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夫当官 作者:落樱沾墨【完结】(6)

2019-06-21  作者|标签:落樱沾墨

  “陈桓洛”

  牢房中暗处的人半晌沉默,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明亮处,冷声迟疑的开口,“你…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邵堰低声笑了笑,望着面前的人,陈桓洛,真的是他。

  原本应该在两年后才遇到的人,今世却提前相识,面前的人容貌清秀,算不上人中龙凤,却气质静冷,x_ing子中的冷漠还没有学会全部收敛和隐藏。

  他应是有二十二了,清寒之下带着几分对人对事的迟疑和青雉。

  前世遇上他时,他便已经是宫中的医官了,那时他早已经退下了所有的青涩,x_ing子温和,虽有些疏离,却也没有如今的如此谨慎和清冷。

  邵堰想,仅仅两年,他便从这阶下囚做到了皇宫之内的医官,这两年,他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已经学会将自己全部都隐藏在伪装之下。

  “你刚刚真气窜走,已经受了内伤”,陈桓洛看了他一眼,漠然说。

  邵堰笑着点头,“恩,所以呢”

  陈桓洛抬眸,盯着他的眼睛,退入牢房中的黑暗之处,将自己躲入夜色里,“所以,你要死就死远点,否则刑部又要多加一条罪名在我身上了。”

  ——噗。

  邵堰没撑住爽朗的笑出来,牵动腹部咳了两声,笑着回答,“你本来就是死罪,就算再加上一条又有何妨”

  陈桓洛冷哼一声,小声骂道,“狗官”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

  黑暗中又传出一句,“白痴”

  绛月立刻蹲下捡起石子要去砸他,邵堰忙伸手拦住,“哎哎,没事,你家大人经得起骂”,邵堰笑得嘴都合不住了,他拍了拍木栏,神秘兮兮的问,“你要不要我救你出来?”

  “原因”,简单的回话,多疑的x_ing格。

  邵堰用右脚蹦跶两步,想了想,“你是大夫,我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在府中照顾我,你也看到了,我脚上有伤,现在又受了内伤。这个理由够吗”

  陈桓洛在暗处,邵堰在明处,他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人站在那里,要不是一身华服,真真是一副粗鲁武夫的模样,身体坚实,一张脸长的太过于正直硬朗,英气十足。

  这种人很好分辨,他在脑中快速思索自己何时认识这种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邵堰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停下,他只是等着,凭借着模糊的影子就能想到那人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又气又多疑,说不定还带上几分嫌弃,想事儿的时候,眉宇紧紧蹙着,小样子特别认真。

  

☆、第五章.刑审你信不

  

  “我不相信你”陈桓洛回答,在邵堰的意料之中,他想了想,回道,“如果我说我只是不忍心看一个无辜的人平白死去,你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陈桓洛皱眉,手里捏着根发黄的稻Cao,语气中掺杂了几分轻蔑的笑意,“你觉得我无辜?毒的确是我下的”

  邵堰摸摸下巴,绛月凑过去露出个小脑袋认真的看着他说,“时间到了。”

  “好好,毒虽然是你下的,但是你也罪不至死。我府上欠缺一个大夫,如果我救你出来,你便允我成为我的府医,这样如何?”

  邵堰努力的望着y-in影处的人影,他真的很想好好看看他,甚至想伸手抱抱他,前世的陈桓洛总会在生气,或者是耍小x_ing子让他无可奈儿的时候,爬进他怀里窝着,无论他要去哪里都不准许,就要躲怀里,让他抱着,不说话也行。

  这样安静相依偎的过去,对现在的他而言是一种对未来的奢侈。他不知道现在的陈桓洛是否还会爱上他,是否在他破坏他的谋逆时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陈桓洛扔掉手里的稻Cao,冷眼回望烛灯下的男人,冷漠的说,“我不行医”

  邵堰苦笑,就知道他是这种人,上辈子,他一直无法接受陈桓洛除了宫中的人之外一概不诊治的x_ing格,即便是遇到在他面前受伤的普通百姓,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曾有一次,邵堰无法忍受他冷情冷x_ing,一言不发的将在路上遇到的受伤的人送往医馆,之后的半个月都没有和他多言一次。

  他想,那时的陈桓洛是真的爱他,否则不会因为他的愤怒而在街上摆出义诊,三天三夜都不肯休息。

  他这么想着,胸口便疼的厉害,连笑容都维持不下去,疼的他想要立刻将陈桓洛带出来,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他有多爱他。

  “一百个人,我只让你行医救人一百个,怎么样”邵堰忍着心里的悸疼问。

  陈桓洛低头借着月光看自己的手,如果他不答应,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他有许多事没做,他不能让自己死,无论面前的人有何企图,他只能靠他离开这里。

  “如果你真有能力,我会考虑,不过,这些最好事后再谈。大人,你最好不要先讲了大话”

  邵堰让绛月扶着,心里暗自偷笑,欢喜允下,离去。

  今日开堂审讯,门外人群拥挤,衙门厅下肃穆安静。

  刑部李方坐在正堂前,邵堰坐在稍他侧一点的地方,代表他只是旁听,许御医在堂下给状告者把脉,数张眼睛直直的盯着,小声议论。

  绛月将面纱从身后掏出来,邵堰笑着挥手让他放下去,“没事,你看谁带了,你家大人没那么娇气。”

  “将死者和被告者带上来”

  白布蒙着尸体放在堂前,陈桓洛着一身白色囚衣,长发散在双肩,手腕被链子锁着压着跪在堂前,他偏清瘦,脊背却挺的笔直,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人,视线移到邵堰面前时微微一怔,既而移了过去。

  “陈桓洛,大医馆的人状告你下毒毒害这小厮,你可承认?”

  陈桓洛微微抬头,清冷的开口,“是我做的”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窃窃私语,低声咒骂堂中的人。

  邵堰眉宇紧蹙,大手握住椅子边栏,他盯着躺下跪着的人,比两天前匆匆一面又瘦了三分,从他出现开始,就没有移开视线,陈桓洛的手腕被链子锁着,细嫩的手腕肌肤擦痕红|肿青紫。

  “你与他有什么仇怨,竟然下的这么重的手,害人x_ing命,还自以为理所应当!”李方猛地一拍惊堂木。

  衙门一时肃静,陈桓洛这才缓缓将视线转向高堂玄镜下坐着的人,漠然说,“他活该”

  李方倏地站起来,大声吆喝,“给我拖下去立刻打三十大板!”

  邵堰缓缓站起来,笑着说,“李大人,这板子打的总要有原因”

  李方怒眉冷对,“他藐视公堂!难道丞相大人有意包庇?”

  “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李大人这案子审的奇怪,他只是承认自己所做,也并没有对大人有什么藐视。大人怎么不问问他状告者的毒是不是他下的呢?李大人不是认为陈桓洛下的毒传染才导致都城百姓感染的吗,你要是随便就将他打死了,那百姓的毒谁来解呢。”

  邵堰对着陈桓洛眨眨眼睛,得到冷眼的回瞪,邵堰笑得更欢,他本来就长得高高大大,说话声音低沉,往那里一站,气势就压别人一头,李方虽是刑部的官员,也不敢公然和文官之首的丞相作对。

  李方压住怒意,说,“许御医不是诊断了吗,都城百姓那是疟疾肆扰,与此事没关!”

  邵堰拍手,绛月扶着他的胳膊,他左脚还没好利索呢,“对,李大人这是承认是疟疾不是毒了。对了,许御医,依照你多年的行医来看,这状告者是不是也是得了疟疾?”

  那状告者是小厮家中的远房亲戚,他一听这话,立刻跪倒在地上,猛地磕头,说亲戚死的可怜,被人毒害等等。

  “回丞相,臣诊脉得知这人的确感染了疟疾,而且看症状已有满月之许,这疟疾传染极强。”许御医回道。

  邵堰点头,他不经意回头看见陈桓洛强忍着心里震惊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陈桓洛知道邵越身份不低,况且看他身形,应属武将大臣,没有想到他这一身硬r_ou_粗汉竟然是文官之首的丞相。

  陈桓洛拼命忍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震惊,不过他不知道邵堰太熟悉他的表情了,眉眼之间的怒意,笑容,熟过自己。

  “李大人,您可以继续审了”邵堰将一大段话抛出之后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不发一言了。

  “陈桓洛,本官问你,你可承认你的毒导致这人命丧黄泉?”

  陈桓洛面无表情,清清淡淡的说,“我不承认。”

  “那他现在死了,你又作何解释?”

  陈桓洛蹙眉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邵堰,冷清说,“我的毒不会让他丧命,我需要替他切脉才能得出他的死因。”

  “你不准碰他,你这下毒的小人,你的心太毒了——”状告者立刻大哭起来。

  李方刚想说这不合规矩,扭头看见邵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好不情愿的道,“来人将他的锁链打开。”

  邵堰喜欢看他行医,关乎医术毒术的,他的洛儿都做得很好,一举一动,小心谨慎,眉眼微蹙,若有轻愁,当他弄懂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便会立刻疏解开来,即便仍旧是冷清,但瞳孔中却翩若星辰灿烂。

  陈桓洛借用许御医的针将尸体身上扎了三十多针,用针之猛,看的许御医连连咋舌,这手法真狠,用在活人身上非不疼死。

  施针完毕之后,陈桓洛才淡漠的说,“我的毒和疟疾相互作用,导致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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