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番外 作者:歌于拂晓【完结】(34)

2019-06-20  作者|标签:歌于拂晓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庄主!”佘管事惊道,“总有补救之法的。你抄了这么些天,怎么就全毁了?”

  龙亦昊放下剪刀,将破碎的绢本扔进了书案旁的废纸罐里,慢慢说道:“这是要给菩萨供奉的,求他保佑我的妻能平安无事,写错了便是心不诚。好在经文还能重抄……”可人生却不能重来。

  闻言,佘管事心里也是难过与后悔。

  佘管事到底是看着龙亦昊长大的,自然总是偏心他,行事也都是顺着他的心意。在啼莺的事情上,无论是替代还是过毒,佘管事内心里都是不赞同的,可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出言劝阻。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看错了龙亦昊的心意,而那些沉默也都成了帮凶。

  龙亦昊已经缓过神来了,他问佘管事:“你刚才说左慕白派人来求见?他已经醒了?”

  “是,来人说半月前醒来的,只是还不便走动,所以派了他过来,还有事想要与你商谈。”

  “醒了便好。”龙亦昊点头道,“人我不见了,让他回去吧。告诉他,以后若是左家叔婶有事,逸龙山庄照旧欢迎,我也一定出力。”

  他答应了啼莺的,以后再不见左慕白。哪怕只是他派来的人,也不该见。他负了啼莺太多,最后这个诺言总该守住了。

  佘管事应下了,接着便退了出去。龙亦昊拿起书案上的经书原本,从头细细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佘管事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庄主。”佘管事喊了他一声,不知道该不该将信递过去,“那人走是走了,不过留下来一封信。说是左公子写的,请你务必读了并回信过去。”

  龙亦昊看了那封信一眼,起身过去将信拿过来,然后回到书案边,拿起剪刀来几下剪碎了,统统扫到了废纸罐里。

  “以后如果再有他的信,麻烦佘老直接帮我处理掉,不必告知与我。”

  “这……”佘管事欲言又止,末了应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普门品》的描述参考了百度百科,百科里也附有原文。

  伏羲式有非常著名的九霄环佩。因为喜欢九霄环佩的名字,所以文中设定也是伏羲式。

  浙江博物馆里就有古琴展,看实物真的太美了。馆里还有十里红妆展,也很美。

第30章 第三十章

  大暑之后又过了二十余天,啼莺已经习惯了山中简单却舒适的隐居生活。除去每日只需要饮用一副药,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中过毒。

  这一天晚上,啼莺已经熟睡多时,在梦中他与师父一起坐着神兽在天上巡游,看尽天下繁华之景。突然,一阵风吹来了浓雾,迷住了他的眼,接着便从天上跌落。他惶恐不已,在梦里惊叫着师父,下一瞬便跌入了布满了针尖的谷底。

  啼莺是被痛醒的。

  他体内原本已经平息的针刺之感,不知为何突然剧烈了起来,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抽搐。他张口想要呼救,但痛得连声音也发不出,身体也像是被针钉在了床上似的动弹不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和全身的皮肤上滑下,浸s-hi了衣服和被单。

  师父,师父,救救我……

  啼莺只能在心里喊着冷予瑾,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做这样徒劳的挣扎。

  但是冷予瑾还是来了。

  因为房门里面落下了门栓,他像第一次见啼莺那晚一样,从外面提起了窗门,从窗户里飞身窜了进来,直奔到啼莺的床前。

  “徒儿!”冷予瑾一手搭上了啼莺的手腕为他诊脉,另一手拿起床头的夜明珠去照他的脸,发现他眉头紧蹙,汗如雨下,便急急问道,“哪里不舒服?”

  啼莺睁开眼,看向了冷予瑾,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勉强做出几个口型,告诉冷予瑾自己全身都疼,仿佛扎满了针。

  冷予瑾竟也看懂了,他将夜明珠放回床头,摸了摸啼莺的额头,安抚道:“莫怕,我这就给你施针,很快便不疼了。”

  说罢,冷予瑾起身快步走向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因为过来时匆忙,他只穿着里衣,什么也没带,必须到东侧寝室去拿他惯用的那套银针,还有用来擦拭针尖的一小瓶酒。将需要的东西备齐后,他又迅速赶回了西侧寝室。

  为了待会儿施针时能看得更清楚些,冷予瑾拿开了床边烛台的灯罩,点燃了里面的蜡烛。接着,他动作迅速且有条理地将银针在酒中过了一遍,静置在干净的软布上备用。

  “徒儿,我要准备施针了。”

  和啼莺打过招呼,冷予瑾俯身将啼莺身上的薄被掀开,然后解开了里衣上的系带,将上衣部分脱下,露出了需要施针的上半身。看见他身上有许多汗珠,冷予瑾便拿过一旁脱下的里衣,暂且用它将啼莺身上的汗水全部拭去。

  啼莺只顾着疼了,对冷予瑾说的话和做的事,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上衣脱下之后,夜间的寒意侵袭上身体,倒是缓解了一些疼痛之感。接着,他感觉到皮肤上有布料擦过的触感,接着是手指点过的温热,当银针扎入皮肤时反而不觉得疼了。

  随着银针一根一根扎入x_u_e位,啼莺体内如洪水猛兽般的刺痛感逐渐减轻,到最后一根银针扎入,就只剩下了微弱的麻刺感。痛到窒息的感觉消失了,他的呼吸恢复了平稳,也不再冒冷汗了。

  见状况改善,冷予瑾收了手,问他:“如何?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啼莺伸向冷予瑾收在身侧的手,勾住了他的手指。他现在可以张口说话了,只是声音还有些虚弱。

  “好多了。”他慢慢地说,“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冷予瑾反握住他的手,答道:“我在梦中听见你求救的声音,醒来后便立刻赶了过来。是不是来得迟了?”

  “没有。来得很及时。”啼莺微微一笑。

  刚才发不出声音的时候,啼莺以为万事休矣。可是冷予瑾仍然来了,似乎还听见了他在心里发出的无声求救。他需要时,这人就来了,再没有比这更及时的了。

  “冷不冷?我去给你搬个火盆来吧。”冷予瑾说着,便轻轻退开了两人勾着的手。

  啼莺连忙说道:“不用了。师父你不喜火光,我可以……”

  他还记得最初赶路的那段日子里,冷予瑾每日为他熬粥煎药,夜间似乎总是睡得不安稳,那一次还做了噩梦。那时他还不知道原因,后来自己接手了这些事,冷予瑾才没有出现那样的异状。想来想去,也只有火光这一个原因了。

  但是冷予瑾出声打断了他:“不可以。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

  不容他拒绝,冷予瑾出门去找来了铜盆和木炭,搬回寝室中。他支起了离床最远的侧窗,然后将铜盆放在了床尾旁,点燃了盆中的木炭。

  做完这些,冷予瑾重新在床侧坐了下来,和他说话:“先别睡,等时辰到了,我撤了银针你再睡。”

  “好。”啼莺应下,心中万千感动,却无法用言语倾诉。最后他伸出手去勾冷予瑾的手指,轻轻摇了摇,低声道:“谢谢师父。”

  “谢什么呢,不要跟我见外。”冷予瑾说着,摸了摸床单,发觉他身下已经被汗浸s-hi了,便说,“床单都s-hi了,没法睡,待会儿我抱你去我房间。”

  “不行,那师父要睡哪儿?换一张床单就是了。”

  冷予瑾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跟你睡一起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而我离得远没有感应到,该怎么办?”

  “这……”

  “就这么说定了。”冷予瑾下了定论,又说,“我去弄些热水来,给你擦擦身子。”

  看着冷予瑾推门出去,啼莺抓着只盖到小腹的薄被,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赶路投宿客栈时,他是和冷予瑾同塌而眠过几次,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心情不同了,可冷予瑾说得也在理,他只盼自己不要出丑才好。

  过了一会儿,冷予瑾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走了进来,手臂上还挂着干净的毛巾。他先将毛巾打s-hi,给啼莺擦干净了脸,然后又擦了没有扎针的手臂。因为胸前扎着银针,他避开了这片区域,将上身其他地方擦洗了一遍。

  啼莺实在是羞得不行,冷予瑾的手隔着帕子在身上拂过,让他想起了刚才施针时,冷予瑾为了确认x_u_e位而点上自己皮肤的手指的温热。虽然对方只是因为自己不便行动而帮自己擦洗,可他的脑海中总是蹦出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眼见着冷予瑾想要掀起被子,似乎是想连他的裤子也脱了替他擦洗,啼莺连忙制止道:“等等,下面不用!我只有上身出了汗。”

  冷予瑾停了手,看向他,不解道:“你不是已经克服心理障碍了么?”

  这二十来天,在冷予瑾的努力劝说之下,啼莺已经敢于和冷予瑾一起赤身下池泡温泉了,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因为泡温泉不需要任何肢体接触,他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可现在的场景却不同,若真让冷予瑾这么擦洗下去,他真的要破功了。

  啼莺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冷予瑾看他实在为难,也没有继续下去,将帕子挂在了水盆边沿,说道:“好,依你。”

  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话,冷予瑾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将银针一一拔下,再用酒过了一遍,收回了牛皮套里。然后他试了试水温,还温着,便拿帕子沾了水,将刚才没有擦到的施针的部位给擦洗干净。

  做完擦洗的工作,冷予瑾问他:“你的里衣收在哪里了?”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34/97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