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一个精美的水晶盒子里, 都放着程谍之前出过的唯一一本画集。
“对，我知道程哥喜欢这个系列的设计，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整理盒，你还说过买了它用来保护自己的画集很合适。”萧襄说。
“我自己只有出版社给的一本。”程谍说，他记得自己用稿费的一部分买下了那个一直都很喜欢的盒子作为纪念，可是现在，萧襄的购买数量已经把传说中的限量版买成了某宝爆款。
我怀疑他把市面上的盒子都买光了，还有你的书。土拨鼠说，并且在认真地思考当年那本书的销量之中萧襄到底贡献了百分之多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程谍回过头去问他。
“唔，程哥我给你看个宝贝。”
萧襄说着暧昧的话，手上却做出了一个让程谍脖子一凉的动作。
他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扭断了熊的脖子。
程谍：“……”
怎么看都是杀熊灭口的动作，土拨鼠说。
“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程谍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看到了一个颇为玄学的画面。
只见萧襄从熊的后颈伸手进去掏了掏，然后慢慢地从充满了棉絮的熊的身体之中掏出了一颗心。
当然是不会跳的，只是一颗用红色绒布缝制而成的爱心，单独看上去有点儿像是手工很可爱的零钱包的样子。
萧襄把爱心交在程谍的手中。
“程哥别担心，楚女士会把熊修好的。”他说。
“楚女士？”程谍反问了一句，与此同时，他看到爱心上面精致的刺绣文字。
“萧襄。”
程谍从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熊的身体里掏出的心上，读出了爱人的名字。
“这只熊，是你的。”程谍说。
他轻轻碰触着手中刺绣着萧襄名字的爱心，动作很轻并且温柔，似乎那真的是萧襄的心脏，就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是我的。”萧襄点头道。
“我小时候父母工作都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我，楚女士就缝制了这只熊。”
“我很宝贝它，很害怕会弄丢了，有点儿焦虑”，萧襄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楚女士为了安慰我，就在熊的耳朵上绣上了两个X。”
“是你名字的缩写。”程谍接言道。
他每晚入睡的时候摩挲着的，熊耳朵后面的两个X，一直都是他的爱人的名字。
“嗯，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担心”，萧襄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觉得跟爱人说起童年的事情有些害羞，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后来楚女士就想出了这个法子，给熊加了一颗心，她说万一以后弄丢了，只要打开熊就能证明这只熊是我的。”
“这确实是你的熊，不用担心，不会弄丢的。”程谍摸了摸萧襄的头说。
“噗，我现在不会担心这个啦。”萧襄笑了起来。
“我现在只担心会不会弄丢你。”
“不会的”，程谍摇了摇头道，“因为我的心脏上也写着你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旺旺旺～
第139章
“这就是传说中的‘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给我看’吗？”萧襄笑了下, 轻轻用手背沾了沾眼睛。
程谍知道他眼圈儿红了，又有点儿男生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哭出来的逞强感，显得非常可爱, 就顺着他的话头儿岔开了道：“嗯, 是啊。”
“那不行，我舍不得”, 萧襄摇了摇头，“还好我有透视眼。”
“哦？”程谍一挑眉。
“不信吗？嗯……”萧襄的表情非常神棍地眯起了眼睛, 端详了程谍一会儿, 然后说：“白色的。”
程谍：“……”
“好了, 你心疼我，也心疼一下熊吧，他的小心心还被我们攥着呢。”
程谍想要靠过去, 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熊的小心心，而萧襄手里的熊头还在那里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这种惊悚的气氛实在不太合适进一步的发展。
萧襄点点头，跟程谍坐在他当年留在这里的折叠单人床上, 分工合作，把熊的小心心塞回了他的肚子里。
“在你被窝里看到这家伙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一个人开窍了。”萧襄塞着熊, 笑了起来，说道。
“我的一部分是被程哥影响着成长的，我怎么会不被你所吸引呢？”
程谍有些痴迷地看着萧襄，这个他每天都会更多喜欢一点, 总是不断地给他带来新的惊喜的爱人，这个在他心目之中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有一部分是被他影响着而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这种感觉相当奇妙，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亲密感。
“我一开始也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种很亲近的感觉，原来我们曾经离得这么近。”程谍说。
他一直都觉得萧襄有点儿像圆滚滚，天真而纯良，神秘而强大，可他从没想过，这种人设竟然是在他的影像之下而形成的。
“现在程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我的工作了？”萧襄笑问到。
“你以前说过，是受了一个很尊敬的人的影响，那个人……”
“是你”，萧襄接言到，“我看重工作，是因为看重你。”
对于萧襄的优秀，程谍并不是完全没有压力的，他当然知道萧襄本人不可能会离开他，但是少年时代的一些际遇也让他对于命运一直都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而现在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们一定会在一起，这就是命运。
“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程谍倾身向前，动作很轻柔地拥着萧襄，柔声说道。
“我觉得是，我们命中注定会在一起。”萧襄回抱住他，低头吻了下去。
……
“程哥，你歇会儿换我来吧。”萧襄看着程谍一直在那里锲而不舍地擦试着自己最欣赏的设计师设计出的限（tao）量（bao）版（bao）本（kuan）的盒子，鼓起了包子脸说道。
“很快就擦好了。”程谍依旧埋头苦干，表达着对于大师的敬意，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担心楚女士万一突然回到这边来看看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痕迹。
“你家里有梯子吗？”程谍擦完了所有自己触手可及的部分，然后抬头向上看过去，一面问到。
萧襄在这里的房间是平房，所以举架很高，虽然程谍个子不矮，但有些地方还是够不到的。
他这么看过去，确实很壮观，整整一面墙都是他的画集，保存在精美而富有设计感的盒子里。
“不用了程哥，上面的部分我也经常清理的，今天不用擦，而且那么高应该也弄不上。”萧襄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程谍：“……”
“真不敢相信，你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的。”程谍又看了看眼前可以称之为壮观的景象，叹为观止道。
“书就去书店和网店找，盒子靠朋友和自己人r_ou_，有的国家的门店暂时不会去也可以找代购，蹲官网，找找看二手什么的吧。”萧襄说。
“他家是不是被你买空了？”程谍长叹一声。
“嗯，应该吧，我记得后来这个盒子在二手店里炒到了很高的价格。”萧襄别开了视线，音量也降低了一些道。
程谍：“……”
……
“床修好了吗？”
终于做完了手上的活计，程谍回过头来看看萧襄这边的进程。
萧襄：“……”
“暂时弄上了，不过估计承受不住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了。”程谍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萧襄的妄想。
在无数声吱吱呀呀的声音之后床里的弹簧忽然飞出来这种事，他短时间之内不是特别想再经历一次。
两个人把折叠床收拾了起来，塞进了储物箱里，抱着断头熊鬼鬼祟祟地走出了胡同儿。
“为什么我会有种罪恶感。”
回到了家里洗澡之后躺在床上彻底放松了的程谍对身旁的爱人说道。
“嗯，我好像也是，为什么呢……”萧襄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亲了亲程谍，“大概是因为太幸福了吧。”
……
然而过了几天，幸福指数再一次增加了，简直是蜜里调油甜到忧伤。
“大满贯！一定是大满贯，真是个好小子！”
张婵已经完全抛弃了干练的职场女士的优雅，好像随时都能从电话里蹦出来一样，雀跃地喊道。
“那就借张姐的吉言了。”萧襄笑着说，他已经习惯了经纪人时不时会疯几天的这种设定，毕竟不是每一个经纪人都这么好运气会接到他这样的演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