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烟光乍艳 作者:云偎寒【完结】(6)

2019-06-11  作者|标签:云偎寒 综漫

展昭拿过酒坛往鼻尖一过,就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酒坛里,盛的竟然不是酒。

可很快展昭的眼光胶在了一处,久久不能移开。重重堆积的箱子y-in影下放着一个倒扣的木舟,它突兀的出现在此处,破旧枯烂如一口棺材,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展昭皱了一下眉头,轻轻走过去。

这里也有一股挥不去的异味,同样不会让展昭陌生。水潮的臭味……与浓重的血腥气。巨阙剑锷挑开那覆着的木舟,他看到木舟下的东西心里不禁一跳!

那的确是个死人,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人他刚刚还见过。

正是温玉侯。

温玉侯死是因为脖颈间致命的一刀,这刀伤……展昭熟悉的不能直视。自然不会是白玉堂,白玉堂的刀不会造成这么宽的伤口,也不会是如此的力道。这样的伤口只有辽刀的刃才能吻合。展昭心寒的想起自己来温庄前得到的消息。

温庄,私通敌国。

而忽如寄便与这辽国皇室颇有渊源,这也是展昭会来温庄的原因。

展昭不是冒进之辈,他来温庄前几日,就已潜伏在温庄门楼上察看来往此处的人。某夜,有几人来到了温庄,为首的人着一身宝相花纹黄衣,腰间鎏金蹀躞带,看似与宋人无异。只是展昭留意到这人腰带上佩的五样东西,不由眼光一寒,心下已是了然!

这人腰间佩的恰恰是:手巾、算袋、刀子、砺石、金鱼袋。*

便无声的证明此人绝非宋人,而的的确确是一名辽人。

他突然想起温玉侯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江湖的事恰似江湖的水,清浊难分。

不管如何,此地不宜久留。展昭当机立断正欲抽身离去,就被一把刀挡去了出路!展昭顺着刀刃往上一望,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的人隐在黑暗角落,只露出那双湛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迎上展昭的眼时,乍起波澜。他的眼睛已经泄露了太多不能自控的感情,怀念,关爱,无奈……顷刻间被汹涌的恨意覆盖。展昭不惧那把对上他的利刃,他将身一翻,巨阙从极刁钻的地方刺出,拨开了那把长刀。

展昭问道:“你是谁?”

“不必多言。”那人一刀劈来,谁料展昭在如此狭窄晦暗的空间里依旧灵敏如猫。黑衣人眼里现出好斗的晶光,冷笑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展昭点头道:“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黑衣人不答,手指扣紧,猛地连着弹出几枚如意珠。珠子竟是冲展昭眉心,厥y-in等死x_u_e打去,这打法狠戾非常,不留余地。展昭没料到他居然会在这方寸之间,堆满火药的地方就投以暗器。

如此同归于尽的打法,究竟是为了什么?展昭不解,他不敢躲这几粒如意珠,不能躲,并不意味他只能坐以待毙。他运动五感,尽力截去飞来的暗器,截不得的,他也避开了身体要害,拿身体挡了。

见展昭以身挡珠,黑衣人发出声闷笑。似在感叹他的妇人之仁,又似在蔑视。这两者追根究底都源于一个恨字。对于黑衣人的步步紧逼,展昭万般无奈,只好以巨阙在身后木墙上凿出一个巨洞!洞外正临水阁一汪寒水,幽幽的水光也因此透映到暗房里。展昭从那凿出的巨洞翻身

跳出,黑衣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跳出水阁的展昭足尖轻轻点在一丛衰荷上,借力一跃,纵到了岸上。

没有诸多束缚加身的他,身手更加灵活矫健。黑衣人跟了上来,提刀就往展昭面上一劈!展昭以鞘卸去这一劈的力道,顺势挽出一朵剑花。他抓住这一刹那的空隙,巨阙所配的流苏缠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将流苏打向那人虎口。黑衣人握剑的手不禁一松,巨阙也在那刻抵到了黑衣人的脖颈上,泛着冷森森的青芒。被擒的黑衣人并未有多余的挣扎,反而用一种冷静自若的声音与展昭对话:“你很想知道我是谁?”感觉展昭的剑更往脖间逼近一分,黑衣人露出几分妥协的神色,脸歪向一边道:“那你自己摘下这……”就在展昭靠近他时,他的唇中突然多出一管竹窥,窥眼直对展昭脸上,展昭心叫不好!堪堪躲过那一吹箭,却吸进一股淡淡的酒香……

竟然是洋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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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辽史·仪卫志》记载辽国文官蹀躞带上必须佩带手巾、算袋,刀子、砺石,金鱼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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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蓦地一花,身子一软昏倒在地。黑衣人冷眼看着展昭倒下后,慢慢走过来,来到展昭跟前,摇头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御猫,也不过如此。”

“见到你,我总想起当年的我……那些过往让我不禁莞尔,却也更让我欲苦欲死!”他低下身子,一把捏过展昭的脸。声音偏冷:“恨意骤生!”可突然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眼圆张!展昭根本没有昏迷,睁开的眼睛清亮如水,伸手已扯下了他蒙面的黑布。

“你……”

失去遮掩的面容更多的是陌生,展昭似叹非叹,唤了他一声师兄。

黑衣人正是忽如寄。

忽如寄却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满是皱纹的脸,伸手一捏。“难为师弟对着这张脸还能唤师兄。”展昭点点头,眸光骤冷,喝道:“忽如寄!”

这一声喝再次提醒两人已是道各不为同了。忽如寄放开展昭,袖管里却甩出两蓝汪汪的袖箭。讽刺的是这一招,恰是南侠的成名绝技。相同的路数与招数,拆起来自然也不费事。

展昭劈断袖箭的箭尾时,忽如寄早已闪身跃到离水阁不远的门楼上,雕菊玉柱,在偏冷月华下现出哀光,忽如寄踩在其上,俯视展昭的眼,眸光翕忽,似有犹豫。

他突然转身,连连点足几座楼阁重檐上便不见了踪迹。展昭紧跟着他到了天井,这里灯明如昼。

空地里只有展昭一人,展昭抬头一望,正好看见忽如寄站在一座房屋的屋檐上。忽如寄已经揭开脸上的易容,那张脸不再老态龙钟,纵使年轻却平淡得令人过眼则忘。

这是进庄以来展昭第一次看见忽如寄真正的脸。

忽如寄身旁两侧都站了人,严严密密的占住了整个屋顶,更如张无缝的网,无懈可击的保护住了忽如寄。忽如寄合掌轻拍了两声,天井两边的房屋,楼上楼下都现出人影,就连展昭两边原本空着的地方,也出现了人。

展昭面如止水,手却已捏紧了剑柄。

忽如寄此时竟有了打趣的心思,“师弟,是不是很失望我居然没有蓄胡,眉毛却也没白?”展昭眼睛一扫那些如水般拢来的辽兵,确认并无温青的身影后,眸光凛凛。“温青呢?”

忽如寄笑了笑,他身后很快有人把温青请了上来。

‘请’是忽如寄口中的说法,而展昭却看见温青是被人锁着喉逼着走近忽如寄的,一看见展昭就大喊:“展昭,你就算救我。温青也绝不会感激你!”温青还是那副清高模样,勉强硬起脊梁骨,继续吼:“被你救才是我温青的耻辱!”

展昭见温青无事,心底泛寒的同时稍微轻松了些。忽如寄倒是对这么硬气的温青很感兴趣,说了句:“温少庄主不是叫在下爹……叫的很是顺口么?”

温青呸了声,不做理会。

忽如寄掏出汗巾,抹去了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掠过温青的眼薄凉如冰,却什么话也不说,兀自上前一步,手上使了狠劲的捏住温青的双颊。温青那双充盈着恐惧愤恨的眼直瞪着忽如寄。而忽如寄他竟然把方才擦过涎水的汗巾一把塞进了温青嘴里,温青被堵住的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苍白的脸上流着细汗。

温青备受侮辱的吐出了那团汗巾,更是憎恶的瞪向忽如寄。

忽如寄却一副看到他人愈是痛苦,自己反而愈是愉悦的模样。他一直注意着展昭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忍无可忍的攥住剑柄,直至手上青筋爆出。

这一举一动都取悦着此时的忽如寄。

忽如寄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对自己这幅模样失望透顶,乃至决裂的展昭了!

如此。

便意味着自己所拥有过的,全都在自己的手中……一、一、毁去!

可忽如寄的想法并未如意,展昭的眼依旧如此清澈,清澈的让人无法直视。兴许有一瞬间他的眼里滑过了愤怒,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忽如寄正要开口,就听见破空之声擦耳而过!忽如寄难以置信的看着展昭的袖箭直冲温青而来,温青惊喝一声:“展昭!你要做什么!”

比温青更紧张的居然会是锁着他喉的辽兵,辽兵见那箭将要逼上,侧身掠上前一刀削断箭身。箭身折断的同时,那人居然莫名的滚落了屋檐。

再细细一看,那人腰侧竟然中了一箭!

忽如寄眼光一冷,给身旁护卫的辽兵使了眼色,让他们全都下去围堵展昭。他刚才没看清楚,现在才醒悟到展昭第一箭是冲着温青脚腕去的,这是虚招。

而真正的一箭居然是为了救人。展昭啊展昭,如此让人误会的救人方法也只有你敢用。忽如寄不禁冷笑道:“师弟,旧已叙完……师兄,不再等了!”这句说完,那些辽兵从腰间抽出大刀,纷纷往展昭这里冲来。遭遇围攻,展昭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深吸一口气,手中巨阙片刻间已伤了离他最近一圈的辽兵,剑已呕血。

他跃出重围,跳到二楼栏杆时,有一辽兵连忙低头,启动紧背花弓弩,听到箭簇刺r_ou_的声音才抬头一看,那抬头的瞬间他就被对面同伴用同样的箭簇s_h_è 中了脑门,额头上顿时戳出了一个血窟窿……再看对面那人,也是相同境地。

那展昭去哪了?

展昭早已不在众人包围之中,他深知若继续受制于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选择了主动出击,他一把巨阙逼上了一人的脖颈,下面的辽兵见了皆恐慌不已。展昭冷喝一声:放下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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