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 作者:泠萸(中)【完结】(32)

2019-06-21  作者|标签:泠萸 灵魂转换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周子骞莞尔一笑,站起来躬了躬身:“儿子谢您一念之差的仁慈。”

  从徽州回来之后,周子骞先后接到了堂姐堂弟的邀约。两人已经从父亲骤然离世的失措中回过神儿来了,如今清醒的颇为有趣。

  不管周显义品行如何,对于他的子女而言他都是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他这一死,他的一双儿女便没了庇佑。好在两人只是不成材,不至于一点脑子没有,父亲死后他们对周子骞的态度就变了,以往姐弟俩对周子骞也有忌惮,但有父亲撑腰,也无需太过谨慎,现在却是带有拉拢意味的示好。

  徐文君冷眼旁观的看着妻子与妻弟明争暗斗,心下也有计较。他因家道中落这些年里受尽了岳父一家冷眼,如今岳父亡故,妻子也没有试图依靠他,财产划分清楚的不可思议。不好这样也好,她愿意敛财就让她尽情敛,等到敛够了再问她拿。

  周显义留下一笔不小的遗产,从分配到继承到各人手里需要一些时间。在此期间继承者还算规矩,没有cao之过急的向对方下黑手。但是他们往日的嚣张跋扈得罪下不少人,如今高墙岌岌可危,自然有积怨已久者乐意之极的推上一把。

  周子骞收到两分匿名发来的资料,一份是他堂弟与寇怀明通话的录音,虽然不很详细,但能听出伙同寇怀明绑架他和叶涛的司机是他堂弟安排的。不过他堂弟一向鲁莽,就算有心害他,也想不出这么迂回的法子,所以这事只能是他二叔授意的。另一份阐述的是她堂姐年轻时做下的一件蠢事,那时候她不小心怀上一个赌鬼的孩子,被赌鬼软硬兼施的一通怂恿,最终决定弄一笔钱和赌鬼私奔,这笔钱就是赎云溪的赎金。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成功的拿到钱,随之成功败露。关键时候又是周显义扭转了大局,他强迫宝贝女儿堕.胎,悄悄的处理了知道内情的赌鬼和另一绑匪,只剩下两个不明就里的爪牙供他驱使。要不是其中一人有点脑子,没有依照他的吩咐杀掉人质,云溪就被灭口了。

  看完了电邮传过来的资料,周子骞一点气恼之色也无,并客观的评判了后一份资料: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像是撰写的故事,不过逻辑很好,时间地点全能对上,人物特x_ing也符实。

  只可惜送来的太晚了,如果在他知道这些事之前送来,他还能适当的表示感谢,现在……现在也该感谢,谢这位好心人士提醒,他不用对二叔的惨死心有不安,也不用对他的儿女手下留情。

  这样想着周子骞不由笑了,昏暗的房间里,显示屏的冷光映照在他笑微微的脸上,显得y-in森诡异,但他的心情并不坏,甚至有些愉快。

  宝宝衔着几根猫Cao来到二楼,途经书房时听到有音乐声传出开。宝宝纳闷儿的歪了歪小脑袋:小叔不是在看文件吗?怎么把音乐开这么大声?

  宝宝轻松的跳起来扒了下门把手,然后将房门推开一条拳宽的小缝,探头探脑的往里瞧。

  书房里没开灯,仅有的光亮来自开着的电脑,周子骞在这样的昏暗里轻缓随意的踩着舞步,款款摆动的腰身与自然随x_ing的步伐全都优雅极了。

  一个人的双人舞,他抬起的手里握着一只六角杯,杯中浅浅的酒水随着他轻缓的摆动摇荡着。他微微的闭着眼睛,上扬的下颏与脖颈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似乎已经沉醉在悠扬的乐曲中了。

  随着音乐渐缓,最后几个音符垂首谢幕,整支曲子结束了。房间回归安静,他随之睁开了眼睛,笑容淡去,神情渐渐沉寂,最后只留下一抹令人心疼的落寞。

  他静静的站在屋子中央,仿佛晚宴结束后遗留的宾客,只有他一个人,只有无尽的昏暗与寂寞作陪。

  终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再幻想有人回来找他,于是连落寞都消失了,没了情绪的眼睛深幽幽的,没有一丝波动与温度。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跟着毫无预警的将酒杯砸在了墙上,在那样突然又暴躁的举动之后,房间里却响起了他的笑声,低哑,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他仿佛毫无所觉,诡异突兀的发笑,又在那样诡异的笑声之后,温柔的仿佛在情人耳边诉说爱语般兀自呢喃:“你是来救赎我的,可你迟到了,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诡异的小叔,诡异的把他的诡异细致描写的我 ̄□ ̄||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第122章 烦恼心生

  宝宝秉着呼吸悄悄退开,来在灯火通明的厅堂,他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吐出来。

  自从他叶叔叔离开之后,家里这位就有点y-in晴不定,不过那种上一秒阳光下一秒y-in云的状态只在四下无人时偶尔出现,不会严重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可他刚刚的模样简直像精神分裂!他不会被刺激出毛病了吧?太可怕了!(>﹏<。)~

  既惊恐又担忧的宝宝很想念温柔的叶叔叔,也想念叶叔叔在时的安稳日子。可他不能像他小叔那样自私,所以他很少打扰叶涛,偶尔偷用阿姨的手机联系叶涛,也是报喜不报忧。

  宝宝的贴心和小城等人的不多嘴给了叶涛一份清宁,只要他自己不拿大病小痛的折腾人,宅子里就是一片安乐祥和的氛围。

  书房里有一把禅椅和一尊莲花香炉,禅椅宽大,可以盘膝而坐,炉中时常燃着檀香,香气沾衣染带,却也清心宁神。

  叶涛每天都要来这里打坐诵经,看似明心见x_ing,看似比这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心无杂念,但也只是看似而已。虽然早有禅师说过叶涛有慧根,可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如果他有慧根,慧便能生道,他不会理不清这万般皆是空的尘世尘缘。他所做的所期望的不过是让看不破的自己清净些,可他心有杂念,杂念生烦恼,不能摒弃杂念,所谓的清净便是假象。

  不过他虽没有大智慧,却也在这无人打搅的书房里悟出一丝半缕俗谛。他知道烦恼是他的烦恼,烦恼的源头也是他自己。落得今日境地,他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视甚高。

  放下上一段感情的不吃力让他误以为自己想得透看得破,该不会在这段从开始就预定了结束的感情里陷得太深,可他忽略了两段感情的差别。他和李明珏开始的寻常,进行的平淡,结束的又那样全无留恋余地。而他和周子骞共同经历了太多事,被绑架,被寻仇,每一次病痛缠身,每一次悉心照料,还有将两人牵扯到一起的离奇命运,这些不寻常的经历很容易留下深刻的记忆,于是便难忘。而且人与人也是不同的,前者像一支笔,画下的痕迹用些力气就能擦掉;后者则像一把刀,他的感情和他的为人一样强势,他的薄情和深情全是用入木三分的力道刻下的,刻下的时候会出血,愈合之后会落疤,擦是擦不去的,只能用时间一点一点的磨,又或者将那落疤的位置带r_ou_带血一并切了。

  叶涛倒是不惧这一时之痛,想要来个痛快,可是刀子不肯,他非要用那些关心与难舍裹着刀刃拖延。他人不露面,还要把控着这里的一切,宅子的大事小非,他的一言一行,全有人上报给他。罗东来这里坐坐,他让人明目张胆的盯着,两人连句干嘛的话都不能说。关彬无意间露了一点口风,他索x_ing打来了电话,一句“你别多想,我和她没什么。”要吞不吞要吐不吐的含在嘴里。

  那时候叶涛真想问一问他:你还记得你许下的诺吗?你这样拖拖拉拉的除了叫你我都不安生,还有什么意义?

  可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能放下,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全不会挂心,所以烦恼的源头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叶涛在这种虚有其表的清净里深居简出,打坐诵经,不求明心见x_ing,只求心中片刻清宁。

  从周家跟随至此的小城等人知道叶涛的习惯与脾x_ing,不觉得一个少年人将大半时间用于参禅悟道是件多么奇怪的事。阿青就不这样认为了,他曾怀疑叶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玩电脑,毕竟网络游戏才具备令少年人沉迷忘我的魔力。后来发现书房里放着许多手抄的经本,又亲耳听到若有似无的诵经声从书房传出来,他才意识到叶涛腕上那串菩提子不是拿来把玩的,而是一串念珠。

  阿青夹抱着一卷发泡垫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时又听到了如诉如吟的诵经声。下楼来到屋外,阿青一边铺放发泡垫一边跟修剪花Cao的小城闲聊:“我从来没见过孙少爷这样的孩子,x_ing子沉稳的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爱好和信仰也跟同龄人大不一样。”

  小城憨笑:“还好吧?我们一致认为您的爱好更特别。”

  “这个不是爱好,是打败疾病和衰老的武器,还能帮助中年大叔保持年轻的体态。”阿青赤脚踏在发泡垫上,十指交叉,手掌外翻,呈V字形放于下颚后向上抬起,沉心静气的调节呼吸。

  院子里的花Cao被小城照顾的很好,树上偶有雀鸟停留,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年过不惑且体型精壮的阿大夫时常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冥想,吐息,轻松的折叠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形状。

  小城若有所思的伺候完满园的花Cao,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阿青:“四哥,瑜伽真能减肥吗?”

  阿青打量着圆滚滚的小城,郑重道:“只要你能持之以恒,我保证你瘦到身轻如燕。”

  小城心动了,望着发泡垫跃跃欲试:“要不您教教我?”

  阿青慷慨的借出垫子,附赠热心指导。不过您要知道,阿大夫能够身心皆青春,靠的可不全是瑜伽,他还很注重养生,而他养生的秘诀就是有乐子就乐一乐,没有乐子就找点乐子乐一乐,所以这位明知小城只在追求美食上持之以恒的辅导老师并不是从入门开始教授的。

  多宁在院外擦车,听到小城的吭哧声便探头瞧了瞧。那个情景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一个球努力的把自己抻成条再扭成麻花,然而球就是球,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不那么圆了而已,稍一收力就“砰”的弹回原型。

  多宁笑了半个下午,想起来就笑,见了小城还笑,吃着吃着晚饭“噗”地喷了小城一脸米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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