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良人 作者:貘名【完结】(25)

2019-06-09  作者|标签:貘名

  “贺伯伯,来找我爹呀?”嫦玉抬头问。

  “我来看看槐禄,过会再去找你爹。”

  “我说的就是上官伯伯呀,今儿爹把泽生定给我做媳妇了,以后也要叫上官伯伯做爹了。”嫦玉笑得跟要开花似的。泽生在后面一个劲拽嫦玉的衣摆,臊得脸都红了。

  贺青几步走到嫦玉近前,抢过她手里的酒壶,一饮而尽。

  奉母命来和上官吵架,需要极大的勇气。

  贺青喝完壮胆酒摇头叹息,这都什么事啊?

  “我回来了。”回得卧房,贺青从背后抱住上官槐禄。

  上官槐禄正在擦银甲,他有三套护甲,一套是家传的片锁甲,一件牛皮甲,上官槐禄说是他哥哥亲手所做,还有一套是陪伴他在素仑征战的银甲,是桑玛尔送给他的,纯银打制。

  上官槐禄对自己的兵器铠甲都异常珍视。银甲非常容易泛黄,需要经常打理。

  “今天回来的早,桌上有新茶。”上官槐禄侧头用额角碰碰贺青的额头以示亲昵。

  贺青仗着胆子去吻上官槐禄后颈。

  “别闹。”上官槐禄往旁边躲。

  “你又在擦她送你的护甲,你在我怀里整日就知道想着她。”贺青抱紧上官槐禄的腰,也不顾他的拒绝。

  上官槐禄拧眉,侧头闻到贺青身上的酒气,心中有些不悦。

  “在你心里就只有桑玛尔,几时有过我?”贺青板过上官槐禄的身子低头就吻下去。

  上官槐禄向左侧头,贺青不依不饶追着他吻。

  “你今天是怎么了?”上官槐禄伸手去推贺青,无奈身形差距太大,根本推不动。

  “我不管。”贺青一只手抱住上官槐禄,一只手扯开他的腰带。

  “贺青。”上官槐禄没料到贺青会这般无礼。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她?”

  “我没有,只是一件银甲,你别多想。”上官槐禄知他是喝多了,本不想和他计较。

  “你心里有我吗?”贺青继续耍无赖,低头亲吻上官槐禄的肩膀。

  “你喝多了。”上官槐禄气息不稳面颊绯红,心道:心里有未必要说出口吧。

  “我知道你只爱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你从没爱过我……我要抱你不愿意,我要娶你也不肯,整天拿着她送你的东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贺青扯开上官槐禄的里衣。

  上官槐禄铆足全身力气推开他。贺青伸手又要缠上来,上官槐禄双手拉紧衣衫,侧身躲过贺青的手臂。

  “你诚心吵嘴是不是?”

  贺青一愣,果然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上官槐禄,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总不好说自己和娘合计着要算计他吧。

  “我就是看不惯桑玛尔的东西。你在大漠不过两年多,泽生都半岁了,你在昶萌整整九个年头了,我亲一下你还推三阻四,我换着词写了不知多少的婚书,你连看都不看,整日对着银甲像宝贝一样打理,我究竟算什么?”贺青吼道。

  “你出去。”上官槐禄低声道。

  “我不走。”

  “你喝多了,有事醒了酒再说。”上官槐禄系好腰带,伸手将贺青推出去。

  贺青站在门口,心道:这算吵架吗?娘你可别害我呀,我这辈子都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第24章 二十四、思无涯

  上官槐禄坐在桌前,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银甲,头些年他不敢看,怕睹物思人,现在自己完全无所谓,贺青反倒计较起来了。

  “爹爹。”泽生推门进屋。

  “泽生,吃晚饭了吗?”

  “还没,爹爹,您和贺伯伯吵架了吗?”

  “当然没有,怎么这样问?”

  “贺伯伯连晚饭都没做就走了,脸色好吓人。”泽生怯生生的说。

  “嫦玉没给你送点心吗?”上官槐禄抱起泽生放在腿上。

  “嫦玉说男孩子该喝酒,总吃糕饼不像样子。”

  上官槐禄被逗笑了,嫦玉那小样并没有比泽生高多少,饭都不好好吃就学大人喝酒。

  “泽生看这银甲好看么?”

  “泽生说了爹爹能不生气吗?”泽生回头看上官槐禄。

  “爹爹怎么会生你的气,说吧。”上官槐禄道。

  “我最不喜欢爹爹这件护甲,嫦玉还说如果我真的不喜欢她可以帮我偷出去卖掉,银甲能值很多钱,换很多好酒。”

  “为什么不喜欢,它不漂亮吗?”

  泽生摇头说:“喜欢不喜欢都没缘由的,儿子也常问,嫦玉为什么喜欢我,嫦玉却说,若她说得出为什么,那就不是真的喜欢。”

  上官槐禄无奈地笑笑。

  “咱们把银甲拆了,换点心好不好?”

  “好!能给嫦玉换壶酒吗?”

  上官槐禄微笑点头,等明天贺青再来就把银甲换的酒给他喝,估计他就不会不开心了。

  回到久安殿贺青就好像丢了魂一样,太后给他送了张字条,只有一行小字:本月不得离宫。

  这才初三,本月不离宫,那不就是一整个月都见不着槐禄了吗?贺青抓心挠肝的想去后宫和母后商量,到了清心殿门口,却给掌事宫女拦了,言道太后身体不畅快,早休息了。

  贺青是个孝子,倘若母亲要他离开上官,他便是青砖跪碎也会求得母亲回心转意,可若只是暂且不让见面,贺青真的有些无计可施。

  况且太后还真给贺青安排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此事时间紧迫,贺青无奈只好忙起来。

  三天后,街头巷尾议论得都是御史大夫的女儿要嫁入皇宫的消息,贺青也没再出现过。

  上京道闹土匪,鹿霄被派去督运税款没在京中,上官槐禄几次见到李弋都想寻问情况,又不好意思开口,转眼就是一个月,街道上都开始有大红的装饰,任谁都看得出是皇家要办喜事。

  上官槐禄坐在房间里看着桌上的酒壶,开始有点想念贺青,九年间的形影不离,上官槐禄早已习惯贺青围在身边的生活,就连之前回润和,也是一办完事就马不停蹄往回赶。贺青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就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给,当贺青真的离开时,他又免不了神伤。

  大红鸾凤辇经过响月廊门前,上官槐禄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贺青真的娶了别人。

  上官槐禄本想进宫去找贺青问个清楚,换好夜行衣才发觉即便自己去了,又能问贺青什么呢?要不乘夜走吧,带着儿子,走出这个庭院,走出这座城,自此之后天高海阔……

  李弋来的时候,整瞧见上官穿着夜行衣,对着一坛子酒发呆。

  “上官,有人想见你。”

  “贺青?”上官下意识一抬头,瞧见李弋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觉得这事不对,跟这院住了快七年了,谁不了解谁啊?

  “不是贺青,贺青这会忙着呢,没时间见你,你跟我来吧。”李弋这几天可全是按照太后吩咐在办事,可当他瞧见上官的憔悴模样,心下寻思着过会贺青见了必要心疼了。

  上官槐禄从响月廊出来,门口有一顶红缎小轿。

  “这……能给我匹马吗?”

  “那边急着呢,你就凑合吧。”李弋把上官槐禄推上轿,自己飞身上马,心道:这次送你进宫你可别出来了。

  到了清心殿已过掌灯,太后躺在摇椅上正在吃喝汤。

  “娘,槐禄来了。”

  上官槐禄跟在李弋身后刚要行礼就听太后说:“免了,过来我看看,怎么瘦成这样?”

  上官槐禄看着太后,实在想不出他们在哪见过。太后拉过上官槐禄的手,让他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药太苦了,要不咱们趁着没人瞧见,浇花吧。”太后笑着说。

  上官槐禄一下子想起,八年前,自己还在久安殿养伤的时候,有个老嬷嬷给自己送药,模样记不清了,不过这话他记得。

  “是您?”

  “想起来啦?那天我就是去看看勾着我儿子心肝的人长什么样,还以为很快能喝到你敬的茶,没想到是一等八年无音讯啊。”太后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在医学落后的环境下已经是高寿了。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需要晚辈效劳?”

  “看你这身打扮,刚刚是要进宫还是要出城啊?”太后看着上官槐禄身上的夜行衣。

  “不瞒您说,还没想好。”

  “心里不好受吧?”太后眯着眼睛笑道。

  上官槐禄苦笑,“太后见笑。”

  “有什么委屈不妨跟我说,我老婆子最疼人。”太后还拉着上官槐禄的手,笑容慈祥。

  上官槐禄摇头,“路皆自选,并无委屈。”

  “你这孩子,眼睛里面都写满了苦,还嘴硬?”

  上官槐禄笑笑,觉得这位老夫人非常亲切。

  “老婆子自认眼光独到,孩子们选中的人,我只要看一眼就知值不值得终生相付,可就算我觉得不好,也不会阻止,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当初我见到你,还是挺中意的,以为很快就能喝到媳妇茶了,没想到你们这一等□□年也没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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