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作者:陆离流离(上)【完结】(15)

2019-05-10  作者|标签:陆离流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晋枢机将薄毯盖在腰上,挺拔修长的玉腿便抵着那朱漆的木桌,一双嫩生生的纤足踩着万乘之君指点江山的龙案,目光流转,幽情如丝,“李嬷嬷帮皇上想出了些什么法子整治我?”
  那李嬷嬷在娈伎所多年,也见识了不少积香砌玉的尤物,如今看晋枢机衫褪带缓、青丝散乱,一副春睡未足的惫懒模样,哪怕被悬空捏住了脖子,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挪不开去。商承弼哪容得别人这么看晋枢机,手上加力,呵斥道,“说!”
  李嬷嬷气力难继,一张脸憋得紫红,活像吹胀了的猪肝。晋枢机瞪了一眼商承弼,杏眼横波,巧笑嫣然,“你掐着她脖子,让她怎么说。难不成,李嬷嬷也和那些香x_u_e名噐一样,后面的嘴,也是会说话的?”
  商承弼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李嬷嬷不住叩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真不知道——”
  商承弼一脚踢在她脸上,将她踩翻在地,半边脸都淌出血水来,“回话!”
  李嬷嬷气也不敢歇一口,咽下流进口里的血回道,“按奴婢的办法,cao作得宜,可保十年无虞。”
  商承弼狠狠一脚踏下去,“十年?!你这个老毒妇!毒妇!朕、朕险些被你愚弄,遗恨终身!”他抬起脚来猛跺,却被晋枢机拦住,“和这些人制什么气,白白失了身份。”
  商承弼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把这老虔婆给朕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晋枢机微微一笑,悠悠道,“既要喂狗,又何必剁碎了。仿那凤凰晒翅的架子,将她四肢扯开钉上去,淋上香油,推到犬舍——仔细钉高些,别让那群饿狗一下就咬死了。”他说完就低头看李嬷嬷,“还不快些爬出去,好好传了话,真等着叫人进来抬你吗!”
  商承弼本是气急了,恨不得将那嬷嬷千刀万剐,可听晋枢机闲闲淡淡就生发了如此酷刑,也不由心下生寒。李嬷嬷被吓得鼻歪眼斜,连叫饶命,商承弼原就烦躁,一脚将她踹出老远,晋枢机缓缓站起身,倾腰曳步走出去拉上了那道帘子,笑望另一个老嬷嬷,“重华的这个身子,嬷嬷可是看够了?”
  晋枢机如今是真的只着弌丝,那老嬷嬷哪敢看他,只是不住叩首,额头都磕出血来。商承弼险些酿成大错,恨透了这群谗妇,堂堂一国之君竟也忍不住口出恶言,他稍沉了口气,“你们这群毒妇,y-in险狠毒,其心可诛!哼,你们不是高明吗,朕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将这些手段尽数施展在自己父兄子侄身上!来人,将——”
  晋枢机掩住他口,“你恨他们多嘴多舌有眼无珠只管找他们算账,又牵扯别人亲族做什么?”
  商承弼不语,晋枢机抿颜一笑,“放心,我只叫你出气便是。”他隔着一重帘子望着那老嬷嬷,“替皇上出谋划策整治我的,有几个啊?”
  那嬷嬷早都听说晋枢机心思机巧、手段毒辣,他们日常聊天时也曾说过,这位临渊侯的七窍心思若是用在调敎上,恐怕连玉树後閮花,都要换个调子了。
  这群嬷嬷老监作威作福惯了,扭曲了的欲望肚肠便只发泄在那些男宠娈倌身上,年深日久,就想出不少方法亵弄取乐,那些小童一则畏惧他们权势,二则也要仰仗他们才能得宠,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晋枢机屈身受辱,对那些卑微的男倌难免生了兔死狐悲之心,他早就恨极了这群人,如今有了这重机会,怎能不借题发作,“我也不管你们是有几个人,在娈伎所的,又有谁是好东西!我这儿有个新鲜主意,端的好名头,叫守宫游墙,嬷嬷可曾听过?”
  那嬷嬷也是有些手段的,却何曾见过晋枢机这样的人。她不敢抬头犯驾,可晋枢机眉间那粒红通通的朱砂却像是一条淌着血的舌头,缠了几十个弯绕过来,连血滴子都挂在她眼里,她只是发抖,“奴、奴婢不曾、不曾听过。”
  晋枢机轻掩禅衣,“我想也是,这么妙的主意,除了我,还有谁能想出来。”他微微一笑,“本侯最恨那些口甜舌滑、奉上欺主之人。不过,这也不怪你们,只怨那一条舌头生得太长了。长舌妇,长舌妇,可不就是这样了。嬷嬷,你说,对吗?”
  那嬷嬷哪敢答话,只是叩头,晋枢机玩弄鬓边长发,“既是舌头长得长了,就该截短些。不过,截剩下的那段要是长了,固然不成,太短,可不就成哑巴了——依本侯之见,不如,用三寸长的铁钉钉在舌苔处,再用铁锤敲在墙上。娈伎所才进园子,有面粉墙,十几个嬷嬷太监,就这么钉上一溜,一排一排的,夏挡雨冬遮风,岂不有趣?”他说着就伸出手指将指节曲成了兰花状,似笑非笑地抵着下颌,“舌头钉在墙上,那可是疼得很啊,怎么办呢?疼了,又没法跑,自然,就在原地跳脚,就贴着墙乱动。动!又动不了多远,一个个只好挨着、挤着、蹭着,这么半分半分地移着,可不就是‘游墙’了。”
  他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守宫游墙,既明白了游墙,守宫就更好解了。”他自说自话,“这舌头钉下去,墙面上不多不少,恰有一点鲜血,这滴血,可不就和那(处)子的守宫砂,一模一样。嬷嬷,您说是不是啊?”他挑起发梢轻轻蹭着自己的脸,“我在南边的时候听人说过,壁虎的尾巴若是被钉住了,他就游啊游、拽啊拽,拽断了,还能再长出新的,这可真新鲜——重华就等着看,哪位嬷嬷挣断了舌头,再长出一条来。”他轻轻点头,“壁虎,壁虎不恰好就是叫守宫嘛。这名字真好,嬷嬷,你说,妙不妙啊?”
  晋枢机话说到这里,却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外面立刻有两个内监进来,将那嬷嬷夹不住的肮脏之物掩上,一个年老些的太监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回皇上、回侯爷,苦胆已裂、肤色如蓝,应该是吓死的。”
  “还不拖下去!”商承弼脸色铁青。
  晋枢机轻轻摇头,“吓一吓就死了,真不好玩。”
  商承弼握住他手腕,“重华,你闹够了没有!”
  晋枢机垂下眼睫,“不过说说。”他偷眼看商承弼,“好了,就算要和我发脾气,也该离开这臭烘烘的地方,难道,你还要在这里罚剩下的十六下吗?”
  商承弼半晌无语,终是抵不住他这隐怨含娇的模样,将他打横抱起来,“刚不是又罚了一掌,十五下。”
  晋枢机蹭着他脖子,“你后来又拍了一记呢,十四!”
  商承弼无奈笑了,“好,十四便十四。”
  十四下巴掌,也不是好挨的。好在商承弼疼他,下手便轻了许多。晋枢机轻轻数着,被他打得痛了便掐他一把,商承弼笑道,“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
  晋枢机枕着手背,“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手劲,只半分力,我就痛得不行了。”
  商承弼又拍了他一巴掌,晋枢机左侧的嫩丘就抖了下,“十,太重!”
  “啪!”又是一下,同样力道,打在右边臀上,“犯错挨罚还有嫌重的。”
  晋枢机偏过头来,笑盈盈的,额上却蒙了层薄汗,“我实在疼得受不住了,歇一会儿成吗?”
  商承弼连忙扶他,牵扯到他身后伤处,又多出了一重汗,“朕也没觉得下多重的手,怎么就疼成这样。”
  晋枢机瞪他,“你那铁扇一样的巴掌拍得这么肿,这会儿就是加上一片树叶也受不了,更何况,还要认真打。”
  商承弼用指腹替他拭汗,“怎么也不说?”
  “不是真疼得狠了不敢开口,怕你怪我,恃宠生骄。”晋枢机靠着他。
  商承弼笑了,“我喜欢你恃宠生骄还来不及。”
  晋枢机用柔滑的香肩去蹭他,“今天打得狠了,牛r_ou_,能不能换小一些的。”
  商承弼一愣,“你还要带?”
  晋枢机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说不带,你能饶过我吗?况且,也是真有些好处的,带了这个,再多吃些流食,便也不用浣肠了。”
  商承弼轻轻吻他额角,“还是你知道朕。”
  晋枢机重新在他膝上伏好,“皇上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商承弼这次倒是真的只打了个意思,一掌下去,随便听个声音,低下头用脸蹭他莹丘,“朕也不委屈你,十日就好。”说着就抱住他腰,贴着他耳廓道,“你放心,朕必不辜负你这份体贴,楚境之内,免田赋徭役三年,如何?”
  晋枢机撑着爬起来,拜了一拜,“罪臣谢皇上恩典!”
  商承弼知他x_ing子,索x_ing受了他这一礼,晋枢机抬起头却伸长了手,握住他肩,在他唇上浅浅一啜,“重华谢驾骖体恤。”
  “啪!啪!”商承弼抱着他就是两掌,“你这般乖巧,朕怎么能不疼你!”
  晋枢机长出一口气,“真不知道,你是疼我,还是要我疼。”
  商承弼伸指探着他閮x_u_e,“朕时常听人说,小孩的耳朵是长在屁股上,你这么不长记x_ing,不要你疼,你又怎么会知道朕疼你呢?”
  晋枢机抓着商承弼后背,商承弼迫他抬起了腿,“重华,臀上颜色褪了就告诉朕,别忘了。总想你身上带着朕的符记,舍不得烙铁,就只能,烙这巴掌印子了。”


第12章 十二、求恩
  晋枢机靠在商承弼蜷起的腿上替他翻奏折,只是展开,一眼也不看。商承弼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晋枢机便起身去倒茶,那四季不灭的火塘上用小陶罐烤着大理进上的沱茶,晋枢机浅斟了半杯,小心吹得温了,半跪下来送到他口边,商承弼心绪烦乱,也不拘是什么,随口一饮就皱起了眉,晋枢机笑道,“可不许吐出来。”
  商承弼咽了,“跟你说了多少回,我不爱喝头道茶。”
  晋枢机也饮了一口,“此茶以浓酽为佳,香气宜人,我就爱煨着熏屋子。”
  商承弼将奏折扔在案上,“你倒是清闲,你可知——”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5/75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