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 作者:骑鲸南去(中)【完结】(12)

2019-06-15  作者|标签:骑鲸南去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穿书

  他用尚能动弹的那只手狠狠lū 了一把头发,咬牙切齿地笑道:“没有什么‘太虚弓’,从头至尾,都他妈没有‘太虚弓’。”

  徐行之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冻结了那么一瞬。

  “……什么意思?”

  周北南轻声说:“神器是假的。……四门神器,全都是假的,真正的神器,早就在千年前的神魔之战中毁掉了。”

  徐行之脑袋里嗡的一下。

  既然如此,在原主记忆中曾出现的所谓“神器赏谈会”……

  他并不愚笨,只在电光火石间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当年廿载大胆作乱,扰得烽火狼烟、天下大乱之时,清静君岳无尘横空出世,一人一剑,换来四海升平,万几清暇,是何等的风光煊赫。

  然而,如果神器本体仍在,四门明明只需请出神器、加以镇压即可,为何修士们还要战得如此辛苦,还需得清静君来力挽狂澜?

  至于那借以炫耀战力的神器赏谈会,想想便知,名为清赏盛事,实则是虚张声势罢了。

  若当真是有压倒x_ing的底气,又何必要靠炫耀来展现呢。

  徐行之迅速梳理着思路。

  ——孟重光他们盗来神器,想要派上某种用途,却发现神器不顶用。神器被窃的事情不可能隐瞒得住,因此周北南和孟重光他们便只能束手就擒。

  为了不叫四门神器均为赝品的秘密泄露,同时也为了加以严惩,四门才决定将参与此事的弟子才被投入蛮荒。

  徐行之觉得这个解释相对说来比较圆满。至少世界之识在这一点上没有欺瞒他。

  可周北南的某句话还是叫他有些在意。

  什么叫“……事发之时,你已不在风陵山了”?

  原主在神器失窃前离开了风陵山?

  徐行之正在心中勾画时间的脉络,便听得门轴再次发出一声喑哑的叹息。

  孟重光身着风陵山常服,迈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孟重光,徐行之登时想到了那个叫他神思紊乱地昏了四天的吻,后背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还有些呼吸不上来,嘴里仿佛又品到了那点清甜滑腻的味道。

  孟重光似乎并不为徐行之的醒来和周北南的到来而惊讶,立在门口,负手而笑:“周师兄。”

  这三个字唤得既温煦又动人,但周北南只一听便觉头皮发麻,暗地里“cao”了一声后,硬生生把自己从情绪里扯离开来:“得得,我这就走。”

  他走的墙,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但徐行之分明看到,在临走前,周北南回过头来,不无同情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下去,头皮发麻的感觉就爬上了徐行之的脑袋。

  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徐行之身上也攒起了点儿劲。他扶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爬起来到石桌边坐下,提起桌上的壶晃了晃,里头的茶水早干了。

  他把从刚才起就抓在手边的折扇放在桌案上,按照先前记忆里那样驱动灵力,将折扇幻化出了那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酒壶。

  孟重光也跟着坐到了桌边来。

  徐行之满满倒了一杯,可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孟重光按住了杯口。

  他目光里隐有不快:“师兄,别用这个东西。”

  孟重光的手指就拦在他嘴唇与杯沿之间,这叫徐行之想到了某些不大好的事情,本能地朝后避了避:“……为什么?”

  孟重光抿抿唇:“……他走了之后,你总喝酒,后来嫌酒不够,才用做储物戒指的办法做了这储酒壶。”

  徐行之着实渴得慌,也没细想“他”所指的是谁,端着杯子绕开了他的手:“我现在没酒瘾,就是解个渴。”

  把杯子送到嘴边时,徐行之特意换了个方向,没碰着孟重光刚才用指尖压着的地方。

  孟重光眸光又暗了暗。

  在他喝酒时,孟重光直盯着他在薄薄皮肤下来回滑动的喉结看,过了一会儿,他突兀道:“师兄,你和周师兄有很多话说吗。”

  徐行之差点呛着,点滴酒液从他唇边淅淅沥沥流下,顺着下巴一直流进他衣服里去。

  他身上只着一身里衣,酒液流下时,他眼疾手快地扯起襟口,免得把衣服染污了。

  看到从他领口里透出的那抹白,孟重光的舌尖往合并着的牙关上一顶,迅速俯下身去,在徐行之露出的锁骨廓线上轻轻一舔。

  徐行之一个激灵,猛地用单手合住了敞开的襟扣,可做完之后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像大姑娘,只得盯着孟重光,目光中隐隐有威胁之意。

  孟重光的手臂却不退反进地握住了徐行之的腰,捏揉着他侧边沟壑明显的腰肌线条,相比于他这个正大光明的动作,他注视着徐行之的眼中却浮上了一层委屈的薄光:“重光只是想帮师兄做一下清理。”

  原主的记忆,直到梅花树下被孟重光这个小混账强行下口才被打断。

  虽然徐行之很不想看接下来的场景,但现在被孟重光贴到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孟重光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了何等地步?

  是否真的已经……

  当徐行之还是徐屏时,他没少进那些卖春寮销金窟,然而他只是觉得那里的姑娘漂亮养眼,听她们唱个淮扬小调已是心情通畅,至于更近一步的事情,他想倒是想过,然而父亲在别处待他宽松,唯独在男女之事上要求甚严,徐行之本人对此兴致又不是很高,因此他对此是半分经验都无。

  现如今,他没能抱到温香软玉,倒是被一个男人搂在了怀里,这种滋味委实奇异得很。

  想到父亲徐三秋,徐行之又一时恍惚起来,推拒道:“……别抱着我。”

  孟重光不想会受到徐行之的拒绝,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也不讲话,一双眼睛里缭着薄雾,手指却铁石似的扣在徐行之侧腰,丝毫没有要撤开的意思。

  徐行之自然是不敢开罪孟重光,瞎扯了一个借口:“我几日未曾沐浴过,你这样……”

  孟重光贴住他,声调温软:“师兄放心。师兄卧床这几日,我每日都有给师兄擦身换衣。”

  徐行之:“……”

  倘若不知道孟重光对自己的心思,徐行之肯定会在心里暗夸这孩子孝顺。

  然而知晓真相后的徐行之只觉脸上烧得慌。

  孟重光却似乎尤嫌不足,把声音压低了,凑在徐行之耳畔,浅浅吐息道:“我也确认了一直想确认的事情。”

  徐行之觉得被他攀附到的每一处皮肤都火烧似的发着热:“……什么?”

  “我一直在想……”孟重光亲了一口徐行之的耳垂,满意地看到被亲吻的地方涨红起来,才小小声耳语道,“师兄这些年都和九枝灯在一起。我怕那九枝灯欺负师兄,所以我悄悄试验了一下……”

  徐行之深吸一口气,有点不祥的预感。

  孟重光诱惑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尖滑了过去:“师兄很紧。我好高兴。”

  徐行之脸色陡变,立即挣开孟重光的胳膊,起身倒退数步。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徐行之只觉凳子与臀部摩擦的地方隐约生出了异常之感。

  察觉到徐行之的抵触,孟重光垂下眼睛,似是有些低落,但他很快抬起头来,眉眼间尽是晃人的明媚笑意:“……跟师兄开玩笑的。”

  徐行之只觉耳朵烧得紧。

  自从孟重光那一吻落下来,把他再度推入原主的记忆识海之中后,越来越多的事情超出了徐行之的想象与控制。

  眼前的孟重光,可以说是他最大的麻烦和变数了。

  ……孟重光若是真同原主有那种情愫,那自己莫不是也要……

  好在徐行之向来想得开,不消几个瞬间便做足了准备。

  孟重光与原主哪怕已经翻云覆雨过,那也是原主的事情;他若是想再要,自己除了顺从,难道还有第二条路好走?

  左右这是原主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孟重光若要,便随他要去。

  想通这一点后,徐行之也意识到,自己对于这段故事实在是太过全情投入了。

  ——既然孟重光已经知道蛮荒钥匙碎片的位置,那么自己唯一的先知优势也不复存在,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名看客而已。

  而且,自从上次在虎跳涧留名,从周北南那里得知蛮荒外的年号与他原先所处之地的年号相同,徐行之便燃起了一股希望。

  或许……或许他也生活在和这群人一样的现世,只是彼此两不相知而已。

  如果能借靠孟重光的力量回到现世之中,他便能寻找他的家人了。

  这般想着,徐行之定一定神,便又坐回了桌边,自行斟酒。

  离开孟重光,徐行之根本出不了蛮荒,所以挣扎亦是无用,倒不如闭目享受。

  孟重光确认徐行之并未生气,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再次贴近他的身体,目光中隐有祈求:“师兄,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可否原谅重光当年做下的事情了呢?”

  徐行之不答。

  他的确做好了替原主献身于孟重光的准备,然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这一步棋。

  于是他岔开了话题:“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取钥匙碎片?无头之海?还是化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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