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梦+番外 作者:仓中鼠【完结】(52)

2019-06-13  作者|标签:仓中鼠 天作之合 花季雨季

  “蕊”,灰袍公子轻笑,“你觉得宣武帝如何?”

  那猫从窗台跃下,化作一青衫公子,杏眼微横,咬牙切齿,“他就是个孙子!”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肺腑之言= ̄ω ̄=

第56章 番外·千虑一失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白辣辣的雨卷着黄惨惨的叶,白珩最后望了眼斑驳的城墙,他想他该走了

  红衣溅着泥,雨从头上兜下来,那人喜欢他穿红衣,虽然他没说,可他却不能不察觉,那轻快的语气,那倏亮的眼,那围着他转得一个个小圈圈

  白珩突然发觉有些走不动,回头望去,城墙斑驳,秋风萧凄

  他早该想到的,他来的太晚……

  他在城外等他,从暮ch.un到深秋,他摆了个测字的摊位,他想他若来,一定会捂着肚子大骂,“哈哈哈神棍,狐狸大神棍,尾巴藏不住了吧哈哈……”

  “喵~”

  小n_ai猫扑在他脚下,爪子在他衣摆落下黄褐色的小花,耷拉着耳朵,惨兮兮恳望他

  那是只胖嘟嘟的虎斑猫,他的新相知,这几月它每天都来看他,有时蹲在他旁边,有时遮着他的摊位晒太yá-ng,卧他身上时准在偷他怀里的小鱼干

  他早想过把这小家伙儿拐回去,可它好看的紧,圆溜溜的眼,眨巴眨巴着说话,可爱的小鼻子粉嫩嫩,r_ou_嘟嘟小爪,柔软有光泽的皮毛,实在不像没人要

  “喵~”

  它现在变成了落汤的滑稽样儿,打着寒噤,小爪子挠得人心要化了。白珩俯身抱起它,拿臂弯给它遮雨,他想他要做回小人了

  他那r.ì一走,若非光耀门楣,实在没脸再见白清玄,张睿常说自己爹脾气差,那是他没见过他白伯伯发怒,那脾气何止是差,简直是臭

  他开了书院,取名‘念卿’,实在不成体统,他书越著越多,书院也越做越大,可猫儿还是那个样子,小小只,很好看,喜欢给他打趣,与他置气

  那时他刚整起了一间私塾,时至冬至,他一人在小屋包饺子,煮好装进盘里,它就跳到桌上,歪头盯着他,他看哪只饺子,它就叼哪只,最后一盘饺子,被它啃了遍,完了无辜地瞅着白珩,知道他没生气,又撒欢地跑开,躺在他晒的书简上晒肚皮

  白珩没生过它的气,可它总生白珩的气,它爱撕他的书,他一写错东西,它就气,小鼻子呼呼地喷气,整个猫铺在他的纸上,不让他落笔,眼睛溜溜地满是神气,好似在说,你写,你要敢写,就别说认识本大爷

  张睿看书,尤其是名家的书,总爱挑刺,寻到错处,小心肝乐得发颤又气笔者乱书误人子弟,恨不得将著书人寻出,指着鼻子骂个痛快。白珩看着笔下的错处,他要能来,怎么骂都好

  念卿书院名气越来越大,白珩新收了弟子,白天授课,晚上著书,忙得不可开j_iao。长久熬夜辛劳,不留神就病倒了,大夫说他这是劳累所致,无甚大碍,开了些药,他吃了两剂,将好又忙着著书,果不其然又病了,之前的药,也不知被自己搁在哪儿

  不好意思寻之前的大夫,只得又换了个,服过药睡下,意识朦胧间总觉身旁有人,他微微开眼,只见他在给自己掖被角,一袭青衫,窈窈窕窕

  见他睁眼,那人整个呆住了,白珩想这真是个美梦,他起身,在张睿唇上轻啄了下,惊得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朝他眨巴眼,眨着眨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起初是成滴的后来连成了线,落在他手上,热哒哒延绵不绝

  白珩想他一定是病了,疯了,心生了痴惘,可痴惘这词多好,有了痴惘才知他的可贵。白珩笑着拥他入怀,将他压入床榻,细细解了他的衣衫,他皮肤白嫩,摸着跟绸缎一样,杏眼润泽,淌出的汁儿缀成鲛纱,融进枕里,留下一片水晕

  他眼泪似止不住,白珩吻着他的眼睛,想吸尽他的泪水,他笑起来多好看,干嘛要哭呢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白珩在他耳畔轻语

  他轻轻摇头,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他说,“白珩,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泣不成声,从头到脚颤抖着,白珩将他翻过来,把他全部纳入怀中,仿佛他是他的骨他的r_ou_,“嗯,我也爱你”

  “狐狸,对不起”,他嚎啕大哭,他都做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啊,“狐狸狐狸,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嗯,我爱你”,白珩声音颤抖,才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白珩的病好得很快,大夫开了三天的药,他吃了一剂,就好了个透彻。那天的美梦,之后他没再做过,家里的猫儿不知何时变得愈发粘人,常常扑在他怀里,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白苒来看他,总嫌他地方空旷,没人气儿,嚷着让他给她娶个嫂子,叶舟向来是个护妻的,苒苒说什么,他都说是。当初嚷着,他不该把张睿一人留在京中的是她,如今吵着要他娶妻的也是她,他白珩何德何能?得妹如此,三生有幸

  苒苒每次嚷他娶妻,猫儿总扑到他怀里,张牙舞爪地示威,等她背过身,它就把它本就很圆的眼睛睁得更圆,瞪完他,杵到墙角,不理他

  这时候,白珩就奉上一碟酥糖,它虽还不肯正眼瞧他,酥糖却照单全收,它收了酥糖,自是无法再生气,过个一时片刻,它又挨过去,围着白珩转圈圈。待白珩想把它抱起,它头又一扭,把屁股朝着他

  白苒打趣白珩,“你这猫哪弄的?真是跟那人一个x_ing子”

  “哪里像?一点都不像”,白珩笑

  那猫缠他缠的越来越紧,走哪都要带着,不然不给他好脸色,独一个地方,它从不去

  寻常农家院落,两盏粗茶,便是一下午的笑谈,看着年过耳顺的老人,白珩淡淡一笑,时光真是匆忙。他总说自己老子粗人一个,凶神恶煞,白珩看着手中苍劲率直,不知比他那狗爬式好了多少的笔墨,心间一梗,他的话真是不能听

  白珩想自己真是老了,看着镜中的白发,总不由想起苒苒那句,“你这猫哪弄的?真是跟那人一个x_ing子”

  没人的时候,他就抚着它的脑袋,偷偷和它说话,它那时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温温热热

  “你是不是他呀?”

  “你一定是他”

  “你怎么可能是他呀?”

  ……

  隆昌三十七年,念卿书院院长白珩辞世,享年八十有二,其人才思广博,见识独到,所著书目j.īng_妙卓绝,然边角暗藏纰漏,白璧微瑕,史官叹曰:“千虑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连禽兽都不放过,呵,男人←_←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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