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忠犬 上【完结】(6)

2019-06-13  作者|标签:

谢轻平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清风正觉得无趣,打算回去休息。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谢轻平说: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这人脑子果然有病。

清风甩甩衣袖,尽量维持着端正的姿态走了。未来两条他都不想再挪动一下双腿。

人都走光了,谢轻平一屁股坐了下来。胳膊还在隐隐发疼,不过这点疼对他来说简直跟挠痒痒差不多。

当年跟着老门主才是被虐待,没有一次出任务是不挂彩的。

后来有一次受了重伤,老门主知道他不会安分养伤,就丢了个男孩给他养。没想到一养就是十几年,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被人养了起来。

他如今要仰人鼻息啊,怎么能轻易暴露脾气?!

谢轻平干脆枕着手臂躺了下来,身下的青石板凉飕飕的,太阳逐渐西沉,最后一点暖意也即将散去。

想就在他身边就要扮做谢轻平吗?

难道换了个壳他就认不出我了?当初谁还说自己有狗鼻子来着!

沈戚忙到半夜才回来,一进院门就看见躺尸在地的谢轻平。幕天席地,他也睡得安稳?

哼,他就是这么个跪法!

抬起脚,对着他肚子就要踩下去。这一脚要是踩实了恐怕肠子都要吐出来,所以沈戚还是犹豫了,踩死了怕弄脏地板。大晚上的,处理起来太麻烦。

伸出去的脚又原样收了回来,沈戚对着地上的尸体冷笑:你就冻一夜吧!

谢轻平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翻了个身,这回真的要睡了。

第二天沈戚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醒来,推开门就看见在院子里蹦哒的谢轻平。

跪了一夜,腿不疼吗?

谢轻平回以他个哀怨的眼神怎么可能不疼,还又疼又冷又饿。这具身体不是原装的,不抗寒,不抗饿。

凌晨他是被冻醒的,打了十几个喷嚏肚子都没力气喊饿了。

他再不敢抱怨,老老实实的按照计划讨好沈戚。

门主,昨日是我的错。罚我为你梳头吧,别再罚跪了。

沈戚闹不清他提出的梳头是怎么回事,全萧门的人都知道门主最难伺候的就是那满头长发。哪位侍女被摊派到这活儿,都要暗自埋怨命不好。

今儿竟然赶上个自告奋勇的,沈戚也好奇起来。

得到了默许,谢轻平拉开架势就准备上工。

一盆清水,一把木梳,一块干净的纱布。

他先将木梳沾上一点水,再拿出一缕头发由上至下的梳顺,发尾出在沾湿木梳将水汽过上去。

一丝一缕都被照顾到,很妥帖,很温顺。最后再用纱布轻轻擦一下,整把乌丝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谢轻平心满意足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故意忽略掉沈戚那张如同见了鬼的脸。

他想把梳子收回抽屉里,手却突然被按在桌子上。一只比他略大一些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热热的,让谢轻平整条手臂都酥麻开来。

我真是越发相信你是被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了。

沈戚把谢轻平圈在桌子与自己之间,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谢轻平脑中轰的一声,如此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他有点承受不来。

于是舌头也打了卷:我我当细作也不讨人厌吧!

呵!沈戚凑近他的颈边,轻轻地嗅着,然后自言自语道:太像了,实在太像了。我有点舍不得

谢轻平知道他要说什么,背叛他的人都要死,可自己还没有行过背叛之实啊!

为了不被误杀,谢轻平伸出另一只手环住他,并且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你想太多了,何不等我做了再说?

哼哼!沈戚对他颈侧的那一点嫩肉起了歹心,决定先给这人一点小小的告诫。

嘶你

谢轻平拽着他的头发,意思说还不松口就把你扯秃。

沈戚乖乖的松了口,临了还十分暧昧的在那侧皮肤上舔了一下。接下来他干脆靠在谢轻平的肩膀上闷笑了一会儿。

你这是怎么了?咬我一口自己中毒了?谢轻平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沈戚刚才的举动弄的腿都软了。感觉中毒的好像是自己。

沈戚笑够了就把头从他身上移开,这回再看向谢轻平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意。

刚才是给你提个醒,要是敢背叛我,你的颈就会被咬穿。

谢轻平也笑了:你到底是属狼还是属狗的!

属虎。

啊切

好像从早晨那一阵开始,谢轻平和沈戚的关系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他总算可以不用守在大门口,而是和门主坐在一个房间里,享用高规格的茶点,和四季皆宜的温度。

只是目前他不能享受美貌侍女打扇的服务,因为头天夜里悲催的谢轻平染上了风寒。大热天里受寒,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同人说去。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圈在椅子里,像个女人一样拿着条丝帕,擦着滔滔不绝的鼻涕。

沈戚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模样问:不舒服?到后头躺会儿。

谢轻平觉得他的提议不错,总算可以不用丢人现眼了。他最后捏了把惊天动地的鼻涕水,慢吞吞的挪到了屏风后的小间。

昨晚睡在青石板上又冷又硬,他几乎没怎么合眼,这回有了柔软的床,谢轻平几乎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沈戚忙完了手里的事,经侍女提醒已经快到午饭时间。

忙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不知后面那位无所事事的人在干什么!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进房间。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想来是因为风寒把鼻子给堵了。

沈戚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骨头太硬的人总是要收拾一下才好。

天太热,谢轻平就没放下床幔,也许是伤风的关系又有些畏寒。一条薄薄的丝被被他不自觉的抱在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只虾米。

能睡的这般没有防备,沈戚的心蓦地就软了。

他走过去轻轻地替他剥开黏在脸颊的碎发,又碰了碰他耳后的痣。然后他用轻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轻平,是你回来了吗?如果不是,我想把他当成你,好不好?

谢轻平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感觉到身上沉重了许多,实在太困他懒得醒来。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谢轻平就在不断的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变成小鸟被穿成串串架在火上烤,一会儿又成了饺子下在锅里煮,眼瞅着他就要成番薯被扔进灶底,吓的他赶紧睁开了眼睛。

醒了?你怎么睡觉也不踏实?

沈戚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没有吓到谢轻平,却把他气的半死。

我身上的棉被是你盖的?

沈戚眨眨眼,理所当然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谢轻平哀怨的想:只怪我当年没好好教他,现在遭报应了。

他用力把自己撑起来,结果撑到一半人又跌了回去。入睡前还只是流鼻涕,现在头晕脑胀,四肢酸软,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沈戚见他不对劲,放下书走了过来:你错过了午饭不饿吗?还不起来?

不饿,你别管我了。谢轻平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让我再睡会儿,你自己边上玩儿去。

沈戚被他这德行给气笑了,拽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

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谢轻平一脑门撞在沈戚身上,恨不得立马昏过去。

沈戚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气也吓了一跳,再摸摸他的手,烫的像是煮开了似的。

两条浓眉不自觉地就拧在了一起:你在发热,我去找大夫来。

不用,睡一觉就好。谢轻平脱离他的怀抱倒回被子里,意识也逐渐不清醒。

沈戚推了推他,见他又快入睡了才道:你好好睡吧,反正大夫来了你也不知道。

谢轻平:

又是那个给谢轻平治伤的老大夫,他苦大仇深的对沈戚交待道:他重伤才好,身体自然大不如前,更要多加注意。这孩子从小就没打好底子,病起来怕会比别人麻烦许多,门主要对他多照顾一些。

沈戚沉默地点了点头,态度很郑重,老大夫这才放心的走了。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是真心把谢轻平当成孩子。他最小的儿子如果没生那场病也该有这么大了。

大夫走后,沈戚默不作声的坐在床边,看着谢轻平那张烧的通红的脸出神。

谁会放心把这样一个细作安排在自己身边?

第7章:出游

门主,今日天气晴朗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谢轻平绕着沈戚走到第三圈终于忍不住了,大早上就见那人换了一身窄袖收腰的劲装,分明是要出去玩的模样。现在却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屋里喝茶,这是该有多招人烦!

喂,我已经两天没出过门了。

谢轻平因为风寒又被关了两天,他只想让这场无妄之灾快点结束。

沈戚本来就打算带他出去,见到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觉得挺有趣,一时兴起就逗他玩一下。

此时看够了热闹,沈戚打算高抬贵手。

过两日玉城主要做寿,你收拾收拾随我去吧。

玉谏!

谢轻平这才想起那被他从小嘲笑到大的病秧子,想不到他比自己的命还长,如今都轮到他做寿了。谢轻平很惆怅

在清风徐来,鸟语花香的日子里,谢轻平被主人牵着出门了。

玉城不远,一日足够赶到。所以沈戚准备了一辆马车,打算沿途看看风景,慢慢晃悠过去。

马车上谢轻平正在欣赏萧门为玉城主准备的寿礼。

这块真的是玄冰?

沈戚从小憩中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瞟了谢轻平一眼,看他那守财奴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是,的确是难得一遇的玄冰。

谢轻平糟心地把东西塞回盒子里,按捺了好久才没骂出败家子三个字。不就是去病秧子家里吃个饭,随便捡两根人参须须去就行了。送那么好的东西,那家伙不一定识货。

玄冰难得,可我得了两块。沈戚不忍心看他不开心的小模样,不为什么他就想给谢轻平交待家底。

给玉城主这块还没另一块一个角大。

听沈戚这么说才让谢轻平心里好受点,不怪他小气,当年他担任左使时不仅要出生入死,门里的财政大权也归他管。宽进严出,一直是他的职业病。

呵呵,沈门主好富有,不过再有钱也要省着点花。

小时候没机会教他理财之道,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

其实你也不用心疼,玉城主到底是长辈,今后他回给我的礼只会更多。

谢轻平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又发觉不对。

玉谏那家伙比自己还小三岁,如果把他当成长辈,那自己对于沈戚来说又是什么?

是什么?

当年还没来得及捅破的那层纸,如今也已经很清晰了吧?

谢轻平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有一瞬间他冲动的想:不如将一切告诉他,然后他们手拉手好好过日子。

不过可能吗?他是沈戚啊,这个心结会缠着他一辈子不放。

谢轻平已经死去三年了,或许再等一下就能有人出来代替自己。代替谢轻平的名字,永远忠于他,不再有背叛

沈戚一直在默默观察谢轻平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哀伤起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等人靠在身上时他也怔住了。

不过是一个男宠,他的喜怒哀乐与自己何干?

两个人同时都感觉怪异,狭小的车厢里忽然就显得拥挤起来,两个大男人没事干嘛要靠在一起?

谢轻平立刻就要爬起来,才起来一半腰又被人搂住一把拉了回去。

乱动什么!沈戚骤然严厉道。

然后嗖嗖几声,几支箭插在了刚才谢轻平坐的地方。

谢轻平与沈戚对视一眼他们被埋伏了。

驾车的马儿发出痛苦的嘶鸣,车身剧烈抖动,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沈戚提着谢轻平果断弃车,两人冲出马车的瞬间,谢轻平看到了被一箭射进脑袋的车夫,半个身子挂在车外,已经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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