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番外 作者:维维兔(上)【完结】(50)

2019-05-07  作者|标签:维维兔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宫斗

  魏七心知自个儿此番前来少不了受罚,心中早有准备,是以这会子并不恐慌。

  “ 两罪并罚,念你初犯,本宫仁慈,便赐你自个儿掌嘴一百。”

  孙嬷嬷道:“ 领赏罢。”

  “ 嗻。”

  宫里打人不打脸,皇后此番存心落魏七脸面,他与皇帝之间的那档子也瞒不住了。

  魏七并不手软留情,他心知打得越重,皇后心中的气就能消得更快,她痛快了便不会去再为难吴家财与自个儿。

  坤宁宫这头的事传至乾清宫内时,皇帝正坐于内书房的太师椅中与户部尚书等人议事。

第47章 移花接木

  坤宁宫正殿内手掌贴r_ou_之声不停, 噼啪响彻室内。

  皇后闲闲观赏,面上未露得意之色,实则心中很是愉悦。

  您不是喜欢这张脸么?若是肿成发面团子可还喜欢?

  五十下时魏七的脸便已青红犯肿,手掌与脸颊俱是僵硬发麻。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今日过后,后宫众位主子娘娘皆会知晓自个儿上了龙塌,那时又该如何应对?

  圣上不会为了一个奴才与皇后主子作对, 难道我要坐以待毙,甘愿受这些屈辱么?

  魏七抿着唇,面上沉静无澜, 手间动作却不停,似无知无觉的木头人一般。

  半个时辰后,魏七自坤宁宫出,怀里捧着皇后赐下的金银珠宝, 脸上带着皇后赏下的一百个巴掌,皮r_ou_青红肿胀, 眼珠子猩红一片,已然充血,瞧上去甚是可怖。

  内书房里,皇帝空闲下来, 安喜方将此事禀报。

  “ 圣上。。。”

  “ 何事。 ”

  “ 回圣上的话,魏七那头。。。出了点子事。”

  皇帝皱眉。

  “皇后主子宣了魏七到正厅里头跪着,令魏七奉茶,说是未有先例, 立个规矩。”

  “荒唐!”皇帝斥,“ 她这是要替朕纳妃子不成” 什么叫未有先例,他父皇,前朝亡国君皆有幸宦官,哪里未有先例。

  安喜却想着:再荒唐似也不及您荒唐罢。

  “ 而后呢。”

  “回圣上的话,而后。。。魏七道自个儿不配,皇后主子或许以为他是出言顶撞,便。。赏他自扇巴掌一百。”

  皇帝骂: “ 蠢东西,嘴这么硬,活该挨罚。” 似是觉着打得好。

  “怎的不早报上来。” 哎这话头转得。

  安喜一怔:“ 回圣上的话,那会子您正在议事,奴才不敢打搅。”

  皇帝摩挲腰间玉佩,皇后这是在打自个儿的脸。

  早些年父皇叫朕娶她的时候自个儿便有所犹疑,这赵家女年已十八,竟仍待字闺中,焉知不是有何筹谋,就等着他来求娶?

  那时他道不如立为侧妃,可惜父皇执意,父子已为君臣,不敢再多言,只好娶了。

  果不其然,赵原入朝(赵太傅)暗中收揽文臣谏官,短短数年内便已势大,现今已拦他不得。

  甚幸自个儿早有提防,未叫她诞下嫡子,否则。。。

  呵,猖狂逆臣,嚣张不了多时。

  年后严正己蜀地贪墨案一结,功绩资历皆满,届时叫他顶了赵原的位便是。

  君王凝眸筹划,成竹在胸。

  “圣上,可要宣魏七来见?”

  “不见,得肿成什么样儿了叫来污朕的眼。”

  他眉头拧成结,似想起魏七那张小脸青紫不堪的样儿,实在是心烦意乱。

  “嗻。”安喜叹,还想替魏七搏个怜惜呢。

  “去太医院叫人,令他好生养着,用好药,不得留疤痕。”

  “嗻。”安喜见皇帝似没别的吩咐了,便道:“圣上若无吩咐了。奴才这便传话下去。”

  “嗯。”

  “奴才告退。”安喜行礼退下。

  走了没几步,皇帝留人。

  “慢着。”

  安喜停。

  “你将侍院后头的几间屋子腾出来收拾了,过两日他脸上伤好叫人搬进去。”

  “嗻。”

  “再打发两个奴才去伺候。”

  “嗻。”

  “叫膳房做些点心赏下去。” 小孩挨了打,吃点喜欢的东西就能好。

  “ 嗻,奴才领命。” 您把人当小孩儿哄呢!

  皇帝一顿,想想觉得妥当了。

  “退下罢。”

  “嗻,奴才告退。”

  咱家就说,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心疼,前些日子可还宝贝着呢。

  安喜退。

  御前贴身内侍魏七冲撞后宫之主,叫皇后主子赐下掌嘴一百,这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三宫六院。

  “魏七是何人?从前并未听过这人。”

  “魏七啊,魏七是新升上的御前贴身内侍,将十七,还年轻得很呐。”

  “他此番因何得罪了皇后主子?”

  “呀!你要问起这事儿,那就有说头了,若到外头去打听,旁人会道他举止莽撞,伺候皇后主子时不甚小心,主子脖颈疼宣他按摩伺候,他却损了玉体。”

  “损了玉体?!”

  “划破了主子脖颈后的皮子,哎,这都当不得真,由头罢了,此事另有说法的。”

  “哦?”

  “过来些,我同你说呀,那魏七。。。爬上了龙塌!”

  “什么?!”

  “嘘!嘘! 小点儿声儿,不要命罗!”

  “ 快说说,快同我说说,怎的一回事。”

  “前些日子,圣上不是宠了个宫女么,藏在乾清宫内不让见人。实则。。。并不是什么宫女,而是个太监!”

  “ 啊?是个太监!”

  “对罗!正是魏七呐!”

  “从那至今也有小半年罗,圣上不是不好男色么,怎的这回竟宠了这么些日子?两个男子,硬邦邦的,有什么趣儿”

  “哎呀!这事如何说得准,你我又不是圣上,怎知那滋味儿,兴许这位魏小公公塌上很是有一番功夫呢!”

  “ 噗嗤! 比主子娘娘们还要厉害么?”

  “ 说不定正是呢!”

  两个小宫女痴痴地捂住嘴笑。

  瞒不住了,此事已传遍后宫,一时众嫔妃皆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太监!竟输给了一个太监!不男不女的阉货!勾人的狐媚子!

  乾清宫门前渐渐热闹起来,人人都寻由头往这儿附近路过,想碰运气瞧瞧皇帝头一位宠幸的太监,将消息递回去给自个儿主子。

  安喜烦不胜烦,报与皇帝,后者恼怒,下令禁卫军严守宫门外方圆十丈,闲杂人等不得经过。

  又严惩了几个不安分的奴才,一时倒是遏制下来。

  可是闲言碎语却拦不住,仍旧似风一般吹到魏七耳朵里。

  他身处流言蜚语中心,惶惶不可终日,好几日夜里都噩梦连连,一时是父亲冷冷的训斥,父亲和蔼的面容不再,只一味道他败坏家门,玷污陈家名声,不配为陈家子孙,死后不得入祖坟受后人香火祭拜。

  一时又是皇后冰冷严厉的面容,令人将他拿下,说他 y- ín -邪-放-荡,下作不堪,为警示后宫内侍,要扒光他的衣裳吊在坤宁宫正门前受罚。

  魏七梦到自个儿全身赤-裸,被一根麻绳缚住挂在坤宁宫华丽富贵的宫门前。

  人群来来往往,路过时皆指指点点,阉-货,荡-妇,狐媚子,他们的唾沫喷在身上,自己下头的残破无处可藏。

  宫女们立在他跟前细细打量,目光带着好奇的探究又很是恶心厌恶。

  魏七惊醒坐起,喘息不止,满头冷汗,眼角挂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令他觉得总有一日这会是他最后的下场。

  不远处小方子翻身,魏七望向那处,黑暗中什么都不可见,心里的y-in暗渐渐疯长。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或许涉险,或许要付出代价,但他实在撑不住了,他得自救。

  于是这日晚间昏黄烛光下,他问小方子,“你要么?”

  “要什么?” 没头没尾,小方子冷声回答。

  “你喜欢的酸橘山楂糕。”

  小方子翻一个白眼,觉得他脑子有病,“我不喜。。。”

  话未说完,转头却瞧见魏七侧着身子食指蘸水在桌上写着什么。

  他缓步走过去,烛台照耀的朱漆桌面上“今上”二字映水光。

  小方子惊住,呆立不动,半晌目光复杂,他望向魏七,颤声低语道:“我要你就愿意给么?”

  魏七抬头,斩钉截铁十分利落:“给,我又不喜欢,留着他做什么?”

  “如何给?何时给?” 小方子喃喃。

  “今夜就给,你等着吃便是。” 他脸上已消肿,但仍残留绯红指印。

  今夜魏七值夜,小方子心跳如雷。

  这二人将堂堂天子比作点心踢来踢去,一副全凭他们定夺的淡然模样,简直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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