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易结不易解(包子)——翻滚的水壶【完结】(9)

2019-05-11  作者|标签:

白衣男子看着其他四位道:“他应该就是两日前马车里的那个人。”感觉自己很渺小么,天生王者的凌厉,果然不简单!

直到凌晨,方正才赶到竹州城,他日夜兼程用三天走完五天的路程。楚虹知他辛苦,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先去休息。

但是时间真的不多了,下午等方正醒来三人下楼。一楼这时已经有很多客人了,果然是富贵楼,在座的人都是锦衣华服。

三人坐下吃东西,方正这才说话:“主子都办好了,那张,关两人因贪污受贿入狱了。”

楚虹点头,“他和谁有关系?”

方正,低声道:“相爷,张怀中的姐姐嫁给相爷的二舅爷的外甥女的三表哥的四表弟。”

五木噗嗤一声,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喯出。“这还真是,一表三千里啊。公子爷你说,用方正这么严肃的脸讲这么诙谐的事,是不是很搞笑?”

方正向他瞪道:“好你个五木,趁我不在是不是又讲我坏话了,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水。”

五木一脸冤枉道:“我哪有,不信你问公子爷。”

被他们这么一闹气氛就轻松多了,楚虹不由也随他们一起笑,“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方正挠挠头,笑道:“嗯,父亲说让我带他回去看看。”

终于认了吗,什么事都是这样的,为了刚开始的不习惯大发雷霆,时间久了,就算是铁柱也磨细了。

这时富贵楼进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纤细,走路腰还一扭一扭的,动作很夸张。脸上浓妆艳抹,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胭脂味,他很成功的吸引了在做所有人的目光。

他一进门阿二就迎了上去,嘻嘻笑道:“当家的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昨天累坏了吧,这刘知府体力就是好!”

只见那女人一瞪双眼,尖锐的声音从他艳红的双唇蹦出:“去去去!离老娘远点,别以为跟我这打哈哈就了事,呆会再收拾你。”说着扬起他手中粉红色的丝帕,对所有人高声道:“诸位客官吃好喝好哈,不够再点,最主要是付钱就行啦~”说着他着哈欠扭着着腰走向内堂,留下阿二瘪着嘴招呼客人。

楚虹和五木默契的相视,原来这就是那位富贵楼的老板。方正揉揉耳朵,说:“这个女人的声音比宫里的公公声音还尖。”

五木看了他一眼道:“谁说公公的声音都很尖了,小吴公公的声音就不是。”

楚虹看着五木,吴匀的声音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正常男子柔软些。五木负责近身保护他,自然也知道吴匀。

“他是男子。”

“?”方正和五木不解的看着楚虹,他继续开口:“身材高挑虽瘦,却骨骼粗大,声音尖锐却生硬嘶哑,腰扭得也过于做作。”

两人喔了一声,所以说这刘知府和这富贵楼的老板是断袖分桃,偷偷瞄向一旁的楚虹和方正,五木叹气,怎么这年头龙阳之好那么风行了。

吃了饭,三人骑上快马离开。一路上方正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多,掩不住的笑意。快马加鞭三日,终于是到了,武陵关。

武陵关,楚国南部的边塞要地,呈葫芦形。四周是悬崖峭壁,唯有一个关口可以通过,可以说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却也是苦热之地,需要胜于常人的耐力。武陵关过去百里就是蛮夷的住地,这几年来蛮夷蠢蠢欲动,不得不防。

驻扎武陵关有十万兵将,军师和总兵都是楚虹的旧识。武陵城,虽说是个城却全都是军队。进了城就有两人出来,一个是长衫儒帽的青年,一个是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

“见过太子”“见过太子”

“不在宫中,不用这些俗礼。”

那中年男人起身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将军不会在乎这些,我毛三就习惯将军这个称呼,将军不会和老毛介意吧?”

楚虹笑道:“毛大哥还是这么豪爽,真乃大丈夫也!”

一旁的青年男子面带微笑,也不说话。却把方正给急坏了,他想和他说话却又不敢,急得一头的汗。青年男人却好像看不到他一样。

“你们两先下去休息吧。”五木把依依不舍的方正给拖走了。

毛三鼻子动了动,瞪大双目道:“这,这,这是桃花酒,昌州的桃花酒?!”

楚虹点头:“正是。”

毛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说话都大舌头了:“将军,这个,那个,我,酒。”

楚虹哈哈大笑:“毛大哥你还真一点没变,没问题,留你一口。”

毛三高兴得像个孩子,连连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准备今晚的接风宴。”

毛三是当年他第一次出征时认识的,当时毛三还是个小小的班长。在很多人都在他的重赏下卖力杀敌时,他却是正真的不为金钱杀敌的,算起来他们也是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楚虹看向青年:“这几年过得还好?”

青年微微一笑,“谢殿下关心,下官很好。”一身的文弱书卷气,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十万军队的智囊军师。

对于许世民疏远的态度楚虹也习惯了,两人从他五岁是便一直在一起了。许世民大他三岁,当年他是他的伴读,亦士亦友。十五岁初征他亦以军师身份相伴左右,多少次危难时刻出谋划策,共面生死,是良师亦是益友。得胜回朝,他主动请求同军队驻守边关,为护家国呆在苦热之地。在他离开皇城之日,两人道别之时,他望着南方的方向说:愿为主子在南边的眼睛。

楚虹一度为他这句话在内心深深感到在这个权利中心还是有值得他去信任之人。多年以后,当他再次回想当时的这句话,却觉得异常讽刺可笑。

楚虹和许世民相对坐于院内,十一月在武陵俨然如三四月一般热暖。院里一株石榴树开着鲜艳的花,楚虹记得分别当日他赠于他的是石榴种子。石榴,石榴,实留,他是真心实意想让他留在身边,奈何他执意要走。

许世民看着他望着石榴树,开口:“这正是殿下赠于下官的。”

“同样的种子,种在不同的地方,开着同样的花”

“唯有时间不同。”

许世民接着他的话道,两人相视而笑。

“无论种在何地,就算开花时间不同,它是石榴就永远都是石榴,也只能是石榴。”许世民看着石榴树,眼中有复杂的颜色,可惜楚虹没有看到。楚虹只以为许世民就是对石榴树有感而发,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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