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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赋
“什么？”那名学生怀疑地抬起头，“没有弹错啊……”
海卡再次翻起谱子，那是一首很简单的练习曲，之前在菲利送他的谱子里也有这一首，他翻了很多遍，早已牢记于心。
“我弹一下可以吗？”海卡微笑着问道，一时手痒起来。
那两名学生看了他一眼，于是给他拿了一把椅子，把琴递给了他。
海卡接过琴，翘着二郎腿，没有马上开始弹，而是调起了音，只见他挨个拧了几下琴头的旋钮，右手反复弹拨对应的弦，随着音色高低不断调整，大概几分钟后，这把琴的音被重新校准。
其余两个人静静看着他，开始正视起对方来。
“刚才第一段前奏有个滑音弹错了品，应该是从五弦三品滑到六品，你刚才滑到了五品，还有这个地方，这个Am和弦，根音在五弦上，你刚才弹成了五弦……”
海卡照着谱子依次指出了刚才的弹奏错误，并正确弹奏了一遍那些地方，然后开始完整弹起了这首练习曲，前奏技法丝毫不乱，中间和弦转换自然流畅，整首曲子完整度非常高。
“啪啪啪——”
此时从吉他墙后面钻出了一位长发青年，年纪约摸三十岁左右，腰间记者一件格子衬衫，搭着一条牛仔裤，看起来非常新潮，他响亮的鼓起掌来，用欣赏的眼光看向海卡。
“这位同学练琴有多久了？”
海卡放下琴，在琴行里环顾一番，答道：“大概半个月吧。”
这话一说完，后面两名学生马上就睁大了嘴，“不会吧，这是三级考级曲子，你才学半个月就会弹了？”
“我没听错吧？”青年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思议。
“半个月我们俩还在练爬格子呢，我们学了三个月才勉强练会这首曲子。”那两名学生喃喃道，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一定是有名师指导，小小年纪就耳濡目染……”青年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他从未见过天分这么高的学生，在这个小镇上，学吉他的人很少，大都是玩了几个月就放在角落里吃灰。
“他没有老师，他都是自己玩哩，那把吉他还是制琴师菲利送给他的，你们这卖琴啊？”
约兰走进来，看见海卡正在和老板聊天，以为他买琴，就上去补充了几句，哪知老板听后，下巴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老板猛地抱住了海卡，欣喜若狂，那眼神特别炙热，搞得夹在中间的约兰都不好意思了。
“那个……你们能不能松开再说话？”
他努力从中间挣脱，老板却像一个橡皮筋一样，将他们缠在一起。
“喂！你还卖琴吗？”
他大吼一声，终于让老板回过神来，海卡耸耸肩，“我不买琴。”
“我叫卡洛，是这间琴行的老板，也是蓝葵高中的音乐老师，我可以送你一把好吉他，老实说菲利那琴简直就是垃圾，之前他也拿给我看过，音色多吃亏啊！”
“但是那是他亲手制作的吉他，我不能换掉。”海卡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等等——”老板见他转身要走，赶紧拉住他。
“你叫海卡对吧，今年多大了？”
“15。”海卡想了一下，说道。
“你来做我学生好不好，成绩不好没有关系，可以做音乐特长生，我保证让你成为蓝葵高中最木奉的音乐天才，帮助你进入顶级音乐学院深造。”
卡洛老板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天才，非常惜才，希望他可以做自己学生，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教给他。
“海卡，你不是暑假后就要去蓝葵高中报名了吗？”约兰把他往旁边一拉，小声说道：“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我听说他很厉害，是音乐家戴森的学生呢，才来这里没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整个小镇就他最会弹吉他了。
两个人叽里咕噜讨论了很久，才转过身来面向卡洛。
“好。”
海卡就简单说了一个字，冲他灿烂一笑。
“太好了！耶！”
卡洛兴奋得手舞足蹈，在琴行里直转圈，“海卡是我的学生了！”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来琴行一趟，开学前有个测试，有些东西需要练下。”
海卡点点头，随后就跟着约兰走出了琴行。
刚出来就看见桃乐斯提着两大口袋水果，盯着他们。
“哇！没想到海卡你这么厉害，卡洛老师都说你是天才！”
海卡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摇摇头解释了一番，“那首曲子正好比较熟悉而已。”
“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我看班上有同学弹，别提多羡慕了。”桃乐斯虽然学习好，但业余整日研究冷饮制作，对乐器一窍不通。
三个人一前两后走在回家路上，水果已经被吃掉了一袋。
“喂！你刚才弹那曲子叫什么啊？”约兰吃完最后一粒葡萄，随口问起。
“别对他说谎。”海卡吃了一半香蕉，抬起头说道。
“是吗？这名字挺逗，听起来很欢快，还以为是和他结婚之类那种意思呢。”
别对他说谎，海卡脑海里都是这句话，脚下一顿，觉得自己应该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约兰！”将香蕉皮扔进路边垃圾桶，他叫住了前面那个人。
“嗯？”约兰回过头来，“干嘛？”
“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那幅油画么？”海卡看着他，缓缓说道。
“一个月之前那幅画？”他若有所思，“但是画完就不见了。”
“你觉得那幅画怎么样？”海卡眼神里划过一丝紧张，“其实我……”
约兰没有说话，眼圈有点红，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事情。
“不怎么样。”他摇摇头，眼里噙着一颗眼泪，“事实上，我很讨厌那幅画，为了画它，我错过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海卡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上如遭暴击，那瞬间感觉情绪被抽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吉他之前卖掉了，攒钱买心怡那把中……
第10章 真相
那天回去之后，海卡因为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吃，就缩进了油画里，静静思考着这一切。
“果然不应该让别人知道我是油画，他会讨厌我的。”
他一夜难眠，抱着吉他又开始弹起来，反复弹着那首《别对他说谎》，脑海里情绪非常杂乱，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希望有个人千万不要讨厌自己的想法。
还好那天没有说出口，海卡疯狂扫着琴弦，万千思绪都表达在了琴声里，希望他永远不知道，有一种期盼，也有一丝失落。
“海卡！海卡！”奥尼尔太太从楼上下来了，声音里满是倦意，“大半夜你这是干啥啊？有什么事烦着呢？”
海卡一听，赶紧收拾好吉他，钻进被窝里应了一声，“没事，我要睡觉了。”
翌日。
种子们发芽后，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着，这天，花园土壤又被晒干裂了，约兰找出水管，又开始了新一轮浇水行动。
“海卡！早上好！”他拿着水管头，手臂跟着摇摆，做了个波浪状。
“早上好，约兰！”海卡站在窗户前，用勺子舀了一口巧克力蛋糕，“你要吃吗？”
“嗯！”他跳跃过育苗区，径直来到窗下，张开了嘴。
看着他心满意族的表情，海卡伸手探了下温度，戴上了大Cao帽，来到了院子里。
有了第一次浇水经验，他熟练了许多，水管在他手中，已经不再胡乱扭动，喷洒出一颗颗小水珠，洒向整个花园。
海卡站在源自角落，任凭那细水珠落在手掌上，眯着眼睛回忆起昨天那些话。
“那天我来为奥尼尔太太除Cao，兴奋之余就在树下画了幅画，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就收到了一封电报，关于我父亲的。
之前他就叫我早点去海Cao城看他演奏会，但是我却没有搭理他，就在那天，就迟到了一幅画的时间，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海卡的手渐渐有些s-hi润，他歪着头坐在台阶上，静静等他浇完水。
“约兰！”佩恩大叔提着一些东西从篱笆那边过来了，冲着这边大喊道。
“菲利来了吗？”他放下水管，走过去帮他木块，还有一些玻璃。
佩恩大叔还没回答，菲利就笑容满面的来了，抱着一些电锯和木工设备，“我来了！”
今天他们要做一个阳光房，菲利是执勤室，因此懂一些木工，而佩恩大叔又刚好有经验，所以能够帮助到约兰。
搭建阳光房，是一件辛苦又很有趣的事情，上午他们一共做了三幅设计图，但是奥尼尔太太说她不喜欢拜占庭式阳光房，海卡否定了维多利亚阳光房，所以，最后敲定的就是哥特式阳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