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宿世劫 作者:小草19960211【完结】(18)

2019-01-26  作者|标签:小草19960211 复仇虐渣 相爱相杀 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火莲从新宅一路狂奔,“难怪,难怪,爹什么都不告诉我,难怪那天驼叔会是那个神情,”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不知不觉一抬头已来到皇城门口,余火莲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求他收回成命吗?你有什么资格,你是谁呀?你已经谁都不是了,盯着那面高墙慢慢后退,转身离去,形若游魂,走在繁华的开封大街上,耳边充斥着喧闹声,一切是那么热闹,而他的心却冷得发颤,身边的热闹像是对他无情的嘲笑,漫天飞舞着形如飞雪,定睛一看原来是烧成细灰的纸绽,恍然间才明白,今天是七月十五,火莲苦笑一声,伫立在这纸绽纷飞之中,抬眼望天,泪水倒流回眼中,连老天也觉得我余火莲命该如此,中元节,这日子太适合我了,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也会像这些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晃荡,爹爹,方旭,你们会来看我吗?“呃……”火莲心头的大石压得他体内的毒素好像再一次发作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他的伤在痛还是他的心在痛,也许都有吧!

  孑然一身,他终究还是失去了一切,就是痛到极处也只是伸手捂住胸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神情,平静的像一具尸体,一步一步蹭到郊外。秋风萧萧,一个白衣素裹的身影游荡在湖边,就如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这就是宿命,我永远也逃不过的宿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天地之大哪有我容身之处,我早就形同孤魂野鬼了。是我太天真了,我凭什么痴心妄想,方旭本就是爹的独子,认祖归宗天经地义,我有什么资格难过。爹的心愿终于了结了,这不也是我的夙愿吗?二十年前要不是爹手下留情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这二十年算是捡来的,既然此生注定难逃此劫,又何必唏嘘。”最后一次坐在这湖畔,“世上也许就你最懂我了,你的湖水是我的眼泪,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替我保守这最后的秘密吧!”从腰间掏出进宫腰牌就要向湖中投去,可是不知怎的手却收了回来,鬼使神差的掏出少主令,真是可笑,空有着双重身份,到头来没有一个属于自己。但这少主令似乎激起了他一点理智,“我还是无间道的少主,就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心中念头刚一闪过,迅速收起腰牌,心中笃定朝着那不可测的深渊走去。

  无间道见过少主的人本来就不多,四下寻找,根本不见踪迹,倒不是火莲躲着他们,只是对于他而言,现如今就连那湖边都是展颢的地盘,他已不想再去,而他并不知道,那片湖水早在十岁那年展颢就已经送给了他。

  一天一夜了,火莲依旧没有一点消息。展颢的心越来越沉,“孩子,你究竟去了哪?”第二天一早方旭带回来一个消息越发让他担忧,“一早我去了小离那里,她告诉我说昨天夜里,火莲来过了,她没见到他,只是留下了这个。”说着便把小离的雕像拿出来,这是火莲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雕的,看的比命还重要,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他有危险。

  皇宫

  红砖黄瓦,最是无情地,生于无情又何必多情。不管是无间道还是皇宫,都不是可以用情至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这般全心的付出,为什么还在心中留存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幻想,哪怕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一步步踏入这深宫,犹如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无底洞,出示进宫腰牌,一切顺利,火莲并未面圣,只是在宫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其实以火莲的聪明才智,怎会猜不出灯下黑,西门决战那天,城墙上的黑影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又不希望敌军入城,所以才会选择袖手旁观,就是要他们两败俱伤好挫败无间道的势力,乘机解决了自己。而那天仁宗躲在地下室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有能力号令御林军的就只有一个人,现在他并不急着找他,自己既是他的心头大患,大白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还愁他不来找我?

  果不其然,一个太监叫住了他,正是那天代替定王送最后一封密信给太子的李公公,因那次立功有赏被提拔为太子的贴身太监,“余状元,别来无恙,今天可是有事要面圣?”“李公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李公公高升啊!”两人皮笑r_ou_不笑的寒暄了一阵,才切入正题,“李公公,火莲糊涂,本想着进宫上交圣上的东西进了宫门才发现忘带了,不巧恰在宫中迷了路,让公公见笑了,还望公公高抬贵手帮个忙,送在下出宫。”李公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余火莲是什么人,进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胆敢单枪匹马闯皇宫,必是有事而来,不去面圣在此转悠不知是何居心,这么急着要我送他出去,想溜?对着火莲做了一揖,“余状元不必太着急,太子殿下早就听说余状元大名,今日难得有幸相见,还请余状元移步一叙。”说罢,伸手朝殿内延伸,“请。”火莲似是得意地一笑,“既然太子殿下盛情相邀,火莲去便是了,有劳了。”

  “太子殿下,余状元来了。”“有请。”火莲进了殿内,对着太子就要行礼。“余状元,不必多礼,来人,赐坐。”“火莲,谢过殿下。”二人落座,“余状元救城有功,还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竟闹出了这等事,深感歉意。”“火莲岂敢劳烦太子。”“余状元别见怪,那日手下不知深浅得罪了余状元还请见谅,那两人已经被我处置了。”赵曙顿了一顿,朝一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一个小太监钻进了帘子后面,火莲瞄了一眼只当做没看见。“余状元出身江湖想必喝不惯我们这些文人s_ao客的茶水,来人赐酒。”

  话音刚落,刚刚那个小太监就端着一壶酒从后面出来,“这壶酒可是特地为余状元准备的,”说话间一杯清酒就递到跟前,火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这着实让太子意想不到,本以为以余火莲那样的人想骗他上钩要花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喝了自己的酒,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火莲一杯酒下肚,只觉得胸中翻江倒海,下手还真狠,得亏自己是练武之身,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x_ing,要是再不想办法离开,恐怕要倒在这了。看出了太子的怀疑,强忍住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攥紧拳头,硬是挤出一句话,“好酒,不愧是宫中之物,斗胆请太子殿下将这壶酒赐予在下。”太子一愣,火莲来不及等他开口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行走江湖,习惯了大口喝酒,殿下见谅了。”太子被他这一举动惊得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余状元,好酒量。”“火莲,不多打扰了,告辞。”赵曙示意手下的人,“不劳太子殿下相送。”说完加快脚步往宫外走,他当然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甩开他们,只希望能够撑到出宫。太子心生疑惑,这药可是苗疆剧毒九品红,佐以这烈酒毒x_ing更强,他竟没有当场毙命?这余火莲究竟是什么人样的啊?之前不论是定王、冷清,还是辽人,多少次杀他都能逃过一劫,这一次不看着他倒在我面前我绝不相信他死了。

  无间生死两茫茫

  火莲艰难地迈着脚步,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一阵比一阵剧烈,一下子天昏地暗,汗如雨下,之所以还撑着,就是不想在人前倒下。脚下的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前走了千百遍的路现在觉得是这样的漫长,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眼前越发模糊了,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虽然他的人生只有短短的二十年,往事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年幼时的流离失所,少年时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耳中一遍一遍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往事,直到死也不能抹去那深入骨髓和血液里的疼痛,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一切的苦难和伤痛不仅是展颢的,也是他的,二十年来的生活,每一天里只有他没有自己,或是他已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嘴里不断念着“爹,爹……”直到小离的出现,他的生命中才出现一抹明亮,一段短暂的明媚时光,终究也逃不过命运的漩涡,“小离,”他脸上微微一笑,流露着温暖;而后方旭出现了,那块玉佩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以前再苦都觉得只要为了爹,心里都是暖暖的,纵使展颢对他再冷漠他也不在乎,真相无情,现实更无情,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瞬间,或是其实我本就生活在地狱里,不曾到过的天堂只是他的幻想,这么想着身上的温度好像一点一点被剥去,剩下的只有周遭的冰冷。

  二十年间酸甜苦辣尽数尝遍,也不枉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了,只是,只是……爹还没有抱抱我,还从来没有……想到方旭受伤时展颢那么温柔地抚摸着他,眼中尽是疼惜,心里就像滴血一般,捂着胸口的手不由得揪得更紧,好像要把它撕碎一般,是的,他想撕碎他的心,这样就不会那么痛了,都是大限将至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还会这么痛?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再也走不动了,这次自己是真的出不去了,反正自己也没想过能出去,低下头倔强而孤独的矗立在宫里宽阔的路上,爹说过,就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苦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对自己的看法,一种熟悉的感觉迫使他努力抬起头来,一个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就要脱口而出一句“爹”,使劲咬了咬嘴唇愣是没说出来,是自己幻觉了吧!爹怎么会来,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可越来越近的身影却不容置疑的昭示着,是的,这就是他。火莲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想爹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挪动,生怕再一动自己就要一头栽倒下去,但是展颢的出现让刚刚一直以内力压制着的火莲气息被打乱,毒素的发作顷刻将至。这时展颢也来到了身边,远远就发觉火莲的不对劲,走近一看这孩子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曾经如火一般炽热的双眸都快抬不起来了。自从宫中内线传来消息,说火莲去了皇宫但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展颢想都没想就直奔大内而来,找了半天才听说他去了太子那里,心知大事不好,可等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看到展颢的一瞬间,不知是欣喜还是心痛,总之百感交集化作一句“爹”,微微翕动嘴唇,一直强忍在喉中的甜腥瞬间涌了上来,还没叫出口,鲜血就从他嘴里流下,展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火莲就这样瘫倒在他怀里,展颢顺势抓起了他的手腕,“火莲,火莲,他给你你吃了什么?”“呃……”想开口却只涌出一股股热流,吓得展颢赶紧点了他几处周身大x_u_e,按着他的肩膀,“别说话,坚持住。”用力扶着他的肩往外走,宫门已经近在眼前了,火莲突然脚下一软跪了下去,望着几百米开外出宫的大门,“爹,对不起,孩儿恐怕出不了这个门了。”展颢回头望了身后似乎没有人的地方,有人在看着他死,“孩子,爹二十年前可以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今天也一样可以。”说着带着火莲一跃而起越过那面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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