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逢恶医(男儿当自强系列) 作者:凌豹姿【完结】(13)

2019-05-13  作者|标签:凌豹姿


  然后柏玺彦吹熄了烛火,好像在黑暗中看着他,但他太累了,一下就睡昏了,第二天起来,果然全身骨胳都快散架了。
  这个男人捉到诀窍后,就变成一夜七次郎了,他本来还想晚上的时候嘲笑他一番,想不到白日的时候,他就叫张忠领他回去旧房间睡。
  说实在的,他心里的确有些怪怪的,再者,又想到柏玺彦本来就是个异性直男,只不过没老婆,所以累积很久的情欲一下就爆发了,他爽过后,可能还是觉得女人比较好,所以想要让两人关系变得清白点吧。
  笑话!他又不是死要他做他男友,他干嘛避之惟恐不及,好像把他当成会死缠烂打的同性恋一样,让他有点受伤。
  只是有一点点啦,而且晚上有他体温暖着,总感觉身体也暖了起来,现在没有他睡在旁边,床铺不会往下陷一公分,不能闻到他的男性味道,让白律仪有些莫名的怅然若失。
  他到底是怎么搞的,该不会对柏玺彦动真情了吧?
  这个人可是古代人耶,他是现代人,总有一天会分开的,但他还是无法形容那种胀在心里难受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若是失恋也太恐怖了吧。
  他不可能会爱上那个古代人,这个古代人有点怪胎,有点沉默,不爱讲话,连句甜言蜜语也没说过,虽然长得很帅,人很正派,但是是个已经有小孩的没身价男人,自己不会脑袋蠢到爱上那种人吧。
  应该不会吧!他心里再三的对自己保证。
  「哎呀,这不是阿虎吗?」
  上次那个地震时推开阿虎,让阿虎差点被柜子压到的过分伯母竟然又跑来了,而且她满脸带笑,笑得嘴巴可以算裂到两颊去了,他从没看过有人可以笑成这副德性,不知在她身上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
  「您好。」阿虎畏缩的偎在白律仪的旁边,仿佛还记得上次的事。
  而这伯母笑得花枝乱颤,好像还忘了上次自己干过什么事,这让白律仪脸色都变了,他一手保护性的搂住阿虎,不让她接近他。
  那伯母视若无睹这拒绝的反应,她脸皮很厚的蹲了下来,满脸堆笑的道:「阿虎你要好命了,你爹终于想要娶一个漂漂亮亮的娘来照顾你了。」
  闻言,心口好像被巨型巴士给碾过一样,白律仪抬起头来,刚好正对着坐在厅中柏玺彦镇定无波的眼睛,他的眼神连眨都没眨过。
  他猛地撇过脸去,纵然脸色苍白、脑袋里也一片空白,心里有心碎感觉,他也不能认输,他又转过头看着柏玺彦,柏玺彦的表情跟以前一模一样,就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儿,他想要痛哭,想要痛骂,最后全都忍了下来。
  他跟柏玺彦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
  柏玺彦对他有任何承诺吗?
  没有!
  只是他也不用过分到温存过后就要他马上搬出房间,更不用过没几天,就赶快找媒人说要娶老婆,他到底自认为自己是什么?还是他认为他会纠缠他,想要嫁他之类的?
  「阿虎,你想不想要新的娘啊?」
  阿虎没说话,但是紧紧握住他的衣衫,那伯母对柏玺彦笑道:「玺彦,这孩子想要娘,想得都不敢说出口,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周全,保证嫁进来的黄花大闺女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一定会善待阿虎的。」
  「那就有劳你了,伯母。」
  阿虎发觉白律仪僵直站着,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古怪,他颤声问道:「律仪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律仪大哥忽然累了,很想躺一下。」
  他连看都不想看柏玺彦,只怕看了会让自己变成悲惨的弃妇一枚,他再也压抑不了情绪,甩开阿虎的手,走出厅门直接冲回房间,才关上门,眼泪就已经不争气的流下。
  他恨自己哭个屁,天底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况且柏玺彦本就是个异性直男,他跟他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不可讳言,他们睡在同一间房间时,柏玺彦喜欢摸他、搂他,他虽然话不多,但是被那双强健臂膀搂进怀里的时候,会让他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喜欢他。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小心翼翼的培养这段感情,就像个白痴一样,他尽力的碰触着柏玺彦的身体,想要讨好他,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就算他不碰自己也没关系。
  虽然他一直对柏玺彦强调说他是异性直男,但是也许这四个字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放下太多的感情,以免自找罪受。
  虽然老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眼神全都飘向柏玺彦身上,直一是蠢毙了,他尽心尽力的让柏玺彦在性方面舒爽,不就是怕若没有性,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连结。
  不,就算有了性又如何,还不是落得现在的可悲下场。
  他实在蠢到他自己都想哭了,聪明一世的自己,糊涂到这种程度,也算是超级大笨蛋了。
  白律仪哭了一个下午,等擦干眼泪后,一打开房门,阿虎竟然蹲在他的房门口,一见他出门,他就连忙连奔带跑的奔进他怀里。
  「律仪大哥,你如果不喜欢我有新的娘,我跟阿爹说,说我不要新的娘,只要律仪大哥就好了。」
  阿虎这坚贞的情谊让白律仪心里堆积的难过稍稍消减了些,连阿虎都看出来他为这一件事伤神,他真是有够逊的,还让个小孩担心他。
  他带着阿虎进房,给他吃几块糖才晓以大义,有个娘来照顾阿虎,说实在也是件好事,他擦完眼泪冷静过后,终于回复了些许理性。
  更何况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有什么好哭的,他只是跟柏玺彦来个几夜情而已,自己干嘛认真,真是白痴到了极点,还哭得像个失恋的白痴,现在冷静想想,自己都受不了。
  反正只要他一回到现代,现在的事情就像过眼云烟一样,他又可以过自己的自由单身生活,有什么不好,他干嘛刚才哭成那副德性!山不转路转,改变心态就能够改变心情,况且他也疼阿虎,有个妈妈照顾他,的确是件好事。
  「别胡说八道了,你阿爹也需要女人照顾,你有新的娘照顾你,也算一件好事,律仪大哥也在这里住两个月,期限也到了,律仪大哥该走了。」
  「走?」阿虎跳了起来,马上哭出声,「你要去那里?我不要你走,律仪大哥,我不要、不要!」
  他大哭着,白律仪对他诚实道:「律仪大哥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我知道律仪大哥不是这里的人,但是你可以住下来,我会求阿爹让你住下来的。」阿虎接下他的话,语气还十分紧张。
  白律仪用力的晃了阿虎的肩膀,他知他的解释也许这个年纪的阿虎不懂,但是这是事实。
  「听清楚,阿虎,律仪大哥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律仪大哥是从你这个时代一千多年后的地方来的,律仪大哥要回去才行,律仪大哥有工作,得要行医救人。」
  阿虎似懂非懂,「可是律仪大哥在这里也可以行医救人啊,大家都说你是活神仙,你可以住在柏园继续救人,我会求爹让你住下来的,拜托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就像个三岁小孩一样的哭闹,死抱着他的衣衫,大概也看出他去意甚坚,甚至还堵在门口,说绝不让他出去,闹得张忠听到了哭音,紧张兮兮的出来,担心害怕的道:「怎么了?白大夫?阿虎少爷?」
  「没事,快帮我安慰阿虎。」
  阿虎告状比他说话还快,他哭叫道:「律仪大哥要走了,他说他不要再住在柏园了,都是因为爹爹要娶新娘子,所以律仪大哥要走了。」
  哇,羞耻到了极点!
  白律仪当场脸红,而且还红到了脖子上,被阿虎这样一说,好像他跟柏玺彦睡在同个房间,而且还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暴露了一样。
  纵然他知道仆役不会乱想,因为表面上他们是因为救灾,没有房间才正大光明睡在一起的,但是阿虎说得却像他是欲跟新嫁娘争风吃醋,还因为柏玺彦移情别恋而伤心透顶、心碎至极,所以才想搬出去。
  「阿虎,拜托你住嘴。」
  他原是脸皮超厚的人,现在偷瞄着张忠的表情,一张通红的脸不知道该摆到哪里去,只希望张忠别把阿虎的话当真。
  而张忠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随即安慰了阿虎道:「阿虎少爷,白大夫不会搬出去的,你安心吧,我们不会让白大夫搬出去的。」
  「是吗?忠叔,是真的吗?白大夫如果搬出去,那我也不要跟爹好了。」
  阿虎一边哭一边擦着流不完的泪水,看得白律仪都心痛死了,这些时日,他跟阿虎已经有感情了,要离开也是非不得已的,他一把将他抱住。
  「阿虎,别说傻气话,律仪大哥不是这儿的人,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阿虎听他这么说,似乎仍维持原意,再度的放声大哭,抓他衣衫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张忠对着白律仪有礼道:「白大夫,你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要离家的事先暂时别提,总之,再住个几日,一定会有让你满意的结果。」
  「满意的结果?」
  换白律仪听不懂他的话了,但是他把柏园说成是他白律仪的「家」,真是让他感动,而他这段日子住在这里也的确被照顾得很好,说实在的,他在现代的家,只是一个水泥做成的房子,完全没有家的温暖,哪比得上这里,从早到晚都有许多人对他嘘寒问暖。
  张忠握紧拳头,一副斗志高昂的表情,「活神仙住在我们柏园,这是多高的荣誉,上次你受了伤,还一拐一拐的救了园里那么多人,说您是上天降下来要救我们的活神仙绝对当之无愧。园主是个木头,他若不懂珍惜,我们也会群起让他明了我们柏园里面人的想法。」
  「咦?」
  群起让柏玺彦理解他们的想法?白律仪听着这话有点奇怪,但是一时之间还搞不懂,而张忠把阿虎给带了出去,随即在阿虎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神奇的是,阿虎的眼泪也不流了,双眼也射出光芒的不断远望着他点头,搞得他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这个柏园,不只柏玺彦很怪,看起来里面的人,也有一些人被他传染到他的怪。
  隔日清晨,向来捧来洗脸水,好让柏玺彦早上洗脸的女婢捧来了水,但是那水冷得吓人,他洗了一下,手指便感觉似要结冰。
  出门去,向来习武的场地零零落落,摆明就是被秋风给狂扫了落叶,而且还不见人打扫干净。
  练完了武,进了饭厅,下仆送来的饭菜量少得可笑,他嚼了一口,竟咸涩苦辣,难以入口。
  柏园的厨娘厨艺远近驰名,大家都知晓她能烧得一手好菜,从她进柏园之后,他从未吃过如此难吃的饭菜,但因练完武后肚子饿,他还是吃完难以下咽的饭菜。转向书房时,向来干净的书房,撒了满地的书本,正在撒书,将书房搞乱的,正是他的独子柏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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