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长歌+番外 作者:任旸生【完结】(20)

2019-05-11  作者|标签:任旸生 强强 年下 天之骄子 历史剧


  话还未完,便见韩信冲上前来。张良本能的往后躲去,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了双肩,紧接着,唇上落下一片柔软。
  张良睁着眼睛望着他。
  韩信的面皮已经涨得通红,他的眼中满是羞意,却坚定的注视着他,道:“你的,你的心悦,会,会想跟我这样吗。我,我心悦子房很久了,有好几次,做梦,做梦都,”他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憋出最后两个字,说完连耳朵都火烧火燎了起来,“泄精。”
  语罢,他紧紧盯着张良,眼内光芒跳跃,似乎很是不安,怕他吓跑一样。
  张良却是忽然一笑,眼尾一挑,仿佛引诱似的,道:
  “你现在不想对我做你在梦里对我做的事吗?”
  一双手蛇一样覆上了自己隐蔽的涨得发痛的部位,还轻轻打了一下。
  韩信脑子一炸。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捅破窗户纸了!这章我卡的,写的不好多见谅……后续……咳,不会写r_ou_……


第20章 零贰拾
  一.
  张良刚醒来时,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慢慢睁开眼,便见面前的人正看着自己。
  他心头一动,就也回望过去。两厢对视之下,面前人微黑的皮肤上竟然慢慢涨起了一层薄红。张良心内有些好笑,明明之前把自己折腾得快散了架还不放手的是他,怎么到头来看这情形,倒好像是自己轻薄了对方。明明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这几年也经历过许多事成熟不少,怎么这会儿还跟个孩子似的容易害羞。
  这么想着,张良就忍不住想伸手过去调戏一下韩信。然而身子刚动,肩背处便传来一阵酸痛,使他的动作后继无力。
  眼见张良动了一下便蹙起眉心,韩信连忙上去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顿一顿,又将对方肩头滑落下去的中衣给往上提了一提。收手时,他的视线从那瘦的突出的长长的锁骨,动一动就经络毕现的脖颈,一路上溯到失了血色干的有些起皮的嘴唇上。
  韩信不自觉地有点失神。他知道自己昨晚很过分,让这张本来还算有点血色的嘴唇不停地发出喘息,熬不住了还会带点哭腔。在自己沉沦迷恋无法停下时,还渴求的从这张嘴里汲取水分。尽管昨晚自己克制不住的粗鲁,但韩信却从没从这张嘴中听到拒绝。
  思及此,韩信的心底涌上一阵密密的疼,还有一种似乎发酵的情绪在翻涌,让他有些欣喜又有点想哭。正在沉思间,忽然怀里的人推了他一把,一个有点哑的声音道:“给我倒杯水去,嗓子疼。”
  韩信当即掀被下床。他起身的动作间,原本铺了满满一枕头的青丝忽然像遇上分水岭的水流一般两边分散开来,还倚在床头的两人都能感觉到有时彼此发丝拉扯之间的小小阻碍。张良和韩信从小便各都是一人一席,难得的几回同床共枕也几乎都给了对方,如昨晚这般亲密的连头发都纠缠起来的行为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动,几乎是颇有些新奇的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无言的欣喜。待到发丝分尽,张良笑道:“我俩这头发缠的,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韩信有些动容。他本就为能和自己心上人有如此不可言说的私密的亲近而心动,如今又见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坐在他的床上,衣冠不整,长发如瀑,还对他们这亲近的小小细节十分坦然的打趣。他就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刚下床的身体又凑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在张良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韩信听见自己道:“结发不分离。”
  张良闻言眼神微动,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道:“嗯,结发不分离。”
  二.
  两人洗漱过后,仍是共同到了书阁。
  阁内竹简众多,像是将从前至今大部分能搜罗来的著述都搜罗来了,一部分竹简甚至因为大约实在年代久远,已经有些脱线散佚。两人挑挑拣拣,将还能用的先捡出来,方才一一分门别类地摆好。
  即使已经事先剔除了一部分,这么厚重的一堆竹简,两人分拣挪动还是费了不少力气。韩信倒也罢了,他身康体健,顶多手臂有些不适。张良却已经靠坐在椅子上,面上惨白无血色。他倒也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昨晚就很劳累,今日又cao劳一番,却只在晨间吃了些早点,整个人已经是体力不济,精神疲倦,脸上也是一种无力的憔悴。
  韩信见他这样,不由得在心内暗骂自己不够体贴。他连忙走上前,一边给张良按揉手腕手臂,一边叫人加点心上来。
  张良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一边开口道:“这兵法倒也有意思。那孙伯灵没将他那兵法整理著述前,上古多方策论,百家争鸣。等到这孙子兵法一出,这往后十家兵法策论,有九家都在老调重弹。”
  韩信笑道:“这么说,我们就不该整理这一堆兵法喽,免得日后兵家一道又无所长进。”
  张良也笑:“也不能这么说。有的人只会读书,就是把这竹简上的一字一句都背下来了又有什么用,上了战场照样打不了仗。有的人就是一点就通,不但善于根据情况改变用法,还能创造新的策略。”语罢,他忽然长眉一挑,抬起眼来笑道:“我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这一百多年来最优秀的战神吗?”
  韩信听他这话,面对心上人的赞扬,心里自是十分喜悦。然而笑过之后,脑中不可避免的将昔日战神之名同现下处境对比,他不禁黯然道:“再会打仗又有什么用,还是落到这个地步。”
  见他这副模样,张良只是将自己的手盖在韩信的手背上,末了轻声道:“重言还是很在意吗?从楚王到淮y-in侯此事。”
  韩信被他柔软而微凉的掌心一盖,神思略有些恍惚。他沉默一阵,才开口道:“刚开始自然是很介意的,从前打天下的时候个个都仰仗我,称赞我是战神。现在我一朝从王到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我。”
  张良虽然已经是个快要超脱世俗之外的人物,却不代表他不理解韩信这种落差感。他有心想劝慰几句,却又觉得韩信如此年轻,原本天之骄子得失心也较重,恐怕他的三言两语也没有什么作用,便只能轻轻拍了拍掌下爆出青筋的手背。
  韩信受他这一无声的安慰,心里很是高兴,再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禁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先开始确实一直是这么想的。然而,昨日,昨*你对我说……昨晚我在床上想了不少。我从前追求声名显赫,结果如我所意。后来我想要你这个人,昨天也已经实现。”韩信说着,为张良揉捏的手停下,捧住了对方的脸,低下头珍而重之地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道:
  “人总要有舍有得,幸好我最后得到的是我最珍贵的。”
  张良笑。
  韩信又道:“之前陈郗来见我时,我还同他赌气说过可以招兵买马的气话。如今真是什么也不愿想了。”
  张良道:“陈郗?”
  韩信道:“前不久刚拜为巨鹿守。”
  张良不动声色地揭过道:“一个小人物罢了。现下还不如来看看兵书该怎么整理罢。”
  三.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啊。”韩信站在门口有些委屈,“兵书修完了再去忙别的不好吗?”
  此时已是深秋,张良裹着披风笑道:“去了结一桩旧事,过几天就回来。”语罢,凑近韩信轻声道:“小媳妇儿。”
  韩信一愣,就见张良冲他狡黠一笑,回头上马车去了。
  汉十年,陈郗反,上自将而往,信称病不从。
  后三月,吕后与萧相国谋,诈令信从上所来,言豨已得死,列侯群众皆贺。国相绐信曰:“虽疾,强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
  作者有话要说:
  必定HE


第21章 正文完
  一.
  那是来年的初秋。
  萧何是在一个极清朗的清晨来的。
  韩信走时张良正在窗边借着晨光看书,天下皆知留侯早已归隐山林,朝堂之事已同他豪无牵连。因此,尽管是陈郗伏诛这等群臣皆贺的大事,留侯也仍坐在椅子上稳如一座山。
  虽然对于张良没有陪同自己此事,韩信感到很有些失落。不过想到他既已从那讨嫌的未央宫中脱身出来,那就干脆什么也再别沾上的好,思及此,韩信也就平静下来。
  临走前,虽说有萧何在场,韩信不便同张良行为亲密,然而一想到他们很有可能隔一日才能见面,他便禁不住有些殷殷道:“子房,等我回来。”
  张良捧着竹简的手暗暗地捏了一下竹片,他口中应了一声“好”,却在韩信转身的同时一下抬起眼来,正正对上一旁萧何的视线。那目光如火如炬,若有实质,令萧何一时觉得全身似乎烧了起来,一时又觉得心内所思所想尽为他人看光。在这目光下,因着心虚,他有些难堪无措,便忙垂下眼,握紧了袖中的拳头,转身避了开去。
  那一日张良从晨间等到日暮,又从暗夜等到黎明,终于叫他等来了一个人。
  那人是个少年模样,细脚伶仃,个子不高,动作机敏。他跑进来对着隐匿在破晓时分y-in影里的留侯如此那般耳语一番,终于叫那几乎坐成了一尊雕像的人有了一丝活气。
  张良扶着桌案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而腿部发麻,几乎是刚一起身就一头栽下去。一旁的何义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几乎是哑声尖叫道:“先生!”
  张良面色淡的几乎毫无血色,神情举止却还算镇定,他嘶哑着声音道:“备马车,去长安。”
  何义在他身边多年,看见他的神情就知道远在千里的局势,见他这样,便不免焦心责备道:“既然算不上情况十分紧急,先生先把饭吃了,再喝几口热水暖暖身子再走不迟。先生这脸色,实在令人担忧啊。”
  张良却似乎有些茫然的,又有些恍惚地看过来,那一双眼尾上挑,本该波光流转的美目此刻却晶莹透亮,蓄着一汪将落未落的潭水一样,含着恳求:“让我到长安去,他现在需要我。”
  何义一愣,紧接着他就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掌心中握着的先生的手在颤抖。何义也许称不上参与了留侯从前至今人生中的所有重要时期,但也跟着他家先生十多年了。在这十多年中,今日还是他头一次感觉到他家先生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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