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番外 作者:山有鹿鸣【完结】(15)

2019-05-17  作者|标签:山有鹿鸣

  “你是……”

  此人说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冉觉怒气息了些,便顺着声音看过去。见他甚是眼生,便问了一句。

  “臣乃颍川别驾钱贺,奉旨前来汇报颍川事宜。”

  颍水历年来皆安安稳稳,今年却起了水害,河岸堤坝均有受损之兆。但这水起的快,退的也快,他便只是下旨让颍川派人入京来禀明情况,并未放在心上。后来遇上秋猎,此事便耽搁了。

  “颍川之水为何而起,所筑堤坝可需加高加固?”

  “回皇上,这水为何而起,臣也说不大清楚。”钱贺挺直了脊背,话语间极为坦荡,惹的人人侧目。

  冉觉目光微沉,“你说不清楚?”

  “皇上,一个月前大雨滂沱,河岸之水只涨不下,有淹没颍川之势。刺史大人带着士兵日日守着堤坝,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后来碰上一老道,说是河水中有妖物作祟。起初臣和刺史大人并不信他所说,但那老道长叹了一口气,抽出张黄符,念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裹着石头扔进水中,这水却翻腾的更加厉害,老道也不知踪影。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水便慢慢退下了,臣等皆为疑心。刺史大人见此事甚怪,便封锁了消息,又派臣连忙上京来禀明情况。所以臣也不知,这水为何而起。”钱贺神情自然,不似做伪。

  “那老道可有寻到?”

  “未曾,不过刺史大人正在派人满城搜索。”

  “若寻到那老道,便将他请入京中。如此神人,朕要会他一会。”

  “皇上,此事断断不可。”御史大夫陈为乾连忙出言阻止:“这老道不知来历,若非得道之人而为精怪,入宫面圣伤了皇上可怎么办?”

  “是啊,陈大人所言极是,皇上三思啊。”众臣皆连声附和。

  冉觉觉得在理,便点了点头:“那就将老道置于刺史府中,好生招待着。细细观察一番后,再给朕禀报。”

  “臣遵旨。”

  *

  祁子澈与冉彦一块遇刺,虽也未曾受伤,但皇帝赏下不少补品,说给他压惊。还许了几天假,在家中休养。

  “太子忙的焦头烂额,你却在这悠闲度日,就没想过帮他一帮?”

  广靖自从与冉念相识,便像是遇了知己一般,十日里有八日都要往忠王府里跑一遭。这刚从忠王府里回来,看见祁子澈摇着太师椅在桂花树下午睡,便推了推他,问道。

  祁子澈本只是阖了眼,并未入睡,听见广靖出声,便睁开了眼。

  “帮,但不能全帮。”

  广靖拖了把椅子过来,挨在他身边坐下。“记得帮在明面上,别做了好事,费了心思还藏着掖着,还生怕他知道似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

  “切,随你。”广靖打了个哈切,又走开了。

  虽然冉彦终究是后了悔,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他身为太子的高傲,又使他不肯雌伏于人。

  他们两人,还是有不少路要走。且慢慢走着吧,祁子澈嗅着桂花香,勾起了唇角。

  *

  经过缜密的搜寻和排查,猎场里终于有了些线索。

  狩猎前一日晚间,负责巡逻的那支护卫队队长受了贿赂,悄悄放了那伙人进来。还未使什么酷刑,便一股脑全招了,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夜里破窗而入,给了他一包袱金子,只要求子时放人进来。队长贪念黄白之物,犹豫片刻便应下了。子时是侍卫们警惕最松的时候,再加上他的掩护,竟是无人发现。

  这供词虽然明面上说的通,但仔细想想,确实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明知皇上会在这个猎场狩猎,贸然放人进来,出了事侍卫难逃其责,又怎会因贪了金银而舍弃x_ing命。而且这罪责,是要株连九族的。这守卫背后,必定还有他人指使,他不过是个替罪羊羔罢了。可队长供了这些,便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严刑拷打皆无成效。且第二日死在了牢中,说是畏罪自杀。

  猎场的线索就此中断,刺客身上的图案又无头绪,冉彦很是焦灼。

  “殿下,小厨房熬了参汤,殿下您就喝两口吧。这些日子,您着实是累着了。”元德见他这几日夜里熬到三更天才睡,眼里满是担忧。

  “先放在这吧,孤待会再喝。”,冉彦头也没抬。

  “可是……”

  “你先下去吧。”冉彦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是,殿下。”

  元德退下后,殿内便更静了。

  冉司封土并不富裕,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请动这些刺客,况且他还无母族相帮,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来。冉旭醉心诗词歌赋,养花种Cao,一辈子如此,应当也不会是他。冉尹倒是个野心勃勃的,凡事喜欢出风头露锋芒,母妃又手握后宫重权,他的可能,最大!

  冉彦不停的在纸上画着那个火染红莲的图案,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冉彦觉得喉间有几分渴意,便冲门外吩咐道:“给孤倒杯茶来。”

  未及片刻,有人进来了,脚步极轻。身上还有些隐隐的香气,不像是元德。

  “殿下,请喝茶。”

  冉彦抬起头,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父皇几个月前赏下的暖床婢女,似乎是叫半夏。

  “贞姑姑让奴婢送过来的。”半夏看着他,眼里有些媚意。

  贞姑姑自他儿时起便开始照料他的起居,打理东宫事宜。如今年岁渐大,冉彦便留她在宫里养老。贞姑姑为人和善,但做事颇有分寸。自从不再料理东宫的琐事后,便每日给冉彦缝缝衣服,熬熬汤,不再c-h-a手冉彦的事。如今出面让半夏给他送茶,不是父皇背后授意,便是贞姑姑觉得他年纪到了……

  冉彦顿时觉得头痛无比。

  “茶放在这,下去吧。”

  “可是……”半夏扭了扭腰身,不肯走。

  “还要孤说第二遍吗?”,冉彦眼神一冷,扫了半夏一眼。

  半夏被这一眼看的浑身直哆嗦,忙行了礼退下。

  冉彦看着半夏的背影,端起茶盏饮了口茶。他蓦然想到,如今要用什么方式,阻了这些送过来的婢女和即将要迎娶的太子妃?

  这辈子,这些女人他是一个都不会碰。

  这茶似乎分外甘冽,冉彦喝下一口,觉得新奇,又饮下了不少。待一盏茶落肚,冉彦忽而觉得脸上燥热起来。

  这茶里,放了东西!

  冉彦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小腹下起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忽而,有两条冰凉的臂膀从背后拥住他,女人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殿下……”

  “滚!”

  

第22章 药

  身上的血似乎全往一个地方聚集,冉彦险些抑制不住。

  女人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将带着些凉意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不肯撒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冉彦的脖颈上,冉彦紧闭住眼,不再动弹。

  这女人,放肆的很!

  半夏见他不动,心中一喜,眼中媚态更甚。

  “究竟是谁授意,你竟如此不将孤放在眼里?”冉彦哑着嗓子说完,将半夏一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半夏见他双目刺红,吓的瘫在地上,“奴婢,奴婢想做殿下的女人。”

  冉彦蹲下身,与半夏的视线平齐。“孤不管你背后是谁,你今天,都得死。”

  冉彦将手探到腰间,摸出了那把匕首。随即朝着半夏脖间一抹,血立即喷涌出来。

  半夏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瞪着双眼,随即便咽了气。

  冉彦收回匕首,用袖口仔细的擦拭了一番,又别回了腰间。

  “孤亲自动手,也是你的荣幸。”

  茶中不知是下的什么药,此刻药力猛的厉害,眼前的宫室愈加模糊起来。冉彦使劲的摇了摇头,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回忆起那个晚上。

  祁子澈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他敞着寝衣,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祁爱卿,你这是何意?亏朕如此信你!”

  “臣的心意如何,皇上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他突然间哽了哽,岔开话道:“你这是死罪!”

  “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冉彦才缓缓开口:“朕谅你南征北战有功,便不杀你。即刻给朕滚回漠北,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祁子澈闻言,仰头笑了,笑的凄凉:“臣,遵旨。”

  随即,便又是些零散的片段,

  祁子澈的手心里是常年使剑留下的茧,落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祁子澈的气息里充满着侵略的味道,使他吐息困难。

  ……

  冉彦慢慢挪到床边,强迫自己清明起来。

  “怎么,不舒服?”似乎有人坐在他的床头,低声笑着。

  “子……子澈?”

  冉彦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往复多遍。那人依旧坐在那,冲他笑着。眼里的光彩流转,却又如旋涡一般,差点将他的神志也一同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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