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岩报了个地址，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没想到对方是个闷葫芦……
祁湉再次尝试道：“量尺寸应该很快的，量完后我们去哪里？”
路口正巧是个红灯，贺岩刹住车，转过头来看向祁湉。贺岩的眼眶较深，瞳孔也是深邃的黑色，祁湉没想到贺岩会看向自己，一惊。
是不是说错话了？
啊对啊……他们只是去量个尺寸，时间不早不晚的，量完当然是各回各家了，还能去哪儿？
自己这样说倒像是在主动求约会似的了……
难怪贺岩会看过来……
祁湉懊恼，还不如不说话，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祁湉不知所措，抱歉地笑了笑，对方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最终没说什么，又回转过头继续开车。好在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到了店里，两人各自被店员领去量尺寸。
祁湉穿着基本款在衬衫，配合着店员的动作转着身。店员熟练地用皮尺测量着数据，时不时地用小别针将宽大处收紧。
“祁先生，您身材比例很完美，气质也很符合我们方设计师的风格，可惜他今天不在店里，如果见到您，一定很乐意为您设计礼服。”店员亲切地说道。
祁湉礼貌回以笑容，“谢谢称赞。”
店员见祁湉笑得亲切，大胆地说道：“腰细腿长，肤白貌美，不笑的时候有些距离感，笑起来又温润可爱，简直是方设计师的心头爱啊！”
肤白貌美？这是什么形容词？
祁湉无奈地笑了笑，微低下头，不再说话。
贺岩过来时，祁湉也差不多快结束了。他衬衣西裤上被别了不少别针，怕不小心扎到自己，两只手一直悬空举着。听见有人叫贺总，别扭得转过头，样子有些滑稽。
“你已经量好了么？稍等下，我也快好了。”
“嗯，不着急。”贺岩在一旁的休息区坐下，眼睛忍不住落在祁湉的腰身上。来的时候祁湉穿得是件灰色帽衫，肥肥大大的，看不出身线，现在店员将多余的布料七七八八地别住，祁湉的身线被勾勒出来。
不穿衬衫的话，会更加修长吧？
贺岩脑里才冒出这样的念头……
店员道：“祁先生，刚才漏记了腰围，我再量一下，麻烦您把衬衫稍拉起来些。”
祁湉很怕被扎到，手根本不敢放下，正为难。
“我来吧。”
贺岩走了过来，在祁湉身后站定，双手自祁湉身侧拎起衬衫的下摆，不高不低，刚刚好露出一小截腰身。
贺岩特意控制住两人间的距离，祁湉能感觉到，但是再控制，还是太近了！近得祁湉能明显察觉到贺岩的呼吸落在他的发顶。祁湉悄悄偏过头，正巧看见身侧的落地镜。镜中，贺岩站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悬在他腰间捏着衬衫的手从侧面看过去像是抚着他的腰。
祁湉脸一下红了，侧低着头不敢再抬头。
贺岩稍歪头问道：“可以了么？”
“唔……”祁湉侧低着头，贺岩说话的气息正好落在祁湉的脖颈，他敏感地发出声音，手不自住地捂向脖子。半道被身后的贺岩抓住。
贺岩开口道：“小心针。”
说话的气息又落到脖颈，祁湉忍不住又发出了声音，“唔……”
手腕被握住的祁湉反应过来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后，一下羞红了脸。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试衣间里只有他跟贺岩两人。祁湉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动作，愣在那里。
“咳……”贺岩小心地松开手，“已经量好了，可以换衣服了，用我帮你么？”
祁湉回过神，害羞得头也不敢回，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完，飞快地钻进更衣间里。
贺岩看着祁湉落荒而逃的身影，手握紧，摩挲了下掌心，嘴角勾起一抹笑。
似乎比想像中的还要可爱……
祁湉换完衣服走出来，面上镇定地跟贺岩说系里有急事需要他马上回校，眼神却左顾右盼的。贺岩也没戳穿他，坚持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程似乎比来时短了许多。祁湉还没想明白今天怎么就发展成这样时车就已经开到了校门口。
祁湉接过贺岩递过来的背包，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贺岩回答，便匆匆下了车。
贺岩跟着下了车，叫道：“祁湉。”
祁湉抱着背包回头，还没开口。
“小祁？”上午一起上课的同学路过打了个招呼，“你不是跟亲戚出去玩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湉：“……”
贺岩：“亲戚？”
同学看向旁边：“啊！这不是贺总么？”
第6章
贺氏集团。
“预算太高，再降30%，做好先跟周雯对接，这种方案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项目一组的经理低苦着脸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昨天会上三组的经理预算比自己还高出5个点贺总都只是和颜悦色地指出，怎么到了他这儿老是撞枪口上？周雯没调来做总助时跟一组经理是老搭档了，两人私下关系也不错。
经理走到门口角落处，跟周雯低声问道：“周助理，集团最近是有什么棘手的项目么？”贺总虽不是平易近人的上司，但脾气一向稳定，对每个人说话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周雯疑惑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经理迟疑道：“贺总最近的情绪……好像不大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