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美 作者:青眉如黛(下)【完结】(12)

2019-06-11  作者|标签:青眉如黛 现代

白厚儒刚站起来就被李泽衍按下。

“是我做的。”龙绯红突然开口,牛叔端了锅汤,手一打滑汤锅跟摔似的砸了桌子正中。

“我咽不下这口气,就叫人把她卖到蒙古去。这件事我做的。”

龙绯红x_ing子又强又烈,当场郭倾云一字未问,她承认了。

既敢做,怎麽不敢认?

“啊──”

郭倾云出手如电,突然扣住龙绯红手碗,从椅子上把她拽起来往外拖──

“上次为什麽不说?”

“为什麽骗我?”

“你叫鹿鸣泽用她的卡在北京买锅子买被子买皮夹买女人用的东西!”

“大少!小心孩子!”

牛叔正在门口,扔了菜盘子就扑过来。

“大少您先松手!先松手啊!”有说的上话的也围上来,几人拉开他们,把龙绯红护在後面。

白厚儒一声不吭,抄起把椅子蹑手蹑脚过去──

李泽衍皱眉,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声阻止,就见郭倾云身一侧,脑後长眼似地飞起一腿──他人高腿长,白厚儒又举着椅子凑近,李泽衍眼睁着看郭倾云一腿後踢正踢中白厚儒右腰胯子,“怦!”一声闷响,白厚儒往左边飞起来撞包房大衣架子上──“怦!”再一声,郭倾云一膝顶白厚儒肚子把他放倒,第一拳!“怦!”揍白厚儒左眼!第二拳!“怦!”揍白厚儒右眼!第三拳──李泽衍一拳架住!

“别打了!”

郭倾云“腾”拽了白厚儒领带,反臂一轮,“怦!”百公斤重的男人被轮起飞回椅上。

“倾云──”

郭倾云加上一肘,击中白厚儒後颈根子。

“别打了!就算我帮过你,小白的事抹过了!”李泽衍吼了嗓,立竿见效,郭倾云轮起酒瓶,半空中手放下。

“哦呀──啊──啊──妈呀呀──”

郭倾云一走,白厚儒从盘菜里爬起来,顶着两只黑眼捂着右胯“哦呀”“妈呀”叫痛。

“有没有事?”李泽衍忍着气,拎他坐起来。

“没事──啊嚏──”白厚儒一个喷嚏,喷了李泽衍一脸。

“真没事?你站起来走动走动。”看来郭倾云身手快虽快,毕竟少爷做惯了,不过花拳绣腿。

“李哥,你受伤了?脸上有血耶!”白厚儒指他脸上。

李泽衍伸手抹了把,手上果然有几点淡色的血迹,不过,他脸没受伤,这血哪来?

“啊嚏──”白厚儒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那唾沫和鼻嚏喷出来,都是粉红色的!

“小白!”李泽衍惊呼,白厚儒晃了晃,仰天往後──

和半年前的郭倾云一样,白厚儒胸骨骨裂,裂得简直不可思议,因为他共挨了两拳一膝加一肘,没一记在胸口。李泽衍回忆,要麽是郭倾云把白厚儒摁在桌子上时被那只花梨木大圆桌的桌沿磕伤了?急诊医生拿了从白厚儒身上扒下的衬衫比了比,“就是这扣子坏了事!”医生下结论,白厚儒爱显,衬衫扣子是铱铂金的,那玩意儿属硬金属,跟坚硬的花梨木一磕,磕得胸骨骨裂。

“龙绯红呢?”李泽衍问牛叔,出事後龙绯红人影不见,问候也没一句,白厚儒可都是为她!

“李先生真对不住您,我们大小姐有点事正……”牛叔忙陪不是,郭倾云跟龙绯红就讲了一句话,“所有的片子,都收回来。”郭倾云走後龙绯红也走,把龙通能用的人都带走了。

“她没对不住我,对不住的是白先生!”李泽衍吩咐准备急救设备和担架,“红鹰”机上人员就位,隔天载白厚儒回北京疗伤。

第二天上海中雨,前一针麻醉药才过去三四个锺头白厚儒就疼得挨不住了,哼哼叽叽嚷“再来针……求你……打一针……医生……”

“谁也不许给他打。”李泽衍发话,麻醉针六个锺头才能打第二针,否则产生依赖x_ing抗药x_ing,上瘾就完了!

“开快点,去庆春里。”他还记着郭清河的事,虽然时间紧了些,但定要去见她一见,白厚儒捱疼就捱着,这趟事都是他哄女人弄出来的,所以受些教训也是该的。

“清河?”

路上堵车,他往庆春里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忙音。忽然接通了,女孩子那头“喂”了声,又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再打,又是忙音。

清早安恕方送郭清河回南市,他这一个星期休假,一直住在体校招待所陪她训练休息。今天他战友来上海,两人约了体校见个面,说好吃完午饭他和战友回南京,顺道送郭清河回家。

“哥哥好象病了,安二哥,我回家了!”郭清河往庆春里打过个电话後就收拾书包回家,安恕方陪着她在校门口等了半天,下雨路上出租车少,两人等了半天,出租车没等到,等来了战友。

“把你车借我,我送她回家。”安恕方把战友赶下车,体校领导就在旁边,见又一位首长来,赶忙打招呼,首长问怎麽回事呀,体校领导长话短说就介绍了下安首长和郭同学。

“前面堵车,让我的司机开车,咱们边聊边送小妹妹。”战友特善解人意,自己坐副驾驶座,把安恕方和郭清河送上後座,车刚来又走,直送到庆春里弄堂口。

到家门口郭清河背上书包下车就跑,连“再见”都忘了说。

“清河!有事打我电话!我下午才回南京!”安恕方在後头叫。

“嗳,坐进去呀!”战友下车进後座里,“我说你俩真处上了?你对她象宝,她怎麽拿你当Cao?”

“别瞎说!她哥病了!”安恕方嘴巴抽风一星期了,睡梦里都带着笑,他听他嫂子的话,男人要主动!所以他每星期都主动跟郭清河打电话,听说她要在体校住一星期,他又主动休假陪她住这里。昨天晚上他跟她说,“你暑假来北京比赛,住我家吧?”“会打扰安爸爸、安大哥大嫂吗?”郭清河有礼貌地问。“怎麽会!这就是我嫂子教我问你的!”安恕方傻笑,答应了!她答应了!

面部抽筋、嘴巴抽风、还无意识傻笑!战友默默。

郭清河上午打那个电话前,她还不知道哥哥住在庆春里。这星期在体校里训练量大,晚上安恕方带她吃个饭,然後回去洗个澡就睡了,几天下来,总觉少了些什麽。

哥哥没打电话来。

哥哥工作忙,还要照顾红姐姐和宝宝,没时间给她打电话了。

这样想,便後悔哥哥给她打电话时,她总拿功课多做借口,别扭着不肯和哥哥多讲几分锺,多说几句话。

以前她不肯讲电话,现在,她都没机会讲了。

“哥哥!我找哥哥!”

翻来覆去一晚没睡好,早上起来她打别墅电话,接电话的是老朱经理。

“是小姐呀?老板去蒙古了呀!你不知道?”

老朱经理一句话她就懵了。

“不过昨天回来了。”老朱经理大喘气,一句分了两句说。

“那我打哥哥手机,谢谢你!”

郭清河改拨哥哥手机,手机关机。想了半天,她试着拨庆春里的电话,一拨之下,竟然有人接了。

“清河……别走……清河……别走……别走……”

电话里哥哥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无论她怎麽叫“哥哥”,叫“哥哥你怎麽了”,他只反反复复说,“清河……别走……”

从弄堂口跑到家门口,门一推即开,锁都没锁。

天井里“哗”地麻雀惊飞,她看到门前地上几滩东西,象是呕吐物,麻雀儿刚才就是围着这里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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