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让人带一张过来。”
“庄里的蜡烛也没了,没蜡烛什么的吃饭也不方便。”
“这个也没关系,我也让人一起带来,烛台附赠。”
张浩然:“……”
“现在秋天风大,风一吹,我这屋子到处都落灰。”
对面的人乐呵呵的道:“那在院子里吃吧,还可以举杯邀明月,别是一番情趣。”
“你不是应该说让人过来给我盖一座?”
“……”
“还有我不饿。”
“你可以看着我吃。”
“……”
最终张浩然还是陪着某人一起吃的。
不能怪张浩然没节操,吃了一下午的瓜子,灌了一肚子的水,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摆在你面前时,是泥人也要爬起来吃两口,更何况张浩然这个大活人。
饭菜摆好,张浩然也不等沈凉招呼一点都不别扭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子默兄真是越来越豪放了。”
“谢谢。”
“……”
“饭菜可还合子默兄胃口,这可是一品居的老板郝美味亲手做的。”
“呜呜……还行了,这酱鸭再加点糖就好了,不够甜,这蒜蓉扇贝蒸的时候还得再多加点油。”说完咽了下嘴的菜,接着道:“你随便吃啊,不要客气。”
“……”
“你是不是点少了,怎么感觉不够吃啊。”
沈凉看了看自己还没来得及动的筷子,泪流满面。
一顿饭张浩然扫荡的十分舒畅。
“嗝……”张浩然打了个饱嗝,摊在椅子上用手掌安抚着被撑圆了的肚皮。
沈凉坐在一边喝着茶,将究着吃了几块茶点。
“沈兄吃着可够,不够我让刘婶再给你添些茶点?好不容易来趟,总不能饿着你。”
沈凉:是谁吃了我的饭,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的?嗯?
跟沈凉一起过来的当了一下午背景板的小厮看自家少爷被堵的要拍桌子了,赶紧打岔道:“少爷,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沈凉没接话,拿眼睨着张浩然,吃人嘴软,至少得提供个住处吧。
张浩然歪在椅子上,眯着眼,就跟吃饱了的猫似的,漫不经心道:“慢走,不送了哈。”
沈凉这下子真被气乐了,还就打定主意不走了。
“这夜黑风高的,路途不方便,还是要在这儿叨唠子默一晚了。”
被喂饱了人,心情十分好,坦然道:“空房间倒是有,客厅的右手边的这间就可以,只是被子什么的恐怕还真是没有。”
“这倒不妨,小四,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过去。”小厮答应了声,就弯腰退出去了。
张浩然:哼,果然是早有准备了,呵呵,要住就随便住吧,反正就算是半夜被倒了的屋子压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也怨不到别人。
第11章:客人(二)
小厮去铺床了,沈凉也闲着,状似无意的道:
“秋闱在即,不知子默有何打算?”
“哎,近来家中多变故,怕是要等下一次了”
“这一等便是三年,以子默之才,实在有些可惜。”
“以我这残躯病体,怕是乡试还未结束,我已命休矣。倒是沈兄天纵奇才,才思敏捷,不去科场上闯一闯才是可惜了。”
“我这等俗人,答出的卷子怕是只得入灶引火一途了,哪似子默不仅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更是能据经引典,写出的文章文采出众,不同凡响,中个举人简直如探囊取物。”
张浩然暗道,要是刘文轩本尊在,被人一捧指不定脑门一热还真去考了,以他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就算不挂在考场里,只怕也是考不上的,再一受打击想不死都难。
张浩然继续摸着肚子,朝沈凉笑了笑,没再说话,你想我死我就去死,你还真以为我傻呢,盟友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知沈兄准备叨唠几日?”
“秋收在即,怕是要小住几日。”
“你也知道,我家中横遭劫难,手头实在紧的很,沈兄你看这几日的吃穿用度……”
沈家的商行的业务基本以及涵盖了衣食住行各方面,粮行必是包含在其中的,就这秋收一季就不知道赚多少银两了,说其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住几日的小钱自然是不看在眼中的。
“子默不提,为兄还真是把这一茬给忘了,叨扰子默本是我的不对,哪还能让你破费了,早就备上了。”说着递给张浩然两颗金锭子。
张浩然拿眼瞄了下,好家伙,快刘家半季的收入呢。
张浩然依依然坐起身接了过来,笑呵呵的道:“沈兄真是见外。”
“……”
“那你随意,我身子有些不适,就早些去歇息了哈。”
一阵风刮来,几根茅草带着几缕灰尘飘了下来,沈凉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张浩然第二天一早就看到沈凉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头上顶着一片怨气,有些浮肿的眼皮在无声的控诉着它的主人没有休息好。
“沈兄早啊,昨夜休息的可好?”
“好,可不是好么,好的昨夜为兄激动的都问候了贤弟几千遍了。”
“哟,沈兄好像真是有点睡多了,看这眼皮肿的,啧啧……”
沈凉头顶上的怨气又重了几分,沈凉是谁,沈家的大少爷,出门必是软卧香车,住处更是精细考究,在这般的土旮旯里实在是睡不着,受了一夜的气,好不容易天亮,早上起来还看见让人不顺心的人,一腔闷气无处发。
沈凉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温和的表情道:“为兄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张浩然顶着一张欠揍的笑脸道:“沈兄不用些早饭再走?”
“昨夜吃撑了,怕是跟贤弟一起是吃不下了。”沈凉在心里叹息,虽然以前的刘文轩呆板乏味,也比现在这个欠揍的好啊。
“哎,沈兄可是要多注意这养生之道,切忌暴饮暴食。”
“……”你确定昨天暴饮暴食的人不是你?算了,纯粹是给自己找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