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原来在家的时候咱们庄子上是有放养白鹤的,后来那场地震被弄死了几只,剩下的便也放生了,之后就没再养了……这是鸟吗?”
“是,会飞一点的,我看过,飞起来更好看了。”苍术说,“性子也是温驯的,哥儿只管放心。”
“好。”笙哥儿伸手去那笼子里,那白鹇竟也没有去啄,只是往后退了退。笙哥儿起身,“说到这鸟,我倒想起来另一件事,那荷塘现在没有荷花,冷清了些,不若买几对鸳鸯吧,两个丫头又要成亲了,意头更好了。”
“好,中午吃过午饭我就去弄。”苍术昨儿因为那句错话被笙哥儿嫌弃,现在可是可劲儿地讨好他。
笙哥儿见他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浓情,微微一笑,“你够用心的啊。”
“这为哥儿做事,哪里有不用心的?”苍术嬉笑道。
笙哥儿伸手摸摸苍术身上的白袍,“身上的衣裳都脏了,去,换件衣裳吧。”
“嗯,我这就去。”苍术扭头去唤人,“余容,余容,过来。”
余容颠颠地跑过来,一头的汗,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去哪里玩得疯了——不过苍术现在心情好,也没有责备他,只是吩咐道,“去拿些果子来,还有那花生核桃之类的东西,喂了这白鹇,再放出来,引着它们在院子里走走。”
余容看了看那笼子,“放出来会不会飞走啊?”
“白鹇不善飞的,飞不远,这也是驯化过的,你喂它们食物,便好了。”
“好,我知道了。”
“哥儿,我先去换衣裳了。”
“嗯。”
苍术走后,笙哥儿才问余容,“方才让你去无居那儿,怎么样了?”
“我问过暮鸦了,无居公子尚未回来。”余容擦了擦汗,回答。
“还没回来?”笙哥儿皱眉,“这能去哪儿呢?”
“暮鸦说了,王府那边的人也派来寻过,不止一次了。”
“这么说,也不在王府……”笙哥儿隐隐有些担忧——先前是在王府里说是照顾那生了疫病的小王爷,这小王爷听说都已经好了,那无居……
“哥儿,你放心吧,无居公子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事?”余容说,“许是去哪里云游四海了呢,我觉得无居公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笙哥儿点头,“也是,你去吧。”
“哎!”
余容跑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哥儿,哥儿,信儿来了!”
“信?”笙哥儿一愣,就明白过来那信是什么信了。
珞城的信来了。
一只羊脂白玉佩,玉上雕着个小童,手里拿着荷花,玉也是好玉,只是于笙哥儿来说,不过是寻常的物件罢了——
“老爷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大老远地送给哥儿?”苍术拿着那玉佩端详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哥儿,老爷信上可说了什么?”重楼问笙哥儿。
“怪就怪在,那信上老爷只写了一个‘等’字,就别无他言了。”笙哥儿也煞是苦恼。
“老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老爷要哥儿等什么?”
“我也一头雾水呢。”笙哥儿撑着脑袋,“明明问的是老爷和上面那位的关系,老爷送这个玉佩来做什么啊?”
“会不会是老爷让哥儿把这玉佩交给上面?”苍术猜测道。
“我可不想惹事。”笙哥儿说,“如果是我猜错意思了,反而生起事端怎么办?况且,今日风平浪静的,也无事了。”
“既如此,哥儿只把玉佩收好就是”,重楼把那玉佩放回盒子里,“老爷让哥儿等,那便只等好了。”
笙哥儿点头。
“哥儿,我们出去了。”重楼和苍术对笙哥儿说。
“去吧,你们且相看着,只要是好的,不计较价钱,买下便是,若是实在没有相中的,次一些也没办法,时间要紧。”笙哥儿嘱咐道。
“知道”,重楼看向余容,“余容,好好陪着哥儿,不要到处贪玩。”
“是。”余容正蹲着喂那两只白鹇。
“你们快去吧。”笙哥儿说。
“嗯。”
重楼和苍术走了以后,笙哥儿转身对宝瑟和锦屏说,“东西都拿来了吗?”
“拿来了。”宝瑟道,“哥儿,今儿还是制颜色吗?”
“不了,今天改制香了。”笙哥儿除了画画,对制香还是很喜欢的,“之前苇儿制的熏衣的香用完了,现在咱们自己制。”
“这香也可以自己制的吗?”锦屏问。
“自然是可以的。”笙哥儿走到桌前,“沉香、麋香、苏合香、丁香、甲香,还少白胶香,你们再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