,“你把这个发微博上去,标题取个对应的,比如震惊!钱乐天居然在夜店做出这种事!”

  还能有这种思路?陈景存瞪一眼钱乐天:“还有你,手机拿过来,老子手把手给你发。”

  几分钟以后,两条微博同时发出去。林舟渡的是钱乐天的歌喉让我丧失理智,还在评论里又发了一条“@钱乐天 就你会发小视频?”,钱乐天的则是:等了这么久也没人哭着来找我要完整版,只好自己发了,分享一只酒后想恋爱想出幻觉的单身狗,可惜连幻想的对象都找不到。

  这就行了吗?林舟渡还有些不敢信。陈景存鄙视地看他,说就在他们俩瞎扯淡的时候,营销号水军文案全都安排好了,现如今真黑点都能洗,他们这点事,更能说成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陈景存一边满意地看着舆论被强行扭回来的结果,一边骂着他们两家粉真是不讲良心,自己这么优秀的经纪人天天被骂,死法都更新了多少次,林舟渡和钱乐天应该给他成立反黑组赎罪。当然林舟渡不抽烟不喝酒的人设是崩了一半了,不过谁还在乎呢,连林舟渡的粉丝都不在乎,他们正忙着夸林舟渡这么糊的视频也很帅,忙着大骂钱乐天,居然要林舟渡出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要不要劝一下粉丝啊?”林舟渡觉得这掐架愈演愈烈了。

  钱乐天大惊失色:“你真是过气太久不知道粉丝生态了,人家掐什么和你有关系吗。我们关系好和粉丝有关系吗,你凭什么剥夺人家骂人的乐趣?”

  他开始谆谆教诲林舟渡,对这种破事一定要闭嘴,在这一点上,粉丝和偶像的思维是永远无法一致的。林舟渡却还是有些别扭:“那难道以后他们骂你女朋友也不吭声?”

  “我没有女朋友,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钱乐天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自己会先被骂死。”

  林舟渡又有了新的疑惑,别人真的会信这一套说法吗?虽然不甚明显,但视频里自己的确是表达了那层意思。

  “你只要不摆到台面上来,”陈景存说,“粉丝就可以装瞎。所以行行好,怜爱一下人家,不要再出这种事了。”

  事情搞定了,几个人分道扬镳。林舟渡自己回宾馆,明天他还要赶回剧组去拍杀青戏。这些天一直在到处跑,几十个小时没睡觉,还出这么一档子事,林舟渡没跟谁抱怨过,但现在他真的很累。

  疲惫到了一种极限,他开始很想谢成文。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想过,是不是该让谢成文去搞定,但是立刻自己否决掉了。谢成文不该是被这么用的,林舟渡宁愿谢成文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给他一夜好眠,治愈他的疲惫。他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有时候,比如今天,明明是在同一个城市,可是横跨了东西,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只能继续异地恋。

  林舟渡打开`房门,看到谢成文已经提前进入他的梦境。

  还真是如钱乐天所说,想恋爱想出幻觉了。

  谢成文朝林舟渡走过来,居然在恶趣味地捏他的脸:“发什么呆?”

  “我都好久没梦到你了。”林舟渡抱怨,“你终于跑到我梦里来了。”

  谢成文发现林舟渡已经困得神志不清了,把林舟渡牵到床边,让他快睡觉。林舟渡却拍着旁边的空位,让谢成文也上来。谢成文看了一眼桌边还没处理完的工作,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跟着林舟渡躺下来。

  林舟渡抱着谢成文,声音很轻:“你怎么不问我说了谁的名字?”

  回来的路上,他接了不少慰问的电话,绕来绕去,想听八卦的不少,都是在问他到底最后说了谁。林舟渡反复解释钱乐天最后放的视频真的真的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说了谁就睡过去了。别人跟着打哈哈,说我知道了,可言语之间总还是在怀疑。

  谢成文想想,说:“我比较想问,为什么你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舟渡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好梦还是现实,在坠入彻底的睡眠之前,林舟渡说:“新的关系才刚开始。”

  视频里,回答的时候,他的确不知道。那到底是潜规则的包养还是真实的感情,他分不清。可是答案终究是谢成文给予的,合约的结束时间就像是一个临界点,结束了那段奇异的包养关系,而现在的林舟渡,非常确定谢成文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38.

  谢成文这个骗子,他根本没有和自己一起睡。

  身边的位置是冷的,谢成文大概是等自己一睡过去,就又去工作了。林舟渡爬起来,收拾着行李,他马上又要去机场,走他的的VVVVVIP通道,可能还要遇到不死心闯进去的人,回答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谢成文甚至不来帮他找找袜子扔哪儿了,还在让他过来吃早饭。

  “没时间了。”林舟渡说,“我去机场再买。”

  他跟谢成文挥手告别,想想又不甘心,跑过去增加了一个早安吻。

  “其实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想,”林舟渡还是跟谢成文说了,“我想着,如果那个视频再直白一点,如果根本不给我洗白、洗地和撒谎的机会,找不到公关的方法,我该怎么办。”

  林舟渡需要承认,他在设想并且期待这种可能,他想要知道,如果毫无余地,自己到底会怎么选择。他快要爆炸了,他想跟每个人秀恩爱,想在社交网络上虐狗,想去谢成文家里的时候不偷偷摸摸。这都是自己懒于关心时政参与社会运动的报应,他应该从一开始就高举撑同志反歧视的大旗,印在身上每天晒出来,如果他一早这样,说不定现在和谢成文已经登记了!可是林舟渡却不行,这种行为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找死,就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脱光衣服裸奔,会被拘留十五天。正常人不会裸奔,林舟渡只能绝望地期待着天降鬼火,烧光他的衣服,让他被迫裸奔。到时候他就可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现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不想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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