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解冤成爱 作者:俺也试试(下)【完结】(59)

2019-06-20  作者|标签:俺也试试 快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好久不见的侯老丈站在了他的床前,瘦瘦地像只老猴子,秦惟迷糊地眨了下眼睛——洪豹?!怎么回事?!前世与他最不亲近的洪豹,此世是他的老房东?允许他一直欠着房租?!

  侯老丈伸手探了下秦惟的额头,说道:“也不发烧啊,年轻人就是懒!快起来!”他去开了房门,冲外面喊:“给他拿些热水来!”说完又走回来,对秦惟说:“起来呀!”

  秦惟真的无力,头都抬不起来,侯老丈看不顺眼,伸手将秦惟扶起,秦惟只觉胸口堵塞,一股腥热猛地冲上来,忙俯身到床边,侯老丈眼疾手快,飞跑过去将秦惟的瓦盆拿过来放在地上,嘴里说:“别吐别吐!”

  秦惟忍到瓦盆就位,一张嘴,一口热血吐了出来,侯老丈一见惊得放了手,秦惟反而觉得舒服了,出了口气,又躺倒了。

  侯老丈看着瓦盆,骂道:“你这个不知深浅的!有什么屁大的事情值得不起床?!你才多大?成把的日子还没过,媳妇都还没讨上,就吐血?!没用的东西!”

  秦惟知道侯老丈是好心,但江晨生已经没了心力,上一世,江晨生是不是就因几句讥讽的话,一些无端指责,无法前往府试,抑郁卧床,这样死了?秦惟自己何尝不是情绪消沉,只是自已对邵子茗说好要去看他,怎么能就这样一病不起呢?万一哪天邵子茗知道自己从此病死了,那傻子会不会又自责不已,无法好好生活了?

  秦惟挣扎着说:“老丈骂得好,我会好好活着的,麻烦老丈让罗妈去请郎中,给我做些菜粥。桌上的小包里有银票,老丈拿去吧。”

  侯老丈哼了一声,看桌子上的小包,拿起一张银票说:“这张该是够了,用完了我再来要。你最好别犯懒!起来洗漱了!不就吐了口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这么娇气!”

  这些话对心塞难解的江晨生无异雪上加霜,但对想求生的秦惟却是有用的——他知道侯老丈在帮助他。

  侯老丈拿着银票离开了,秦惟又想睡觉,可尽力清醒,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么睡下去,可能真的就过去了,他得振作起来。

  罗妈进来帮着给秦惟收拾了,也劝了几句,后来又送了粥水,秦惟强迫自己喝了,才又睡过去。

  次日一早,郎中就来了,号了脉,自然说肝郁气滞,开了些疏肝理气,健脾开胃的药。可秦惟感到胸口发痒,总想咳嗽,虽然没有高烧,但一直低烧,怀疑自己得了肺结核之类的。可就是他能确诊,此时也没有能治结核的西药,说来只能靠中药调理,保持心情舒畅。

  秦惟一连躺了两日,每天罗妈给他熬药煮粥,照顾他方便。

  到第三日,秦惟刚刚能坐起来,邵子桐来了。秦惟这些天因为罗妈来照顾,屋门不闩,邵子桐推门一看,秦惟正躺在床上,怒道:“不跟你说了让你马上离开了吗?”

  秦惟胸口舒服了许多,可依然无精打采,淡淡地说:“我病好就走。”

  邵子桐急了:“不行!马上离开!已经给了你三天,你还耍赖!”

  罗妈听见声音走过来,c-h-a着腰大声说:“你想逼死人吗?!江公子病了这么多天,床都下不来,怎么走?!”

  侯老丈在屋中喊:“他的房租交到了明年,我可不退钱!”

  邵子桐憋气,看着江晨生摇头:“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唤!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个认死理的穷酸,谁知道你这么j-ian猾!”

  秦惟又觉胸口一阵热,知道这是江晨生又想不开了!他闭了眼睛说道:“随你怎么想!我才不在乎!”

  邵子桐呸一声:“你当然不在乎!空手套白狼,你得了钱财,高兴还来不及呢!被人骂几句又怎么了?!厚脸皮的小人!”

  秦惟哼一声:“你满眼里看的就是钱财!掉钱眼里了!你心里对钱的看重,怕只比我多,不比我少!邵家四房的财富,你大概眼红吧?所以才觉得别人都是冲着钱去的!”

  邵子桐的脸腾地红了——这话说得刻毒,他指着江晨生大骂:“放屁!你不冲着钱?!我四叔说给了我六弟五百多两用来上学!那些钱现在全没了!你别说你不知道谁拿走了!还不还回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之徒!”

  秦惟心里窝火,也不退让,说道:“那是他的钱,又不是你的!我给也是给他,你在这里叫什么?是嫉妒了吗?”

  邵子桐从来不知道这个平时畏畏缩缩,不直眼看人,话都不多说一句的江晨生能如此争执善辩,一时气得往秦惟的床前走,说着:“我打你这个没羞没臊的……”

  秦惟睁开眼,不屑地叱道:“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我若是王公贵族,你怕是巴不得你的六弟来与我交好,就是因为我没什么钱,你就在这里狂吠不休!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猪脑子里去了?什么清高脱俗,什么义薄云天,你一星半点都没有!满身的铜臭气!离着十里都能闻到!你直接去做买卖吧!读书人的精髓你根本不懂!这些年你上学浪费掉的钱财何止五百两?回邵家去吧!别坏了程夫子的名声!”

  邵子桐举起的手迟迟落不下来——江晨生骂得太狠了!自己在学里也四五年了,他这是说自己没学到精髓,还给程夫子丢了脸!细想一下不是吗?江晨生如果是个富家子弟,六弟与他交好有何不可?就因为他是个穷人,他来与六弟亲近,那就是来贪六弟的钱财。可这不是真的吗?但他骂自己不懂情义,真是打在了自己的软肋上。此时的读书人最讲究重义轻财,谁做了买卖,就不能算是读书人了:人们认为染指了钱财就会有利益之心,不能追求圣人之道。这话如果传到同窗学子的耳中,就是自己有理,自己的名声也坏了……

  罗妈哎呀一声:“你这位公子还想打人哪?若是江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得去报官!你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去叫里保来……”

  邵子桐放下手,对秦惟说:“你别狡辩!你心里想干什么,谁不知道!就是我不收拾你,邵四爷也不会放过你!识相些!别再去招惹我六弟!”一甩头,转身出了门,打定主意不管这事了,有什么问题让四叔出面吧,自己别惹上人言。

  罗妈心说这位江公子真和以前不同了,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这是头一次听见江公子说了这么多话!

  秦惟在匪徒中都能以口舌打动人心,对邵子桐这种要脸的人更能轻易取胜。但胜了又如何?说一千道一万,没钱就是没钱!别人怀疑他贪图了邵子茗的钱财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世间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同时存在,他怎么能责怪人们的成熟和世故?

  罗妈对秦惟说:“江公子啊,你好好养身体,别太在意别人的话。等病好了,做什么不成?”她得了五两银子,这可是一大笔钱!自然要站在江公子一边。

  秦惟本来是打算去做些什么赶快挣些钱,但是现在浑身无力,根本不想动,活着就已经很费力,着急也没用,只好继续卧床休息。

  秦惟这一病,过月余才好了大半。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出门没有伞能晒得人头晕。秦惟感念侯老丈让他拖欠房租,就给侯老丈描画了些前世自己见过的何氏的首饰样子,侯老丈看着很顺眼,照着做了几只簪子,卖到银楼去,弄了好价钱,但接着银楼就有了自己的相似款式,做得更奢华精美,侯老丈骂了半天。

  秦惟也没指望这挣钱,这个年代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何况那些也不是他的设计,是前朝工匠们的花样,这里不是京城,才能翻了个小水泡。

  想来想去,秦惟觉得该出去走走,看看大家需要什么。江晨生过去一心读书,心无旁骛,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深入了解过民生。

  秦惟找了个清晨,穿了外衣,准备出门。罗妈见了,担心地说:“公子呀!别走太远了!你好久没出去了。”

  秦惟点头谢了,踱步走到了门外。

  猛一看到外面熟悉的街景,想起那天与邵子茗出门……秦惟心中一疼,忙告诫自己不可伤感!此时不是抒情的时候,要赶快找到挣钱的途径,日后好财大气粗地去见他。

  夏日清晨,街巷上有的人家开了院门,扫地洒水,也有人推着小车,贩卖成叠的饼子和大碗茶。稍微宽些的街边,店家们打开窗户,挑出布幡……

  到处生机盎然,可秦惟已经累得喘息。他在一处房屋的y-in影里站住脚,仔细观察,问自己:人们这样的生活中还需要什么?

  ……答案是,其实不缺什么。只要世道太平,大多数人都能因循守旧地过下去。穷人无法改变现状大多是因为被起步的资金所限,什么眼光和见识,没有第一桶金,也只是空谈。

  有钱后,挣钱容易。没钱时,挣钱最难。这道理谁不懂?

  何况江晨生这身体还不够结实!秦惟很难想象自己能去跑买卖。

  也许他可以做些煎饼果子来卖?可秦惟知道这样只能挣些小钱,糊口可以,但别想发大财,何况要起早贪黑……反正他这种懒人一想就已经累了……

  等哪天他身体好了,也许他能替人治些小伤,怕感染,秦惟不敢动大手术。但凭着做医生的底气,他可以跨行给人拔个牙什么的。但他现在动不动头晕眼花,还是先别动刀动钳子。

  左思右想,秦惟觉得处处为难。几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从他身边走过,说笑着:“乞巧的东西得赶快买了……”

  秦惟心里一动:市场中最重要的一个组成是节假日经济,在西方,圣诞节期间的销售量能占全年的一半,他曾在元旦前夜出去吃饭,发现那是最糟糕的决定:餐馆都来个什么元旦套餐,又贵又少,狠狠地宰客没商量……

  他该顺应节假日,做些简单应时的小物件……

  七月七,乞巧节,听听,乞!就是要的意思!而且读书人也在这一天晒书什么,叫魁星节,可以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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