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A+B=? 作者:风过柚园【完结】(43)

2019-06-12  作者|标签:风过柚园 综漫 因缘邂逅 少年漫

直到瞬息间泄洪闸里的海水夹裹着巨大的力量把他们冲出淡化池卷向深海的时候,成才的脑中都始终在回荡着袁朗最后的那句话。他紧紧地抱着他,用力地抱着,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害怕会在无尽的汪洋中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寂寞的深海里没有光线,一串气泡从不知何处正慢慢扬起。

水中的一切都是缓慢而优雅的,美丽的珊瑚在随波荡漾,细小的鱼成群游过。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一切,在幽远的黑暗中带着无法抵抗的力量慢慢渗入骨髓,让血液凝结。

在这里,如果不动就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一个生命体,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像块石头一样寂然下沉。

成才觉得很冷,海底的世界没有温度,他看不清太远的东西,四周无边无际。

体温的流失很明显,因为他怀里紧抱着的躯体此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冰。

袁朗一动不动,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任何挣扎求生的迹象。

成才希望他只是在巨大的水流冲击中昏迷了,他诚心实意地这么祈祷。

他吻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悠长地吻着他,细密的气泡从他们冰凉紧贴的唇间逸出。

洪水冲来的时候,他曾经搂着他微转了个角度,巨大的水压都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那么巨大的压力也许撞断了他的脊椎,还有那些鬼知道有多严重的伤,枪伤,擦伤,关节损伤。

所以他没有回应,难得的安静,在他的嘴角边也许还带着一丝微笑。

他搂着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他探出了手指却不忍心将那点褶皱抚平。

他想让他保持着笑意,他总是笑的,他觉得这样很好,至少现在他不疼痛也不恐惧。

他对他说,如果我死了,记得要放手。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他冰冷僵硬地被他抱紧在怀里,只是一个怀抱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个庞大丑陋的东西在他身边,成才腰上绑着的钢索的另一头就系在这个东西上头。

浮块的托力不足以让它在水中漂浮,推进器没有开动,它就拖拽着他们一起沉没。

水压渐渐让成才呼吸艰难,肺部的刺痛让他清醒过来,他在水中晃了晃头。

推进器的马达终于开始旋转,螺旋桨一点点卷起细小的水花。

下沉的趋势略缓,成才滑到样机的下方,用一只手托着那个庞然大物努力向上游去。

他的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袁朗,虽然这样让他的泳姿难以协调,但他没有放手。

护目镜上一片模糊,密封条紧紧地扣在眼圈周围,从眼角涌出的液体汇成了水珠。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流泪的。他最后一次哭是在评估会上,那时他忍不住要冲上去对那个站在他对面冷静甚至冷漠地侃侃而言的人拳打脚踢。那个人没有躲,他记得自己的手结结实实地撞击在那具精干有力的躯体上,他还记得那之前不久他们缠绵在一起时的感觉,然后他想,他甚至不愿意跟他干一架。他只是在苛刻地挑剔他,他说他很失望,而他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感情。他的眼睛太深,有太多东西藏在里面,像个幽黑的深潭那样把他吸了进去。愤怒付诸实施的后果就是他被立刻踢出了基地,除了送行的齐桓,他没有再见到任何人。

两年,有时可能短得像是两个月,有时也可能长过一辈子。

他们所有的记忆加在一起,要比这都短得多,只有三个月零一个星期。

所以他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听的,不好听的,全都深深地刻在脑子里。

他记得他说话时的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轻松调笑,有时严肃起来也会变得面冷似铁。

他叫他亲爱的,蜜糖,甜心,宝贝,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从不会脸红,也听不出真假。

他说过我爱你,他还说过要活下去,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

他也许从来都不信他说的话,但他总有办法让他相信,他可以不用语言。

胸口闷得分不清是痛还是水压,成才想,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不管那个人睁开眼的时候会怎么说他……

他只想对他说,嗨,天亮了。

B=finale

袁朗醒来,发现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被成才压麻了。

成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毛病,睡觉的时候喜欢抓他抓得死紧。明明是个笑容清纯长相秀气的大男孩,下手却一天狠过一天,时常掐得袁朗胳膊和肩背上到处都是紫红紫红的血印子,搞得皮厚如袁朗现在也很少穿大领子没袖子的衣服了。其实他倒是不在乎别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但是身为堂堂三流杀手一流特工多个国家秘密通缉对象的袁朗同志觉得被人当成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来关怀实在是件很丢人的事,尤其是当这些关怀来自于家里那群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老少狼崽仔们时。

好在他们现在躲得远远的,正在大分水岭山脉的某处宿营。

简易帐篷外头黑黢黢的一片,天还没亮,只有虫鸣和鸟叫伴着星光。

半个月以前的秘密听证会最终不了了之,安全情报局正为国会的质询焦头烂额。

不过眼下这些都跟他们没有关系,因为袁朗正被勒令休假,成才被勒令陪着他休假。

下命令的那两位老大当时都脸色铁青,大有不回魂就追到地府去把人给抓回来的架势。

袁朗没敢不回来,他笑着对成才说,这大概也是一种条件反射。

当然,如果你愿意相信袁朗的说法,那就从来没有过寂寞、冰凉、凄迷和绝望的海底两万里。他们只是比预定时间晚了那么一小会儿,让负责接应的齐桓着急了那么一小会儿,让坐镇指挥的铁路沉默了那么一小会儿,让跳车跳得惊天动地的吴哲和C3焦虑了那么一小会儿,让冷眼旁观的柴进抑郁了那么一小会儿,如此而已,不多也不少,刚刚够一个亲吻的时间。

袁朗不出声地笑了,低头亲了亲成才的眼角。

成才的眼角有些凉,微微湿润,舔在舌尖上的感觉是淡淡的麻。

袁朗觉得味道很好,干脆挪动了一下身体,凑过去开始很认真地舔舐成才的面颊。

成才的睫毛颤动两下,眼珠在眼皮的覆盖下缓缓转动半圈,很快也醒了。

他正被一个凉丝丝的东西舔着又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顶着,也确实很难再继续睡下去。

“嗨,早。”袁朗忙里偷闲地打了声招呼。

“才刚过四点。”成才把手伸出睡袋摸索半天才找到了表,看清时间有点发愣。

“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么,早睡早起身体好。”袁朗笑着把舌头伸进成才的耳蜗。

“我们两点才睡的。”成才敏感地一缩脖子,“是凌晨两点……喂,别往我耳朵里吐口水。”

“两点确实很早啊。”袁朗停下来看着他,貌似认真地思索片刻。

“你都不用睡觉吗?”成才露出茫然的神色,却突然发力挺身想要把袁朗压到下面。

“学坏了啊,小混蛋。”袁朗笑着哼哼了两声,腿上加劲锁住成才的大腿和膝盖,一只手捏着成才的腰,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几乎没有任何距离地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压覆在成才身上,在面面相对中低头俯视着成才隐在发丝下的眼睛。

也许刚才做了什么梦,成才的额头上蒙着层细汗,头发有点长了,丝丝缕缕地沾在前额上。

袁朗伸手替他捋开,然后亲了亲成才的眼睛:“怎么又哭了?”

成才只是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帐篷的尼龙纤维在袁朗身后不远的地方泄露进来几丝星光,凑得很近的脸上轮廓依稀,刺短的发梢边沿因为光线的角度,看起来像是缀了些闪闪发光的细碎钻石,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如漆星,看不出年龄。

“想不想做?”袁朗故意往下压了压身体。

“你不累么?”成才偏头吸口气,“登了两天山,我们昨天才刚从联邦峰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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