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抬头看他，说没事。
杨锋明显不相信他说的没事，不过他没勉强他。他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很自来熟的拿起遥控按开了电视。
有了电视声，张霖觉得气氛没那么尴尬了。
张霖问：“那个, 杨哥, 我们家还有谁啊？咱爸妈呢？”
杨锋找出体育频道看球赛, 他说：“你就我一个哥，爸妈过世了。”
张霖呆了一瞬, “抱歉, 我忘记了。”
杨锋脸上倒是没什么难过的表情，他拍一下张霖的肩膀：“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杨锋起身去冰箱拿啤酒, 问张霖要不要喝，张霖说不喝。张霖又好奇问, “我听秦总喊你杨警官，你是警察？”
杨锋：“我不像吗？”
张霖上下打量他，想象他穿警服的样子，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些画面，稍纵即逝。他觉得有些累了，跟沉浸在球赛中的男人打了下招呼就回房睡了。
张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座大山，山里有几间红砖房，来来往往的游客，几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那山里好像发生的挺多事的，醒来的时候，张霖觉得累死了。他从房里跑出来，去敲杨锋的房门。
“杨哥，你起了吗？”
杨锋在浴室探出头来，正在刷牙，声音含糊:“怎么了？”
张霖回头看他，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眼睛里闪着惊奇的光：“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你猜怎么着，梦里有个警察很像你。我不是说样子像，是感觉像。”
杨锋回洗脸盆那把牙膏沫子吐了，他扯了毛巾洗脸。
张霖跟在他背后继续道：“可惜那个警察最后坐牢了。”
他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怕被人听见似得，小声又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觉得我们秦总跟里面的一个警察也很像。”
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口，比如他在梦里跟那个很像秦总的警察谈恋爱了，不仅谈恋爱了，还亲亲抱抱滚床单了……张霖啧一声，他嘀咕了一句：“我是直男，为什么会做这种梦。真是太奇怪了。”
杨锋洗完了脸，他指了指手表：“你今天不上班吗？”
张霖猛地回神：“我快迟到了！”
他说着迅速地开始洗漱，回房换衣服。没一会，大门砰一声合上了。杨锋看着大门失笑地摇了摇头，他翻出手机给秦久发了一条微信信息：“今天早上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多谢你，弟妹。”
秦久回了一个呵呵。
杨锋：“我在你们的那个什么任务世界里，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还坐牢了？”
秦久: “我有他的任务贴，你要看吗？”
杨锋：“你说呢！”
秦久：“弟妹？”
杨锋：“弟夫可以了吧，秦总，秦少爷，赶紧的，发我看看。”
秦久丢了一个论坛地址过来，杨锋点开看了一会，他发信息：“你在你手底下做事？”
秦久：“很显然是。”
杨锋气得瞪眼：“你要不要脸？我做十几年刑警，还不如你。”
秦久没再回复，他看到张霖从电梯里出来了，便开了车门下去。
张霖边走边看时间，考虑着是打车，还是跑着去上班。视线里前方站着一个男人，张霖脚步顿住，猛然想起昨晚梦见的很多画面。他尴尬的要走不动路了，硬着头皮打招呼：“秦总，早上好。你怎么在这？”
秦久：“早，我刚好路过，就进来等你一块走了。”
张霖有一会没说话，站着没动，神游太空了。秦久说：“上车吧，一会迟到了。”
“哦哦，好，多谢。”张霖动作僵硬地上了车。
从小区出来，车里安静极了。张霖不自在地挪挪屁股，把头扭向窗外，然后他从车窗的反光里看到旁边开车的男人，他视线又移不开了。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他咬牙闭了闭眼，简直想死。
张霖低头暗暗地呼出了口气，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搜：“梦见和上司做/爱怎么办？我是男的。”
下面是一排的周公解梦，张霖小心地点开第一个。
“梦见和上司□□ ---- 大多数情况下，这类梦与对x_ing的渴望无关，只是说明你羡慕你的领导的人品或能力，若你已婚则是希望自己或伴侣也具备这种令你着迷的品质，若你未婚，则表明你希望以后能够找到像你领导这么有人格魅力的人为伴。”
是这样吗？张霖退出来，按开另外一个。
突然旁边一个低沉的男音：“吃早餐了吗？”
张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他把手机按掉，干笑两声：“还没，不过我办公室备有面包和牛n_ai。我到公司再吃就好。”
秦久点头，他把车停在一个早茶楼门口：“我没吃早餐，陪我一起吃点吧。”
张霖连忙罢手：“不用了，秦总你吃吧，我从这里走过去就好。”
他们公司就在马路对面。
最后张霖还是跟着秦久进了茶楼，两人吃完早餐出来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张霖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整个人都是蒙的，上班的时间里还频频走神，中午到公司的食堂吃饭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秦久和公司的两位副总坐在一块，张霖马上退了出来。
跟着一起走的同事A说：“张总，去哪。不吃饭吗？”
张霖说：“我肚子不太舒服，上个厕所，你们吃吧。”
张霖回了办公室，点了外卖。下午下班时间一到，他马上就下班了。就怕秦久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
张霖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家，边走边跟系统说话。
“我现在一见他就是滚床单的画面。原本还想周末去他家，现在我不敢去了。”
77说：“明天就是周末了。”
张霖拿出手机看时间，明天真是星期六。
77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张霖说好吧，只是一个梦，况且梦里面的人也不是真的秦久，只是感觉像而已。
手机响了一下收到一条微信信息，是杨锋的，“有案子要忙，过两天回来。”
张霖回：“好，注意安全。”
马路边上，有位大爷在卖糖炒栗子，张霖买了一斤，边吃边慢悠悠地穿过一个广场。现在是夏天，广场上都是乘凉的大爷大娘，有在遛娃的有在溜小狗的，还有几个大妈放着音乐准备跳广场舞。
突然，张霖肩膀被拍了一下，“小霖。”
张霖疑惑回头，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长得蛮像的，只是面相上一个看起来很凶，一个眉眼都带着笑。
很凶的青年问：“下班不回家，瞎晃什么。”
张霖：“……”
他一脸问号。两人却不以为意的样子，眉眼带笑的青年说：“是刚下班吧？”
张霖点头，说：“抱歉，你们是。”
很凶的青年翻了个白眼，另一个笑着说：“我是你哥。他也是。”
张霖：“……”
第94章 回到现实
张霖家里又住进了两个人。张霖说：“杨哥说他有案子要忙, 过两天回来，你们睡他的房间可以吗？不行的话，只有沙发了。”
四哥说：“行。”
他进房间看了看, 说：“我们就待两天, 周日下午就回G市了。”
张霖哦一声, 随即他又问：“你们吃晚饭了吗？”
四哥说：“没有。”
张霖说：“那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吧。”
四哥说：“别忙了, 我让你三哥叫外卖了。”
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雨点声, 下暴雨了。张霖去阳台上把被子收进来, 之前杨锋住进来的时候, 他把一些闲置的被单都拿出来晒了晒。四哥在旁边帮忙, 四哥说：“我来S市开会, 就在大学城那一块。你三哥是刚好有业务，就跟着一块过来了。”
张霖哦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还不熟。
外头响起了门铃声,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的三哥起身去开门, 是外卖来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猛了，三人围在茶几上吃晚饭。张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是杨锋的, 之前张霖有发微信给他, 说遇到了两个男人，自称是他三哥四哥？
杨锋都没问俩男人长什么样，回复说：“他们也是你哥，你小时候…走丢了, 被一家人收养过。”
张霖说：“是这样啊？”
杨锋回：“嗯。”
张霖把手机搁到一边，三人吃完了晚饭，洗漱了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四哥说明天一大早有个会要开，要早点睡。
这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外头沙沙沙的响，张霖又做梦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昨天早上那么惊奇了。他躺在床上愣了很久，外面的客厅有响动，张霖估计是他们起来了。
他下床开了房门出去，四哥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他轻手轻脚的，看样子是怕吵醒屋里的另外两个人。
张霖看着晨光里的男人，小声道：“四哥，要不要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