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吃糖 作者:生为红蓝【完结】(43)

2019-06-10  作者|标签:生为红蓝

季澜还帮杜戚和徐晓带了一行李箱的东西,他实在是没力气再去给杜戚送,只能打电话让陈焕来取,顺便蹭了陈焕的车带着这两只膘肥体壮的猫咪回公寓。

公寓提前找家政收拾过了,储备的猫罐头也没有过期,季澜给两只猫开了罐头,给自己叫了外卖,填饱肚子之后他连澡都懒得洗,直接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至于跟靳寒说好的每晚一个电话,他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33章

不回屋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盖被子睡觉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头疼脑热。

季澜第二天没能正常上班,他在七点多钟被生物钟弄醒,一睁眼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靳球球扒拉着没开封的罐头蹲在他眼前喵呜喵呜的叫唤,他强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走罐头开了一袋猫粮,给两只猫准备好早饭之后,他原想换身衣服出门上班,结果刚打开衣柜就头晕得几乎站不住。

有倒时差的影响,也有这段时间长期神经紧绷的影响,当然最关键的决定因素应该还是这两个月在欧洲玩得太累,不过季澜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他裹着被子窝在床里跟小老板请了假,只说自己是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要歇几天才能重新上班。

手机里有靳寒的未接来电,季澜看到的时候脑子里已经烧木了,他陷在枕头里昏昏沉沉的思索了一会,勉强记起来他好像答应过要给靳寒打电话。

不过就算他现在记起来了也没什么用,愈演愈烈的晕眩感让他难以看清屏幕上的字,他试图眯着眼睛摸索着屏幕把电话打回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指划过屏幕,手机就从他发软的指尖掉落下来,正中他的鼻梁。

过高的体温让这种疼痛趋于模糊,疼出的眼泪是完全出于本能的,季澜几乎是被直接砸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摸了半晌也没能找到掉在脖子旁边的手机,最后索x_ing就这么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感冒发烧总会让人浑身乏力,酸痛从骨缝里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季澜本身不是个火力旺的人,他自己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睡到十点多,除了越来越头疼欲裂之外,压根就没捂出多少汗。

吃完猫粮也玩完猫爬架的靳球球拖着圆滚滚的小身子爬上了床,它做完绝育之后的叫声愈发软糯甜嗲,季澜半睁开眼睛和它对上目光,靳球球似乎真的成了精,它歪过脑袋思索了一阵,随后便踩着被子踱步过来,拱到季澜的肩窝边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既能压被子又能取暖的大号猫团团。

已经彻底长开身量的季涩涩没法挤上季澜的单人床,它只能扒拉着羽毛做得逗猫木奉趴在床下待着,时不时还会用爪子扒拉着软乎乎的羽毛来回搓上两下。

两只猫一个人待在小小的卧室里,季澜一直睡到下午才捂出了汗,体温退下一些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揉着汗津津的脑袋掀开被子下地,趴在床下等了他很久的季涩涩立马用大尾巴扫了扫他的脚背。

家里没有存粮,季澜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发了一会呆,他扶着冰箱门在下楼去农贸市场买菜和叫外卖之间权衡了一下选择了后者,就在他打算把手机充上电好点外卖的时候徐晓刚好打来电话慰问员工的身体状况。

季澜脑子里还晕着,徐晓叽叽喳喳的问他到底是哪不舒服,吃没吃药打没打针,他握着手机晕晕乎乎的听了一会,最终答非所问的回了一个饿字。

季澜的声线总是温柔如水,因为生病而掺带进去的沙哑也不难听,而是平添了一点迷糊且可爱的滋味,徐晓结结实实的被他萌了一下,冲动使人头脑发热,季澜这一句饿,直接使得徐晓抓着钱包和手机跑出了门,财迷精明的小老板风风火火的撇下了店里的生意,硬是跨越了小半个城市来给他做病号饭。

徐晓学过西餐也学过日料,他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很精细,学做饭是为了更好的搭配食物,他每天自己做得便当全是严格控制热量的。

徐晓是那种会按时健身、定期保养、每个月还会跑一次美容院做全身护理的精致型零号,他上一次来季澜公寓的时候状态太差,全程都在因为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而委屈难过,所以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下季澜的住处。

他这回有闲心,也有心情,趁着煮j-i汤的功夫,徐晓跟着人来疯的靳球球里里外外转了两圈,算是把季澜的家底摸了个干净。

季澜过得一点也不精细,他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公寓里的一大半空间全是给两只猫的,猫爬架、玩具、罐头、猫粮、猫砂盆、全自动的喂水器、还有连接着手机的监控摄像头,这堆东西是精心准备置办的,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只能堪堪达到正常生活的标准线。

季澜过得平静但不快乐,这是徐晓最大的发现,他转完一圈就老老实实的会厨房继续煲汤,他买了很多东西过来,原本还兴冲冲的打算卖弄一下自己贤惠能干的属x_ing,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那个床单简素的单人床的时候,他突然就没了原先的兴奋劲。

在季澜出国的那两个月里,严皓到他店里坐了几次,第一次是凌晨,店里的一只仓鼠生病,他一晚上没回家,一直守在笼子边上拿着针管喂药喂食。

那天严皓应该是刚下班,再热闹的商圈也有关门打烊的时候,凌晨三点多,严皓敲响了他的店门问他营不营业,美色当前,他没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于是他系上围裙去后厨煎了两块汉堡r_ou_,做了一锅味增汤,米饭还没煮好,严皓就已经把盛汉堡r_ou_的碟子打扫干净了。

这原本是店员的伙食,徐晓象征x_ing的收了点成本钱,严皓大概是真得太累了,吃过东西之后不敢直接开车走,而是待在座位里缓了一会。

严皓之前喜欢养鸟和爬行动物这类东西,他们也算是有点共同的爱好,勉强能够干巴巴的聊上两句。

外面是漆黑的夜幕和寂静的马路,城市里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一点点星光,话头一起就难以收住,他们很快就不约而同的聊到了季澜身上。

徐晓没了最开始那种要把严皓搞定的决心,聊起季澜的时候他眯起眼睛饱含怜悯的把严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严皓被他看得窝火,他翘起二郎腿托着腮帮子啧啧了两声,即使熬夜熬得面容憔悴,也能做出一种同情又奚落的笑意。

于是话题由季澜变成了靳寒,又由靳寒是不是会使蛊变成了季澜哪都好就是眼瞎,徐晓对靳寒的了解不多,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一直牵动着季澜的情绪,就在他去送热可可的那天晚上,季澜给他打电话定外卖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生气。

只这一条,就谁也比不过。

季澜的温柔体贴只是个表现而已,真实的季澜是会疏离旁人的,他总是跟人保持着一个合理恰当的距离,交际也好,相处也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出于礼貌,没有人能跨过那条线,也没有人能真正的影响季澜的心。

靳寒是唯一一个特例,这是不能被愤恨和嫉妒撼动的,也是无法因为其他人的努力而变动的,即使他曾经把季澜欺负的遍体鳞伤,即使他其实没有让季澜真正开心过几次,但他的的确确是唯一那个可以触碰到季澜的人。

从那天之后,严皓偶尔会来点一杯咖啡,有时候是办公,有时候是单纯的发呆,严皓正在艰难的、彻底的放下季澜,这是最痛苦的成长,但也必经的一条路,爱情是有先来后到一说的,他不是那个对的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但上天终究是眷顾他一些,他有繁忙的公务要cao心,工作上的成绩可以将这种痛苦冲散一些,他二哥渐渐康复的好消息也足以让他卸下半数沉重,更别提还有徐晓总会在他的咖啡上做一些可爱好看的拉花。

他们相处的很好,好到徐晓有点莫名其妙的愧疚,徐晓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纠结一些什么东西,他真的没有对严皓抱有什么过分的心思,但他脑子里却总是有“趁虚而入”和“朝三暮四”这八个大字,怎么甩都甩不掉。

徐晓的一锅j-i汤熬得心不在焉,季澜一天没吃东西,最后索x_ing跟个背后灵似的杵在徐晓身后盯着他做饭,徐晓被他盯得背后发毛,只得赶紧收心给他煮汤煮面。

差一刻六点,季澜总算吃上了热乎乎的j-i汤面,炖烂的j-ir_ou_和荷包蛋一起趴在面上,他低头捧着面碗吸溜吸溜的嚼着面条,徐晓在厨房继续任劳任怨的捣着土豆泥拌沙拉给他做夜宵。

靳寒打来电话的时候,季澜正在喝面汤,他随手按了免提,靳寒在那头小心翼翼的跟他打了半天招呼,他才放下面碗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靳寒能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季澜皱着鼻尖随意支吾了两句,他倒没有怕靳寒着急上火的意思,只是一心在计较j-i汤里为什么没加白胡椒粉,他一手拿着手机听电话,一手端着面碗去找徐晓要胡椒。

靳寒原本就吊着一颗心,这会一听季澜那头还有别人就根本不可能坐得住,他几乎是立刻就拿着车钥匙杀出了门,前后用了不到一小时就开到了季澜楼下。

他上楼的时候,做完饭的徐晓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季澜当着他的面送徐晓出门,又当着他的面把大门关上,他冒着被夹断手指头的风险拦了一下,也亏得季澜生病没什么力气,不然他那几根手指头非得被夹青。

“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去不去医——”

靳寒神情焦虑得厉害,他挡在门口非要问个究竟,别的事情他都可以由着季澜的x_ing子,但唯独这种时候不行。

然而季澜并不想理他,只是弯腰把一个徐晓忘记拿的袋子塞去他手里示意他去处理掉,袋子里是靳球球和季涩涩用过的猫砂,里头夹带着分量十足的猫屎。

季澜递完袋子之后就摆了摆手关上了门,压根没给靳寒反应的机会,他抱着徐晓做得沙拉回到客厅窝去沙发上看电视,靳寒再怎么敲门他也没应。

靳寒在第二天才再次看见季澜,黎叔早上拎着保温饭盒来给送病号饭,他蹭着黎叔的光顺利进门,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季澜睡眼惺忪的趴在桌边喝粥,黎叔煲得艇仔粥一直质量上乘,季澜喝了大半碗粥才发觉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咬着勺子迷迷糊糊的抬头观望了一会,看见靳寒被季涩涩堵在门口连鞋都没换也就没再计较。

一碗粥下肚,病就算好全了,季澜起身去洗手间冲澡洗漱,打算正常上班,大概半小时后,他收拾利索准备出门,一直处在门口的靳寒小心翼翼的开口跟他搭腔想要送他上班,他系着扣子摇头拒绝,转而把愈发凶悍的季涩涩往他怀里一塞,让他带着两只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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