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鼠猫之朝野绮年 作者:若不问【完结】(53)

2019-06-11  作者|标签:若不问 强强 天作之合 江湖恩怨

  展昭气得牙痒,真想调转剑锋去劈了那身姿潇洒的耗子,恨道:“不如我这就回去歇着,看你的红颜知己可否救你出去?”

  挥剑划破风雪的瞬息,白玉堂却极恣意地大笑着回眸望向他一眼:“猫儿,你吃味啊?”

  隔着剑光雪影,展昭仍能瞧见他一双桃花眼中流溢而出的神采。手下剑招毫无停滞,心中却莫名地漏跳一拍。

  耶律隆涛功夫虽好,对战他二人却是力不能及,直欲抽身逐个料理。他堪堪回避开白玉堂的进攻,一味对展昭步步紧逼,迫使他用刁钻角度接刀。十几招下来展昭果然牵动手伤,出剑力道弱了下来。

  白玉堂自然发急,出手愈发狠厉,忽见耶律隆涛一刀击退展昭后露个破绽,不及细想便运了七八成内力挥挥劈去,被耶律隆涛硬生生提刀接住,两人一抵手皆被震退了好几步。

  耶律隆涛借机飞身跳出圈外,几十个杀手立即将展昭与白玉堂围在中央。

  展昭像无数次对敌时一样,与白玉堂背抵背持剑而立。持剑之手伤口迸裂,血染s-hi箭袖,但他心下并不慌乱。

  有什么可慌的呢,白玉堂的命哪里是那么容易要的?他二人在一处,为彼此回护着身后,便都不会有事。

  “猫儿”,可他听见白玉堂贴在耳畔低声说,“此番你要自己小心提防身后,我......我怕不能护着你了。”

  展昭不及反应,只见耶律隆涛打个手势,剩余的杀手全部向他发难,将白玉堂与他分隔开来。他举起巨阙左右招架,白玉堂却没有动作。

  剑影交错间抬眼回望,展昭看见白玉堂倒提秋水刀,于纷舞的落雪之中长身玉立,左手捂胸咳出一口鲜血。

  “玉堂!”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下大骇。耶律隆涛的内力他已试探出七八,那一击绝不至此。可他竭力斩杀也杀不尽眼前宵小,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隆涛徐徐走向仍然傲立着的那人。

  “毒,下在九歌的茶里?”白玉堂缓缓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正是,”耶律隆涛面有得色,“一般的烈x_ing□□确实骗不过白五爷,否则老夫直接毒杀你还何须费事?这毒却是药力轻柔而难以察觉,只有运起内力才会深入血脉。”

  “多谢你费心了,”一抹讥笑浮现在他泛白的面庞,“原来大辽第一高手行事如此周全,杀个人更不惜借无辜女子的手。”

  耶律隆涛抚掌笑道:“白五爷,你尽管笑我下三滥,但老夫没有你们这种江湖人的傲气,更没有什么一较高下的可笑念头。老夫要的,只是达成目的,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不到最后怎么好下定论呢?”白玉堂刀随身动,秋水刺破萧杀夜色。耶律隆涛自有准备,尽兴以内力压制得白玉堂节节败退,倒是一吐之前频频回避的窝囊气。

  展昭大急,血积剑柄已滑不可握,却丝毫不觉痛楚。可耶律隆涛也察觉这边杀气涌动,杀手被展昭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不由也加快了对白玉堂的攻势。

  又劈倒七八人的功夫,展昭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回头见白玉堂手中秋水刀无力地架在耶律隆涛金刀之下,而金刀已重重砍在他左肩。这一刀若砍下去,他纵不死,这条手臂也准要废了。

  堪堪躲过身侧杀手的刀锋,展昭抬手一发袖箭逼得耶律隆涛慌忙闪避,他手中金刀随之卸去了几分力道,自白玉堂肩头到他肋下划过。殷红血色顿时洇出,在那人一身白衣之上分外刺目。

  

  ☆、尘缘落定

  这一击没能要了白玉堂的命,耶律隆涛似是怕再拖片刻展昭冲破了围阻难免功亏一篑,趁白玉堂身形未稳又是破空一刀,却被他举起秋水刀扛住。越是运功越是中毒更深,但此刻白玉堂不得不以内力与他相抗,对峙之间,不由得殷殷点点的鲜血自嘴角中溢出。

  耶律隆涛见状运功更劲,待白玉堂重压之下忍不住轻咳之时,忽然抽刀,抬脚正踹在他前胸。这一脚运足了内力,白玉堂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撞在院墙上才摔落在地,一口血雾喷出落在皑皑新雪之上。

  耶律隆涛也费力不小,调息片刻提刀逼近那雪地里仰卧的身影,一脚重重踩在他下腹上,痛的他身子一弓,一声□□溢出,无意识地后仰着头重重喘息。白衣染血之人重伤至此仍紧握着手中秋水刀,向他怒目而视却挣扎着不能起身。

  致命的一刀劈下,白玉堂奋起最后一丝气力抬刀接住。

  “白五爷何必如此贪生呢?”耶律隆涛不想他还有招架之力,惊诧之余讥诮道,“不如早点投胎下辈子别再多管闲事。”

  “死,爷何曾怕过?”白玉堂咬牙道,“不过……爷还不能死……”

  他还未如约完成那些能护边关安宁的机关神兵,岂不令那猫笑他不守信义?他还未喝上那猫偷偷托人从绍兴买来的十八年女贞陈绍,岂不便宜了那猫独饮?那傻猫,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不远处,那只猫还在亮着爪子浴血拼杀,只为把独个溜出来的他领回家去,可他,还未曾表露过他的心意。

  “怕是由不得五爷了。”耶律隆涛施力拨开他手中霜刃,正待挥其金刀,忽然痛呼一声向旁侧倾去。

  是展昭突然飞身而至横剑一劈,全然不顾几个杀手已逼至身后,而白玉堂抬手几颗墨玉飞蝗石个个正中其额间。

  展昭左手揽在白玉堂腰际一跃上了高高院墙,余下杀手欲追,被他一声高喝“王爷不要命了吗?”唬得一滞。

  境况突变,耶律隆涛挥止手下,稳住内息忍痛笑道:“以展护卫的轻功,老夫也不必追了,你且速速回去为白五爷装殓治丧吧。”

  展昭不知白玉堂中毒多深,见他长眉敛聚重重喘息着,煞白的面庞上冷汗密布,按捺心中惊惧冷目言道:“既然他救不得了,王爷以为展某的余力是否足以与您同归于尽?”

  “搭上老夫的命确实不划算,”耶律隆涛迟疑了一下仍撑着笑,“不过展大人,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太有说服力。”

  他鬓发散乱,一身蓝衣已被血浸透,自己的,杀手的,还有此刻从白玉堂身上不断漫延过来的。持剑的手,因脱力和疼痛而止不住微颤。这副样子,确实难以威胁到手下仍有廿数人的耶律隆涛。

  “搭上展昭的命……也不划算,”白玉堂借着身畔人的力支撑住身体,忽然艰难开口,“在汴京近郊布置杀手,还是治你个刺王杀驾的罪砍了比较好。”

  展昭闻言会意,一摸白玉堂腰际熟门熟路摸出一个五鼠的焰火来,微微一笑:“展某这就放信号通知开封府同僚前来,王爷不要急着收敛战场,尽管与展某缠斗。”

  若无展昭c-h-a这一脚,杀了白玉堂自然容易装成江湖私斗的样子,纵怀疑到辽使头上也难如何。可这下无论是展昭活着回去禀报,还是死拖到官兵到来,都大可以说成是辽使意图行刺宋主,他耶律隆涛必定难以囫囵脱身。

  “刺王杀驾又如何?以你宋国的军力,可敢因此出兵?”耶律隆涛强笑道。

  “这确实不好说,”展昭温言道,“但王爷身在宋境而触宋律,依法斩了一个你,以辽国的军力可会因此出兵?”

  “这……,”耶律隆涛不觉攥紧了拳头,“看来展大人是要定老夫的命为白五爷报仇了?”

  “比起要你的命报仇,展某更想他活着。”展昭只觉靠在他肩侧的白玉堂愈发沉重无力,被他一只手紧紧抱揽着才不至倒地,心下急怒交加出言却仍从容,“王爷可愿与展某做个交易,以区区一瓶解药,换取贵体安康返乡?”

  耶律隆涛已然动容:“老夫能信你吗?”

  “展某从不食言。况且白玉堂伤重垂危急需救治,我二人离开,王爷自然可以打扫干净线索,带领使团一走了之,日后有天大的罪名也安不到王爷头上。”

  沉吟片刻,耶律隆涛愤然长叹,掏出一个小瓶扔了上来。展昭一把接了,揽着白玉堂飞身疾行而去。怀中的人已经意识迷蒙,紧皱的眉宇间显出痛苦之色。

  他不愿快意恩仇地为他报仇雪恨,也不惜放下南侠的磊落与j-ian人交易。

  他只要他活着。

  展昭提着一口真气一路疾行,可见白玉堂伤口仍涌着血,气息微不可辨,也不敢直接奔回开封府,只得择一隐蔽之处先为他解毒。

  两人的氅衣早已在打斗时掉落,此时雪落了满地,白玉堂身上愈发冰凉,双目紧闭无意识地皱着眉微微颤抖。展昭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心慌得要命,尽力将他揽在怀中,牙咬开瓶塞一手将解药塞进他嘴里。

  白玉堂昏迷之中如何咽得进,展昭也顾不得许多,抚着他的脸将嘴贴上去渡气助他服下。

  正为他抚着胸口顺气,却见他眼睫轻颤醒转过来,这药效也太快了吧?

  白玉堂轻咳出口中血沫,展昭忙替他擦拭,却听他虚弱地笑道:“猫儿,想不到我们头一个吻......是你主动。”

  难不成是把他亲醒的?

  展昭这会儿却不及羞恼,只觉得被一阵阵灭顶的后怕淹没,指尖触碰着白玉堂的面庞,一时不能言语。

  这世间若没了他,当如何过活?

  白玉堂见他神情不忍,轻声问:“你的猫爪伤得如何?”抬手欲握他的手,被肩伤痛得轻抽一口气。

  “别乱动。”展昭回过神来,掏出公孙先生塞给他随手带着的金疮药,熟练地撕开粘连的衣裳洒在白玉堂伤口上。他二人血水混着雪水,俱是狼狈不堪,幸而冬日穿得多,他从衬袍上扯下一处还算干净的给白玉堂稍作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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