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番外 作者:歌于拂晓【完结】(84)

2019-06-20  作者|标签:歌于拂晓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好!我这就带路。”左慕白应下,转头和身边最近的一位弟子说,“你让人去跟我娘说一声,我们先在去我爹那儿,让她不要过来了,请她安排一下接风宴。另外找几个人收拾一下南院的空房安顿贵客,再配几个仆人过去伺候。”

  这位弟子应下后便去找人办事了。左慕白就带着冷予瑾和啼莺,往后院左惊鸿养病的院子走去。

  在过去的路途上,啼莺就开始询问左慕白一些相关情况。左慕白从弟子那里听说了是啼莺想救人所以冷予瑾才跟来之事,于是对啼莺的态度很恭敬,有问必答。冷予瑾有意让啼莺出面主导,所以一直闭口不言,只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到了左惊鸿养病的院子,仆人见左慕白带着人过来,便将院门和房门打开,让三人走进寝室当中。

  啼莺才踏进寝室一步,就屏住了呼吸,之后才慢慢朝床边走去。床上躺着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即使现在无法相认,他心里也紧张得不行。走到床边,啼莺借着窗户外漏进来的日光,仔细打量着床上的人。

  左惊鸿因巫毒而昏迷不醒,可看起来却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蓄着一把小胡子,五官和面部轮廓仍然硬朗,眉间有几道皱纹,看起来颇有威严。他的模样与啼莺原来以为是父亲的林老汉差别极大,是幼时的他想也不敢想的存在。

  左慕白见啼莺看着左惊鸿却不出声,很是担忧地问:“林大夫?可是有什么异样?”

  啼莺连忙将思绪拉回来,回道:“左家主应该昏迷了一月有余,可看起来却没有消瘦,只面色较常人苍白些,有些奇怪。”

  按冷予瑾的推测,左惊鸿应该是中的凤岐白当年所中的巫毒。听黑鸦在凤岐白祭日那天所述,他应当是巫毒发作之后“死”了一次,之后才被冷予瑾父亲所救。可是左惊鸿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却很安稳,和凤岐白当年之状却不同。

  左慕白叹了口气,说:“是。父亲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虽然醒不来,但喂水喂粥都能吃下,服侍着也能排尿排便,这一个月下来竟然还胖了些。之前请来的大夫们查不出病因,探脉象都说只是睡着了。可是睡着了怎么就一直不醒呢?”

  啼莺听了,弯腰伸手,将左惊鸿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搭上他的脉仔细探查。的确如左慕白所说,脉象没有问题,只是略显缓慢,的确只是睡着了而已。不过啼莺没有撤手,仍然搭着脉,只是侧头看向了冷予瑾。

  他听冷予瑾说过,三火是异域栖凤国的亲王,他手里的巫毒应该极为厉害,可不是之前贺子超所中的蛊毒能比的。这样厉害的巫毒,隐藏自己的踪迹,使脉象伪装得正常,也不是难事。想要探查真实的脉象,就需要医者以内力为针,在经脉上刺探。可啼莺不会武,也没有冷予瑾那般厉害精密的手上工夫,他只好发出求助的信号。

  冷予瑾收到啼莺求助的眼神,心里了然。他对左慕白说:“我将协助徒儿诊察,请左公子暂时回避一下。”

  左慕白也是听闻过冷予瑾医治时不喜他人在场的事,于是他点了头,又施了一礼,带着身旁的弟子和仆人们退出了寝室,在外面将房门带上,静静地等候。

  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去后,冷予瑾挽起袖子,掀起左惊鸿身上的被子,将他上半身的衣服解开。然后冷予瑾将内力聚在指尖,以指为针,从头至腰,在十几处x_u_e位上刺入内力。同时,啼莺凝神探着左惊鸿手腕上的脉象,注意每一次异样的脉动。

  走完一遍,冷予瑾收了内力,啼莺也撤了手。然后啼莺帮左惊鸿将衣服穿好,被子盖上,才起身与冷予瑾将刚才探知的脉象情况说了一遍,这的确是巫毒之症。

  “巫毒还未入脏腑,所以他的呼吸、进食和排泄都没有问题。但是……”啼莺说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巫毒已经入了脑。我有些怕,若是解毒时一个不慎,他醒来后可能会变得痴傻……”

  冷予瑾握住啼莺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一旁协助,不会出事的。”

  啼莺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黑鸦给的锦囊,将里面的方子拿出来看,嘴里喃喃道:“师父父亲当年用过的这些方子很有参考价值。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柏叔要放一份幽谷门主的发痒药方子在上面。”

  一时间也想不出答案来,两人暂且放下锦囊的事,又对左惊鸿检查了一番。啼莺心里有了些想法,与冷予瑾说了说。大体思路是先用药阻碍巫毒继续侵袭脏腑,再用药配合针灸将脑中的巫毒慢慢清除。由于涉及到脑部,所以用药选择就得更加谨慎,需要下去仔细琢磨。

  两人商定之后,啼莺为左惊鸿整理好衣着,又细细看了一会儿父亲的脸,才与冷予瑾一同走出寝室。左慕白在外等了许久,见两人出来,便迎上来询问。

  “林大夫,可有何发现?”

  “左家主这是中了巫毒。”啼莺回道,并将之前与冷予瑾商谈的一些病情与医治想法都告诉给了左慕白。

  左慕白也是听说过巫毒之术的,听完啼莺所说,蹙眉道:“我听说,巫毒之术,需分阶段才能完全施中,而且越厉害的巫毒越费时,有些甚至需要几年才能完成。是不是?”

  啼莺点头:“是。”

  只见左慕白眉头更紧,呢喃着:“究竟是谁如此恨我父亲?”

  啼莺对此保持沉默,但他的心里却十分不好受。长辈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他不好评判。他担忧父亲,同时也不想将更多人的牵扯进来。若所有人都能放下恩怨,安稳度日,那该有多好。

  冷予瑾适时地站了出来,对左慕白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治好左家主,旁的事暂时放下吧。”这话也是说给啼莺听的。

  左慕白长叹一口气,应下:“神医说的是。”他缓了缓情绪,又说,“既然已经诊察完了,还请两位随我去正厅用餐。南院的住处也准备好了,两位可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我说便是。”

  啼莺也调整了情绪,和冷予瑾一起随左慕白回了正厅。

  左夫人之前得了消息,便着手调动厨房和仆役准备接风宴。此时她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见左慕白带着冷予瑾和啼莺过来,便起身相迎。

  “神医、冷大夫,感谢你们特意前来医治我丈夫。这份大恩,没齿难忘。”左夫人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啼莺哪能受她的礼,连忙伸手扶住冷夫人的手,不让她躬身,同时劝道:“夫人不必多礼。左家主曾经施恩于我,所以我听了消息便赶过来报恩。”这也不是谎话,左惊鸿夫妻是他的亲生父母,施的是生恩。

  左夫人顺着啼莺的力站了起来,啼莺这才近距离地看清楚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她与左惊鸿一样,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许多细纹。即使她的年纪并不算老,从小养尊处优,也注意保养,但心里的疲惫一直拖累着她。

  此时她的眼底微红,显然前不久才哭过,看得啼莺心疼不已,差点就想当场摘下面具与母亲相认。还好他仍记得首要之事是专心医治父亲,才没冲动行事。

  啼莺扶起左夫人后,替她挽好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散落的鬓发,柔声安慰她:“请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治好左家主。”

  以啼莺作为陌生外人来说,这个动作其实过于亲密了。但是左夫人自己不觉得有异样,反而觉得啼莺说话动作都令她感到十分亲近,心里也熨帖许多,只想再与他多说说话。倒是一旁的左慕白看在眼里,不由得多看了啼莺几眼。

  之后几人上桌,左夫人拉着啼莺,让他坐在自己左边的主宾位,于是冷予瑾挨着啼莺入座,左慕白挨着左夫人入座。

  起初左夫人与啼莺谈的还是左惊鸿的病情,到后来不知不觉就开始问啼莺自己的事。啼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起来自然也不能如实相告,搞得他应对起来很疲惫。冷予瑾后来帮着啼莺挡了几下,他面相天生不善,左夫人看着也是怕的,最后才收了话头。

  接风宴散后,冷予瑾和啼莺跟着引路的仆人去了南院的住处,左慕白留下来陪左夫人回后院的住处。这母子俩走在路上,谈了一会儿左惊鸿的事,言语间不再似往日那般忧愁。因为今日冷予瑾师徒的到来,让他们心里升起了许多希望。

  左慕白将母亲送回住处,离去前有些犹疑地说:“娘,你与林大夫很投缘吗?”

  左夫人想起啼莺就觉得心里熨帖,笑了笑说:“是呢。我也不知道为何,说了两句话就觉得亲近。”然后她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左慕白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没事,你早些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娘很自然地就亲近了,而弟弟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第80章 第八十章

  第二日起,啼莺和冷予瑾按着两人商量的方法对左惊鸿施药。

  之前左夫人每天都要来左惊鸿榻前陪一会儿,现在她给左惊鸿喂了药,就在院子里的游廊下等着啼莺和冷予瑾诊察完出来。她打心底就与啼莺十分亲近,所以总想与他多相处一时半刻。不过她没有多想,只当自己与啼莺投缘,又感激他愿意带神医过来医治自己的丈夫。

  啼莺每次出门就能瞧见左夫人在外头等着。见自己出来了,她很自然地就对自己笑,接着起身迎过来,让身后跟着的侍女送上她准备的每日都不同的点心或饮品。啼莺知道她是自己的生母,所以每每被这样对待,心中格外有一份温情。

  左慕白每天也会过来探望左惊鸿,只不过他现在要担负起左家的担子,所以来的时间不定,偶尔能撞上啼莺和左夫人都在的时候。他看着母亲对啼莺格外亲近,又看着啼莺的身形和只露出半截的脸,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却不敢贸然去问,只能装作没有察觉。

  这般过了几日,左府外来了一辆马车,车夫送上一封信,门厅值守的弟子将信送进了书房,交给了左慕白。此时左慕白正在和他较为近亲的左家门徒徐乐商谈,关于秋季时武林盟所办的年会该如何应对。他收了信,扫了一眼信上的落款便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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