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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凝嘴角上扬,三步便轻功上去,她的剑法多半不是师傅教的,师傅只教术。九凝在琉璃谷向七师姐瑾樱与大师姐端学剑法,因
此本事也不大。
华姬一个转身,眼前猛然地剑光闪过,错愕之下几乎下意识地就档了下来,硬生生被压退了好几步。
华姬哪敢多想,接招拆招。却是被逼得越发手忙脚乱。
平常漂亮得让人惊艳的眉头现在可是皱得紧,粉嫩的脸颊没了平日里从容悠闲地样子,没一处不是紧张的,倒是憋足了气惹得红
通通的倒有些可爱的紧。可是近百招下来,华姬忽然发现此人根本无意伤她,她剑法里破绽其实多得很,随便找一个,完全可以
打了自己的剑。可是她没有,为什么?
那一句为什么还未待问出口,九凝一个剑花闪过,生生看着便是要破入华姬眉间。华姬逃无所逃,眼看便是要伤命的样子。九凝
嘴角忍不住笑,她笑从小长大的姐妹居然还没猜出她来。其实她手里早收了力道,只等了到了华姬眉前半分定住,看她惊讶的表
情,看她又气又笑的样子。不知这样的表情这东都里有几人见过?
可惜九凝打错了如意算盘,近人半分还未到,九凝惊觉背后寒气直来,大骇之后,本就没用力的剑极快地收回,往后便是一挡,
这府里竟还有别人在!
九凝转身便使了一招大师姐教的裂空,手中厉剑直劈而下,可是那人竟然能生生接下来,反将剑气削回,逼得九凝侧翻险险躲过
,来人武功绝不低!九凝那还敢懈怠,转眼就换了好几招。
旁边华言顿时失色,是睿溯。他怎么——
墨色的眼眸却犹如深海一样深邃。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庞显然的因为牵扯到华姬染上了不快的色泽。九凝强项本就是术,见来人直
取她性命,便半点不敢怠慢,一个闪身便是咒术直出。
“火焰,从最初开始束缚,禁!”
虽不是最狠的术法,因为还忌惮此人是华姬的朋友,可是九凝没想到来人根本没有半点停顿,利剑刺破空气的声音有着和刚才一
样速度,快而狠。
糟了,难道他是——九凝心里大叫不妙,看来是横竖躲不了这一招了。心一狠,猛然后退,只望能少受点伤。
“住手!”横空喊出来一声,九凝忽然觉得被人推了一把,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回过头来,便听见一声闷哼。
“哥!”华姬惊得的大叫,一下子冲到华言跟前,睿溯的长剑从胸口刺入,后来急转了方向,只在划向左边坏开了一条血口。可
是他来势狠,只见伤口鲜血涌出却不知到底有多深。
“没事,只是划了个伤口。”华言按住伤口,脸色有些发白,“姬儿,她是九凝啊。”九凝瞳孔放大,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下子恨死了自己,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月家兄妹受到半点伤害。华姬哭的收不住泪,睿溯望了一眼九凝,眼神里千变万化的
,却绝没有一种是友善的。
“少爷!”仆从们刚刚听到打斗声赶过来,一见这场面吓得倒退几步。
“去把徐太医叫过来!”睿溯知道自己下手不轻,马上喊了随行的侍卫去徐天得府上。徐太医昨日才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
进宫。睿溯吩咐完人,抬眼瞪了一眼九凝,“帮他止血!”
九凝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右手伸到袖子里摸出金创药,咬掉塞子,毫不犹豫地全倒在华言肩头。全然忘了这可是从薛明那里讨
了多久要到的,平日里受了点小伤都有些舍不得用。
“吾以术者之身操控你,火焰,消除一切痛楚。”
九凝学的术法治不了伤,只能干着急。
“没事的,伤得不深,不要自责。”华言抬起未受伤左手摸摸九凝的脸颊,擦掉上面的泪珠。
“骗人,流了好多血。”九凝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又要哭。
“先带他回房间。”睿溯将华言半只手的穴道都封了,想要将他抱起来。
“不用,华言不劳殿下费心。”华言抬起未受伤的右手阻了睿溯的动作,再见时已是一脸疏远。
“姬儿,扶我去房里。”
“是,是。”姬儿已顾不得哥哥的态度,全身力气都用了将华言带回了房。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受的伤?”月鸣雨慌忙跑过来,见到的却是肩头一片殷红的华言,眼前发黑,竟然径直到了下去,下人
们赶忙扶了一把,立刻让人送到隔壁的房间,直待徐太医过来。
“徐太医,我哥哥怎么样,会不会很痛,什么时候能好?”华姬看着坐在床头为哥哥把脉的老太医,华姬怎堪忍受自己最爱的哥
哥竟然会在自己眼前受伤。平日里面对外人和气悠闲的样子早已不见。
大皇子睿溯在中庭之时便也收了剑,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也半步不被允许上前去,和九凝两个,站了足足有三步远。
睿溯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不解。月华言的态度不同寻常。
他所知的月华言,从来都是懦弱和无趣的。
“殿下,月姑娘,公子伤势并不重,调养半月足以大好。”徐天得回过头来,此时刚好他带来的弟子从隔壁回来,报告了一下月
鸣雨的情况,说只是年纪大了,受了些惊才昏倒,并无大碍,醒了喝些压惊的药便无碍了。
旁边的九凝就明显的沉不住气了。虽然很想来回走两步冷静下自己,可是一想到可能会让姬儿心情烦躁,可是半步都不敢移动。
直瞅着华言,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睿溯也是眉目深锁,再两月不到,便是大宴。他不想姬儿因为这件事和他不开心。姬儿自小,最是护着月华言。
“这两张方子,一张是治伤口的,另一张是治风寒的,太子你命人去宫里取药吧。”徐天得将药房递出,侍卫忙上前接过,也不
敢耽搁,道了声退便直往太医院方向去了。
“月小姐不必太担心,伤口还好未伤及大处,只是月公子身体比较虚,要养。”
“多谢徐太医。”华姬红了眼眶,眼泪是眼看便止不住要落下来。
华言睁着眼睛,望着姬儿,再望望九凝。九凝一脸哭相,真恨不得一剑刺死了自己罢了。握紧了一双手,现在是上前也不是就这
样站着也不是,眼里的关心与焦急怎么都藏不住。
“伤口的金创药是谁洒的?”徐天得转过身来。
“我。”九凝掏出药来,心头一紧。难道是她的药没有用?薛明和她开了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