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罪 作者:requiem【完结】(13)

2019-06-13  作者|标签:requiem

在迷醉的意识里,顾近枭想,我抱住了他,哪怕是万劫不复。

Chapter 12

今年S城的初雪比往年早,顾言出院的时候已堪堪下起了第二场雪。钢筋水泥的城市裹在柔软的白色里,整个城市都显得宁静祥和了许多。

车子抵达顾家住宅时,顾忠带着两个佣人,已备好轮椅在门口等候。司机和保镖都下了车。约过了十来分钟,顾忠都忍不住要疑惑时,才见车门一开,顾近枭长腿一跨,将小儿子打横抱在怀里下了车。

顾言半张脸都掩在宽大的卡其色围巾里,露出的脸颊和眼角都泛着淡淡的红,倒不像是哭过,相比之下,顾近枭的脸色却有些黑,像是夹杂着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无视了管家准备的轮椅,无视了一众保镖佣人,顾近枭抱着小儿子一路穿过外宅、中庭、花园直至主楼小儿子的房间。

他在床沿将小儿子放下,同时将小儿子的手从他外套内的胸膛上强制拽出来,抓握在宽大温暖的手掌里,顾言体虚畏寒,那双手依旧是冰冰凉凉的。

顾近枭将顾言的手拢在手心里,抬头看小儿子,后者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狡黠,他有心发火却无力,严肃了语气:“出院了就好好休息,不许再胡闹了!”

抬手替小儿子解下围巾,那嘴唇上被碾压辗转出的殷红犹自未退,那是刚刚在车上顾言缠着他索吻要抱留下来的。

顾近枭啧了一声,反思自己最近大概是将小儿子惯过了头,他站起身,又恢复成

冷硬神色:“不急着去上学,等完全恢复好。”

顾言扬起嘴角:“好。”

“我让顾忠给你办了退宿,不许再住校了。”

顾言笑得很乖巧:“好。”

“需要什么跟顾忠说。”

顾言笑得又甜有乖巧:“好。”

“......”

顾近枭盯着小儿子那张笑得越发明媚叫人移不开眼的脸,生平第一次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他拿捏不得,不止无可奈何,还要束手就擒。

房间里的暖气开着,温度渐渐升了起来,少年的声线清澈干净:“爸爸,我想换件衣服,你帮我拿过来好吗,就在柜子左边的第二格。”

顾近枭:“......” 除了他的小儿子,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这么使唤他。看在顾言确实行动不便,顾近枭还是认命地走过去打开柜子,左边第二格整整齐齐叠着几件衬衫----都是他的。

他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随便拿了件返回递给小儿子,面上神色如常:“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转身的瞬间被小儿子从身后抱住了,顾言半跪在床上,将脸贴在顾近枭的背上,他似乎真的格外喜欢这个动作:“爸爸,我觉得你最近很不一样...还有那天,你为什么会...”

那天在浴室,他没有做到最后。在理智尚存之际,他将晕晕乎乎的小儿子擦干净裹在浴巾里抱回了病床,自己回到浴室用手解决了焚烧的坚硬如铁的欲`望。

他还顾念小儿子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是其一,其二也是最主要的,虽然他在心里投了降,但同小儿子做/爱,发生实质的关系是另一回事。在他内心深处,或许隐隐还抱着只要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们的关系或许还不至于彻底变了质的希望。

可他确实回应了,还分外失控,仿佛要把小儿子吞吃入腹,他没法解释,半晌,他抓住小儿子环在他腰间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后分开:“......下周是你生r.ì,想怎么过告诉顾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告诉我。”

顾言轻轻摇了摇头:“只要爸爸陪我过就可以了。”

顾言小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林梦都不一定记得他的生r.ì,更遑论是顾近枭。但毕竟是顾家的小少爷,那么多人自会有人记得。顾忠会给他张罗丰盛的晚餐,准备一个蛋糕。但常常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吃。直到这几年情况才好了点,顾近枭不忙的时候就会跟他一起。

“至于想要什么,爸爸,你从来都知道我想要什么。”顾言从床榻上半站起了身,攀住顾近枭的肩,感受到了那肌r_ou_有瞬间的紧绷和僵硬,声音清软:“你知道的。”

我要你,要你接受我,要你爱我。

顾言抱着膝盖靠坐在床上出神,怀里还残留的气味和温度让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光是想象当时的场景,顾言都感到心跳加速,脸颊滚烫。他不明白,爸爸明明就回应他了,为什么又…可确实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爸爸不再那样抗拒他。

顾言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温顺乖巧的,可真正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表象下有多温顺,骨子里就有多执拗,他不缺飞蛾扑火的信念,也不缺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对他父亲的渴望在经年累月里早已成为一种本能。

顾言攥紧了衬衫衣摆,他在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

很快到了顾言生r.ì这天,顾言跟进跟出家里的佣人们张罗布置,像只轻快的小鸟,还在厨娘的指导帮助下亲手做了个蛋糕。任谁都能看得出小少爷这几天的心情十分愉悦。

顾近枭按照和小儿子的约定七点准时抵达家里。被管家告知顾言在天台的玻璃暖房等他。

当他走上天台时,头顶是浓墨般的天幕,有几颗璀璨星辰点缀。他遥遥看见小儿子站在玻璃暖房里微微歪着头对他微笑。顾近枭眉心一跳,产生了些许异样感,隐隐觉得今天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走进玻璃暖房,在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桌一侧坐下,桌上是早已准备好的j.īng_致佳肴,他看了眼,过半都是他喜欢吃的。水晶酒杯泛着光泽,几株红白玫瑰娇艳欲滴,正中间摆着一个蛋糕。

顾言依旧像往常在家一般,随意穿着一件他的衣服,一件堪堪及膝的白衬衫,赤着脚站在铺好的绒毯上。

顾近枭透过烛光去看小儿子,小儿子正微微倾身点着桌上的蜡烛,烛光映在他乌黑得发亮的瞳孔里,仿佛连眉眼都带着笑意,几缕细碎的发丝垂落,晕黄的暖光笼罩着他,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软。

像一个在家等待爱人归来的甜美情人。顾近枭为自己产生的荒谬想法感到错愕。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小儿子眼角眉梢都要透出来的生动鲜活,仿佛也被那份愉悦感染,声音里也不禁带了些许笑意:“过生r.ì这么高兴么。”

顾言迎着他的目光冲他笑,烛光打在他的脸庞上,衬得他原本就出色的五官更加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他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撒娇,无比自然地说道:“对呀,只要是爸爸陪我过的生r.ì,我都很高兴。”

顾言轻轻吹灭了手里用来点燃的蜡烛,走过来坐在顾近枭身边:“可以吃饭啦,爸爸。吃完我们要一起切蛋糕。”

父子俩依旧保持着多年的食不言的良好习惯,只有刀叉碰撞瓷碟的声响,但那有意无意的目光触碰j_iao汇以及小儿子带着笑意的愉悦神情,都让这氛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甜蜜和美好。

顾近枭放下刀叉,便见小儿子倾身过来给他倒酒:“爸爸,你今天不可以禁止我喝酒,今天是我生r.ì,我说了算。”

顾近枭深深地看了眼小儿子,半晌才道:……好。今天你最大。”

他举起酒杯跟顾言相碰,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生r.ì快乐,言言。”

顾言真的十分不胜酒力,浅浅一杯下肚,脸上已经泛起薄红,他将酒倒好,再开口时已带着微醺的酒气:“爸爸,你问我生r.ì想要什么礼物。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

顾近枭一怔,没有立马回答,他不动声色往后靠了靠,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借以掩饰自己的迟疑和慌乱。

“你从小让我锦衣玉食,但凡这个世界上有的,我几乎什么都不缺了。但我最想要的,你从来都不给我。”

顾言拿起酒杯又啜了两口,对着顾近枭轻轻笑了:“爸爸你知道吗,往年每年我都会许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不是我爸爸。”

几乎是本能地,顾近枭登时被他这句话激到了,他绷紧了手臂上的肌r_ou_,连呼吸的频率都变了。

“但今年我不会再许这个愿望了,因为我知道永远也不会实现。”

他推开桌椅站起身,走到顾近枭身前,抓住他宽厚的长满了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因为我知道,不论你是不是我爸爸,我都会爱你。”

顾近枭呼吸一窒,心脏发紧。他发现他挣脱不开小儿子抓着他的手,以他和小儿子力气上的悬殊,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纯粹是意志力和意愿在作祟。

小儿子抓着他的手继而贴上他因为酒j.īng_作用而发烫的脸颊,那滚烫的温度仿佛要将他焚烧:“今天我十八岁,我告诉你我爱你,爸爸。你尽可以觉得我还是在胡闹。但往后的每一年生r.ì,我都会这样告诉你,言言爱你。”他顿了顿,看进顾近枭的眼睛里,眼里烛光摇曳:“一年又一年,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知道,我是不是在胡闹。”

“也所以,为了证明,今年我也送给了自己一件礼物。”顾言放开他的手,微微直起身,抬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顾近枭怔楞回神,登时有点慌:“顾言你……”

顾言对着他笑,手里的动作没有停缓,解了大约三四颗,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呈现出来的景象倏然让顾近枭神色剧变,呼吸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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