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解冤成爱 作者:俺也试试(下)【完结】(64)

2019-06-20  作者|标签:俺也试试 快穿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秦惟急忙像打苍蝇般挥手,“你……你有何贵干?”

  娄差役用木棍拍击另一只手的掌心,“贵干?!贵干就打死你这个敢不听话的!”说着绕开了石板,走向秦惟。

  秦惟举手说:“你停下!我可以给你钱!”

  娄差役站住了,歪了嘴说:“多少?拿来吧,我看够不够。”

  秦惟手放在怀里,问道:“你说你杀了邵四爷,是真的吗?”

  娄差役笑了:“你不信?我有时都不信!这事怎么能这么巧?我刚入了衙门,就摊上了去邵家拿人的事儿!当初在他家当个奴仆都不行,见了他还得低头弯腰,现在我打死了他,他是谋反逆贼拒捕,嘛事没有!真解气!”

  秦惟知道公门中常雇市井流民为差役,娄差役如果没了工作,投入官府并不稀奇。只是这人不知是否因为自己的提醒才被赶出去的?

  秦惟问道:“你怎么离开的邵家?他家难道对你不好?没付你钱?”

  娄差役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怎么离开的?自然是他们把我赶出来的!就因为我拿了些散碎银子!他家卖些个破瓷器,就得了那么多钱!成箱子运到家,我从里面摸出来的都不到个小零头,又怎么了?他们就不依不饶!我跟你说个实话,如果我没当差役杀了他,早晚也会找些人,摸到他家去,杀了那帮人!抢了他们家!他们活得太滋润了!轻轻松松的就有那么多钱!我家累死累活也挣不到二两银子,我去那府里起早贪黑,只得五两,凭什么?!邵四爷的那个娇气儿子什么都不会,还不如我能干!……”

  秦惟的脸色y-in暗下来:“你把他儿子怎么样了?”

  娄差役举起棍子:“还能怎么样?往死里打呗!那小子自出生没被教训过,我给了他个足的!快给我钱!”

  秦惟的怒火几乎从眼里冒出来,他从怀里抓了银子往Cao席那边一扔:“穷鬼!你去拿吧!”江晨生贫困,内心敏感,秦惟自然理解娄差役的心理——这人因嫉恨自己以前的雇主竟然能下杀手,肯定受不了任何说他贫穷的刺激!

  果然,娄差役的脸猛地涨红,愤怒地上前向秦惟抡下棍子:“我打死你这个刁民!”

  秦惟看着像是要避开他的棍子,坐着向Cao席另一边飞快地挪动,娄差役一步踩在了井口的Cao席上,突然踏空,一声惊叫,身体往下坠去,后脑撞在井沿处,身体来回撞着井壁,木棍也发出碰撞声,咚咚闷响,最后噗通一声……

  秦惟等了片刻,爬到井口,探头往下看,黑咕隆咚的,等了会,他才看到了落满杂物的水面。他出声喊道:“娄差役?”下面没有回答。

  太阳落山了,秦惟才发觉自己的虚汗已经s-hi透了内外衣衫,他忍不住哆嗦。听到娄差役说把邵子茗往死打,他一时激愤满腔,的确想杀了他!可现在做成了,秦惟一点都没感到轻松,反而感到很沮丧:本来以为这一世不在土匪堆里,能清白地过了,可谁想还是用了杀计!

  他已经不是那个无视人命的十七皇子,也早没了当初许远渴望杀戮的冲动,江晨生饱读四书五经,真心不喜血腥。秦惟甚至在心中对娄差役道了声对不住——他一时没想出别的解决办法,只能让对方咎由自取。

  秦惟叹了口气,推着地站了起来,将石板往回推,觉得很沉!那时是怎么发力一下就推开的?院子门被踹坏了,秦惟也不锁门了,脚步不稳地往外走,摇摇晃晃,有时得扶着墙壁。

  天慢慢地黑了,秦惟觉得走回侯老丈院子的路格外长。他心中充满焦虑:自己不能病倒,要赶快去锦华城!邵子茗被打,他伤势如何?自己该买些伤药……自己杀了人,若是被人发现了,侯老丈他们会不会受牵连?……他原来还想把这宅院卖了,拿了钱去为邵子茗打点,可井里有个死人,让谁来买?……

  秦惟跌跌撞撞地到了侯老丈的院门前,举手打门——过去,侯老丈的院子门从来不上内闩:大家都没几个钱,侯老丈天天在正屋里猫着,谁来都行!现在侯老丈和罗妈都有了银子,虽然藏得严实,但院子也开始锁门了。

  罗妈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嘴里说着:“是江公子吧?出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回来!”江公子帮着她挣了钱,她现在已经把江公子看成半个家人了,她没有亲人在身边,侯老丈和江公子也是,这院子像是个家……

  一开门,她看到江公子脸色惨白,深灰色的胸前衣襟上带着血迹,惊得问:“这是怎么啦?!”忙伸手扶秦惟,叫着:“侯老丈!侯老丈!”

  侯老丈说着:“别大呼小叫的!妇人就是……”他出门一看,也忙过来,架着秦惟另一边臂膀,骂道:“好了疮疤忘了痛!这才几天没病,你就瞎折腾上了!……”

  秦惟到家了,眼前发黑,由着两个老人把自己扶到房门前。侯老丈和罗妈那时总到他屋里取送半成品,秦惟已经好久不锁门了,两个人把秦惟扶到床边躺下,罗妈说:“我赶快去烧热水来。”转身出去了。

  侯老丈弯腰厌弃地将秦惟的鞋脱了,嘴里说:“你几岁了?!还得我老汉来伺候你?!羞不羞?!”

  秦惟缓过口气,说道:“侯老丈,明日帮我雇个马车来,我要去锦华城。”

  侯老丈骂道:“你找死啊!病成这样还出去?!那能回得来吗?”

  秦惟苦笑:“我大概回不来了。我走了,老丈就把这屋子租给别人吧。”

  侯老丈不说话了,俯身拉过被子给秦惟盖了,叹气道:“你这个孩子不知好歹!这么年轻就胡说八道的!你躺上几天,病就好了……”

  秦惟摇头:“我得去找……邵子茗……”

  侯老丈在床边椅子上坐下,问道:“邵家?罗妈买菜回来跟我说,锦华城的邵家谋反,官差将程氏学堂的邵家孩子都抓走了,这是真的?”

  秦惟点头说:“我的子茗弟不知道怎样了……”他险些哭泣,忙紧闭嘴唇。

  侯老丈问道:“就是那个给了我房租的孩子?”

  秦惟嗯声,想起那天兴高采烈的邵子茗,强咽下悲伤说道:“请老丈帮我,我明天一早就走!”

  侯老丈半天不说话,秦惟刚要再请求,听见他叹息道:“我去雇车,跟你去锦华城吧。”

  秦惟忙说:“这倒不敢麻烦老丈……”

  侯老丈说:“他银子给的多,我就用来雇车吧,不用退给他了。”

  秦惟与侯老丈相处了这些日后,觉得侯老丈表面疏远,但是心善,他想起自己方才干的事,伸手从怀里拿出折成方块的地契,交给侯老丈,侯老丈接过微潮的公文厚纸展开,读后问道:“这是你的名字,你买的?”

  秦惟耳听罗妈没有回来,低声说:“是他买的。”

  侯老丈的眼睛微睁:那个小公子给江公子买了院宅!

  秦惟内心犹豫——是不是得告诉侯老丈?万一,有人认得自己,娄差役的失踪早晚会追到自己身上,侯老丈是自己的房东……

  秦惟深叹了口气,说道:“老丈,我惹了麻烦,怕要连累你。”

  侯老丈警惕地皱眉:“什么麻烦?”

  秦惟小声说:“那个院子里有口井,一个追着我跑的公差掉进去了……”

  侯老丈的愕然:“什么?!他死了吗?”

  秦惟说:“应该是!”

  侯老丈怒道:“什么叫应该是?!”

  秦惟说:“我走时也没听见井里有动静。”

  侯老丈连声说:“天哪!天哪!这孩子竟然能干这事?!……”

  秦惟等侯老丈唠叨了片刻,小心地说:“你把我送到锦华城,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等我死了,你可以去官府报我失踪,以后有人发现,也许就不会牵扯您了……”

  侯老丈说:“闭嘴闭嘴!让我想想!”

  秦惟闭嘴。

  侯老丈自语着:“江公子这个木柴样子,肯定是被逼迫的……”

  秦惟忙说:“是的,他追着我……”

  侯老丈道:“闭嘴!”

  秦惟再次闭嘴。

  侯老丈又说:“可即使是误伤了官差,罪行也是重的!一进官衙就会被衙役们打死了……”

  秦惟急忙说:“我一定要去见邵子茗!我在这之前不能死!”

  侯老丈不耐烦地皱眉:“知道知道!你说了多次!”他想了会儿,看了眼秦惟灰白的脸,叹气:“算了,我还是送你去锦华城吧……”

  秦惟长出口气,说道:“多谢老丈。这辈子,我还不了你的情了。”

  侯老丈哼了一声:“也许我上辈子欠了你!真是倒霉!”他将地契递还给秦惟,“拿着。”

  秦惟疲惫地闭眼摇头:“我用不上了。你拿着吧。”

  侯老丈刚要再说什么,秦惟继续说:“日后若是那宅院没有被官府收回去,就烦老丈帮着清理了,捐出来作为义学或者义堂,算是给我那子茗弟积点福。”

  侯老丈说:“我可以寻到那个差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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