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一声冷哼
「是吗,那敢问三少您现在在干吗?」
「……」
「把我话当耳边风吗?被鬼抓来吃了你才爽心是吗?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
楚穆笑,
「那你这是打算来找我?」
「……是看紧你。」
「哦?」
「顺便,核桃还想要鱼干。」
……扯淡,核桃明明不吃鱼干!
三少伸手拉了猫妖袖口,说都湿了,来我家换身衣裳罢。
君璃看了半晌,这才点了头。
方才那一刻,猛然涌上来难以抑制的杀意,强烈得让人惶恐让人茫然。
猫妖垂了头跟着楚穆一步步走,原来,我是那么恨他的么?
太过执着,所以成魔。
谁都没有注意到,巷口那家字画店的门缝在发着诡异的紫光。店里一幅新收的画卷缎带这就断了开来。
即日,字画店老板王大被发现死在自己店里,从颈项喷出的血染了一桌子的字墨。
是自杀,在用裁纸刀捅死自己妻子之后自杀。
血迹混在墨迹里,蜿蜒出黑红的线,晕花了好几幅珍藏。唯有一幅雪中山村的风景水墨依然清晰,落款处一方朱印,三
个字。
纪青玄。
玲玲领了猫妖出来时候,楚穆一口茶就喷了出去。
「您就不会拿件小点儿的衣裳换吗?」
三少虽是文人倒也结实,宽肩窄腰倒三角,个子也比偏瘦的猫妖要高。思忖着好歹也有几件前年的衫子能给他凑合凑合
。他这一挑就挑了件最大的。
下摆都快拖了地,袖子也太长……但问题关键并不是这个——这样松垮垮套上的衫子从领口看过去就是小片白皙皮肤,
精致锁骨……
玲玲捂脸
「啊呀我就觉得这样最好……人家还特地给他挑的。」
猫妖很淡定地点头
「恩,随意就好。」
楚穆一副头大的表情,心说好个屁这样要得个屁。土豆“忽”地从桃树上跳下来喵了一声就往猫妖怀里钻,横竖撒欢扯
都扯不出来。
猫妖很茫然,摸了摸土豆圆滚滚的大头
「它饿了?」
「……我饿了。」
圣千墨说。
楚穆摔茶盏
「小王爷,进别人家时候至少要走正门,翻墙是不道德的你家老头子没教过你吗?」
圣小王爷死猪不怕开水烫,沉思半晌
「恩,是没教过。」
「我这不是怕你被老头子禁足了嘛,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嘛。我这不是……想你若是被关了就特来朝贺嘛。」
圣千墨接了玲玲递过来的茶杯,笑眯眯看了猫妖一眼
「才起?哎,楚穆,你看你,太劳累对身子骨不好……」
猫妖正努力把土豆扒拉开,头都不抬
「不,一宿没睡。」
「……」
「……三少,您也太威猛了。」
「闭嘴。」
事实上,楚老爷子昨晚很是发了一通彪。还好二姐通告及时,这才避过风头躲回屋到现在都没敢出门儿。
小王爷把楚穆的书卷抖得哗哗响
「真是,贿赂贿赂越大侠说不定什么殿试都过了,还看这些作甚。」
三少掐着土豆脖子想把它从猫妖身上扯下来,尝试多次均未果。干脆就拿了鱼干在它鼻子面前晃,可惜土豆相当贞烈,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楚穆完败,喘着粗气看土豆在君璃怀里撒欢,咬牙切齿
「都那么久没见着越大侠,谁知道她又是哪儿行侠仗义去了。」
「楚穆!」
圣晓月巴在墙头上喊。
小王爷呆滞半晌翘了兰花指娇羞万分地指
「郡主!进别人家时候至少要走正门,翻墙是不道德的你家皇兄没教过你吗?」
楚穆黑着脸把刚拿到手上的茶盏摔了
「你们会功夫了不起是不是,啊?是不是!」
君璃灵光一闪凑到土豆大头边
「再不下去我就告诉你家核桃,你红杏出墙!」
土豆哀号一声终于收了爪子跳下去,远去的背影很是落寞。
好极好极,猫妖拍拍手看那边鸡飞狗跳,皆大欢喜。
才发现天不怕地不怕的越大侠竟然红着眼睛,楚穆吓了一跳
「怎么了?」
圣晓月皱皱鼻子
「皓哥哥病了。」
能让小郡主如此上心的皇兄,整个圣氏也就只有一个。老皇帝的第七子,圣逸皓。
就是他从小教了郡主功夫给她讲了外面的故事,要说搞出圣晓月这么个祸害圣逸皓有很大责任。
说病了都是轻的,七皇子莫名昏迷已有五六天了。什么皇室珍藏民间秘方都试过,就是醒不过来。守了皓哥哥这么些天
,就是圣晓月也绷不住。把头埋在楚穆肩上,小郡主声音闷闷的
「他还欠我顿饭呢。」
楚穆无奈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你是想让我陪你去看他?」
「恩……」
圣晓月转头
「你们也来吧,让皓哥哥见见我朋友也好啊。」
圣千墨刚张了嘴,楚穆就说
「君璃你换件衣裳去。」
猫妖却垂了眼
「不用了……我得赶回史书院。」
楚穆简直要抓狂
「那也先换了衣服再出这门儿!」
一行人正大光明地从楚府门口出去,小郡主还特地给老爷子请了个安。
楚老爷盯着大门半晌,愣是没整明白这么些人到底是打哪儿进来的。
「楚穆…… ……你个兔崽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你出去的?!」
第二十九章
那晚猫妖刚把帮倒忙的富贵赶去睡觉,点了灯磨好墨才打开一卷卷轴门边就喀拉一声轻响。黑了脸垂头执笔在砚上沾了
沾只当走过来的身边站的一言不发看了自己的是坨……是空气。
然后手就被握住,笔也慢慢被抽出。
楚穆的体温总是有些偏高,皮肤接触的地方就有暖暖的触觉一点点传过来。
猫妖侧头
「楚少,您莫不是夜游成习惯了?」
「跟我去看看圣逸皓。」
楚穆看了他,说
「他……怕是不止晓月说的那么简单。」
那么明显的妖气,夹杂着浓浓血腥味。圣小郡主最敬爱的兄长根本就不是病了。
「如果是你,应该有办法。」
君璃不着痕迹脱开他掌心,拢拢袖口,捡了椅背上的外衫披上。这才抬起脸回他一个模模糊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