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1听着隔壁房间依旧未停下的响动，说，我不回房睡。
受2皱了皱眉，说，这房间里就一张床。
受1说，你睡沙发。
受2说，我的床，你要么睡沙发，要么就跟我一起睡。
受1想了想，收了画板，趿着拖鞋，就要去沙发睡。
灯光下，受1穿着的睡袍空荡荡的，他瘦极了。
受2就啧了一声，说，你睡我的床吧。
受1背对着受2问，你呢？
受2说，我另外找个房间。
受1说，你听不下去了？
受2说，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受1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一起在床上睡吧。
受2嗤笑一声，说，怎么，迫不及待想勾引我啊？是不是怕了，怕攻不会在碰你了？
受1转过头，很冷静的模样，他说，我的确是怕了。
受2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向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受1突兀地问受2，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受2冷漠地回他，没有。
受1又问受2，那你为什么喜欢攻？
受2想了想，说，因为他很好。
受1拿不准受2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也觉得，攻是真的很好。
受1叹了口气，说，我们在一张床上睡吧。
受2冷淡地回他，然后第二天攻推门而入，不会难为你，但会难为我。
受1说，你就不怕，攻不会碰你？你倒是不怕，毕竟你主意多，威逼利诱，总能得偿所愿。但受2，你不累么？
受2打断了受1的话语，他说，要上床就上来。
受1向床边走，受2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床新被，扔到了他那边。
受2的身材其实很好，受1看着受2的身影，不知怎的，想到很多很多年前，他还在疯狂追着受2时的光景。
那是他的白月光，亦是他心头拔不出的刺。
他做错了很多很多的事，但不可否认的，当受2容忍他一起待在攻身边的时候，他是窃喜的。
他爱着攻，但能每日看到受2，仿佛圆了他当年的梦。
灯灭了。
受2平稳地躺进了被窝里，放缓了呼吸，准备叫自己进入睡眠里。
受1抱着被子，却不安稳地滚来滚去，过了好半天，他轻轻地说：“受2，对不起。”
他以为受2睡着了，却听到了受2冷漠地回他：“你是知错不改，婊里婊气，但偏偏命好，总有人舍不得你。”
受1噗嗤一声就笑了，这是这么多时日以来，他久违的笑声。
他胆子大了起来，问受2:“哎，你是怎么跟攻滚在一起的，我特好奇。”
受2冷淡地回他：“关你什么事。”
“我就好奇嘛。”
受2就不说话。
受1又问:“你感觉攻的活怎么样？”
受2在黑夜里睁开了双眼，他无奈极了，说了一句：“很好。”
“是吧是吧，他的活特别好，我挺想他的。”
受2的脑仁都有点疼，他斥了句：“不知羞耻。”
“我们以后都共侍一夫了，还要什么羞耻呀。”受1轻飘飘地说着话，也听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得把攻榨干了，不然他再找个受456，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受2像是在为攻辩解，又像是在安慰受1，“你也不必怕。”
受1就又不吭声了。
受2合上了眼。
此刻隔壁却突然又有了动静，公子哥吚吚呜呜地又叫起来了。
受1嗤笑：“看不出他傻乎乎的，还挺会勾引人。”
受2就“嗯”了一声，说：“攻Cao得舒服就好。”
受1就气呼呼的，问受2：“你怎么向着他说话。”
受2说：“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我是Cao过公子哥的。”
受1说：“我以为他单方面追你，你不乐意的。”
受2凉凉地笑了笑，说：“你对我下了药，我Cao了公子哥，后来还在一起一段。哦，对了，你应该也忘了，那天捅你的时候，我是刚捅过公子哥的。”
受1抄起一个靠枕，砸到了受2的身上，没敢用力，他气呼呼地说：“你变态啊。”
受2闭上了眼睛，说：“这里隔音不好，别闹腾了，扫了攻的兴。”
受1抹了一把脸，说：“我是自作自受，你是自己找虐。”
受2就温声说：“那我比你幸运，你在赎罪，我在得到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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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对公子哥带了点补偿的心思，虽然他猜公子哥的小脑瓜里，是没办法感受到这点的。
第二天，攻睁眼醒来，一眼就看到公子哥睡得跟小猪似的，他就抬起手，捏了捏公子哥的鼻子，说：“蠢。”
捏了一下，又怕真把人折腾醒了，就松开了手，轻轻地补了一句：“但真的挺可爱的。”
攻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忍不住，帮公子哥掖好被角，他推开门，刚好和受2打了个照面。
受2穿着睡袍，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说：“我们谈谈？”
攻嗤笑一声，说：“有甚么可谈的？”
受2说：“谈谈工作，谈谈感情，谈谈以后怎么过。”
攻说：“随你安排。”
受2说：“那也要谈一谈，以后四个人在一起过，不先讨论出个章程，以后会起摩擦的。”
攻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受2，说：“你这又是何苦？”
受2吸了一口气，他和攻差不多高，却在此刻显得很柔弱，他轻声说：“我爱你。”
攻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所以，我们谈一谈吧。”
攻“嗯”了一声，正想回房间找衣服，手腕却被受2拉住了。
受2的手很凉，攻恍然意识到，受2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
受2说：“我房间里也有你的衣服，去我房里换吧。”
攻想了想，说：“好。”
攻没想到，受2的房间就在昨天他睡的房间的旁边，这叫他看到受1在床上熟睡时，也不那么惊讶了。
受2解释了一句：“他病刚好，很怕你会不要他，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做。”
攻心里已经信了受2的话，但还是说：“你们做什么不必向我报备。”
“我是你的人，哪里能什么都不说。”受2的态度放得很低，温温柔柔的，一点也看不出过往那般变态的模样了。
攻沉默着换上了受2帮他准备的衣服，坐在床边，就看到受2的手里拎着鞋子，蹲在了他的脚边，说：“抬下脚，我帮你穿鞋。”
攻抿直了嘴唇，说：“你不必做到这样。”
受2就抬起头，笑了笑，说：“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做，但今天就答应我吧。”
攻沉默着抬起了脚，受2帮他套上了袜子，又套上了鞋子，又拿了刷子帮他擦了擦并没有的灰。
受2盯着攻的胯间看了一会儿，突兀地说：“要我帮你口么？”
攻的反应是提着受2的肩膀，将他抱进了怀里，并不紧密，但足够相贴，他沉声说：“够了。”
受2的身体颤了颤，他又听到攻说：“我已经选了这条路，不会不要你的，你也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