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修炼手册 作者:顾耳(上)【完结】(62)

2019-06-18  作者|标签:顾耳 快穿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爱情战争

  敖立以为他这是在羞辱自己,立即面露厌恶之色,忍住动手的想法,勃然大怒:“闭嘴,谁准你这般称呼本座?你要是不懂规矩,趁早滚出混元,护法之位自会有人代替。”

  鬼医见况不对,也上前拉了拉一脸惊愕的赫朗,小声称道:“教主此时失忆,早就忘了你啦!更何况你之前也不该与教主那般亲密的……唉,老夫不多言,只是劝小子你服个软,跪下行个礼求求情!”

  他的好心劝告让赫朗心头沉重,他知道敖立是想要看所有人臣服于他的模样,便只好暂时放下尊严,朝鬼医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下视线,屈下身子,半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这一低头,几乎将额头贴到地上,标准地做了一个极为庄重的大礼。

  虽然他的背脊屈下,但这其中丝毫不会有谄媚服软的意思。

  旁人微微惊讶,从未见过右护法行礼,没想到一行,便是如此庄重。

  明明要他行礼的敖立,可是此时,面色越来越苍白的也是他。

  让他人行礼是习惯x_ing的要求,因为他要看见这人的臣服与忠诚。

  可是这人真的跪下时,不知为何,他的心尖却颤了起来,忽的一疼,想要上去将他扶起来,拥进怀中,端详着他的额头有没有被磕碰到。

  赫朗平平淡淡地行礼完毕,便直起身,回复了以往的模样,自觉退到了后排,让敖立看不到他,也就不会去碍他的眼。万一敖立还是看他不顺眼,再次刁难于他,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此时的敖立就如同失去了剑鞘的利剑,无人可以管束,无人可以劝说,仅凭他的心意办事,危险的很。

  看不到那道青色的身影,敖立干脆收回了视线,眉间有一丝怅然,思考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发闷。

  他突然觉得那个人应该被自己捧在心上,好好疼爱,然后被他揉进血r_ou_里,而不该是这样……称他为教主,然后疏离地退开,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让他的心变得这么奇怪。

  敖立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凌乱,心中确定自己一定是认识这人的,不然他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

  已是黑夜,整个混元都陷入了沉睡,除了赫朗。

  他往敖立的房间之中投放了迷香,仔细注意着房中之人的呼吸,才蹑手蹑脚地进去,凝视着面前之人的睡容,可惜在黑夜视力受了影响,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赫朗不甚在意,从怀中掏出手册,再三抚摸了一番,踌躇了一瞬,食指与中指合并,点在敖立的额间,并且闭上了双眼。

  之后,他的大脑便传来了一阵困倦感,像是要与他一同入睡,思绪被扯入了梦乡,身体也变成了灵体状在这梦境之中飘荡。

  他原意是想知道敖立具体遗失了哪些记忆,以此寻找让他恢复的契机,却无意看到了一些他幼时的回忆。

  在幼时的敖立脑中出现最多的人,是一个黑袍的中年男子,赫朗猜测他便是前任教主,混元魔教的创建人敖盛。

  他听到敖盛絮絮叨叨地对敖立说了不少自己年轻时的事情,而这其中也意外地提到了任伯中的名字。

  原来敖盛与任伯中原本竟是同门师兄弟,最后还一同竞争了玄空剑派的掌门,只是任伯中嫉妒天生魔体的敖盛修习速度较之他快了一大截,生怕他修为高于自己,便诬陷于他,称他是煞星,怂恿师父将他赶出了门派。

  而敖盛被赶出门派时武功尽废,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在发现自己儿子敖立也继承了他的混元魔体,甚至天赋较之于他更甚之时,他便起了复仇的心思,将敖立从小关在平岭山之内,将他训练成了兵人,组建了魔教与玄空剑派对立。 

  幼时的敖立x_ing格内敛,敖盛又管教严厉,他只能按照父亲的指示习武,没日没夜。

  赫朗看着小小的身影,不知疲惫地挥舞着重剑,心头一紧,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以为敖立如今这无人匹敌的武功全是混元魔体所赐。

  别看敖立现如今冷面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但是在父亲要他杀第一个上山入侵的人之时,他却吓得跌倒在地,瑟瑟发抖,连剑都拿不起。

  而叛教之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且还是在敖立心软之下而发生的,为此,敖立也受尽了父亲的责备。

  画面一转,身着黑袍的敖盛面目狰狞,恨铁不成钢地劝诫敖立,“你以为世人对你有情吗?不,既然你是混元魔体,便是天降煞星,这是你要背负的,如若你不愿背负这些罪恶鲜血,你就是他人刀下之魂。”

  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敲打在赫朗的心上,让他有一丝晃神,不禁猜测着幼时的敖立究竟受了多大的影响,在如此的环境之下成长,变成暴虐无情的魔头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而他的母亲,因为不愿陷入打打杀杀的江湖纠纷,便独自离开了混元。

  在敖立母亲的死讯传回来之后,敖盛也终于随即离开追寻爱妻,将混元留给了敖立。

  还是少年的敖立,便一直待在平岭山中,未出半步,也没有等到双亲归来。

  看完了这部分回忆的赫朗,心中翻涌,睁开了眼睛,眼见敖立的五官皱了起来,一副难受的样子,赫朗也无意再继续。

  为他掖好被子,转身时,敖立竟微弱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在梦境中恳求着他不要离去。

  赫朗轻呼了一口气,生怕惊醒了他的睡眠,便小心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方才消失无踪。

  虽然赫朗没有吵醒他,但是显然敖立的情况不佳,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后背冰冷,猛地在大床上坐了起来,凝视着眼前豪华的寝殿,他显得仓皇无措,四处搜寻着某个人的影子,却是空无一人。

  翌日,鬼医被早早地召集到寝殿。

  打量着教主极差的面色,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似乎是一宿未眠,鬼医惶恐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却只听敖立神色紧张地喊了几句,“本座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鬼医心下一松,“教主,这可是好事儿啊!”

  “可他……那个人……他……”敖立驱散了殿中的侍女,这才露出心情低落的神色。

  鬼医听着敖立的事情十几二十年了,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是什么意思,连忙安慰道:“教主莫急,朗小子不是那般不解人意之人,只要说清便罢了,他哪儿能生您的气呢。”

  于是他挥手便立即派人去唤右护法过来,打算当个说客,如若朗小子能将教主哄开心了,他们日子也好过了。

  想到那个人待会儿就会来,敖立的神经微微放松,平静了下来。

  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弟子才回来,支支吾吾地说寻遍了也不见人影,然后说自己在守关弟子那处看到了右护法登记外出,说是要做任务。

  他的话说到一半时,敖立身边的空气早就已经扭曲,鬼医心下大叫糟糕,连忙让小弟子退了下去,思忖朗小子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不是坑他们呢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猜朗朗去干啥了

  ☆、心绪翻涌

  说实在的, 教主的x_ing格还算平和,但是只要稍有不满,脾气便像是点燃的爆竹一般,易燃易炸,声势浩大。

  试想一番,能有资格给右护法安排任务的,除了敖立还能有谁?可教主刚刚才恢复记忆, 这么说来他是偷偷离开混元的,也不知所为何事。

  这下子,所有人的劝说都已经无效, 敖立怒极,立即将当日的守关弟子全部召集而来,质问他们为何给他过关。

  几位守关弟子面面相觑,冷汗直下, 他们起先也觉得不对劲,因为教主一向是不会让右护法离开他半步的, 更别说委派他去远方做什么任务,可是他们不敢惹怒右护法,也只好就此放行。

  得不到任何关于他离开的信息,敖立立即将教中的弟子都派了出去, 势要将他立即寻回。

  他一度想要亲自出马,但是混元刚刚重建,如若他不在此坐镇,说不定左护法会卷土重来, 他一向不是愿意顾全大局的人,但是看着手下之人的目光,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将所有人从殿中驱赶出去,一人倚在平时的软椅之上。

  寻常赫朗都会站在他的右侧,守候着他,为他端茶递水,或者上前整理杂务,而敖立习惯了他的注视,这下发现身旁空无一人,竟是难以言说的郁闷,明明武功已经全数恢复,但是他此时却像是再次中了锁功散,浑身软弱无力。

  “走了……他走了……”敖立的面色晦暗不明,无悲无喜,只是嘴中一直喃喃自语,心下认定这人定是被他伤透了心,不愿意再回来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为自己感到悲哀,惊讶于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种情窦初开的少女心绪。

  从一开始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人的不简单,但是那个人的每一步靠近,都那么带有诱惑,让他不忍拒绝,所以才会让他就像是临近悬崖之人,明知这万丈深渊之下会是多么危险,却不知为何,望见了这其中破开的一束光芒,便心怀希望地纵身跃下,义无反顾。

  ……

  赫朗此次外出不为其他,只为了帮敖立寻到他父母的消息与埋身之地。

  敖立再卸下心防之后,偶尔也会同他讲些幼时的事情,却也甚是无聊,只说每日都在练功,至于父母更是只字未提,也从来不派人去寻找他们的消息,赫朗怕这是他的心结所在,无论如何还是想要为他做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赫朗也考虑到此时敖立失忆,对自己的态度怕是会十分恶劣,为了避免自己不知如何又惹得他发怒,他干脆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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