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完结】(11)

2019-05-17  作者|标签:无聊的风 重生 边缘恋歌 年下 宫廷侯爵

周宣一马当先,青龙街的特色是长而窄,侥幸以为时辰已晚街上没什么人,马儿刚跑开,前面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周宣勒缰避闪,军中多年马技娴熟,险而又险没撞到人,定睛一看,周宣傻眼,街心站着个胖成球的团子,正是国公府的小侯爷夏路筠,人称夏团子,这货一点没自觉差点丢了x_ing命,手中折扇一开一合,“阿宣,我可等你好些时辰了。”

小侯爷夏路筠乃皇姑漪兰公主的独子,国公府唯一合法继承人,论起来得叫声表哥,周宣喜出望外,上前狠抱住团子,“路哥,内廷宴怎么没来,害我一顿好想。”

夏团子推开热情过度的周宣,没好气道:“你想个屁,回来三个多月,几时到我府上探过,路爷我年节的时候不小心招了个泼辣货,r.ì子可苦。”

周宣毫不留情地嘲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s-hi脚,路哥,苍天有眼,天网恢恢,我看你就从了吧。”

“滚,”夏路筠佯怒,捶了周宣胸口一拳,“走,给你接风去。”

望红楼还是当年的望红楼,人却都认不得了,周宣感慨物是人非,花花肠子一旦刷起,周宣便跟夏团子一个德x_ing,摇头晃脑上楼,随手赏了楼梯旁的姑娘们一把金叶子,姑娘们争先抢拾,娇声细语纷纷谢赏,周宣终于有了点熟悉的感觉。

到楼上包间坐定,夏小侯爷作为望红楼的头牌金主,上的吃食陪酒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周宣胡吃海喝一通,才发现莫听雨几个眼巴巴在旁边瞅着,笑骂道:“一群蠢物,滚去吃饭。”

喝了口美人端到唇边的酒,记忆里周宣可是个挑嘴的货,几时见过他饿死鬼投胎般的吃法,夏团子眼眶有点发红:“阿宣,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周宣嘿嘿一笑,指指肚子,“这,饱了,”说完目光往下移了好几分,“这,没饱。”

陪酒布菜的姑娘早被安亲王的好颜勾得失了魂,身子越贴越近,偶尔扭两下,撩得人心尖儿发痒。

周宣血气方刚,白琅城做了十年和尚,哪里禁得住这般撩法,对小侯爷使了个眼色,道:“今r.ì乏了,路哥,我先歇息去。”

夏团子笑起来五官分不清哪跟哪,“阿宣,要好东西不?”

周宣哪能不知道这货安的什么心,白了夏团子一眼:“留着你自己用吧。”语罢拉起旁边已经扭成一条水蛇的女子,往厢房径去了。

失了多年的小曲趁机找回调: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声音在推开厢房门时戛然而止,红烛摇曳,佳人闺中,咦,发现一只镇北军按察使黎玺凡,周宣扔下姑娘转身就跑。

刚跑出望红楼大门,街心中一人一马,标杆般站得笔直,墨色外袍迎风烈烈翻飞,手里随便挥动的牛皮小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暴音,周宣魂飞天际,哆嗦着开口:“大……大大……大帅。”

前来抓现行的黎诩笑颜如花:“亲王殿下金安。”

周宣本想叫一声护驾,可想到莫听雨那些货比自己还要怕黎诩,转而想叫救命,可惜尚未出口便被黎诩提上马,二人同乘,不过一刻到了元帅府。

生为人子,平素镇守边疆难尽孝道,回京述职几r.ì黎诩均安置在丞相府,今夜捎上安亲王,不便再去叨扰老父,黎诩直接将人带回自己府邸。

周宣给扔进书房,麻溜的找地跪直了,讨好道:“师父,宣儿错了,宣儿立马改,再不跟小侯爷来往,您老人家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咱周氏江山,可一r.ì离不得师父。”

黎诩怒极反笑:“安亲王身份尊贵,微臣如何受得住殿下跪拜,还请起身,勿要折煞老臣。”

犯在黎诩手上的次数多了,周宣深谙套路,暗道一句要完,爬将起来,去衣伏身撑墙。姿势还没摆好,鞭子便挟了风雷而至,三记,肩,背,腰,三条血槽。

太狠了,周宣根本忍不住口中变调走音的惨叫,“啊——咝——要死要死,师父,你是要打死宣儿吗?”

第14章 谋逆

“死不了,”黎诩皱眉,上前扶了周宣到一旁的软榻上趴着,听了一耳朵这货的鬼哭狼嚎,颇不耐烦朝着门口道:“玺凡,进来吧。”

黎玺凡推门而入,驾轻就熟给周宣清创上药,机械般的语调没有一丝变化:“叔父,今r.ì手重些,没个三五r.ì,殿下怕是不能起身。”

“嗯,你替本帅拟个折子,就说安亲王殿下出宫遇刺,伤重难行,需在元帅府将养,”黎诩拍拍周宣的面颊,扯出被咬破的衣袖,“安亲王好牙口。”

周宣咬紧牙关抗疼,哼哼两声,实在说不出话来回敬威武大元帅。

黎诩脸色凝重,叹口气,替周宣拭去额角的冷汗,沉声道:“西岭起兵了。”

周宣惨白了脸,狠狠一捶软榻,结果牵动鞭伤痛得龇牙咧嘴:“师父,我,我不知情。”

“你要知情,今儿本帅也懒得抽你,”黎诩似作轻松的问道:“如意,你要那个位置吗?”

周宣睁圆眼,看向黎诩一脸难以置信,默了会方道:“周烨他,是个好皇帝。”

“没有不甘心?”

“没有。”

“一点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黎诩大笑出声:“哈哈,好,宣儿不要的东西,本帅替你挡了去。”语罢大步流星离去。

周宣怅然若失,由着黎玺凡折腾,实在疼得紧了,也不曾说出滚滚滚的话来,只咬了衣袖呜呜隐忍。

镇北营按察使十分满意伤患的配合,手脚比平素快上三分,甚至临近结束还好心问了伤患的意见:“殿下,晾着还是上绷带?”

“晾着吧,”周宣有气无力地呻(晋江)吟,“反正也走动不了,我决定死趴此地等伤养好,绝不挪窝。”

用干净棉布轻轻盖住周宣后背,黎玺凡出门煎药。

第二r.ì周宣开始发热,体温烫得吓人,恍惚间有人替自己诊脉,单指压在腕脉上的力道太过熟悉,周宣气若游丝,“师父。”

玄毓一早知道自己收了个不省心的徒弟,替周宣换了额头的s-hi巾,又伸手一弹,骂道:“混小子。”

“师父,宣儿可惨可疼。”发烧很难受,周宣内心却无比平静怡然,嘴角弯出个好看的弧度,“想听师父弹琴。”

玄毓道尊唤出古琴一天秋,指间翻飞,廖廖落落又神(晋江)韵悠扬,当真弹了一曲黄庭仙风。

周宣听到琴音,顿觉浑身舒畅,滞闷疼痛散去大半,待曲终,半抬起身子取了榻档上的温水,一口气喝个底朝天,也顾不得黎玺凡定海神针似的杵在旁边,焦急问道:“师父,母妃她可好?”

没等玄毓作答,周宣又喃喃道:“定是不好的,我寄许多家信往西岭,母妃都不曾回上半句,她心里,是真真不肯认我这个不肖子了。”

玄毓并未接周宣的话,沉声道:“黎诩手持威武兵符,点了京畿营两万驻军,御林军五千,九门巡营三万人,打着讨逆的旗号,昨天夜里三更出了白虎门。”

周宣闻言挫牙,冲着黎玺凡低吼:“黎乾,你他妈是死人?不拦着大帅?”

黎玺凡耸耸肩,一如既往的机械音:“那是我能拦住的主?”

周宣挣扎着要起,被黎玺凡直接上手按住,周宣气得喉头一甜,狠狠道:“滚蛋,我干你全家,放开本王,本王的封地要谋反,本王自然要担那第一道干系,大帅治军多年,功高震主,周烨岂会不忌惮,直接动盛京嫡军,所谓存亡之际事从权宜,在皇帝眼中,却是不得不除去的恶疾,你们,你们这是逼他去死!”

周宣挣得厉害,背上的伤口悉数崩裂,玄毓见状飞针出手扎上周宣后颈,周宣失了力道瘫软在榻,眼泪尽数涌出,“为什么,不管怎么做,我都是个祸害,自以为是的蠢物,十年前就该死,该死——”

玄毓沉脸,厉声呵斥:“周宣,现在是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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