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在秦疏面前，他就会被打回到初一的那个小个子。
秦疏自然不会多问什么，只是望着郑铭，然后点点头。
不过随后他的目光就转向了郑铭的脚踝。
郑铭坐在秦疏床边的椅子上，把肿了的那只脚往后收了收。从果篮里翻出一个漂亮的苹果，开始削苹果皮：“没事的，可能比赛的时候没注意，刚才医生已经用过药了。”
秦疏微微皱起眉头。
郑铭看他蹙起的长眉，无端地觉得自己的某个部分又开始痛了。
他赶紧加快手上的速度，削出一个苹果：“给你。”
秦疏接过郑铭手上的那只兔子形状的苹果，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咬了一口。
咔嚓。
脆脆的声音，兔子的屁股缺了一块。
“谢谢，很好吃。”
郑铭盯着秦疏开合的嘴唇，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
他遮掩似的把刚才没有断掉的苹果皮拎起来，像往常一样想逗逗秦疏：“学长……”
“学长……”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的是捧着鲜花，满脸关心的校花。
校花看到他，温柔而羞涩地笑了。
校花怀里的鲜花美丽耀眼。
郑铭觉得手里捏着苹果皮，还穿着乱糟糟的球衣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郑学弟，可以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想和秦疏学长说点事。”
校花冲郑铭点点头，声音如水般温柔。
郑铭默默地把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努力地冲病房里的两人挤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后，转身离开。
第8章
“哇，郑铭，你的脚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比赛的时候看你不是还蛮正常的。”好友向来喜欢这么一惊一乍。
“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
“不会是你后来送你情敌去急救车的时候扭的吧？”好友摸着下巴：“我说你没搞错对象吧，把情敌公主抱啊，秦疏学长后来没有揍死你啊？”
“多事。”
郑铭枕着双手，望着星空想着，秦疏消失二十三天了。
秦疏受伤后，秦家便把他接回去休养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应该会很快吧，毕竟高三的学长们就快要高考了。
郑铭习惯性地早上拿着书去固定地点早读，有时候发呆，有时候会数数停在不远处叽叽喳喳的麻雀。
他想，这么等着，或许某天还会接到那个人给自己带的早饭。
然而郑铭最终等来的不是他的早饭，而是秦疏不会参加高考，即将出国的消息。
再次看到秦疏，是在他的欢送会上。
秦疏的学业、体育、特长爱好方面都异常优秀，家世样貌又好，家教和礼数方面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虽然平时待人并不热情，但是他依然收获了不少崇拜者。
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学长马上要出国了，大家免不了要开欢送会。
郑铭也在被邀之列。
郑铭远远地望着被其他人围住的秦疏。
那个人依然如初次见面一样，黑发黑眼，秀眉高鼻，干净而冷清，只是穿着白衬衫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收回目光。
旁边的人站在他身边，最终都会被光华遮掩。
秦疏向前来敬酒的同学点头示意，礼貌又疏离。
郑铭自顾自地拿了酒来喝，只觉得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的液体灼热得要命，烧的他的心都空了一块。
在一口一口喝着酒的时候，郑铭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
他抬起头，发现对上的是秦疏的眸子。
他想，自己一定是喝了太多酒，竟然醉眼昏花地看到秦疏在注视他，还露出了微笑。
这怎么可能呢。
他摇摇头，再看过去。
秦疏和校花正站在一起，目光还带着未收起的柔和。
这样才是对的，现实的。
酒喝多了，现场的气氛也逐渐热烈。有人提议玩起高中时最流行的真心话大冒险。
在几轮游戏中，有的人被逼迫说了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有的人被灌了辣椒水，有的人被逼着去向异性表白。
秦疏输掉的时候，现场的气氛被推到了最高朝。
大家都隐隐地有些兴奋。
秦疏不常玩此类游戏，看着旁边兴奋的人们，仍旧从容不迫。
“我选真心话。”
“哇！”旁边的同学们开始欢呼，一个劲地给提问者出主意。
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大概是平时秦疏的形象太过高冷，最终提问人也敢问太离谱的问题。
“秦疏，你有喜欢的人吗？”
现场一下静悄悄，郑铭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狂跳，同时一种陌生的疼痛充斥了全身。
秦疏拿着牌垂下眼，轻轻地回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