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重重 by:福仔【完结】(62)

2019-01-26  作者|标签:福仔

窄小的穴径一次次被强迫扩张到极限,薛小召只由得吕渊动作,嘴里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和痛呼,这让吕渊更加兴奋,一个剧烈的挺身过后,大量的白浊液体飞射进了体内。薛小召喘气过后抓着身上之人,气若游丝道:“绝不能让他们找到……”

“不会让他们找到。”吕渊重复一遍道,看了看看薛小召的样子,想想确实做了不知多少时辰,再来一次恐怕真要出人命了,遂亲昵地抱过人去屏风后的木桶里给他细细清洗。看着薛小召昏睡过去的神态,手中动作不由放轻最后停了下来。摸上从幼年开始就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脸颊,嘴里轻声问:“小召?听得见么?”

薛小召睡得深沉完全没听到他说什么,吕渊眼神渐渐转为深幽,一个轻柔的吻印在那睡梦中还皱起的眉间上。执起水中湿漉漉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用恶梦中惊醒抓住救命稻草的力气般握住那手,频频颤抖,暗哑的声线染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泣音,绝望得好似一摊死水,带着如堕死前梦魇的挣扎轻柔道:

“睡吧,好好把我记到梦里去……”

第三十六章:已决

头顶是漫天的阴霾,马蹄过处是滚滚的烟尘,骑在马上的男子们叱吒吆喝。

为首的汉子一抽马鞭,抱紧他怀里的男娃儿大笑:“爹爹带你长长见识,可别吓破胆啦!”男娃儿明明被上下颠簸得几欲翻白眼,却抓紧了缰绳倔强道:“才不怕!将来我也会像爹爹一样,是个报上名儿都会吓哭别人的汉子!”众山贼听了,也都大笑起来。

忽见山路尽头立着一个人,分明是挡他们去路,眼看就要撞上,众山贼叫骂起来要那人滚开,那人却巍然不动。首领吆喝一声拉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不由上下打量起来:那人一袭灰蓝斗篷,兜帽低低掩着看不清相貌,两丝长发滑落出来,随风而飘,手握一柄长刀,周身散发着低迷杀气。

……来者不善。

首领心里“咯”地一声:“来者何人,为何挡我去路?”那人抬头,无论是俊秀到极致的脸颊,还是右眼上的一道疤,都让众山贼回忆起来后倒抽一口冷气。既而想到这人定是为那村人来寻仇,不由纷纷怒骂亮出大刀,首领怀里的男娃更是不安地抓紧了马儿的缰绳。

首领下马抽刀怒道:“黄口小儿,那村人的教训你还未尝到?又来作甚?”

那人淡淡道:“来请你们长眠,仅此而已。”首领听了浓眉倒竖,暴喝一声大刀蓦然飞起,几乎是贴着年轻人飘起的发丝呼啸而过,其余山贼如影附形紧追而来,大刀纷纷向蓝衣斗篷人砍去,劲风骤起。

斗篷人回手刀光一闪,长刀带起森森寒气,竟将落下的刀芒一举打散。一些山贼惨叫一声,连人带拐猛撞到一边的树杆上。锵锵连声激响,三四个汉子纷纷厉啸,头上爆出一蓬鲜血,猛地摔倒在地,不再动弹。那首领也跌落地上,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反观斗篷人身上滴血未沾。

马上的娃儿顿时尖叫一声爹爹,跌跌撞撞地下马要奔去,即刻被首领喝止,男娃儿又吓得躲到树后。

山贼被这仗势惊到,恐怕这斗篷人凶得过取命罗刹,见势不对纷纷要逃,“笃”地一声响,一柄长剑像刺穿纸张般穿过一人厚壮的身躯,闪电般将那大汉钉在树上,那大汉双眼一翻,头重重垂下。斗篷人拾起已死山贼的刀剑,以同样的方法贯穿四五个大汉,全全在一瞬间。

走进一个吓得失禁求饶的山贼,蓝衣人抓他起来,一刀往腹上捅去,那汉子的鲜血就同胯间的水液一并留下。剩下的两三个是之前被伤了,大腿上血肉横飞跑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年轻人走进。宽大的斗篷影子笼罩住了从树叶里透进来的日光,那两三个汉子觉得,也许真是索命罗刹找上门了。再有感觉,已是血红色的刀头像恶龙般钻进了心窝处。

首领看着他眼中的黄口小儿一个个地将自己的弟兄解决了,最后走近自己,那人脸色平静得堪比一滩死水。首领看着在树后面吓得不敢动弹的男娃儿,悲从中来,吐出一口血沫骂道:“娘的,要杀就杀,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斗篷人皱眉就要扬刀,忽感变数猛地往一方抓去,竟卡住了那男娃儿的颈项,松了手,男娃儿滑到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他又打又踢:“不要杀我爹爹……呜呜呜……不要杀我爹爹……”

“你杀我行了!敢动我儿子,老子变成恶鬼也不放过你!”首领大骂,话音刚落忽觉颈项上极度地尖锐辣痛,他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切口血雾奔涌,男人瞪大双眸,原来身首分离的感觉竟是这样……那些被他分离了身首的人……死前也是这般感觉么……

男娃儿看着自己爹爹的头颅滚落尘土,那被鲜血喷得红透的高大身躯还站了一会,就砰地倒在了地上。男娃儿瞪着那汉子的头颅,说不出任何话,那长得很好看却比恶鬼还可怕的人在他面前蹲下,白白的手指摸上他的头发,男孩已吓得动弹不得。

男孩听得那人说:“我姓封名刀,你长大了若想复仇,就来找我。”那人的手离开了他头发,很好闻的味道也没了,男娃儿不懂为什么居然想让那恶鬼再摸一摸他头发,于是定定地看着那灰蓝背影逐渐消失在眼界中。

而后懵懂地环视一周,见爹爹和叔叔们的身体都倒在了地上,男娃儿这才意识到这都不是做梦,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瀑布轰鸣,封刀静静跪坐在莲花石上,这一坐便是三日,不睁眼不动弹,任飞流而下的大水把自己冲刷透净。第四日天边晨曦微启,回到屋内,换上素色无纹的布衣到了大殿里。道尊也换了素色的布衣,独自一人跪坐在大殿中央等他。

大殿里透进微弱晨光,显得无比空灵,幽静的烛火轻荡,好似能让人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杂念。道尊身旁剔透的珊瑚架上横着一把长刀。封刀不做观视,慢步到道人前行礼跪坐下来,低头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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