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予君归+番外 作者:生为红蓝【完结】(24)

2019-06-12  作者|标签:生为红蓝

  j-i汤和安胎药是斐川自己抢过瓷碗硬灌下去的,他靠在靳嵘身上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小腹,从上推到下,再将手抬起来重新从上往下推,笨拙又执拗的试图给自己消食,靳嵘圈着他的身子试探x_ing的抚上了他的手背,斐川微微怔了一下,继而就是一阵畏惧似的瑟缩。

  他很抵触靳嵘摸他的肚子,倒不是出于不信任,他只是还不能接受这样怪物似的身体,靳嵘看透了他的心思,宽厚的手掌缓缓裹住了他的右手,两个人手指交错,交叠的手掌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斐川别扭的直躲,又被他自己咬住的下唇上不可避免的渗了零星的血丝。

  斐川始终没有成功的开口,靳嵘主动改变了跟他交流的方式,他吻上斐川的后颈,咬住一小块皮r_ou_用犬牙轻轻的蹭动,温热的掌心完全罩住了斐川的手,手指交错的部位传来一阵微妙的暖意,他倾身拥紧了斐川的身子,掌心挨着单薄亵衣谨慎的一点点抚过。

  斐川觉得靳嵘越来越不像以前,他脱离了最初那种严肃又霸道的气场,没了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压抑感,他能感觉出来靳嵘在他面前永远是弯着腰低着头,好让他们能平视彼此,不光是这样,他还觉得靳嵘似乎在往什幺大型犬科动物的方向发展,他们之间少了很多言语的交流,他在屋里安胎不免闷得无聊,他单方面置气别扭的时候靳嵘不会用语言哄他,而是又亲又蹭,再不就是最简单但又最直接的拥抱。

  斐川倚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也许父子连心,靳嵘给他顺了一会他就好了许多,他困倦得厉害,靳嵘身材极好,肩膀够宽,胸口锻炼的也充分,而且还不是那种夸张到硌人的肌r_ou_,斐川打着呵欠侧头枕进他的肩窝,临睡过去之前还迷迷糊糊的拧了一下他的r-u尖。

  因为孩子的缘故,斐川不仅嗜睡,x_ing子上也比先前更孩子气了一些,补药终究没发挥太大的作用,连他脸色的血色都没补回来多少,他再睡醒的时候是傍晚,一天的时光就这幺过去,靳嵘放下手中的物什低头吻上了他的面颊,斐川只是哑哑的哼了几声,没有躲他。

  靳嵘想过应该正八经的给斐川道个歉,在斐川意识足够清醒的时候,等到那时无论后果是什幺他都愿意承担,而眼下斐川因为孩子可以暂时不跟他追究从前的事情,斐川这份大度和释怀让他无地自容,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做更多的事情,不管自己擅长与否。

  靳嵘临摹那个画着猫的灯笼,他手里捧着一个糊好的纸灯笼,手边的凳子上摆着毛笔和颜料,斐川一手揉眼睛一手抓着他的袖子,靳嵘很熟练的将他扶起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解下手腕上的发绳给斐川拢起了头发,有些黯淡的发丝被他理顺抚平,斐川迷迷糊糊的抱着被角窝在他怀里,尽管已经睡了许久,却还是蔫蔫得不太精神。

  斐川的丹青和书法都不好,在同辈人中是垫底的水平,他很怕被师长指点,自己若是偷偷在房里写字还能写得不错,但一让人盯着他就手抖,靳嵘的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但论画画却比他还差,地上有很多个灯笼,都是空白待画的,斐川睡醒了无聊,离晚饭又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伸手要来了一个,又接过靳嵘给他的笔开始一边打呵欠一边乱画。

  他下笔很抖,线条总是歪歪扭扭的,靳嵘当模子用的纸灯笼是唐了画的,一只小猫栩栩如生,当初也是唐了坚持让靳嵘带着这东西去找斐川,指望着能给他们缓和一下,靳嵘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他照着唐了的灯笼描了大半个下午才勉强有了点成果,斐川不愿意照着别人的东西画,他自己随手在纸灯笼上绘了几笔,想画棵树但没画几笔就画错了线条。

  靳嵘连忙给他换了一个新的让他接着画,斐川瘪了瘪嘴扶着靳嵘的手臂坐直,手上夹得毛笔直愣愣的划过了靳嵘的袖子,晕开一片墨迹。斐川捧着纸灯笼不太高兴,他在靳嵘身边一点都不紧张,只是荒废的时日太多了,他一时捡不起来原本就不太好的画技。

  靳嵘抱着画得的那个倒还有模有样,斐川一时气闷就摞了笔,靳嵘手上一顿原本想来抱他安抚,斐川挡开他的手臂低头盯着他的灯笼也不动弹,靳嵘吃不准他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描着灯笼上的线条。

  靳嵘臂力好,所以手很稳,照葫芦画瓢的成果尽管不是很灵动,但已经很说的过去了,斐川不自觉的撅起了嘴,他又捡起了床沿上的画笔,他动了动身子往靳嵘跟前凑了几分,还蓄着墨汁的笔尖微微下垂。

  靳嵘不解的看着他,俊朗的脸上能看出明显的倦容,斐川又咬了自己的嘴唇,他仰起脑袋故作凶狠的瞪了靳嵘一样,然后用缠着纱布左手扶住了靳嵘的下巴,靳嵘自然就一动也不敢再动,斐川举着毛笔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像下了什幺决心一样抄起毛笔就往男人深邃好看的左眼上画了个大圈,又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画了一个小王八。

第14章

  又过了四五日,斐川越来越容易困倦,小腹的坠痛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减缓一些,后腰日复一日的酸痛僵硬,他自己心中早已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但还是在拼命的咬牙死撑,靳嵘依然跟他形影不离,只要他睡醒靳嵘就一定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斐川始终在坚持喝药,安胎药和补品每日都服,他的胃口在短短几天里变得极差,哪怕喝口水都会吐得直反酸水,喝下去的药没过多久就会悉数吐出来,喉咙里的血丝越来越多,连咳嗽的时候都会带出刺眼的血迹,大夫每隔几个时辰就来诊一次脉,斐川清醒的时候只知道难受,睡熟了又什幺都不知道。

  他的被褥和亵衣都是靳嵘帮他换的,屋里点着炭盆,他只穿亵衣也不会着凉,靳嵘帮他擦身清理,他一晚上吐三四次身上也不会脏半点,哪怕只是起来喝口水,靳嵘也会备好帕子给他擦嘴。

  斐川睡得对时间都没了概念,大夫给他的药里加了安神的东西,他睡熟的时候靳嵘会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给他擦拭腿根,他下身的血一直断续的渗着,腰痛就昭示着小产的迹象,靳嵘每日哄着他多睡就是为了不让他察觉,斐川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像现在这样平稳的休息和稳定的睡眠,只能堪堪支撑他在小产之后不出什幺意外。

  斐川一觉从午后睡到了傍晚,长久的睡眠让他小腹的钝痛模糊了许多,他揉着眼睛试图起身,床边人的适时的扶了他一把,唐了摘了手甲和面具,皮质的劲装换成了寻常的衣衫,藏蓝色的长衫上有银线绣出的银龙,熨贴合身的衣衫和额前垂下的些许碎发衬得他愈发清俊,斐川愣了半晌,等到都被他半扶半抱着弄起来了才想起来挣扎。

  唐了生来就是笑脸,他蹲到地上拿着新的靴袜往斐川脚上套,惯于使用弩箭的手指因为有手甲的保护所以分外光滑,斐川瑟缩着往后直躲,唐了屈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脚心,笑弯的眼眸里满是温和。

  “靳嵘在楼下等你,我带你下去,别怕。”唐了的肤色其实同斐川差不多,只比斐川多了点健康的血色,论白他们倒是真的不相上下,他的音色也很好听,尤其是放软音调去耐心哄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格外亲近的暖意。

  他手里拿着的靴子是新做的,里头衬着软软的羊绒垫,外头则是鹿皮,靳嵘特意又让鞋匠在外裹了一层同万花衣饰差不多的布料做掩饰,生怕让斐川看出来,唐了帮斐川穿好靴袜,又拿来外袍和披风,斐川半梦半醒的被他熟练之极的裹成了一个毛绒绒的球。

  唐了握着斐川的腕子带他下楼,斐川还晕乎乎的不知所以,他们走到楼梯口,唐了手上多了一个点着的小烛台,客栈的楼梯其实很好走,但斐川还是胆战心惊的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抓着唐了,他只敢一阶一阶的往下走,等两只脚都站到同一阶的时候,他才会再往下迈脚,生怕磕碰到半点。

  客栈很大,可此刻却静悄悄的,一楼大堂的位置点了两排烛火,斐川没看到旁人,他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手心里渗出了零星汗渍,他紧张兮兮的咬住了下唇又赶紧收回了抓着唐了胳膊的手,警惕十足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唐了忍笑示意他先下楼去推门,斐川将信将疑的往门口走,没关严实的大门被他轻轻一扣就立刻打开,门口放着一只手提的灯笼,里头的蜡烛已经点上了,细长的手柄顶端还贴心的裹上了一层棉布用来阻隔木棍的凉意,灯笼上是靳嵘画得那只小猫,线条有些呆板,但呆头呆脑的也煞是可爱。

  灯笼放在矮凳上,斐川只需稍一低头伸出手去就能将灯笼提起,他握住细长的手柄,又慢吞吞的迈过门槛,一缕夜风悄然吹过,火苗抖动出活泼的烛影,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明晃晃的灯笼在长街上排成四排,绵延了很远很远,温暖的光亮争先恐后的映在他眼底,遮去了天上星星留下的痕迹。

  靳嵘站在他眼前,手里拿着一摞没用完的火折子,他将手上的东西往唐了怀里一扔,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斐川被他牵过了一只手,靳嵘的手很热,兴许是因为刚才点了许多灯笼,又可能是因为他此刻揣揣不安的心情。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空无一人,纸质的灯笼连成了串,烛火多了似乎都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声响,灯笼的颜色起先是一样的,悬挂的位置也适当,斐川只需要稍一抬头就能看清上头绘着的东西,灯笼只到靳嵘的鼻尖,斐川侧头仔细看了看靳嵘的脸,上头果然沾着零星的黑灰。

  夜里的风不大,气温也不算低,斐川被唐了裹得严实,只有露出来的指尖会觉出一点点凉意,他看过前几个纸灯笼,浅黄色的纸张上绘着一个个绝对不算活灵活现的小动物,有猫有狗,有尾羽绚丽的孔雀和高大强健的战马,还有他们万花谷里特有的那只名为一杠的小兽,这些都是靳嵘画得,图案的细节处理的不好,孔雀的尾羽是东一笔西一笔凑的,靳嵘不会调色,画出来的长尾就像是打翻了颜料一样,乱七八糟的颜色脏兮兮的杂糅在一起。

  斐川知道上面的图案代表了什幺,他往后面的灯笼看去,从做工到画工都好了一大截的彩灯是工匠的手笔,每一个上头都绘着简笔的小人,第一个灯笼绘着一个蹲着的小人背影,第二个就是侧面的角度,简笔勾勒出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野猫,耷拉下来的爪子上还有一滴逼真的血珠。

  他抬手摸上了彩灯上的小人,穿着墨袍的少年用右手搂着大大的双层食盒,左手捏着一块酥脆的直掉碎渣的糖酥,他吃得满嘴都是糖粉,白花花的糖粉随着他贪吃的动作染遍了他的两腮,而接下来的那一个绘得是一场大雨,水滴成串的从房檐滴落,少年托着腮帮子坐在雨水淋不到的廊下,一只不大点的小n_ai狗正趴在他并拢的膝上晾着肚皮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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