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 作者:日最野【完结】(23)

2019-05-13  作者|标签:日最野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这并非如他所愿,为何是言卿他也不知。意识回笼之时,只剩满屋的血腥和腥膻。
  这是他最疼的徒儿,此时却气息微弱如同一只濒死的幼猫,伤痕斑驳遍身。
  意识和身体仍处于极度的兴奋中,身下发泄完毕,精神也是极度的餍足。心慌,却又止不住贪婪的欲望。
  言卿,只能是他的言卿。他现在和他刚把他捡回来一样,发着抖,同样地由他掌控生死。
  进入,欺凌,侵犯。
  清醒而迷恋,他的体温总是很低,贴着皮肤凉凉的。
  当药效彻底消失之时,沈昀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的过错。
  他慌乱地叫他的名字,注入灵息只能探到他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脉搏。
  未与村长打招呼,沈昀一声不响抱着言卿御剑飞回苍山,径直进入潮生阁。
  沈昀紧紧抱着言卿几乎跪在地上,双目一片死灰,只求着延生无论如何都要救他。陆衍闻声出来时,瞳孔骤然放大。
  延生声音哽在喉头,过了许久才干哑的出声:“沈昀…你…你竟把言卿…”
  “师兄,我求你,救他。”沈昀眼底绝望更甚。
  延生探了言卿的气息,摆手让陆衍扶他出去,自己则闭门在屋内为言卿疗伤。
  整整一夜,天已微亮露水沾襟,紧闭的门被打开,延生满脸疲惫。
  沈昀抬脚急匆匆进屋,却被延生拦住去路,冷冷道:“你想过今后该如何面对他?”沈昀身形一顿,许久才涩然道:“我不会让他记起,再无此事发生。”
  榻上熟睡的言卿仍是一脸的无害。
  第二日,这人一如往日端着茶笑着走进他的屋子向他请安,道这一日如何安排给洛空洛帘修习剑术。
  从他口中道出的名字总让他嫉妒,明明这人在几天前的夜晚哭着唤“师傅”。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偏目看他低头替整理桌案上的文卷,喉头一动忽的问:“言卿,你可有心仪之人?”
  言卿抬头看他,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将沈昀杯中的茶斟满:“心仪之人?”低头沉吟片刻,又道:“师傅总教导我们该少情寡欲些,徒儿自然谨遵师傅教诲。”
  “有时候我有些悔带你上山了。”沈昀心中有气,脸上却挂着假笑。言卿一怔,有些受伤道:“徒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让师傅如此失望。”
  “你小时候机灵活泼的很,如今这脑袋怎的变成了这么个榆木疙瘩。”言卿又做出个要求罚的模样,把沈昀气得不轻。
  压了些心中的气,沈昀才道:“你如何看师兄和陆衍。”
  言卿看着沈昀忽然抛来的问题一头雾水,怔愣道:“师伯和陆衍?他们二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
  沈昀已经无话可说,摆摆手让言卿先出去了。
  傍晚,陆衍又偷溜下山带了些好酒,让路过要去沈昀那儿传话的掌事帮他叫言卿过去陪他一同饮酒。
  言卿一到,三四坛梅花酒皆揭了封,院子里飘香四溢,他却没什么心情,盯着碗里的水波发怔。陆衍两三碗已下肚,他却一滴不动。见他如此异样,陆衍挑眉问道:“怎的?有心事?”
  言卿回过神,忽然握住陆衍的手,认真道:“陆衍,你和师伯是有什么事吗?”
  “啊?”陆衍莫名其妙,当听完言卿说完早晨和沈昀的对话后,他才无奈道:“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言卿依旧一脸疑惑。
  陆衍将酒倒满言卿身前的酒碗,让他喝下,若无其事道:“我和延生,算是道侣。”
  言卿一口酒呛着,陆衍只好帮他顺气。先前的事情看来是沈昀真真将他记忆消了,那夜的事情陆衍却是记的一清二楚。
  “男人和男人?”言卿彻底懵了。
  陆衍见他的反应好玩,调笑道:“男人和男人怎么了?谁规定那事儿只能男人和女人做?”
  是啊,现世南风盛行,是他自己愚昧了。
  容繁许久没做过从前的梦,他记得那日和陆衍喝多了酒后被脸色不好的沈昀带走。
  沈昀一边警告他不许再喝这么多,一边替他褪去袍子。酒醉中不分幻觉现实,再加上陆衍和他说了那一通的话,他迷迷糊糊就问沈昀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
  沈昀问他想不想要,他只胡乱说不知道。
  不知道,要或者不要都任他摆布。
  最后还是做了。那是他与沈昀真正的第一次,却是被沈昀亲自消去的第一次。
  不仅仅是这一次,书屋,桌案,床榻,药庐……之后的每一次结束,都被沈昀亲自抹去,正如后来,他亲自引出沈昀的心魔抹去了他的情丨欲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绝对不会说洛空偷看到过两个人疯狂地为爱鼓掌hhhhhh


第34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1
  容繁虽未踏入那院子一步,却叫人平日给院子里送些吃食。正当延生觉着二人快要老死不相往来之时,容繁忽然离了延生住的院子,去了沈昀那,进去一连呆了好几个时辰。
  午后,陆衍外出了十几日终于归来。一回来就带来了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向延生道苍山那边有了动作。刚说完,容繁满脸愁容进了院子正好与陆衍撞上。
  “你怎么了?”陆衍蹙眉看着他发白的唇。容繁摆摆手摇头虚弱道:“无事。那东西不太听话。”
  延生快步迎上来握住他的手腕,摸着他的脉厉声道:“你给我好好歇下来!你不让我治自己也不上心,再如此下去不要命了?”
  容繁不理会延生咆哮,轻声道:“他太信任岳君了,却不信我。不过他该是记起了以前的事,今日总算没有对我恶语相向。”
  延生心中疑惑,问道:“太信任岳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繁低头不愿多说,只道:“我不会让师傅有事就对了。”
  在他转身要走时,陆衍出了声:“苍山最近会有动作,我们该小心些了。”容繁只点了头说知道了,陆衍又道:“你究竟还在瞒着我们什么事?”容繁低头从怀里掏出折扇放在延生手心,轻声道:“师伯,你替我将这东西交给师傅。折扇本就是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虽说他替我保管了几年,如今才算是真正送出去,还是晚了。”
  陆衍心里冒出一阵无名火,一把拿过延生手中的折扇又推进他怀里,有些烦躁:“容繁,你要送就亲自送,你这样又算个什么事儿?”
  容繁沉默不语,将折扇收进袖中快步离去。
  众人发现容繁失踪之时,已过三日。
  先前得到的有关苍山消息此刻如同完全与世隔绝般,再也透不出一二。
  沈昀摩挲着手中的折扇面色凝重入了延生的院子,第一句话便是“我感受不到容繁的生气”以及“他将折扇放在门前不知去向”。
  失了生气,八九不离十便是容繁已与魔彻彻底底融合。失了生为人的气,却因魔而重生。
  延生未敢向他说明容繁饲魔之事,只胡乱扯着:“他该是不想让咱们寻着,自个儿施了阵法隔绝了生气罢了。”
  “师兄,你可知容繁为何忽然恢复了灵力?如今我灵力大不如前,完全探不出来。他是不是偷偷修习了什么邪术?”沈昀一言一语全无责备,只有担忧。
  延生心中悱恻:“他这哪是修习邪术!是饲魔啊饲魔!会被反噬的那种啊!那心魔还是你的!你的!”却不好明说什么,只能安抚道:“之前是我们瞒了他许多事,他现今有事瞒我们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话有理,却是漏洞百出。陆衍坐在一旁沉默地听二人谈话,心却揪成一团。
  他默默退出屋里,走出院子到容宅大门外,轻捏了个诀。不多时,一个红衣少女落在他身前,向他微微一福,声音甜腻:“尊主。”
  陆衍问道:“可寻到了容繁的踪迹?”
  少女召出一只细小的人面蜈蚣托在手心,道:“连心说容繁孤身前往苍山,不知有何目的。”
  陆衍冷哼了声,道:“还能有何目的,他这么做除了去找岳君还能是什么。自他将沈昀从苍山拐下之后整日忧心忡忡,他以为自己装的好,明眼人都看得出。”
  那日乾元殿大火究竟发生何事,除了在场的岳君、容繁和沈昀三人无人再知晓。听容繁道沈昀后来被他施术沉睡,那么就只有岳君和容繁自己知晓了。
  “尊主,需不需我亲自去苍山探探。”少女眉眼盈盈,一袭红衣衬得灵动。
  陆衍沉吟片刻,点头道:“行,此行万万要小心。”
  苍山脚下有个小镇子,人不多但总热闹得很。巷口飘来一阵猪油烧炸食的香气,只逗着容繁的嗅觉。青鸾此时十分委屈地化成普通鸟儿的大小,可羽色依旧亮眼夺目,站在容繁肩头和剑柄上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受了旁人目光的容繁虽然被看的不大舒坦,但看在这酥油饼的面儿上还是不理会。坦然地取了两块铜板递给小贩,走时掰了半块给青鸾们分食了。
  身上铜板没带够,他这从前的容家大少爷如今落魄得和两只鸟分食饼子,着实令他真切明白何为物是人非。不过一年,所谓失而复得都只是笑话罢了。
  他麻利地爬上一棵老榕树,寻了根结实的树枝躺着,刚吃完酥油饼的肚子又咕咕响起来。容繁想着,是哪个杀千刀的说修魔好处多多,武力霸道刀枪不入皆是放屁。
  自从养了这个白眼狼心魔,不是被反噬就是被心尖尖上的人骂,现在还得风餐露宿,全无一点说书人戏本里的威武风光。
  “醒了没?”容繁枕着胳膊卧着,似在自言自语。
  过不久,身边的青鸾纷纷叽的一声扑腾双翅惊起,识海中响起了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怎么啦?”
  “你还说怎么了,我稀里糊涂听你的话来这儿,怕还没见到岳君就要被饿死。”容繁说的委屈,心里却是畅快的。
  孩童哼的一声,不情愿道:“你若是不信我你大可以不来,就留在那等岳君过去包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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