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欺身上前，单手撑在穆玄英的身侧，视线从凌乱的衣衫往下定格在了光裸的双腿。穆玄英尴尬的捏紧衣襟，妄图以不堪遮体的单衣阻挡莫雨暧昧的目光。
“雨哥……”他口干舌燥，忍不住开口想说些什么。莫雨却突然一把拉开了他的胳膊，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压在身下，衣衫尽褪，露出深陷情欲的身躯。
莫雨扣着穆玄英的手腕，指尖顺着肌肤下鲜红的脉络游移而过，不容置疑道：“你中毒了。”
“嗯……”穆玄英摇了摇头想往后躲，心想，这样太奇怪了。他们是兄弟，兄弟该这么亲密吗？
可莫雨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卷过一旁的衣服将他两手束缚在头顶，按住他乱动的腰，同时欺身上床，拨开了穆玄英酥软的双腿。
翕张湿软的穴口曝露在莫雨的视线下，莫雨褪下裤子，探出两指撑开滑腻的入口，将蓄势待发的性器对准了渴求已久的地方。
“莫雨哥哥，等……等等……”穆玄英瞠目惊骇，拼命收紧臀部向后缩，此时他头昏脑涨，脸颊红的发烫，神智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但却仍有残留的一丝迷茫，固执的阻止着事情往失控的地步而去。
莫雨的脸上都是汗，显然忍得极其辛苦，可动作却真的停了下来。
他俯下身，与穆玄英额头相抵，勃发的欲望蠢蠢欲动的磨蹭着张合的后穴，浅浅的撑开了些许褶皱，只需一个用力，便能彻底贯穿。
只听他痛苦的说：“毛毛，我等不了了。”
穆玄英浑身颤栗，凝视着莫雨近在咫尺的双眸，熟悉的逼迫感，熟悉的侵略气息，一瞬间记忆翻涌，于此刻全然重叠。
“你——”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继续说下去。莫雨用力的贯穿了他。
后穴被撑至极限，紧紧的吸附着莫雨搏动的炙热分身，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了一处，将那寸寸拓开身躯的触感铭刻于心。
喉咙里溢出的呻吟痛苦里夹杂着欢愉，穆玄英仰起脖子，把胸膛送进了莫雨唇边，脑海里翻搅的思绪全被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淹没了。
莫雨咬着穆玄英硬挺红肿的乳尖，唇舌在肌肤上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另一边两手分开穆玄英的腿，每一次插入都凶狠的顶到了极深的地方。
喘息声混着肉体交合的水声在屋内回荡，连窗外的雨声都小了几分，似是为这炽热的情事害羞了。
他们彼此缠绵，宛如恋人。
穆玄英不知何时挣开了束缚，环着莫雨的肩膀，在他背后留下了几道刺痛的抓痕。情迷意乱里他一遍遍叫着“莫雨哥哥”，间或带着泣音的喊着“够了”。
莫雨根本不听，未尽便搂着穆玄英将他按在了嵌入体内的凶器上，细密的吻落于布满红潮的眼角眉梢，流连忘返的停在了湿润的唇瓣。
“毛毛……”他吐出口气，终究没有忍住吻了上去。
穆玄英任其摆布，呜咽的泄露了几声含糊的呻吟。就着交吻的姿势，莫雨抬起穆玄英的臀部发狠的挞伐起来。
每一次进入都直捣穆玄英最敏感的地方，让本已经适应了抽插的后穴止不住的痉挛缩紧，死死的咬着怒张的欲望，柔软的肠壁贴合着脉动的分身，在对方退离之时挽留的吮吸轻咬，恨不得将其永远留在体内。
莫雨缠着穆玄英的舌头，在他嘴中肆意翻搅，溢出的津液便沿着唇边滑落，他顺势舔过，从下颔到颈窝，又在锁骨处烙下了深深的吻痕。
穆玄英一身是汗，滑腻腻的像条鱼，从未有过的情热烧干了他体内的冷静，他抱着莫雨呻吟喘息，配合着对方的进出挺动腰身，汗水打湿的眼睫令视线受阻，索性就闭上了，任由那汗渍将鬓发浸的更湿。
体内躁动的蛊虫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欢欣鼓舞的在经脉里游走，身前不得释放的地方终于得到了解脱，随着莫雨一次次用力的深入，射出了一股白浊。
“莫雨……莫雨……”穆玄英低低的呢喃，高潮时一瞬的紧绷让莫雨闷哼出声，绞紧的后穴霎时便被热流注入，但高涨的欲望却没有半分消退的迹象。
莫雨忽的将穆玄英推到床上，在对方还沉浸在余韵的疲软恍惚之时，将人翻转背向自己，捏着他的腰胯开始了另一轮挞伐。
接连吞咽了许久欲望的后穴早已没有痛感，仅剩下排山倒海的快意铺天盖地，几乎逼疯了人。
“莫雨哥哥，莫雨哥哥……够了，我不行了……”
他开始求饶，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呜咽。
穆玄英何时有过这般放浪形骸？先前被人那般对待，他的意志总是没有动摇的，即使深陷其中，却仍留了一丝清明。但今天却不一样了。
穆玄英分不清是蛊毒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人是莫雨的原因。
雨慢慢变小，直至停息。
而屋内的旖旎春色，却久久不退。
第十八章 白露
巫山云雨，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可若是男女换成了两个男人，那还是常情吗？
穆玄英不知道，此刻的他正沉在一片灰雾的世界里，前方是一条似曾相识的路，狭窄绵长，蜿蜒曲折直至远方。
他环顾四周，天地俱黑，只有他伶仃一人，孑然而立。
于是他只好往前走，沿着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步步踏过脚下曲曲折折的一线天。
意识浑浑噩噩的想不起来事，仅有一些零星的片段闪过脑海，却都是些少时的记忆。大都琐碎麻烦，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无奈。
譬如悄悄躲在瓜田里等着主人离开后摸上一两块偷吃，又譬如得了好心人施舍的肉包在新年的烟火中餍足的大饱一餐。或许还有更小的时候，那时候还有稻香村，有王婆婆，有村长，有小白小荷小月和许许多多的人。
他总是跌跌撞撞的走在田里，广阔无边的金色麦浪层层叠叠的覆盖了整个视野，他却依旧执拗的拨开比自己还高的麦秆，喊着小雨哥哥，一边哭一边找，只因他拿了自己心爱的布娃娃却不见了人。
还有什么？还有枫华谷的诀别，有紫源泽上空如火如荼的苍云红枫。
他想起了很多，也走了很久，走着走着，就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觉得累极了，沉重的半点都挪不开。可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缕光明，那光芒刺目耀眼，宛如利剑般将满目漆黑的世界劈成了黑白分明的两界。
身后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回头看去，是一个不到腰高的十岁孩童正仰头望他。
孩童衣衫褴褛，头发却整齐的束在脑后，蓝色的发带成了天地间唯一的色彩。穆玄英觉得眼熟，怔愣片刻，恍然想到这不正是十岁的自己。
小毛毛抓着他的手，指了指前面，双唇张合，似是在说着什么。
但是穆玄英一个字都听不到，他想追问，小毛毛却没有等他，径直拉着他就往前走。
于是他只好跟上。
白光越来越盛，黑暗一点点从两畔褪去，直到跨越了那道边界——
十五岁的莫雨背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消瘦挺拔的身形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拒绝着一切人的靠近。
穆玄英不知为何觉得心头一松，仅存的气力便跟着消失殆尽。他走不动了，可莫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想喊莫雨等一等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
这时候，小毛毛松开了他向莫雨跑去，莫雨回过头，周身尖锐的寒冷瞬间消散，他伸出手，小毛毛立刻牵了上去。两人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盛目的白光里。
世界恢复了漆黑，穆玄英茫然望着前方消失的道路，脚下是不见光明的万丈深渊。
“莫雨哥哥……”他呢喃出声，在梦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眉宇紧蹙，显然被梦魇所困，极其难受。
从莫雨将两人清理干净后，穆玄英就维持着这种状态没有变过。
窗外已经出现黎明的清辉，莫雨靠在一侧，垂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穆玄英，心思百转，神色复杂。
他无意隐瞒，也不想继续隐瞒下去。莫雨本就是想要什么就志在必得的人，而这天下也没有能阻挡在他面前的人。十年前他就这般认定，纵使穆玄英在枫华谷的一跃成殇，于莫雨眼中，亦只是他的力量不够，若是够了，便全无失去的道理。
如今他取得了足够强的力量，他想要的人就在咫尺之间，可他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