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by 菊文字(下)【完结】(2)

2019-06-08  作者|标签:


第 33 章

四十三岁那年他练成了无相神功。

他是武林神话,二百年才出一个奇才,他突破了自己也突破了前人,据说上一位高人是在六十七岁才参透这种传说中神乎其技,而他只用了不到三十年时间成就不凡。

可是他功成出关之后却不再人前行走,越发行踪诡异起来,然而江湖名宿大抵如此,高人更加应该如此。在世人口中他简直已羽化成仙飘然而去。

他四十四岁那年,家乡湖阳城外大青山上生活着一户姜姓人家。家里男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猎户,微跛着脚,脸上一道疤斜过额际,无端多出份险恶。他女人前年一场风寒没了,姜猎户成了鳏夫。家中原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嫁给湖阳城里药铺店掌柜家二儿子,也早有生产,姜猎户成了外祖。

如今姜猎户心愿不多,无非两个。

一个是能早日成为祖父。

一个是过几年攒下几个钱再找个填房,不拘好赖,将就着陪他过完余生就行。

家里只剩下爷俩,没有女人日子好不寡淡,媒婆在姜猎户家进进出出,可是姜猎户儿子自从长成个男人后就有了男人毛病,他要娶美女。

说起姜猎户儿子姜无忌在大青山上也算名气,人长得俊,眉是眉眼是眼,特别是一笑起来,眉眼跟水墨画氤开了似,青湿青湿好看。不单人俊,工夫也好,他张网一准能套上畜生,他设陷阱山神土地也避不开,他硝出来整张兽皮湖阳城里富贵人家愿意出一百两来换,这样人才难怪挑剔,就算挑剔也是被原谅。

可是给姜无忌做媒人还是渐渐少了,特别是他在媒人安排下假装赶集偶遇杨溪村牛家二闺女之后。那样十里八村找不出一个美女都入不了他眼,谁还赶肖想他青眼?

关于儿子婚事姜猎户不好说什么,他想年轻人有志向毕竟是好事,刘秀不就发过宏愿“做官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人家刘秀后来果真娶到了阴氏,一使劲做官还比执金吾高了些。可见对女人品位同野心同成就是有直接关系。可是姜猎户还是有些担心,怕漂亮姑娘大多娇气,做不了这山里屋里活;更怕儿子婚事就此耽搁了。

他还有一层自然更说不出口,他也想早日找个女人,毕竟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就算左右手都还得力,夜里一个人睡觉也是不利于健康。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候,峰回路转,姜无忌拣了个美人回家。

大青山林深路险,多是悬崖陡坡,山里猎户人家一年里总也要拣上一两回人,就是姜猎户本人也是他丈人当年从山涧里拣回家,所以姜无忌拣到什么也不稀奇,可是稀奇就希奇在被拣人脸上。

乌鸦一般黑发掩映着象牙色光滑皮肤,时下流行尖下颌肉肉、小巧精致鼻子下面是一张小巧丰满嘴,眼睛还没睁开,但是可以想见美丽,姜无忌一见之下惊呆在原地,这张脸分明只在他梦里出现。

将美人紧紧搂在怀里施展开手脚出了山涧奔回家中再看美人却因为这张脸愤怒起来,娘!居然是个男!可惜了这张脸。

正气恼着,姜猎户从对面山头邻居处吃酒回来,见儿子又拣了人回来也没说什么,上前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眉头也皱起来了,一张疤脸简直狰狞起来。

“这次怎么拣了这么个货色回来?!”

姜无忌道:“除了是个男之外,货色道还是不错。”

姜猎户道:“面相上讲此人大凶,还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姜无忌看了看昏睡中人,那长翘睫毛在昏迷中不安地抖动,好象不小心擦过了姜无忌心尖,他忍不住叹气道:“等他醒了再说吧。”

父亲见儿子那模样哼了一声道:“他醒了便打发他上路。”说着便跛着脚回自己房间了。

这边厢落难美人睁开眼,姜无忌抽了口气,许久才缓缓叹出来。

这青年对自己来历讳莫如深闭口不提,只说浪迹江湖,被仇家重伤,无处可归,被拣回来人十个里有五个如此交代,姜无忌也不追问。这美丽青年就此住下。

圣人曾说过:美丽是一张通关文牒。这话看来不假。

可是事情也有例外,比如姜猎户对这青年就十分看不上眼,几次拿话数落儿子不该如此轻信,将来惹祸上身。

可是姜无忌却越发发现这无名青年好,他担水劈柴煮饭洗衣——都不会,但是,只要有人教他一次他便可以做得很好,何况这青年虽然美丽却没有造作女儿气,举手投足自然磊落,入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一等一好人品。

如果是女人就好了,姜无忌不止一次感慨。

又几日,姜无忌将新硝好狼皮拿到城里去卖,他爹嘱咐他顺便到妹妹家里看看,捎些山货。

姜无忌进城偶遇朋友耽搁了些时候,将事情办完到妹妹夫家已经是日暮西山,天眼见黑了起来。妹妹家人自然挽留他住一夜再走,天这时又不争气地下起雨,大青山那边更是黑云深锁,饶是姜无忌这样猎户人家也不敢轻易走动。这一夜便只好留宿在妹夫家里,内心不免惦记着家中二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日午后,姜猎户敲了敲他那条残了腿,抬眼望天,心里知道要来雨,傍晚时候儿子还没回来,他便晓得人是留在山下城里了。

他站在种了几侏菊花篱笆前眺望天边云彩,一只燕子从他身前掠过。

一个年轻男子声音在背后响起:“今天家里只有两人,你晚饭想吃什么?”

姜猎户没理他,跛着脚回到屋子里,走进自己房间,把房门一关。

姜猎户打定主意避开那人,宁可一夜不吃饭,可是晚饭时间一到,门就被轻易地推开了,那人把饭食端进他房里请他吃。

姜猎户忍无可忍,转身出了自己房间,拿起那把唯一破竹骨伞,一瘸一拐地走进雨中。

惹不起躲得起,他决定这一晚到山上小屋里去睡。

那边厢,姜无忌晚上和妹夫推杯换盏,起了些惆怅,便将近日来遭遇同妹夫讲了。

他妹夫也读了几年书,皱眉道:依大哥讲竟是个绝世美男子?而且来路蹊跷,又在家中洗衣做饭劈柴喂马,莫不是——

姜无忌追问道:莫不是什么?

妹夫道:大哥以前可曾放过生?

姜无忌傻了眼,半晌道:你是说——

妹夫道:我也是胡诌,神鬼怪力不足谈也。

姜无忌搅尽脑汁,突然听一旁弄孩子妹妹呀了一声道:哥哥你不记得我五岁上,爹爹捉了只小狐狸回来给我玩,我只当长毛就和兔子一样是吃草,结果那畜生被我养得半死,还是你向爹爹哀求放了那小畜生。我依稀记得当年那东西走之前回头看了你一眼。

姜无忌想了想道: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只是看没看我一眼着实没印象。

妹夫一拍掌道:是了!这蹊跷美男子许是那灵狐报恩。

姜无忌被唬得将信将疑,不知做何打算。

山上小屋是猎户们进山时落脚处,简陋得很,在这淫雨天气里更是湿寒透骨,那伤腿打熬不住疼起来,姜猎户忍着痛蜷身睡下,半夜里却在一阵异样感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家中自己床上,身上是厚实温暖棉被,屋子里还升了炭火暖洋洋。雨打在窗子上啪啪地响。他一扭头发现身边还睡着一个人,一个他躲避不及人。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昏聩到做了如此触感真实梦?还是刚才山中小屋一幕才是梦?

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胳膊——

姜无忌一夜未眠,他心里不安,越想妹夫话越觉得冷,倒不是真认定了无名青年是狐仙,可是他确实到处透露着古怪,万一他真是——那爹爹就是当年害他凶手,难怪爹爹同他两看相厌,那么今夜只有爹一个人在家,岂不是——糟糕!

姜无忌腾地从床上跳起来。

那人拉着姜猎户袖子无声地看着姜猎户。

姜猎户冷声道:你点了我穴把我带回来?

那人说:雨夜风寒入骨,我怕你腿受不住。

姜猎户道:我腿与你何干?

那人低头半晌道:你认得我吗?

姜猎户道:你是我儿子救回来煞星。

那人道:我长什么样子?

姜猎户眉毛抖了抖道:奇怪,你自己样子自己不晓得还要别人来告诉你吗?

那人道:不瞒你说,我——得了怪病,看不到自己模样,只听别人说我长好,却不知是怎么好法。

姜猎户冷哼道:我只觉得你面目可憎。

他不愿意再做纠缠,站起身来就走。

那人急了也不知怎么个身法就挡住他去路。姜猎户走东他也走东,姜猎户走西他也走西,成心不放他过去。

姜猎户站住冷眼看他,“你倒要怎地?”

那人道:告诉我我样子就好,我不为难你。

姜猎户道:我若说不,你又如何为难我?

那人无语,姜猎户抬腿欲走,那人干脆抱住不让走。

姜猎户气得老脸通红,他一个爷爷辈人,三更半夜被一个漂亮男子抱个满怀,传出去怎么做人!忍无可忍手上运了真气推将出去,可是那人却纹丝不动,他真气一碰到那人身体简直入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姜猎户僵住了,不祥预感滑过心头,突然一个冷战,“你到底是谁?”

那人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

姜猎户猛地一推,这次那人被他推开,他自己也向后倒了几步,跛足站立不稳,跌坐在床上喘着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还恐惧粗气。

那人看着他,一步步挨过去,惊喜道:你看到我了是不是?——果真只有你能看到我。

姜猎户一巴掌抽过去,将他脸抽到一边,道:滚!

那人痛苦地抚着脸,半晌茫然道:虽然你这么说,可我又能去找谁?

姜猎户不怒反笑道:你这人真是可笑,我见你是我儿所救,好心留你将养,你却来戏耍他老父,是何道理?今日之事我也不于我儿说,天亮后你就走吧。

那人沉吟道:要我走也行,但是你得告诉我我长什么样子。

姜猎户道:便说与你听:你脸四四方方骨架分明,眉毛疏淡,眼睛细长,鹰勾鼻子,嘴唇肥厚,嘴角一颗痣,痣上三撮毛,你脸长得不怎么样,可脸皮看上去颇厚。

那人喊到:你撒谎!你不会喜欢这种人!

姜猎户道:我又没说喜欢你!

那人愣了愣,又凄然一笑道:是了,你这个人一天要有半天在想那档子事——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便多做些让你认出来事。

说着就伸出脱去自己中衣,露出一具漂亮身体。

姜猎户大惊,摆手道:你这老不休,怎么如此不检点!快快穿起来!

那人哪里肯依,欺身上去,姜猎户哪里是他对手,正要以死相搏,夜空中一个炸雷闪过,瞬间照亮了那人原本清雅面庞上生动□,孽根滑入一个温暖□所在,好比那老鸟归巢,叫一个心安理得啊,姜猎户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它也想家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晨曦将至,夜色开始向穹顶退去,是个宁静早上。

姜无忌强压着心里不安往家里奔去,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他不希望看到老爹有事,也不希望那美丽男子有事——无论他是来报恩还是寻仇。

他和他还有许多故事没有展开。他和他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

家园遥遥在望,他拔足狂奔,甚至来不及走门从篱笆翻进去,几步冲进屋子,大喊着爹,踹开房门——一切戛然而止。

三个人都没有动,明明前一刻三个人都大大地在运动。

姜猎户先回过神来,毕竟是在自己儿子面前,他推开那人扯过一件衣服遮羞张口道:“无忌——”他此刻心情就像被孩子捉奸一样尴尬。(本来就是被孩子捉奸在床。)

而姜无忌心情却像捉到自己媳妇和父亲扒灰一样绝望和愤怒。

不,这不是他父亲——那也不是他美丽兄弟——他们是谁?!——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男人和男人!——或者男人和狐狸!——狐狸报恩怎么报到他爹床上去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公寓终于装好,家具和植物都到了位,我决定要养宠物了。

之前因为居无定所,不敢拖着宠物和我一起受奔波之苦,现在有了能称为家地方,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并不打算挪窝了,养宠物再合适不过。

宠物店老板热情地向我推荐他“藏品”,据他暗示,他是个有品位人,这里所有动物都有品位。但是我认为他只是个商人,证据是他一直在暗暗留心我脸色,所以不难发现我在看到人面蜂时候眼睛亮了起来。

之后半个小时,直到我离开这里之前他一直极力向我推荐人面蜂好处。它们漂亮,聪明,有观赏性,很大程度上自理几乎不会给主人带来任何麻烦。

“可是,”我有我犹豫,“我小时候见到邻居家养了只漂亮人面蜂不久就死掉了。这东西不好养吧。”

“你小时侯?那是十多年前了吧,那时候才是第一代人面蜂,不仅价钱贵,基因也有缺陷,有闲有钱人才养得起。现在不一样了,‘从前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它们已经进化到第五代了,基因修正了四次,皮实多了,只要往阳光充足地方一放,通风透气,基本上都能活。”

“真吗?”我投去怀疑目光,“我最怕死宠物,就跟尸体似。”

“真真。我向**保证。”

不管怎样我最后还没抵挡住笼子里眼巴巴水淋淋望向我人面蜂魅力,心一柔软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可这只是第一步。

当我已经开始推敲笼子该摆在阳台还是客厅时候,狡猾老板告诉我,人面蜂是群居生物,不能只养一只,至少要两只。我脑子里立刻把空荡荡阳台和飞着两只勤劳人面蜂阳台比较了下,只好咬牙答应买两只。

我仔细地看了看旁边笼子里蜂,那里大概有十来只,有莫名其妙飞8字,有趴在树叶上睡觉,有把脸埋在脑袋一样大食物里撅着屁股,还有……吭哧吭哧交尾。

我出神地看了会,指着一只呆坐在花芯里望天说:“就这只吧,还有——”

“啊,不好意思,”老板笑容可掬,“这里都是非卖品。”

“啥?!”

“也难怪,没养过人面蜂人都不清楚,其实,商店里卖都是卵,要回家自己孵出来和主人才有感情。”

“这么麻烦!”我抱怨。

可是对一个已经把人面蜂纳入今后生活人来说,麻烦也只能认了。

终于,一个小时后我站在宠物店门外,手里捧着一只大纸箱,里面有包装安全两只半透明卵,卵壳上清楚地印着“SBA”——后来才知道是全最大人面蜂售卖公司LOGO——据说是品质保证。

可惜无法预测卵里面蜂性别,只能碰大运,老板说,如果运气好拿到了一雌一雄对就可以自行繁衍。可是SBA公司显然也预见到了此事而事先采取了行动,通过基因控制使人面蜂性别比例严重失衡,差不多达到雌雄1:100,买到雌蜂可能性就像中奖一样渺茫。要知道我从小到大连袋洗衣粉都没中过。

纸箱里除了卵本身,还有杂七杂八人面蜂饲养用品。一次性卵窠啦,小水槽啦,藤花种子啦等等,加起来比人面蜂本身还贵。

嗯……这个奸商!

春天到了.杜鹃花樱花层层叠叠地开放了.

雄鹿在草原上追逐着雌鹿;种马放下粗长马鞭;公狮子累坏了,在后宫里过着不直节制生活;雀儿在枝头争相交尾,连草莽昆虫也冒着"奸近杀"危险一边做一边叫.

可是人们却继续着懒散无欲生活.

716坐在苹果树下,眼巴巴地等着苹果从树上掉下来.

不远处草地上721正簸踞低头研究着什么.

716想他也许有些吃,便走过去伸头去看.

谁知721手里并没有想象中食物,而是玩弄着下面用来小便突起.
第 34 章 ...


  “等忙过今年,明年开春的时候我请个长假,咱们一家一起去F国度假吧。”陈建林在电话里这样向彦清这样建议。
  “去F国吗……”彦清的语气并不见兴奋。
  “不想去?”
  “……也、不是。”
  陈建林对他这样欲言又止的表达方式已经习惯了,有耐心地劝诱着,“我想带你去散散心,那里是咱们年轻时呆过的地方,有很多不错的回忆,故地重游,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嗯……不错。反正到时候大概要送安迪去F国上学,那就一起去吧。”
  “是吧!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们一家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好好玩过,就趁这次机会?”
  “好的。我很期待。”
  “就这么说定了。” 陈建林心情相当不错,“对了,安迪那臭小子最近怎么样?没惹麻烦吧?”
  “安迪很努力在学习,很乖……”彦清话还没说完,家里的门就很大力地打开,陈安迪黑旋风一样冲进来,又轰隆隆地旋进自己房间,嘭地关上门。
  陈建立那边听不这么清楚,察觉彦清的停顿,问怎么了,彦清说:“不和你说了,安迪已经回家了,我要给他做饭。”
  放下电话,彦清忙着整饬厨房那点事,安排妥当,就擦干手去敲陈安迪的房门,陈安迪在里面大喊:“不要管我!”他愤怒地简直想喊“滚”,然而那个字在喉咙里转了转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你走开!”他吼道。
  彦清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又敲了敲,不见回应,就旋开门把手,轻轻开门进去慰问,结果他刚刚打开门,陈安迪就从床上蹦下来,一把把他推搡出房门,贴着他的鼻子“啪”地关上门,然后落锁。
  彦清退后几步,有点狼狈地贴到墙上,接下来就是心中的酸楚和狼狈——刚刚有那么一刻,他还以为这孩子要对他使用暴力……
  他现在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如何和这孩子沟通?……他很茫然,全无概念,最后他也只能默然地离开。
  陈安迪没那么细腻的心情来顾及他彦叔的颜面和小悲情,他现在正处在仇恨和暴怒的峰值,简直想扎赵紫桥的小人来泄愤!
  那个死娘太缺德了,他陪小雅去医院的事就他一人知道,跑不了就是他造的谣!
  赵紫桥小学的时候就有前科——因为自己有个同志老爸就跑到别的孩子那里,背叛他的友情,孤立自己。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要在同学中间制造谣言来坑他!不是人!娘娘腔!欠X的!这种人就算被爆菊也不解恨!
  还有小雅的事也让他担心,他之前试图用电话和她联系,可是没人接,全无消息,他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有太多动作,比如找上门去什么的,那样等于把自己彻底搅合进去,所以他选择沉默。不过他觉得当天的小雅都没有表现出那么低落的情绪,之所以现在会采取这样激烈的自残手段多半也是因为受到谣言的影响而想不开吧。总之他把小雅的事也怪罪到赵紫桥身上,越发得不共戴天。
  
  一个小时后,陈安迪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发现他彦叔坐在摆着冷饭冷菜的餐桌旁发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彦清见到胖小子安迪有点意外,不过马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饿了吗?我给你热热饭菜。”
  陈安迪往桌子上扫了一眼,说:“我想吃猪手。”
  今天的菜色都是素菜——为了顾及陈安迪的减肥事业,他们家这一阵子都没怎么开荤。
  既然孩子难得想吃点肉,彦清必须满足,说:“那好,我明天去买点猪手回来,咱们晚上喝猪手黄豆汤。”
  陈安迪略有点不屑地说:“谁喝那个!那是下奶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要吃楼下那家店里的酱猪手。”
  彦清不知道这孩子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大概和哪个小朋友闹矛盾或者学校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么……是失恋了?所以说孩子大了他真的不懂,只得尽量满足他的要求,“那你等等,我现在下去给你买,锅里的菜热了就盛出来吧。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这还差不多,陈安迪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等到彦清前脚一出门,陈安迪就立刻行动起来,他潜进主卧,准确无误地拉开那个很有内容的抽屉,从最深处挖出一个铁皮盒子,然而和之前看到的一样里面只有银行卡和存折和几只精致的戒指,并没有现金。
  他有点不甘心地放下铁皮盒子,又翻了翻抽屉里别的东西,然后在其中一个帆布口袋里发现了那些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孩的玩具,手铐啊,蛋状物什么的,想说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怎么收在这里?不过随即他几乎本能地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差不多傻眼了。
  他用肉滚滚的两根手指翻检里面的内容,都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他啧啧摇头,感叹自己他老爹还真是猛,彦叔也是看不出来,了不得的大人啊!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里确实没放现金,也许再别的什么地方,不过他已经没有很多时间从头找起了。陈安迪想了想,从铁皮盒子里拿出其中一枚最不起眼的戒指,掂了掂,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为了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需要钱,可是他最近已经严重超支了,没地方弄钱,于是想起这里又个“小金库”。
  反正这里这么多戒指,平时也不见他们谁戴,即使他偷偷拿走一个也不会被发现的,江湖救急么,再说拿自己家的东西也不算偷……反正他没经历什么心理挣扎就伸手了。
  想要找的东西既已到手,他把东西迅速放回原处,伪装成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回到厨房,才发现锅里的菜已经有点糊了,连忙关掉火盛出来,然后忐忑地坐在餐桌旁。
  几分钟后,彦清拿着纸包里的猪蹄回来了。
  陈安迪心虚地迎接,接过猪蹄乖觉地叫了声:“彦叔,辛苦了。”
  彦清觉得这孩子今天真是反常,阴晴不定,不过孩子么……他松口气,也没多想,自去厨房把猪手撕开上锅蒸软。
  厨房里飘荡着一股菜糊巴的味道。
  
  第二天陈安迪去上学,抽空就去找他在高二一个“哥们”,商量让他帮着码几个人“教训教训一个仇人”。这个哥们据说人面挺广的,认识外面的一些混子,陈安迪不想找自己学校里的人揍赵紫桥,脸熟、事多、麻烦。
  那哥们倒没推辞,不过表示说:“你知道规矩吧?现在码人都明码实价,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怎么也得给个打车钱。”
  陈安迪说:“那是,你放心,不能让你朋友白干一次——不过也别整过了,那小子挺孬的,给他两巴掌踹个两脚吓唬吓唬就行。”
  那哥们说:“那就不算什么了,我给你找俩人就成了。看我面子,不用你掏钱。”
  陈安迪说:“那怎么好意思,一码是一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来。
  那哥们说:“咱们谁跟谁啊,这点忙都帮不上还算兄弟吗?”
  说的陈安迪心里还挺热乎,俩人哥俩好一番,那哥们瞄着陈安迪戴在小手指上的戒指,“你这尾戒挺好看的,哪买的?”
  这恰是陈安迪昨天从家里顺出来的,打算如果钱不够了就去当了换钱,他也是闲着没事就戴在小指上玩忘了摘,现在心中正激荡着兄弟大义什么的,不能自拔,头脑一热,当下就摘下来塞过去说:“你喜欢就借你戴两天。”
  那哥们接过来戴右手中指上,大小正好,“这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铂金?”
  陈安迪说:“不知道,我也是借来戴两天的。”他心里已经有点暗暗后悔,然而总不能再抢回来。
  那哥们说:“行,那我就新鲜两天再还你——你那事放心,我一个电话,外面的兄弟立马就能来,今天放学就办。”
  两人又说了点半大不小半生不熟的客套话,各自回去上课。
  晚上放学,陈安迪故意磨蹭着跟在赵紫桥后面,打算看看他怎么被修理警告出出气,结果赵紫桥出了校门就上了自家车——MD,他原来每天有专人接送的!
  那哥们的电话随即也打过来了,“不行啊,找不着机会——你这么着吧,明天我再让他们跑一趟,明天中午在学校堵他一顿!”
  陈安迪不甘心也没办法,他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再等一晚。
  然而他的大仇还没报,自己一出校门就让人给揍了。
  揍他的人是一个自称是小雅男朋友的人,走过来问:“你是陈安迪?”
  陈安迪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那男生抬脚就把他给踹了,然后就是招招阴狠的打发,如果不是陈安迪块头大很快反抗说不定真的就让人给当场削趴下。跟那男生同来的几个像是朋友的人纷纷拉着,不过明显是在拉偏架,陈安迪明里暗里又吃了不少亏。那男生嘴里骂个不停,说自己是为小雅报仇的,让他小心点,如果小雅出了什么情他还来找他灭了他什么的。对方并没有把堕胎的事情拿出来当中说道,不过风言风语的这下差不多就落实了,陈安迪让人胖揍一顿,全身是嘴都说不清,真是窝囊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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