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 作者:泠萸(上)【完结】(54)

2019-06-21  作者|标签:泠萸 灵魂转换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马姐在他身后忙不迭的找东西抢救电脑,一边擦一边念叨:“小闲吝鬼儿,一会儿瞅不见就捅娄子,看二少爷怎么拾掇你。”

  宝宝心说:随他的便,左不过就关笼子,反正本少爷也习惯了。

  马姐认得叶涛的电脑,知道不是周子骞的,里面没有重要的东西,就没忙着去跟周子骞说。

  宝宝是在午饭之后进的笼子,叶涛忙着喝药针灸,没人给他求情,少说也得关上两天。

  宝宝抱着尾巴宽自己心:没事儿,门栓早就被挠松了,等晚上人们都睡了我就自己开门溜出去,想上哪儿上哪儿。

  夜幕低垂,秋风瑟瑟,宝宝郁郁的望着窗口思索,上哪儿去呢?他小叔把窗户门都拴上了,小城走了,宅子里愿意借他一片枕席的只有白尾和葛其,白尾住的是猫窝,这马上就霜降了,猫窝里也没比外边儿暖和多少;葛其屋子里倒是又暖和又干净,可跨院儿里养了一对儿铜翅乌,刘老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成天拿猫当贼防,万一去叫葛其的门被刘老听见,老爷子能拎着笤帚疙瘩追他半里地。

  周子骞洗漱完,从另一侧上了床,把叶涛抱进怀里,温声道:“不早了,睡吧。”

  叶涛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天,药喝下去根本存不住,刘老师徒就轮番的给他针灸艾灸,这会儿总算是止泻了,不过人也被折腾疲了。

  他有气无力的窝在周子骞怀里,眼底没有丝毫光彩,瞧着像只病猫似的,就这样他也没忘记游廊下的宝宝,夜里的穿堂风不是那么好受的,他怕宝宝冻坏了,于是便跟周子骞商量:“把笼子提进来行吗?天这么凉,我怕宝宝冻病了。”

  “它是猫,那身毛不是白长的,再说它也不是出不来,不用管它。”周子骞灭了床头灯,收回来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叶涛身上,怀中人羸弱清瘦,因为天生体寒手脚总是凉涔涔的,抱在怀里并不温暖,却莫名的令他安心。

  昏昏入梦之际,周子骞恍惚听到一声叹息,很轻,就像细风偷偷溜进窗户,不想被人发现。

  “肚子又疼了?”周子骞昨晚就没休息好,白天又在围着叶涛打转,虽然没干什么重活,可忧心伤神的更不轻松,这时候已经很倦了。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再挂心。

  呼吸徐徐平缓,周子骞睡沉了,叶涛睁开眼睛,在昏暗之中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抬手抚了抚他垂落的额发,动作轻到什么都没有惊扰。

  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能算作恪守本分,而叶涛连这一点都没能完全做到。

  他想,也许他离开对所有人都好,他可以放下这份不该有的绮念;宝宝可以选择回到亲人身边,也可以学着自主,不再过分依赖他人;这个人不会再受蒙骗、不再被体弱多病的侄子拖累。至于失去带来的种种伤心难过虽然必不可免,但总会被时间冲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成这样我自己也无奈了,对不起,节奏没把握好,接下来我会尽可能的把节奏放快一点,希望我能做到,还能追下去的宝宝祝我成功吧。

  PS:给南方的宝宝普及一下北方方言(可能有些北方的宝宝也不明白什么意思),踅么=寻找,小闲吝鬼儿=淘气包、捣蛋鬼,捅娄子=闯祸,拾掇=收拾、惩治、责罚,笤帚疙瘩=用秃的扫把(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小时候一般都被这玩意儿打过,家长用的很顺手。)半里地=250米、左不过=无非、反正、大不了,上哪儿=去哪儿,最后一个,铜翅乌,这不是方言,是观赏鸽的一个品种,一点都不好看。

第73章 瞻前顾后

  日子过的很快,叶涛则恢复的极慢,他接连病了两场,身体亏损太大,直至入冬还是精神恹恹。许是看他这副模样自责,打从罚跪那夜之后周子骞就再没提过有关他与罗东的一字半句,还会尽量多抽些时间在家里陪他。至于陪伴之余有无其它意图,叶涛已经不再费心揣度了,他只想在离开前将能做的事做好,尽可能不给周子骞再添麻烦。

  立冬不久就降了一场雪,这天周子骞有应酬,那家酒店离他的别宅很近,出门前他和叶涛说,如果应酬的太晚他就去别宅过夜。

  叶涛点了点头,瞥见门外的雪景,不由得想起了去年那场车祸,于是趁着周子骞回屋拿大衣的空儿问了问佣人哪个司机当班。

  “应该是小李送二少爷,雪天路不好走,周叔就让他和袁哥临时换了班儿,袁哥开车一向稳当,您放心吧。”月前才调进内院的齐河远比临时顶替小城的佣人心思通透,说话做事儿周密玲珑,只是为人过于认真负责了一些,自打周子骞指派他来内院照顾叶涛之后,叶涛独处的时间便少了,连关上门跟宝宝说句话都要提防门外是不是有双耳朵。

  两人说话间周子骞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广宇捐出数百万善款,身为代表人他要上台致辞,为了省去中间换衣服的麻烦,他直接穿戴了一身西装礼服,剪裁得体的衣裤搭了一条真丝领巾,衬的本就俊朗出挑的男人儒雅而又绅士。

  “你是担心我还是不想再伺候伤员了?”周子骞笑吟吟的捏了捏叶涛的脸蛋儿,“恩?少爷。”

  叶涛拂开他的手,淡漠着一张脸道:“你该走了。”

  也不知这话有什么好笑的,周子骞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转过头跟齐河说:“看见咱家小少爷多难伺候了吗?我出门他不放心,多待一会儿他还嫌弃。”

  齐河附和的笑笑,从善如流的拿起了雨伞:“我送您出去。”

  “不讨你嫌了。”周子骞和叶涛说笑着穿好大衣,被齐河送出门了。

  冬季昼短夜长,转眼天就黑了。晚饭过后,吃饱喝足的宝宝扒着门槛儿向外张望,屋外梨雪繠繠,落地便融成了一片片水迹。

  宝宝想出去玩儿又不想弄脏爪子,正纠结着叶涛就拿着他的小鞋子找来了,他配合的抬起小爪,他叶叔叔就蹲在门边为他穿戴。

  四只小爪一一被包覆起来,宝宝使劲儿跺了跺脚,又原地蹦跶了几下,猫做久了他都穿不惯这玩意儿了,感觉既累赘又滑稽。

  “新鞋板脚。”叶涛露出个难得的笑容,浅淡却也温和,“倒是挺好看的,暖和吗?”

  宝宝甩着尾巴“喵”了一声,又用小脑袋蹭了蹭他叶叔叔以示感谢,这才颠儿颠儿的出门去。

  叶涛转身回了屋子,把方才放下的捧炉揣进袖筒,坐在书案前翻看那卷摊开的《妙法莲华经》。

  齐河边给他泡消食茶边道:“泡脚的药包使完了,一会儿我去刘老那儿拿点,您泡了脚再睡。”

  叶涛垂眸翻着经卷,只随意的应了一声,齐河把茶送上桌,准备去拿药包的时候,他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左右要跑一趟,你顺便煮点泡澡的药吧,天一凉我这手脚老也暖和不过来。”

  齐河爽利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屏门之后,叶涛搁下了手里的东西,把收在百宝嵌里的手机找了出来。

  才一开机就涌进来好几条短信,前面几条是罗东发来串供的,不过并没派上用场,周子骞始终没找过罗东,罗东约他他也推了;后面发的都是询问叶涛境况的,手机总也打不通,发短信也没人回,罗东少不了要惦念。

  看完最近发来的两条短信,叶涛拨通了罗东的电话,把自己准备离开周家的打算告诉了好友。

  罗东自然是赞成的,他早就想让叶涛离开周家,不单是因为叶涛从来都不属于这里,更主要的原因是周家不同于寻常人家,在这种大富之家里,不是你心无恶念别人就会如此待你,你能恪守本分,不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人却不见得能做到,而贪欲往往会使人心变得冷漠,甚至丑恶。

  周云溪这个身份看上去与世无争,其实早在周子钦夫妇去世的时候他就被推到了怀璧其罪的境地,周云阳母子如何看待他就不说了,连一直悉心照料他的周子骞也曾被人猜忌过别有用心,就算后者纯属子虚乌有,那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再遭遇绑架,次次都有内贼推波助澜,也足矣反应出叶涛的处境了。

  罗东不盼好友大富大贵,只希望他在已经丢了健康的余生里过些平稳轻松的日子。

  不过不管是去是留都不容易,叶涛不能一走了之,离开之前他要给周子骞一个交代,周子骞是奉父命照顾兄长遗孤,如果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那就等于陷周子骞于不仁不义,他不能这样对他。还有宝宝,那孩子重感情,在朝夕相处的近两年里,宝宝已经不知不觉的拿他当半个亲人看待了,他要离开必需跟宝宝说清楚。

  “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如果周子骞不相信自己的侄子早就死了,你打算怎么应对?我给你作证他肯定不信,没准儿还会怀疑你想跟我私奔想疯了。”罗东算是见识到周子骞丧心病狂的想象力了,他居然怀疑自个儿的侄子跟个男人有一腿,罗东也是挺服气的。

  “年前吧,具体日子不好说,你先帮我准备几样东西吧。”叶涛倒不担心周子骞不信,之前他能让罗东相信他是叶涛,现在就能让周子骞相信他不是周云溪。

  “成,你说吧。”

  叶涛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一一的告诉了罗东,最后道:“用的时候我给你电话。”

  “好,等你消息。”罗东也是个cao心的命,叶涛还归期不定呢,他就盘算起后面的事儿了,“我给你收拾收拾房子吧?回头再给你物色个保姆。你现在身体不好,吃住都得经心。”话说完了忽然觉得自己周到的跟个老妈子似的,不由噗嗤一笑,“我比保姆还像保姆。”

  “回去请你吃饭。”

  “你丫都欠我一百多顿了!你要是隔三差五的还,我能吃到我结婚。”

  “挺好的,到时候我给你随个大份子,再请你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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