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崛起 上【完结】(5)

2019-06-09  作者|标签:

极度恐惧,为什么会害怕死去的长者,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怎么能够有这种情绪?

可恐惧没法消除,搞不清楚是因为死人害怕,还是因为再也不能够相处而害怕。陈柑木呆呆的站在老道床前,看着打坐着的老道,久久暖不了心。

恢复正常是在陈柑看到老道压在床前小几上的字条后,看着那简洁的话语,陈柑才明白了那恐惧是因为悲伤。

生死的含义,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

老道士平素除了陈柑这个后生,再也没有其他来往。陈柑依着嘱咐,收拾了些能带走的事物,跑了老远打了殡仪馆的电话,四个小时后,背着包,抱着骨灰盒前往陆先生的故乡杨市。

坐在长途车上的时候,陈柑又有了做梦的错觉,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的只能让他以做梦来安慰自己。

陆先生有亲人在世,这让陈柑有些惊讶。照先生字条上所写,在杨市有他的一弟一妹,而他为什么会到那偏僻的地方艰苦度日?最重要的是,杭市到杨市的车程也就四五个小时,这一年来,却不见他们有什么往来,若不是那字条上写名让陈柑把他的骨灰带回杨市安葬,陈柑也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的。

陆老道,说是老道,也只是作那打扮。所住道观也是他一点点的从废墟收拾起来的破庙,除了每天打打太极,盘坐一会当成打坐,闲来无事给陈柑推算几下,也没见他有什么别的什么特殊地方。

陈柑对道士的概念也就是会算卦,用朱砂画符,手拿桃木剑,后背八卦镜陆先生知道以后,笑得差点止不住,从那时开始,陆先生再不让陈柑叫他道长,改称先生。

而对道士的定义,陈柑至今也没个具体想法。陆先生也说,就让那影视作品里的道士继续风光,若真把那形象安到真正道者的身上,只怕会笑掉大牙。

陈柑到达杨市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微凉的秋风吹得陈柑清醒了些,从车站出来,又花费了些时候才找到陆先生写的地址。那是一个相当有历史气息的小区,绿树成荫,五层小楼整齐的坐落其中。进入楼道内,那七十年代建造的小楼看起来狭小凌乱了些,走在台阶之上的陈柑却十分喜欢,因为有家乡的感觉。

老中青三代都能找得到痕迹的地方,才能称为家乡。就像是陈柑走翻过家乡那一道道沟,都能找到童年一样。

陈柑在三楼的一户门前站定,抱着骨灰盒的手心冒出汗来。

这一天来所经历的事情,让他本来恍若梦里的感觉,在这一刻变和真实了起来,这让他十分的紧张。心理建设作了许久也没有成功,而陈柑也在隐约菜香传来的时候,饿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还是敲门吧可是陆先生也没说和弟、妹的关系怎么样啊?要是很糟糕,那岂不是要糟?不对,万一他们问起来,陆先生是怎么去世的,他可怎么回答啊!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独居,本来就是有一定的危险的,虽然是陆先生以我很健康为由拒绝了他,可他的家人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吧我靠!越来越紧张了怎么办?!

就在陈柑浑身发凉,肚子乱叫,双腿发颤的时候,面前的门开了、开了、开了!门里门外都还没来得及打量对方,门外的陈柑一个哆嗦,哑着嗓子开了口,请、请问这里是陆、陆?陆

陆先生没说他弟、妹的名字啊!

门内的年轻人打量了陈柑一阵,见陈柑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怂了下肩道,对的,这里是陆家,你找哪位?

年轻人的声音清冷冷的,听得陈柑莫名的哽咽起来。

是陆有先生让我找来的,他今早凌晨过世了陈柑说着说着眼里含着的泪就下来了,这一年来陆先生的相处教导,回马灯似的在陈柑脑海里放了起来。

年轻人按着门的手僵了一瞬,陈柑这会哭的也顾不上什么,等被这人扶着肩膀请进屋也没回过劲来,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不一时,年轻人打电话的声音就传了来,而一个哭声在年轻人挂了电话之后响了起来,而那带着哭腔的哎呀我的哥!把陈柑吓得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了。

定神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用袖子抹了泪,屋里飘着饭香传进鼻子,陈柑咽了口唾沫,想着这家应该是刚用过饭。又看见那给他开门的年轻人收拾茶几上的残羹,陈柑觉得更饿。

没等他多想,收拾好屋子的年轻人从厨房捎了盘点心与温开水放在陈柑面前的茶几上,吃吧。

依旧是清冷冷的声音,陈柑却觉得感动,真是个好人啊。感激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年轻人,小心地把陆先生的骨灰放到茶几正中不会被碰到的地方后,陈柑捞起盘子就开吃。

没有道谢,这是十分没有礼貌的。狼吞虎咽,这是十分没有形象的,可陈柑在陆先生?那儿就是被这么养的?

所以,老太太哭得正起劲,也就这屋里中的年轻人关注他了。

年轻人看着如饿死鬼般的陈柑,嘴角撇出抹弧度来,只是在那张淡漠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嘲笑的意味。

等陈柑填饱肚子后,年轻人又利索的收了东西,回到老太太身边,接着轻声安慰。闲下来的陈柑有些不自在,背上的包本没多少东西,可这会却觉得很沉,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的放在了自己脚边的地板上。

陈柑刚把包放下,就听到屋门被大力撞开,受惊看去,是个脸色发白的中年人。中年人把弹回去的门按好后,扶着一位颤巍巍的老爷子进了屋。

陈柑一看到那老爷子,就浑身不自在起来。与陆先生长相相似的脸上,那双混浊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和,凌厉之气压得陈柑下意识的弓起身子,整个人缩成了团。

年轻人正给老父子倒茶,一见垮着肩膀满眼惊惧的陈柑,无声的嗤笑了下。

老爷子在老太太身边坐下,从中年人手里接过年轻人倒的茶,抿了口之后,就看着陈柑一语不发。

陈柑被看得压力山大,心里的一点勇气值刚好积满,就壮着胆从脚边的背包里外侧抽出一封发黄的信来。

您是陆先生的弟弟吧,这是陆先生让我给您的信。陈柑只敢看着老爷子的布衣,递信的手抖得不行。好在那中年人及时接了过去,就在这时,刚松口气的陈柑听到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大哥,走得安心吗?

陈柑愣了愣,正视着老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陆先生走的时候,他并不在场,陈柑也不会因为陆先生脸上平和表情来判断,那样太武断。顶着老爷子的目光,陈柑感觉后背都汗湿了,这时候,那个年轻人开了口,大爷爷去年的信里不是说过了,二爷爷还是快些做准备的好。

陈柑听不明白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身上的压力没了。接着便见那老爷子不再理会他,只是狠狠瞪了插嘴的年轻人一眼后,从中年人手里接过那封陈柑找得脑子都要糊了的信。

那信是陆先生留给他的字条上画了圈的,相处一年来,陈柑明白那是很重要的意思,在等待殡仪馆的时候,陈柑在观里的房梁上找了好久才摸到被藏得十分隐秘的信。陆先生指定的信交给老爷子,并且十分用严肃的语气告诉陈柑,他必须呆在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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