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之朝野绮年 作者:若不问【完结】(46)

2019-06-11  作者|标签:若不问 强强 天作之合 江湖恩怨

  再去仵作房一看,果见那本已烧焦了些许的尸身更被乱刀砍得不成样子了,展昭心中自然戚戚,一是感叹刘芒这风流纨绔竟落得如此惨状,二是担忧开封府不好跟刘美和太后交代。

  公孙策懊恼不迭,立即连夜验尸,但那人冒险毁尸不是白干的,他熬了一宿也没验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这尸身是有些猫腻的,展昭唯恐又有人对公孙策不利,遂熬了一宿在房门口守着。他叫白玉堂去睡,那人哪里肯依,只靠在廊柱上垂着头犯困,迷迷糊糊间心头还运着气。

  奔波千里好容易见了面,本指望这猫陪自己喝个酒权作接风的,说不定趁醉就能把该说的说清了,谁想到如今连搂着他歇一觉都不成,却在这里熬着眼与尸体作伴。

  第二日天光刚亮,包拯早早上朝去了,而公孙策还未宣布放弃,却被衙役打断说府上来客了,乃是濮郡王王妃。

  这并不是外人,是赵奕的妻子狄婧。展昭想她必定是来给其兄狄素求情的,与其让公孙策出面得罪濮王府,不如自己以情理相劝,遂嘱咐白玉堂守着公孙策,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去见客。

  狄婧刚出了月子不久,抱着儿子赵晖匆匆前来,想来是趁赵奕上朝紧着赶过来的。展昭与她彼此见了礼,见襁褓中珠圆玉润的小婴孩,忍不住接过来含笑逗弄了一番,想到这孩子险些不能问世,心中很觉怜爱。但他很快将孩子交给一旁侍女,向狄婧温声说道:“王妃,开封府煞气重,还是不要带小公子来的好。”

  听到他不叫大嫂却以王妃称呼,狄婧便知道他断不会徇私,忙矮身福了一福道:“展兄弟,我若是罔顾法纪为大哥开脱,且不说在包大人这里行不通,便是我姑母也不会依的。但这桩案子确有疑点。”她的姑母,便是八王爷赵德芳的王妃狄娘娘。八贤王与包拯交好,这位狄娘娘展昭也是拜会过的,知她素来贤德。

  闻言展昭便请她坐下细说,狄婧落座道:“我的大哥我是知道的,他向来只知花天酒地坐吃山空。若不是他如此不成器,二弟也不至于如此拼命地建功立业,小小年纪就到西南边陲驻守。之前那番变故,大哥已意识到我狄家岌岌可危,向父亲发誓尽力振兴狄家的。他一时改不了x_ing子又去喝酒作乐也是有的,可怎么会干出当众杀人的勾当来?”

  展昭知道狄家此时也不好过。此前狄老将军因为与雍王结亲而受了牵累,与狄娘娘一起百般哀求先皇才得以将女儿狄婧接回娘家养胎,幸好如今女婿赵奕立下护驾之功免了罪过封为郡王,但狄老将军仍如履薄冰地小心奉承太后,生怕一世英名没了下场。其次子狄青此番从西南边陲任上回京,被调往西北接替庞统乃是升迁,但治下皆是庞统的旧部,怕也不是好相与的。

  “众目睽睽做不得假,他自己也承认了与刘芒斗殴。”展昭敛眉道。

  “大哥与刘芒是多年的朋友,纵然争风吃醋动起手来,也断不可能下狠手致人死地的。何况大哥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吗?他就算起杀心,也没有两拳打死人的功力啊。”狄婧恳切言道。

  这番话确实有些道理。狄素和刘芒都是京里出名的纨绔,好歹做了这些年的酒r_ou_朋友。昨夜展昭也曾与他交手,不用两招便试出来他并无几分功夫。

  狄婧并未为难展昭,只阐明心中疑虑便行告退,言说要赶往刘美府上赔罪。展昭忙劝说刘美肯定正在气头上,如今案情既未明朗还是不要贸然前往,小心被人冲撞了。正踌躇间,却听得外面一阵喧闹,竟是刘美家人哭哭闹闹着上门要尸身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想到刘家人见狄婧在此必然攀扯开封府徇私,遂要她抱着孩子先行从角门回府,强压着心中不耐出门应对。

  一看刘美并未出面,其妻领头“儿呀r_ou_呀”地哀哀嚎哭着,自有家院厉声喝道:“你们开封府怎么当得差,由着人家杀了我们家公子还要毁损遗体!”

  闻言展昭心里有愧,悔恨自己未能及时赶到阻止凶杀,又一时疏忽让那黑衣人得手。但刘芒尸身被毁是近在前夜的事,开封府衙里都没多少人知道,怎么刘家这么快就听说了,难道那黑衣人动完手还自行宣传了一番不成?

  展昭便行礼请罪道:“亡者遗体遭受损伤,确是展某的过失。请贵府稍安勿躁,开封府必会勘破真相惩治凶手。”

  “这还用说,狄家自然不能放过的!”那妇人哭哭啼啼道,“只是你开封府既然守不好我儿遗体,赶紧交还给妾身回家治丧才是正经。”

  “夫人暂且节哀,还需等验尸之后才能发还。”展昭硬着头皮温声言道,不出意料地见刘家人又吵嚷哭闹起来,喊着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好验的,莫不是开封府与狄家交情好要徇私枉法吧。他只能率人死死拦在门口好言相劝,也不知朝堂上刘美如何为难包大人,心中十分烦躁。

  “闹什么!”忽听一人冷声喝道,是白玉堂大步流星地持刀走了出来,“公孙先生已验完了,让他们进来领了人赶紧办丧事去。”

  刘家人便浩浩荡荡进府抬人。展昭心中一松,悄悄拽着白玉堂袖子小声问先生验出什么了。白玉堂一宿没睡,精神不足气也不顺,抱刀倚着柱子不理他。

  抬出刘芒尸身一看,不仅满身满脸被刀砍得不成样子,连脑袋都被公孙策开了瓢。其母见了顿时委顿在地嚎哭不止,展昭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忍,遂出言劝慰,却被她劈头盖脸骂道:“我儿如此惨死,都是你们这些人吃着官家饭却游手好闲。今*你非得下跪赔罪方消我心头之恨!”

  白玉堂一听便怒火中烧,好家伙,一个两个的都当这猫儿x_ing子软好欺负吗?只是碍着对方是个刚刚丧子的妇人也不好发作,只得提了刀冷言道:“展昭恪尽职守已尽了力,此事与他何干?公孙先生本要给你儿子缝合修整一番的,是你们家里人吵闹个不休,现下领了遗体怎么又不急着走了?”

  “玉堂,慎言。此事是我们官府保护不周,你不要c-h-a手。”展昭忙出言阻止,又对那妇人作揖赔罪。刘美深得刘太后青眼,何况这家人确实是苦主,由着白玉堂平白得罪了他们可并无益处。

  刘家人仍不依不饶,展昭纵存了愧意也不由得升起几分气x_ing,心知他们是看狄家一门两代将军两代王妃不好欺负,却跑到开封府对他这小小的四品护卫施压。

  眼看白玉堂气得要出手,公孙策眯了一双丹凤眼冷声道:“此前若无展昭拼死保得太后周全,刘家哪有今日威势?救驾之功太后都常念及的,你们可要拎得清才是。”

  话毕公孙策示意“公务繁忙,告辞了”,招手示意展昭跟上。展昭好话说尽,早已不愿再跟他们废话,抱剑行了个礼便跟着公孙策进里间去了。

  刘家若是个拎得清的,怎么会搞出这么一出呢?但他们毕竟不敢在开封府太过放肆,还欲哭叫时见白玉堂抱着刀满脸戾气,听说过这位爷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劈人的,这会儿展昭走了,若真惹急了连拦刀的人都没有,只得骂骂咧咧地装殓了刘芒尸身回府去了。

  而展昭忙问公孙策验尸结果如何,公孙策沉声道:“尸体颅内体内有埋过针的痕迹。狄素那两拳根本没多少力道,但刘芒体内筋脉早已被人为损伤,遭受殴打震动便会致死。”

  “案发时那场火和昨夜突袭的黑衣人,都是为了毁坏尸体掩藏真正死因?”展昭惊道。

  “正是,那场火怕不是无心之失,而是为将尸体烧毁。凶手定是没想到你们突然出现将火扑灭,所以才会潜入府里毁尸,可惜还是被我验出了端倪。”公孙策敛眉道,“刘家人今日一大早便得知了尸体被毁的消息跑来闹事,说不定也是此人担忧我有何发现,暗中放出消息撺掇刘家早早要回尸体。”

  

  ☆、故人归来

  

  “可现场着火一事,众人皆指认是狄素杀人之后扑向九歌时撞翻了酒杯灯烛。”白玉堂迈步进来说道,“他怎么会意图烧毁尸体坐实自己杀人的罪名?”

  “狄素之所以发急扑向九歌姑娘,是因为她拽下了荷包作为证物。”展昭沉吟道,“在场那么多人证,九歌姑娘何必冒险?”

  “许是她知道狄家颇有权势,怕在场的人不敢作证呢?”白玉堂忍不住道,“你们官府的人怎么哪个都信不过?人家姑娘为了取证以身犯险,还要被你们平白怀疑。”

  展昭一听酸劲儿不知不觉就上来了,冷冷笑道:“这样子侠气的姑娘向来很对白五爷的胃口。放心,展某不过要传她问问话,若没什么相干,正好可以让你们熟识熟识。”

  白玉堂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猫一向比自己脾x_ing好,怎么熬了一宿也熬得这样火气大。但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去幽云教看小侄子时哥哥对他的谆谆教诲,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顿时美滋滋了起来。

  那时节他跟哥哥嫂嫂言明了心思,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的,谁知白锦堂夫妇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道:“也罢,展昭那孩子是个难得的。总不能让你也跟师叔似的出家修道去。”

  白玉堂得了首肯愈发得寸进尺,便缠着哥哥讨要追求心上人的法子,引得白锦堂诧异道:“合着你还没追到手就急着来求我成全了?”他当时理所当然道:“我自然要打点好一切再跟猫儿坦白,才好安安顺顺地在一块,总不能让他为了我受自家人为难。”

  白锦堂虽然牙痒痒,但为了自家弟弟不至于像他师父了尘道君一样求而不得遁出红尘,还是积极地建言献策,言说:“越是相知相熟的,反而越不好戳破这层窗户纸。要想袒露心迹,还需寻些契机才行,譬如做个风流样子使人吃醋,用个苦r_ou_计使人心疼之类的。”

  白玉堂知道自家哥哥和嫂嫂是青梅竹马的师姐弟,对于“熟人如何戳破窗户纸”必是很有经验的。他一想,眼下这情形猫儿就很像是因为他维护九歌而吃醋了的样子,不过鉴于这猫格外笨,他还得格外风流才行。(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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