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捡了朕的小狼崽+番外 作者:山有鹿鸣【完结】(9)

2019-05-17  作者|标签:山有鹿鸣

  “可是……”

  “可是什么?”冉彦蹙起眉头。

  “于忌是殿下的属官,此事若传扬开来,您也会受到牵连的!于忌要查,但更重要的,是和殿下您撇清关系呀。”大皇子虽失了圣心,不足为惧,但三皇子四皇子都快成人,且母族势大,越发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如今太子若不慎,极有可能动摇储位。

  “张大人言之有理。”冉彦颔首,“不过这事,只要父皇信孤,别人如何传没用。”

  他只要恪守太子的本分,不越权处理皇帝的事,他这个太子,也算稳当。且因母后早亡,父皇对他更为怜爱。孤立无援、下属不得力的太子,可比羽翼丰满,朝臣拥戴的太子,要值得信任的多。

  “若殿下能让皇上相信,这事便可化险为夷。”张祥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松快了些。

  “父皇这边不必cao心,你们尽快去查,顺便带点火,往孤身上烧。”

  “是。”张祥起身,双膝跪地,“臣等一定尽快去办。”

  *

  于忌受贿一事被掀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些与于忌相交好的官员,也没几个干净的。于忌被抄了家,家里的珍奇物件积攒起来,竟比寻常宗亲还多。

  朝堂上便有两派,一派以张祥,林嗣宗为首,全力支持太子。二人一人为太子太师,一人为太子太保,支持太子也是情理之中。另一派则以程国公程伏鹰为首,觉得此事太子脱不了干系。于忌在太子眼皮底下大肆贪污,太子竟没早日发现。不是另有隐情,便是太子无能。

  程伏鹰是程贵妃之父,程贵妃如今为后宫之首,所生的四皇子冉齐年已十四,仅小冉彦两岁不到。这般描黑太子,也让人生疑。

  朝堂上众说纷纭,冉彦却也不辩解。全力解决了于忌党羽后,便卧床称病,躺在东宫闭门不出,也不让人探望。连张祥、林嗣宗等人也进不了东宫。

  紫昀殿

  “陛下,您都揉了半天眉心了,喝口茶提提神,莫要累坏了身子。”王喜端来一盏茶,轻声道。

  “端上来吧。”冉觉扬了扬手,“王喜,你觉得此事该信谁?”

  王喜将茶盏放在了冉觉手边上,道:“这朝堂上的事奴才怎么懂,奴才只懂得怎么伺候皇上。”

  掀开茶盖,还有些热气腾出。冉觉喝下一口,觉得舒爽了不少。

  “在其位司其职,你做的对。”

  王喜霎时喜气盈身,“奴才谢陛下夸奖。”

  “可有些人,手伸的太长了些。”冉觉目视远方,眼神y-in骘。

  *

  “太子称病,你不去探望探望?”广靖问。

  漠北王府里挖了一口湖,湖中建了个湖心亭。这几日朝堂上纷争的厉害,太子又称病,便索x_ing停了课。不必日日去宫中拘着,祁子澈便乐得清闲,便整日蹲在湖心亭上钓鱼吹风。

  “不是说了闭门谢客么,我去干嘛?”祁子澈拿着钓竿,正往上拽。

  “别人是别人,你总得有些特殊待遇呀。”广靖翘了个二郎腿,斜靠在榻上。

  “既知他无事,又何必去添乱呢?”一条三寸的鲤鱼被甩进了桶里,抛出了一条圆滑的弧线。

  “你越来越理智了。”广靖直起身,拍了拍祁子澈的肩。“这是个好兆头,以后别跟个老妈子似的,什么都要c-h-a上一手。这风筝线,要松的时候扯一扯,紧的时候松一松。你一直死拽着,不断才怪。”

  祁子澈一把扳开了他的手,“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别的比不过你,这些我可知道的多。我说的你可别不信,我当年也是百花丛总共片叶不沾身的人。”广靖的脸上透着些骄傲。“若是我上回也跟你一块下来,便也没这么多事了。”

  “闭嘴。”祁子澈扬起鱼竿,将广靖扫落进了水里。

  广靖在水里探出头来,做了个鬼脸,“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啧啧啧。”

  “你这张嘴,会让你死的很快。”

  “我长生不老,死字可与我沾不上分毫。”广靖一头扎进了水里,瞬间没了影子。

  祁子澈冷哼一声,提着桶回了正厅。

  “主子,您今日收获不小啊,这些可要厨娘做了汤喝。”海盛扫了一眼木桶,咧嘴一笑。脸上的r_ou_便挡住了眼睛,连缝也不剩。

  “一半做汤,另一半……”

  “留到明日做?”

  “去弄只花狸猫回来养着,另一半,喂猫。”

  

第13章 程国公

  于忌受贿一事,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抓了些大头,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京中人人自危,便收敛了不少。冉彦虽受波及,但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程府

  程伏鹰坐在上座,把玩着手里的闷尖狮子头,脸上无甚表情,可那眼神却出奇的利。下首一干人等敛声屏气,惴惴不安。

  “太子颇得皇上圣心,这贪污受贿一事,竟也疑心不到他头上,真真是父子情深!”

  “国公莫急,即便暂且损不了太子,细细筹谋下来,他早晚也有危亡之日。”开口的是个矮瘦的男人,面皮发黑,坐于右首。

  “细细筹谋?”程伏鹰手里的闷尖狮子头捏的咔咔作响,“太子羽翼渐丰,如今又企图拉拢漠北。若他真与漠北连成一线,四皇子要想取而代之岂非难上加难?”

  “国公大可不必忧心,漠北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祁舒向来不欲与朝堂为伍,京城之事一概不c-h-a手,端的是分地而治。皇上这般忌惮漠北,不就是怕漠北势大么。如今拘了别人的嫡长子,便想让漠北听话,怕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太子想拉拢漠北,为自己增加筹码,可不正是逆了皇上的意。太子身后无母族支持,若又失了圣心,还怕他没有……”

  “刘尚书所言极是,这没有母族支撑的太子,终究是根基薄弱,哪能与四皇子相比。”

  “四皇子文韬武略皆不输于太子,贵妃娘娘又统领后宫,若不是皇上惦念着早亡的皇后,这储位哪还有他什么事。”

  堂中众人皆纷纷附和,程伏鹰y-in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

  广靖自从掉进了湖里后,便是几日未归。

  海盛日日去门口看着,一张胖脸上竟也有些憔悴。

  “主子,这广靖多日未归,不会是遇见什么歹人,或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不必管他,他该回时自然会回来。”狸花猫卧在祁子澈的书桌脚下,正慵懒的舔着掌心。

  屋顶突然有几声响动,瓦片被人揭了开。广靖从那缺口处露出一张脸来,冲着海盛大喊,“海盛,快把那只猫弄走,丢的远远的。”

  海盛瞥了祁子澈一眼,见他恍若未闻,方才小声说:“那是主子要的。”

  “不扔猫我便不下来了。”

  海盛苦口婆心的劝着:“不就只猫么,你连Cao原上的豺狼虎豹都不怕,怕这个小东西做甚。”

  “不行,我见不得猫。”

  “主子,这……”广靖在漠北亦或是在王府里,也是半个主子。说也说不得,训也训不得。海盛苦着张脸,满怀希望的看着祁子澈。

  祁子澈抬头扫了一眼,“那你什么时候见得了猫了,再回来罢。”

  猫似乎通些人x_ing,呜喵一身蹿进了祁子澈怀里。

  “算、算你狠。”

  瓦片又被狠狠的盖了回去,海盛打了个哆嗦。

  “主子,现在时辰不早了,可要动身去宫中。太子殿下已经大好,这功课也全开了。”

  祁子澈点点头,“走吧。”

  转眼间已到盛夏,日头正烈着。皇帝太子,还有些受宠的娘娘、皇子皇女们宫里都搁上了冰块。但练武场是不许放冰的,怕连出的一身热气遇着冰发散不出,淤积在体内,生出些病来。而且膘骑大将军尤简也是个严苛的人,练武并非享受之事,搁着冰打着扇,不成体统。

  尤简生的人高马大,蓄了一脸的络腮胡,眼大如铜铃。看着不像个将军,倒像个杀猪匠。若不是他正一板一眼的指导祁子澈招式力度,冉彦都觉得他手里更适合握把屠刀。

  祁子澈正击打着木桩,出手既快又狠。一番训练之下,汗水很快浸s-hi了他的衣袍,胸口处的布料紧紧的贴着皮肤。尤简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眼里透出几许满意来。

  冉彦因“大病初愈”,皇帝特意交代过,要休养一阵,便在一旁歇着。

  这尤简在领兵打仗上颇有天赋,曾以三万精兵击退蛮疆十万敌军,是尧国赫赫有名的人物。冉彦心想,若子澈得他真传,以后想要在军队立足,也简单的多。

  只是他想不通,当年祁子澈战功赫赫,又是漠北王嫡长子,怎的这王位,落到了他庶兄手中。

  “太子,你来与小王爷过过招。”尤简见祁子澈将招数练的已有几分纯熟,便想看看他运用的是否自如。

  冉彦看着祁子澈的小身板,笑道:“孤比子澈大了六岁,身量上差异明显。我与他交手,不是明摆着占了便宜么?”

  祁子澈收回手,用衣袖的擦了把汗。“这可不一定,殿下大病初愈,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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