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山/孤要登基+番外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下)【完结】(68)

2019-06-09  作者|标签:好大一卷卫生纸 强强 仙侠修真 宫廷侯爵

  波旬认为,是林渡之的存在,让这里变得有温度。

  只要佛子站在窗边,那些渡鸦就唧唧喳喳地扑腾,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喜鹊画眉。波旬愈发讨厌它们。

  谁能不喜欢林渡之呢?

  他剔透的眼眸、纤长的十指、宁和的气息、衣袖间淡淡的Cao药味,怀抱里令人眷恋的温暖,人或魔、任何真实存在的生命体,都无法拒绝。

  我是与天地共生的魔王,值得世上所有珍宝。只有我可以拥有他。波旬这样想道。

  林渡之无意了解他的想法,白天在书房翻阅经卷,伸手逗弄渡鸦,夜晚在黑塔琉璃顶下打坐冥想,沐浴星辉月光。

  天长日久,波旬开始怀念过去:“我在庙门前第一次见你,你还未修得一半金身,很弱,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幸好当时没有杀你,我不后悔。但那时候你多开心,为什么来到这里,反倒没点笑模样了。”

  某日,他送给林渡之一面镜子,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有趣,你用它看看人间,多笑笑。”

  林渡之微微蹙眉:“你从何处得来圣物?”

  魔王笑道:“你第二世送给我的,可惜你不记得。”

  “那不是我。那个人,也是被你骗了。”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渡之冷漠脸:我不是这种万人迷苏鹿。鹿吹也要讲基本法。

  我鹿连上wifi 了!

第126章 天地为囚笼

  程千仞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分明上一刻, 他还拿着笔记本提问, 以为治愈弟弟精分病的美好未来近在眼前。下一刻天旋地转,他们倒在宽阔的床榻上, 他怀里抱着面无血色的逐流。

  “哥, 我打不开小世界了。”

  程千仞握紧弟弟脉门输送真元:“没事。别想太多, 好好休息两天。”

  他嘴上安慰对方,心却往下沉。前些日子, 他就发现逐流精神不太好。

  算起来, 自朝歌阙布局杀魔王开始,一直是旧伤未愈, 又添新伤, 没有时间休养, 全凭修为硬撑。其间两魂争夺法身,不停损耗……

  手掌突然被反握住,程千仞回神,惊觉他们动作过于亲密。他想撩开帐幔下床, 逐流却居高临下地摁着他的手, 形成强硬的控制姿态。

  “礼服皱了, 脱下来吧。”

  程千仞避开他灼灼目光,略觉尴尬:“我自己来。”

  逐流轻笑道:“我给你穿的,也该由我脱。”

  “别闹了。”

  修行者对于危机的本能警觉发作,他身体僵硬,愈发不安。

  东宫寝殿的床榻有这样大吗,大得像个金色牢笼。

  为什么床幔出口遥不可及, 为什么推不开弟弟,弟弟刚才不是很虚弱吗。

  逐流贴近他颈间,向他耳蜗吹气:“你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一阵酥麻感从耳垂窜起,程千仞忍不住战栗。逐流手指划过他襟带,真元微动,层层衣袍被割裂,散乱地滑开,裸露出大片肌肤。

  暗示已成明示,不需要言语,答案昭然若揭。

  程千仞不敢相信:“你疯了!”

  那种陌生、令人恐慌的感觉窜到尾椎骨。他浑身失力却微微颤抖,一半是生理反应,一半是被气的。

  只恨自己身体背叛意志,没想过是弟弟做了什么手脚。

  他一字一顿说道:“逐流,我们不能这样,这会毁了你。”

  “一生太长,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过不下去,那才是毁了我。”逐流手指向下滑,动作不停,忽然一声轻笑,“你有反应了。你想要我,还嘴硬。”

  程千仞被这句话狠狠刺激,胸膛剧烈起伏:“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手腕猛然发力,一柄长剑凭空召来,横在他们之间。

  剑鞘抵着逐流的肩胛骨,程千仞不停喘息,慢慢坐起身。

  神鬼辟易陪他杀敌斩恶,征战八方。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拿它对着最亲近、最不愿伤害的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逐流却不怕,纤长五指抚上剑鞘,轻柔地摩擦,动作令人浮想浮想联翩。

  “我知道这把剑无坚不摧,哥,你不愿意,大可杀了我。我不还手。”

  程千仞看着他指尖,热血上涌,脑子轰然炸开,须臾之后更是恼羞成怒:“程逐流!你以为我不敢?!”

  劲气激荡,寒芒如星,凄厉破风声响起!

  逐流不闪不避,直直看着他。

  剑气从脸颊擦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剑锋便无力垂下。

  神鬼辟易最虚弱的一次出鞘,余威仅使帐顶流苏颤动。

  程千仞闭着眼,睫毛颤动。仿佛被逼到绝境。

  逐流从他手中抽出剑柄,抛在一边。利剑落在柔软的绸缎上,悄无声息。

  他眸光涌动,指尖抚上脸颊血迹,又握紧程千仞微颤的手。

  “我给过你机会。你一天不杀我,我就不会放过你。”

  程千仞一把甩开他,猛然睁眼,双目赤红,低吼道:“够了!”

  逐流一怔。

  “够了。”程千仞深深吸气,瞪着他:“我一生顶天立地,敢作敢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确实,对你动过心思。我不是圣人,甚至不算君子,之所以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完全是因为,我拿你当弟弟!”

  逐流真心待他,又温柔体贴。谁把持得住?

  换一个人自制力稍差的人,有绝世美人天天怀中撒娇磨蹭……逐流早被欺负狠了。程千仞一想到这种可能x_ing,自己亲手养大、小心呵护的白菜被猪拱,更是气得发抖。

  他必须让逐流认识到问题严重x_ing,即使解剖自我充满羞耻、痛苦。

  “我做过一个梦,就在第一天进东宫,你说要跟我合籍的晚上。梦里我当了皇帝,把你囚禁在寝宫,你哪里也去不了,过的非常不开心。我越来越疯魔,甚至想让你吃孕子丹生孩子,最后、最后你被我逼死了……”

  “从前我们相依为命,我对你好,你便觉得你爱我。依赖、信任、占有欲,这不是爱。如果利用你短暂的错误感情,我将终生道心不安。至于其他,世俗规矩、人言可畏?我什么时候怕过?傻弟弟,我只怕你后悔。”

  他所有心软纠结畏首畏尾,只留给最亲近的几个人。偏偏逐流不领情,以为他没脾气。

  程千仞双手扶起弟弟肩膀:“现在知道怕了?”

  逐流应该害怕,说不定快要吓哭了。

  他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眸。眼里狂热亢奋的感情和欲望,如怒海翻涌,几乎要将他吞没。

  程千仞怔住。

  等、等等。这个发展不对啊。

  忽然唇上一痛,柔软的触感令人头脑发烧,逐流压下来,一手摁着他后脑,用力吸吮他舌尖,近乎凶狠、失控地亲吻他。

  这感觉太过刺激。片刻之后,程千仞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奋力挣脱禁锢。

  却听逐流闷哼一声。桎梏他的强硬力道瞬间消失,程千仞以为自己真元爆发伤到弟弟,顾不上恼怒便紧张起来。

  那人退开些许,眼帘低垂,周身气势悄然变化。

  程千仞心中一动:“朝歌阙?!”

  对方抬眼,眸光幽深。

  “朝歌阙?他怎么了?”

  “情绪过于激动,失去对身体的掌控。”

  “激动?”

  “他太高兴了。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程千仞懵懵地看着对方。

  朝歌阙向他伸出手:“来。我带你出去。”

  “出去?去哪……”

  朝歌阙淡淡道:“这是我的小世界。他骗了你。”

  又是熟悉的眩晕感袭来,空间刹那扭曲,他们站在书案前,案上笔记本摊开,被夜风连连翻动。烛火摇晃,照亮上面可笑的问题。

  程千仞打量四周,不寒而栗。

  逐流将小世界变作寝宫模样,让他以为还在原处。

  如果朝歌阙没有出现,他与逐流不知会走向何处……

  他打了个寒颤。眼前一暗,那人站在他身前,挡住烛火,俯身将他衣领拉起,严丝合缝地交叠,然后为他系襟带。

  指尖滑过肌肤,程千仞手忙脚乱:“我来就好。”

  对方神色y-in沉,态度严肃,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整日寝殿鬼混的昏君。

  衣服勉强穿戴整齐,程千仞松了口气。

  他还是没想通逐流的打算,终于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朝歌阙面无表情:“你不忍心亲手杀他,最大可能还是逃避。沧江边、南央城、剑阁观云崖,千里奔逃,但他总会追上你,抓住你,不顾你的意愿,对你做刚才的事,再故意找机会放你逃跑,让你以为还有希望。一追一逃,你永远逃不出他的掌控,因为这是他的世界。”

  “天地为囚笼,不知道你会不会崩溃。”

  程千仞听他轻描淡写地叙述,已经快要崩溃了,甚至怀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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